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10年的迪士尼年報後,我寫下了你需要知道的有關迪士尼的一切

作為迪士尼的長期股東,我最近把過去十年迪士尼年報的數據全部研讀、分析、收集了一遍。文章涉及到迪士尼所有部門的發展歷史和未來展望,如果覺得文章太長,可以收藏起來再看。

經過整理,我把對迪士尼的發展簡史以及未來展望梳理了一遍,要點故事及分析如下:(該篇文章為ABC+ESPN篇)

ESPN/ABC

1984年,全美最大的廣播電視公司之一的ABC宣佈以1.88億美金從Texaco手裡收購ESPN電視臺,在收購案之前,ABC已經透過入股形式擁有了15%的ESPN股份,ABC正在通過併購,試圖建立自己的龐大的媒體帝國。

誰也沒曾料想到,在10年以後,ABC和ESPN都會落入迪士尼的口袋裡。誰也不會想到,將ABC、ESPN都吞下的迪士尼,如同中了詛咒一般,接下來的30年的起起落落都和這兩家公司有重大聯繫。

雖然擁有了過千萬的訂閱用戶,但是ESPN從成立以來就沒有賺過一分錢,在ABC收購ESPN的時候,ESPN已經總計虧損了超過1億美金。在當時,Turner(日後成長為和ESPN齊名的體育頻道)曾經試圖買下ESPN,但Texaco只接受了ABC的報價,最終1.88億美金的報價完成了交易。

1985年,ESPN開始盈利。讓人意料不到的是ABC居然被一家規模只有其1/4的媒體公司Capital Cities以35億美金的交易額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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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ital Cities能順利吞下ABC,靠的是當時的美國股神巴菲特的資助。巴菲特通過資助Capital Cities完成交易案,最後獲得了合併公司Capital/ABC公司的25%的股份。

這筆交易案成為了當時最大的非石油公司收購合併案,震驚了整個世界。

1995年,手握Capital/ABC股份的巴菲特開始希望將這筆資產整體出售。他當時使用了一種頗為俏皮的戰略:ABWA(Acquisitions By Walking Around,簡稱為遊說式兼併),這種戰略依靠人脈關係和社交圈,將碰運氣盡量最大化)

在Herbert Allen的投行會議上,巴菲特見到了當時迪士尼的CEO艾斯納。他們當時僅僅簡單談了一下關於兩家公司合併的可能性,但實際上兩家公司已經進行過接觸,在兼併的條件上雙方仍有分歧,所以收購案不了了之。

Capital/ABC的股東希望通過兼併得到迪士尼的股票,而迪士尼則希望全資現金收購。當然了,巴菲特作為Capital/ABC的股東,自然也希望得到迪士尼的股票。在青年時期,巴菲特曾通過交易迪士尼的股票賺取到了200萬美金,巴菲特對迪士尼的價值瞭如指掌。

幾周後,在巴菲特的推動下,Capital/ABC和迪士尼進行了更詳細的會談,雙方在收購態度上都出現了軟化。數週後,兩家公司宣佈完成合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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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迪士尼花費了160億美金吞下了ABC、ESPN和Capital Cities。

最終巴菲特獲得了12億美金的現金、13億等值的迪士尼股票,其賬面收益在當時超過了22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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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獲得ABC股份的巴菲特推動ABC/迪士尼合併案後狠賺了一筆。

巴菲特持有迪士尼股票到2000年的時候就開始拋售,最終退出了持有迪士尼的股票。巴菲特不可能預料到ESPN之後的崛起,也不可能預料到迪士尼之後的幾個重大的改變世界的收購。

巴菲特當時認為迪士尼的內容出現了下滑,它不再是動畫之王,電視內容成本高漲,電影內容一塌糊塗,拋售迪士尼股票顯得無可厚非。可是巴菲特也不可能預料到ESPN會成長成為體育直播一哥,最終為迪士尼貢獻了大部分的收入,併為之後改變了迪士的收購案提供了重要的現金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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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合併案帶給迪士尼最意外的財富,並不是ESPN,而是時任Capital Cities的首席運營官的Bob Iger,他於2005年接任促成了ABC和迪士尼合併的前任執掌人Eisner,執掌迪士尼至今,並且直接領導迪士尼接連收購了喬布斯創立的Pixar動畫、漫威影業、盧卡斯影業、BAMtech、以及最近的二十一世紀福克斯等大大小小的資產。

