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希臘到中國,願古老愛神賜予你愛的能量

在成都博物館《文明的迴響:來自阿富汗的古代珍寶》特展中,有幾件同為愛神主題但風格迥異的文物,吸引了很多目光。

從希臘到中國,願古老愛神賜予你愛的能量

巴克特里亞的阿芙洛狄特(Appliqué “ the Aphrodite of Bactria ”

這是一個有翼的女性形象,出土於阿富汗北部蒂拉丘地,由黃金和綠松石製成。左臂倚放在一根有兩處凹陷的柱子上(其中一處鑲嵌的綠松石還可見)。左手隨意懸垂,同時持住衣角,另外一側從右臀邊滑下。

它明顯呈現希臘化風格,被認為是愛神阿芙洛狄特。但從她的姿勢看來又有明顯不同,有一種不同於希臘理想化的美感,臉蛋圓潤、眼睛拉長、脖子和身體都很豐滿,眉間到額頭的部分小點被解釋為明顯的印度元素。

如所周知,阿芙洛狄特是希臘神話中的愛神,羅馬人稱之為維納斯(Venus)。根據《荷馬史詩》的記載,阿芙洛狄特是宙斯的女兒,不僅是愛情之神,也是優美之神、誘惑之神,在西方文化中佔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在希臘文化的造型當中,她有著優美的面容,張開的雙眼、美麗的朱唇和筆直的鼻樑,當然,還有圓潤的雙腿和曼妙的身材,但卻並沒有生有雙翼。當希臘藝術傳播到中亞阿富汗一帶(也就是中國古籍中所記載的“大夏”)之後,她的肩上開始生出有一對雙翼,這是人類對於飛向天界、巡遊天空最為直接的想象和創造。由此我們可知,這類生出雙翼的愛神形像,顯然是中亞風格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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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米洛斯的維納斯》

阿芙洛狄特早期形象多風華正茂,容光煥發,後常被描繪成裸體女性。最有名的是公元前2世紀的大理石圓雕,高2.04米,1820年在愛琴海米洛斯島的山洞中發現,現藏法國盧浮宮。雕像高貴端莊,其豐滿的胸脯、渾圓的雙肩、柔韌的腰肢,呈現一種成熟的女性美。人體的結構和動態富於變化卻又含蓄微妙,雕像體現了充實的內在生命力和人的精神智慧,在風格上接近公元前4世紀古典主義盛期的作品,為希臘化時期所少見。此雕像殘缺的上肢構成了一種獨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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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文藝復興時期波提切利的代表作《維納斯的誕生》

在希臘神話中,關於阿芙洛狄特的出生是這樣描繪的:

少女阿芙洛狄特剛剛越出水面,赤裸著身子踩在一隻荷葉般的貝殼之上,她身材修長而健美,一頭蓬鬆濃密的散發與光滑柔潤的肢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烘托出了肌肉的彈性和悅目的軀體。風神齊菲爾吹著和煦的微風緩緩的把她送到了岸邊,粉紅、白色的玫瑰花在她的身邊飄落,果樹之神波摩娜早已為她準備好了紅色的新裝,碧綠平靜的海洋,蔚藍遼闊的天空渲染了這美好、祥和的氣氛,一個美和創造美的生命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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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出土於塔克西拉的黃金阿芙洛狄特像,女神左手持鏡,右手置於臀部,時間約為公元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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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阿芙洛狄特黃金胸針,出土於西爾卡普

公元前490—前479年間,在兩次希波戰爭中,希臘取得勝利,希臘人生存生活危機隱退,使他們對世俗美好生活充滿渴望,因此對阿芙洛狄特的崇拜也越來越盛。阿芙洛狄特的孩子是年輕男性厄洛斯(即羅馬神丘比特),被稱為小愛神,為可愛的精靈形象,經常用愛神之箭捉弄諸神和凡人。他常伴於阿芙洛狄特身邊,因此在希臘藝術中二者通常同時出現。

