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4,聽科恩兄弟唱一曲蒼涼的歌

豆瓣8.4,聽科恩兄弟唱一曲蒼涼的歌

本週推薦影片:

《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

本片由六個小故事組成。

《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The Ballad Of Buster Scruggs)講述一個喜歡唱歌跳舞的神槍手以一種無敵的姿態一路殺一路唱一路跳,但最終遇上了旗鼓相當的對手的故事。

《阿爾戈多內斯附近》(Near Algodones)講述一位生活在高平原之上的流浪者因為自己一無所有虛度光陰而決定搶劫銀行的故事。

《飯票》(Meal Ticket)講述一個流動劇團的經理和一個沒有四肢的殘疾人“藝術家”之間的故事。

《黃金谷》(All Gold Canyon)講述一名教授因發現一座金礦而欣喜若狂,又因為隨即到來的邪惡侵佔勢力而面臨險境的故事。

《受驚女子》(The Gal Who Got Rattled)講述一名乘坐馬車的女人需要兩位俄勒岡小道的工頭其中一人的幫助,並且將其當作潛在結婚對象加以考察的故事。

《遺體》(The Mortal Remains)講述五位身份不同的陌生人乘坐同一輛驛馬車前往某處神秘地點的故事。

——介紹自豆瓣

本片榮獲第75屆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最佳劇本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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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評一 如果遇見死亡,就唱歌跳舞吧

說實在,我對西部片中的決鬥方式,到現在還有點接受無能。

和中國古裝片中的決鬥不同,西部片中的決鬥有時簡單到連招式都沒有,只有誰扣動扳機的時間更早、更準罷了。

槍聲停了,沒有倒下的人就算是贏了。他們的決鬥從來沒有“點到為止”這一說,只有“你死我活”。

所以說,一點美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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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歌謠》裡的神槍手卻打破了這種形象。他總是笑眯眯的,用一副看似“友好”的姿態與眾人對話,卻會在依舊微笑的某個瞬間裡,拔槍殺人。

然後,收槍,唱歌,起舞。

甚至能把剛殺死的對手寫進即興表演的歌詞裡,也算是非常人才了,彷彿他剛才只是拍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蚊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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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被另一個比他拔槍更快,槍法更準的槍手射中眉心。

更要命的是,這個槍手的歌也比他唱得更好聽。

可那又怎樣呢,他早就想到過自己會有這一天了。對於一個早做好死亡準備的人來說,自己的死與其他人的死又有什麼兩樣呢?

所以,與其哀怨,還不如繼續歌唱

在人間的最後一次,終於可以也為自己的死亡而歌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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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評二 如果科恩兄弟來拍《活著》,大概會是這樣吧

什麼樣的活著才叫“活著”?

這是一個很接地氣,同時又帶著一點哲學意味的問題。

人們總會在不知不覺間走進哲學,特別是當看到一個悲慘故事後。

比如,有這樣一種“活著”: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沒有辦法依靠自己哪怕一點點力量,去滿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若沒有其他人幫忙,就活不下去——甚至連自殺都不能。

這樣的形象,《無名之輩》裡有一個馬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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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素汐奉上了精彩的表演

但故事並沒有對她徹底下狠手,所以我們能表面體會到她的悲慘,卻不一定會對她的命運思考更多。

而《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裡的這個小故事卻不一樣。

他才不管你觀眾覺得“應該怎樣”,而只會告訴你“現實是怎樣”。

一個失去雙臂雙腿的說書人,跟一個流動劇團的老闆搭夥。前者負責表演賺錢,後者負責經營劇團和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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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搭夥,其實更像是互相養活的關係。大家各自提供自己的價值,兩人一起活下去。

但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說書人,或許並沒被老闆當人看,而只是一個生存工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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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的生意日益慘淡。於是老闆買回了一隻會算算術的雞,細心照料,指望靠它賺錢。

在老闆眼中,說書人和雞是相同的。誰能幫我賺錢,誰就有價值,我就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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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個故事的標題一樣——《飯票》——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而飯票一旦失去價值,其命運可想而知。

故事的結局讓人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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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是難過還是憤怒,只是覺得鏡頭裡那片茫茫飛雪,彷彿也呼呼刮進了心裡。

最後只剩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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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尊嚴地活著,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活著”?我沒有答案。

短評三 一首死亡的悲歌,來得緩慢而又震撼

馬與死神的故事,到目前來看,我只聽過兩個版本,一個有車,一個沒車(馬車)。

沒車的版本叫做《斷頭谷》:一個無頭騎士受人指使,索人命的故事。

有車的版本就是本片的最後一個故事,我們可以簡稱這個故事叫做:死神和馬車。

兩部片子都因為急迫的宿命感讓人心驚肉跳,前者有馬不停蹄取人命的無頭騎士。後者,則有安安靜靜等你送人頭的死神和他的得力夥伴。

整個故事大概最大的恐懼來源於奔馳的馬車,它就像一個倒計時的沙漏,你的生命也隨之一分一秒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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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最痛苦的死法。

本片有六個故事,有趣的是,也有六種死法,不論是主人公死還是配角死,最初的目的不同,死亡的形式也不同。

看來滑稽可笑,但是細細思考才發現,這些故事的荒誕,恰恰證明了人生的無常。

黑色幽默說起來沒有規矩,大多都是嘲諷和戲謔,如果非要從這些故事中找到一些主線的話,那麼大概都存在於最終這個沒有結尾的故事之中。

上車後,前面是“死神”,左右是男人。

下車後呢,前面是旅館,後邊是馬車,左右是虛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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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進了旅館,前面是樓梯,後邊是荒蕪,左右是對稱的旅館裝飾。

這樣的對稱很有意思,而且頗值得去對其下定義,左右或前後的匹配是在試圖保持“善惡”以及“有無”之間的平衡,彷彿在說:

嘿,生活總是各取所需,眾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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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惡人總不見得每次都能逍遙法外,而神槍手也有卡殼的時候。

生命總是如此,不是嗎?

於是唱著一首民謠,故事再次開始它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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