ESPN的巔峰和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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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N從1985年初的4000萬訂閱用戶增長到2011年左右的破億用戶花了26年時間。用戶增長這麼緩慢的業務在今天看來是不可能賺大錢的,為什麼ESPN會成為迪士尼的大腿呢?答案在於--規模。(規模效應是迪士尼眾多業務的核心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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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是全美最大的電視網絡擁有者之一,主要由A&E、ESPN還有ABC以及迪士尼頻道組成。

由於體育影響力不斷地攀升,2000年以後,ESPN的收費開始水漲船高。憑藉強勢的ABC+ESPN的組合,迪士尼可以強迫渠道商接受把ESPN強制放入大部分機頂盒套餐裡。這讓ESPN一度收入十分穩定,即使用戶增長很慢,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裡,ESPN只需要每年提價就可以獲得相當穩定的收入提升。也正因為如此,迪士尼的收入在21世紀之後不斷猛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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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電視臺業務佔有迪士尼總營收的1/3,電視臺運營利潤率卻佔總運營利潤的55%,成為了迪士尼實至名歸的大腿。

然而迪士尼管理層對這一切似乎覺得稀鬆平常,他們卻忽略了用戶的感受。這不能完全怪罪迪士尼,畢竟迪士尼並不直接把產品賣給客戶,他們完全通過渠道商來販賣他們的內容,這使得他們對客戶對價格的感知並不明顯。這一切在4G網絡出現以前都很美好,沒有客戶能跳過渠道商獲得內容,也沒有人會質疑渠道商的商業護城河。

2012年達到ESPN訂閱人數達到巔峰以後開始出現了下滑。一方面是因為網絡電視的逐步普及,讓人們可以選擇更多的媒體平臺,傳統電視機頂盒不再是家庭娛樂必備的產品之一。另一方面,有大量被迫訂閱ESPN的用戶會轉而選擇更加實惠靈活的套餐。

ESPN本身對這樣的下滑並沒有太多辦法,因為ESPN並不直接接觸用戶。ESPN作為電視直播平臺,未來命運很大程度上被掌握在渠道商手裡。事實上也是如此,隨著用戶取消訂閱,ESPN的廣告價值也逐步下降,這是一個十分糟糕的情況。

近年來,不論是AT&T、Dish Network、還是Verizon,都在極力地進行內容套餐的變革。市場上出現了更加便宜的機頂盒套餐,甚至出現了部分可以進行節目挑選的套餐。一部分用戶確實選擇了這些更加實惠的套餐,然而另一部分卻更希望擁抱電視直播內容的“敵人”--流媒體平臺。

Netflix和Amazon的崛起讓人們的家庭娛樂選擇變得更加實惠、更加便捷、更加多元化。直播內容的需求在這個手機普及的時代被削弱,尤其是新聞類內容,但是體育直播依然擁有較高的價值,體育內容的特性決定了體育內容需要有即時直播內容。

由於體育版權和直播的成本極高,大部分的互聯網平臺型公司並不考慮染指這一塊內容和渠道商直接競爭。但這並不代表互聯網公司不能做這一塊內容,中國的騰訊早早地給ESPN這樣的直播平臺做了示範,體育內容的OTT(Over the Top 運營商之外的第三方服務商通過互聯網向用戶提供各種應用服務) 是可以做的,但在美國實際情況會比中國的情況更加複雜。

傳統的體育內容直播版權往往是割裂的,由兩個或以上的版權購買方負責分發。打個比方,NBA的最新9年版權在美國由Turner和ESPN共同出資擁有,9年下來,兩家公司一共要付給NBA聯盟240億美金,這個合同的價格和目前的觀看方式決定了不太可能有一家公司再隨便拋出同樣的價格拿下NBA在美國的網絡直播權。(要給也是同樣的這兩家來瓜分)在中國,CCTV-5是NBA的電視轉播大戶,網絡直播則由騰訊一家拿下,新浪很其他平臺則有權進行NBA短視頻內容轉播。