最早崇拜愛神的地方是塞浦路斯、庫忒拉島、小亞細亞。後來對她的崇拜傳入希臘,又跟隨亞歷山大東征傳入西亞、阿富汗和南亞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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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貴霜帝國的阿芙洛狄特(Applique,Kushan Aphrodite)

這一件也是在蒂拉丘地出土的文物,在發現之初就被考古學家暱稱為“貴霜的維納斯”。這位女性的背後有著希臘神塞姬(Psyche)一樣的翅膀,頭部卷著髮髻直到左耳上部,從兩肩部垂下的胸帶在胸前結合,然後再向腹後部延伸,這種胸帶在羅馬美術中常見,在犍陀羅和印度美術中也經常見到。她雙手自然彎曲下垂置於腰際,腰間有螺旋狀的衣服褶皺,下部裙襬自然下垂。身體重心落在右腿上,左腿放鬆向前屈,裙襬蓋住雙腳,露出足部的前半部分。

愛神下半身的兩側有兩個柱式,左上角還有長有小翅膀的小愛神陪伴。這種金制的愛神飾板在巴基斯坦塔克西拉(taxlia)遺址中的印度—帕提亞時代的文化層中可以見到類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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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出土於貝格拉姆地區的阿芙洛狄特石膏造像。女神正面站立,面朝左,伸展的左手中拿著蘋果;這與希臘神話中記載的她與雅典娜、赫拉爭奪金蘋果的故事一致。

人類英雄帕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禮上,眾神均受邀參加婚禮,唯有不和女神厄里斯沒有受到邀請。厄里斯懷恨在心,在婚禮上將一個金蘋果呈現給賓客,上面寫著:送給最美麗的女神。參加婚禮的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愛神阿芙洛狄特以最美者自居,爭持不下。宙斯遂派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裁決。三女神為獲取金蘋果,分別以權威、榮譽和美女許以帕里斯。帕里斯最終屬意於阿芙洛狄特所許的美女,遂將金蘋果判與阿芙洛狄特,並在她的幫助下誘走斯巴達王墨涅拉奧斯的妻子、美女海倫,從而導致特洛伊戰爭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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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阿芙洛狄特和厄洛斯圖案飾品外,在中亞白沙瓦近郊的 Narai 遺址出土了阿芙洛狄特懲罰厄洛斯主題的敘述場景化妝盤。右邊表現的是女神坐在床上,左手抓住厄洛斯,右手持鞋打他,厄洛斯旁邊有鵝正在啄他的膝蓋。左邊是厄洛斯藏在柱子後,女神坐在柱子上面的場景。圖中阿芙洛狄特和厄洛斯均佩戴手鐲和腳鐲,屬印度元素。在希臘藝術中,鞋是普通的懲罰媒介,如在潘神騷擾阿芙洛狄特時,她便持鞋懲罰他。另外,鵝作為阿芙洛狄特的夥伴,也曾出現在表現愛神的青銅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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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甘肅靖遠出土大夏鎏金銀盤

1988年秋在甘肅蘭州東北靖遠縣北灘鄉一所農舍房基下出土的這件鎏金銀盤,經專家學者推測為東羅馬藝術品。這件銀盤的鎏金技法以及銀盤內壁主體花紋纏枝葡萄紋和大同出土北魏葡萄紋鎏金銅器相似,故兩者當屬同一時代。此外,考證所得盤心周圍的十二個人物應該為希臘奧林匹斯山十二神(見下圖線描稿),即太陽神阿波羅、月神阿耳忒彌斯、天帝宙斯、處女神雅典娜、海神波塞冬、天后赫拉、火神赫淮斯托斯、穀神得墨忒耳、戰神阿瑞斯、美神阿芙洛狄特、使者神赫爾墨斯、春神帕爾賽芙涅,六男六女或稱“宙斯十二神”。雖然目前還未有關於盤心神像的定論,但愛神阿芙洛狄特從“希臘到中國”的足跡,無論是熠熠生輝的金銀器,還是惟妙惟肖的浮雕,都是絲綢之路悠久歷史和燦爛文明的生動體現,無疑也是研究絲路中西文化交流最好的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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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圖文資料摘錄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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