視頻全集|足球家國夢:《可凡傾聽》徐根寶專訪(上)

视频全集|足球家国梦:《可凡倾听》徐根宝专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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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7號,上海上港足球隊奪得2018賽季中超聯賽的冠軍的新聞刷爆了朋友圈這一天,上港打破了恆大7連冠的偉業,成為第7支奪冠球隊的同時,也為上海帶回了闊別23年的中國頂級聯賽冠軍獎盃。在一片鮮花、掌聲與賀詞之中,一位75歲的老人卻悄然提前退場,深藏功與名,他就是上海上港集團足球俱樂部總顧問徐根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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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可凡:那天晚上上港隊奪冠,整個球場陷入一個狂歡的場面,可是你卻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所以大家都特別好奇,為什麼你會提前離開,而不加入狂歡的隊伍?

徐根寶:因為心裡把歡樂、把榮譽留給他們,應該說本來就是他們四年頂著壓力,從物力、人力、精力,都耗去了很多很多,所以他們到球場狂歡、高興,就留給他們了,我自己就走了。

曹可凡:後來我們看到網絡上,有您發給武磊的那封特別長的微信,我們看了還是挺感動,其實這段話是不是,也是你積壓在心裡很久的話,希望說出來?

徐根寶:也沒有,他是兩點一刻發給我,兩點一刻我已經睡著了,早晨起來六點鐘,我看武磊發了一個,我就給他回了一個,當然我就解釋一下,因為他們肯定要問,徐指導你怎麼走了,當中我就解釋了一下,但是已經是非常感謝他們了。

曹可凡

:距離1995年你率申花隊奪冠之後,那麼多年之後再次登上冠軍的寶座,你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來得太遲了,還是說正好是您想的那個時候?

徐根寶:時隔23年,我1995年奪冠的時候,距離原來上海的冠軍是33年,所以1995年那次奪冠也是影響很大,可以說老百姓,不僅僅是球場的球迷,那時候的老百姓都知道申花隊。當然這次影響大,大在哪兒?主要就是七連冠恆大把持中超,上半年看上去好像不像要爭,感覺到七年,結果下半年大概醒過來,又買了好多外援要爭所以這種情況下,我們能夠奪取冠軍,是非常不容易的。

曹可凡:所以上港的管理層,我後來和他們聯繫,他們就說,當然奪冠他們很興奮,其實他們最感到狂歡的其實是把恆大打下去的那場,所以其實到最後奪取冠軍的時候,反而他們內心是比較平靜的。

徐根寶:把恆大打下去以後,基本上就是冠軍了,因為最後還有兩場球,打一場平就冠軍,所以恆大這一場是最最關鍵的。他們的心情在廣州已經耗去很多,很多,所以我提醒張敏董事長,我就提醒他,我說最後兩場球可不能松,沒拿到手的不能說就到手,一直提醒他們。因為球員在廣州肯定狂歡,可能晚上也睡不著,時隔三天以後又要比賽,足球說不清楚的,你就是這一場球,我現場看了以後,也不是說這麼輕鬆,2/1贏了,你萬一2/3輸的話,當然廣州也看這裡贏了,它也沒戲了,也輸重慶了。

曹可凡:所以從您個人的角度來看,你覺得這次奪冠和23年前的那次奪冠,心情上有什麼不同嗎?

徐根寶:申花那次奪冠我是主教練,這次奪冠主教練是維托爾·佩雷拉,那麼我只不過是一個顧問,他問我就顧(做顧問)。當然從中也非常關心他們,包括球員。但是最終是上港,剛才我說四年裡麵人力、物力、精力,尤其陳戌源頂著的壓力,所以這個球隊的奪冠主要是他們,主角是他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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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根寶出生於上海, 現任上海上港集團足球俱樂部總顧問。1966年-1975年入選國家隊,擔任隊長,1978年開始執教生涯,94年擔任上海申花主教練,三年間率隊獲得甲A聯賽季軍、冠軍、亞軍。2000年創辦根寶足球基地,提出“十年磨一劍”,誓將上海東亞打造成中國曼聯。而今74歲的徐根寶是否完成了自己最初的夢想呢?

曹可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對足球這個事業,你心裡是怎麼看它的?

徐根寶:這一路走過來,從我1975年國家隊退下來以後,從少體校到基層山西,雲南,火車頭體協足球隊,後來到北京體院上學,後來協助曾雪麟帶領國家隊,後來到北京體育學院上學,吉隆坡的失利,把我國家隊主教練給免了,協助克勞斯·施拉普納主教練工作,後來又到上海搞申花,到廣州松日,大連萬達,這一路上,就感覺到沒停過。

曹可凡:我感覺你像是踩著風火輪,從來沒有停過腳步。

徐根寶:對,沒停過。眼看事業不行了,結果事業又來了又行了。按照道理,吉隆坡失利以後,打擊很大的,鄧小平都在看,全國都關注的,免了我國家隊主教練算好,結果還讓我當國家隊主教練克勞斯·施拉普納的助手。所以眼看不行又起來了,所以我這一路上,就是成功,失敗,再成功,再失敗,好像命裡安排。所以我比較相信命運,這麼長時間,我心裡想,就我足球生涯起起伏伏。

曹可凡:你永遠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徐根寶:對,所以我就說,謝天謝地謝人。

曹可凡:所以你是不是這樣一種個性,失敗對你來說,並不能消磨你的這種鬥志,反而會更加激勵你去走下一段人生的路。

徐根寶:他們好多失敗以後,飯吃不下,我好像沒這個感覺,我把它看成失敗是正常的。前兩個禮拜苟仲文局長,國家體育總局局長到我這兒來,這也是18來年體育部門來的最大的一個領導,他來調研,也許他看了看我身體,看了看我的規模,看了看我們18年出的人才,他說你再幹十年,當然他是脫口而出幹十年,真是幹十年,十年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曹可凡:你現在是74歲?

徐根寶:75歲。

曹可凡:但是你看上去沒什麼變化,我覺得和20多年前認識你,真的變化不大,再幹十年85歲。你剛才說到吉隆坡失利,當時其實對國人足球的信心是打擊挺大的,我相信作為主教練,你個人所承受的那種壓力更大,所以你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當時你自己輸了這場球之後,內心的這種想法,你最大的憂慮,或者說焦慮是什麼?

徐根寶:那時已經顧不得考慮後面怎麼回事,打之前是一種,現在反思,當時也反思過,是自信,但是過頭了,叫盲目自信。因為我們小組賽很順利,贏了朝鮮隊,朝鮮隊當時亞運會第二名,那時亞運會水平都是國家隊水平,我們贏了它出線。我又去東亞好幾個國家看了看,就是韓國隊沒看到,六個國家裡面的球隊,就韓國隊沒有看到,所以我當時很自信,現在說就是有點盲目自信了,所以我當時給伍紹祖主任提出來“橫下一條心,一定要出線”,這個不是信口開河,是我在調查的基礎上,喊出這樣的一個口號。我們贏了朝鮮以後,當時名譽足協主席是榮毅仁,當時親自授旗給我的,國奧隊的授旗是他給我的。那麼贏了朝鮮以後,在他辦公室,他把我叫去以後,他說根寶,發你獎金,他發美金,你想想,那時候我們工資才一千元錢,一聽到發美金,他當然沒說發多少,後來我說榮主席,這樣,等我吉隆坡出線,一起拿你的獎金我說,現在不拿,真是這樣,因為這也是一種自信的表現,很自信。臨比賽前,宋世雄跟我說,根寶,這場球鄧小平要看,所以我跟隊員說,你們爭爭氣,露露臉,最高領導都在看,大領導都關心,全國人民都關心,所以我們這場沒有放鬆,也沒有緊張,應該說一股勁,準備活動,我看出來,我一說這個大家還是有這股勁的,不知道一上來,巧了,打一個進一個,九分鐘打三個,這也許是老天不讓我進去,最後三家六分,他們互相之間放球,我淨勝球少了就下去了。

曹可凡:所以在那個時候陷入一片罵聲當中,有一個你素不相識的老人給了你一些安慰,給我們說一下。

徐根寶:大年初一,葛愛萍打電話給我,說根寶,上海畫家,畫院院長程十發給你寫了封信,送了連環畫的《孫子兵法》,這是很好,這是要學一學,這是很好很好的。這一套《孫子兵法》,還寫了一封信,登在《新民晚報》上,其實程老,我過去和他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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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畫家程十發比徐根寶整整大了20幾歲,他曾笑談和徐根寶是“手足之情”,因為一個用手畫畫,一個用腳踢球。當年根寶率國奧遭遇黑色9分鐘,程十發看過電視轉播,覺得國奧敗北非根寶之過,特地託人將一套《孫子兵法》連環畫帶給已回北京的根寶,此後兩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曹可凡:那時候你和他並不相識?

徐根寶:不相識。就輸了球以後,他可能家裡的小孩不滿,不能說罵街,起碼是不滿,他感覺到,他說我一看那個情況,你的壓力太大,就給你寫了這麼一封信。到他家以後,我就到昆明去了,他又給我畫了一幅《遲開的茶花》,他知道,他希望我不要洩氣,上面說再為祖國事業做貢獻,《遲開的茶花》也是這個意思,花沒謝,還在那兒開,遲開了,你後面還有呢的意思,我是這樣理解的。

曹可凡:後發制人。

徐根寶:真是後發。

曹可凡:我回想2003年我和程十發一起來的時候,基地剛剛建立,他知道那時候你承受很大的壓力,所以他那時候其實已經不良於行,走路什麼都有點困難,他還是堅持要來,所以我就陪他過來。

徐根寶:坐船。

曹可凡:對,我們都坐了船過來。

徐根寶:坐船,再坐車,是吧?

曹可凡:對,不像現在過來那麼方便,你覺得這樣一個老人,對你這種影響是什麼?

徐根寶:實際上我們年齡,他也比我大20多歲,近30歲,我從來也不想收,我也沒有收集過什麼畫,後來認識以後,真的有緣,我們武磊不是做他幹孫子了嗎。

曹可凡:那時候武磊真的好小,完全是個小孩。

徐根寶:他那時候的品性,應該說武磊在他家這種潛移默化。

曹可凡:武磊那時候就住在他家是吧?

徐根寶:有一段時間,休息的時候,禮拜天放假的時候,在他家裡住,所以接受他家的這種磁場,不相信不行的,是不是,所以武磊,下次我們再一起,去給程老掃掃墓。程老給我畫畫是他自己畫的,還有一幅是我到廣州了,我從上海申花到廣州松日的時候,他又給我畫了一幅《五羊》,廣州不是叫五羊嗎?

曹可凡:五羊之城。

徐根寶:又畫了一幅。

曹可凡:羊又是他的拿手。他給你刻過一個方章,可能他一輩子就刻過這麼一個。

徐根寶

:我奪冠的時候要個圖章,當時上海刻章最好的是韓天衡,當時韓院長他說出國了,程老說我幫你刻一個,我說那太好了。

曹可凡:我第一次看他刻圖章,從來沒看他刻過圖章。

徐根寶:所以我跟程老是,一個是我很感激他。包括好多朋友認識我以後,他說你能問程老要幅畫嗎,我真是不好意思開口,有時候硬著頭皮,但是我每開口一次,他就給我畫一幅,大概畫了七、八幅畫有的。因為那些朋友,應該說也支持過我的,我在基地最困難的時候,他們來支持過我。

曹可凡:所以他那次來基地看你,也是他希望給你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勵,所以他一直開玩笑,因為十發老師喜歡開玩笑,他說我和徐根寶是“手足之情”,人家都搞不清楚,手足之情就是兄弟之情,你和何來手足之情,我畫畫用手,徐根寶搞足球用腳“手足之情”。

徐根寶:這是緣分。2004年我們有場比賽,亞洲比賽,當時武磊在踢,他知道,我們關鍵一場,下午和日本隊踢,一早晨他兒子打電話跟我說,我爸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從來很少寫字的,寫了一首詩,希望我們奪冠贏日本,那首詩也是有含義的,結果我們真是贏了日本,就是武磊這批小孩兒拿了東亞區的亞洲冠軍,所以我總感到和程老是一種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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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根寶曾擔任上海申花隊主教練,擔任大連萬達隊主教練。率領過這樣幾隻國內較強的足球隊伍,對於徐根寶來說意味著什麼?

曹可凡:你覺得自己真正的足球的理念,是不是特別地正確,符合當時足球的這種潮流?

徐根寶:應該說有時候很艱辛,尤其在大連,媒體上不是說“根寶大連一日遊”都宣佈了,王健林也宣佈,跟隊員也宣佈了,後來回來了。大連想叫我去,最後又不要了。這裡面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不能責怪他的,我只能理解他,理解王健林。以至於後來到大連以後,在新聞發佈會上我說錯了,王健林叫我來輸入激情,我說我來改造你們,這一下隊員可能也有點想法,我們要怎麼改造,徐教練我們年紀都30歲了,郝海東意思是說和當時申花不一樣,申花隊的謝暉、吳承瑛他們都18、19歲20歲, 我們是28、29歲 30歲,你還要改造我們?開始也有阻力,但是堅持下去以後,當時跟中甲武漢(雅琪隊)比賽,那時候它前幾場很瘋的,就是這場球把“搶逼圍戰術”打出來了,一下子打七個球 ,從這場球以後,基本上遇到我們的隊都是三個球以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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