各類流媒體平臺的崛起對於CCTV-5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威脅,因為這會直接減少CCTV-5的觀看人數。當然了,CCTV-5在一些大型賽事直播上可以說是擁有壟斷性地位,不是外國體育聯賽不賣其他公司網絡直播權,而是不能賣。中國在很多時候是一個很適合投資的地方,因為它其實允許壟斷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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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後,ESPN仍然擁有大學生體育聯賽、溫布爾頓網球、NBA、MLB、以及NFL聯賽的直播權。用戶暫時無法除了通過機頂盒訂閱以外沒有任何別的方式觀看這些比賽。

對ESPN來說,只擁有一部分的NBA直播版權,除非和Turner合併,不然是不可能推出一個獨立的流媒體平臺(DTC Direct to Consumer 平臺)專門做NBA線上轉播。然而即使兩家公司有願望合併,美國商務部也可能不允許這樣的合併案通過(涉嫌壟斷)。

版權、體育直播的特性、以及傳統渠道的優勢原因決定了機頂盒業務仍然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作為必須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商業模式,迪士尼的電視臺業務依然在機頂盒領域要繼續死磕下去,即使這一塊業務是一個逐步下滑的業務。

2018年,ESPN推出了自家的DTC業務--ESPN+。這項業務每月收費4.99美金,僅僅推出4個月就獲得了100萬用戶訂閱,給了管理層和市場極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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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重量級的NBA NFL NHL三大體育內容(版權原因),ESPN+必須只能另闢蹊徑。MLB、美國足球大聯盟、UFC、部分PGA和大滿貫巡迴賽、部分歐洲足球轉播、以及潛在的電競內容將會是未來主要增長的發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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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比傳統媒體上ESPN的平均訂閱費用6.04美元,ESPN+的價格相對低廉的多,按年訂閱大約相當於419元人民幣左右,可以觀看UFC直播、MLB直播、拳擊、美國足球大聯盟、獨家體育紀錄片等獨家內容。相對比之下,騰訊體育的高級會員享有NHL+NBA+英超的所有直播內容,全年的價格為800元人民幣。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潛在更多的體育內容增添,即使沒有NBA和NHL等獨家的流媒體內容,ESPN+也會逐年提高訂閱價格。

ESPN+並不會在短期內成為ESPN的“救命稻草”,原因是因為ESPN+只能在有限的地區內推廣,並不是一個全球業務。同樣地,對於迪士尼來說,ESPN一直以來也都是一個區域業務。雖然ESPN能通過不斷地控股一些地方性體育媒體來滲透更多的國家,但總體來說ESPN仍然還是一個美國本土的業務。

ESPN從成為迪士尼的絕對大腿到被迪士尼內容業務趕超只用了幾年的時間,不得不讓人感嘆現代商業環境改變之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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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士尼的內容相關的收入(除去ESPN+ABC等電視臺業務),在2015年佔總收入的46.9%,2016年佔總收入的50.6%,在2017佔總收入的53.3%。ESPN逐漸在迪士尼內容崛起的過程中失去了“大腿”的位置,ESPN逐步地變成了業績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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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過去7年的迪士尼電視臺數據。2011-2015年,ESPN和ABC等電視臺及分發業務可以說蒸蒸日上。

2011年後,雖然註冊人數下滑,但是ESPN依靠上調訂閱費保持營收上漲。華爾街一開始對這樣的情況視而不見,他們對下滑的ESPN訂閱並不上心,尤其是迪士尼2013年的動畫長片《冰雪奇緣》火爆全球,帶動了幾乎接下來近三年的內容相關收入大漲。資本市場一時間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ESPN收入放緩的這一事實上,等到他們開始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ESPN才被拿出來當成迪士尼的拖油瓶,分拆ESPN的聲音此起彼伏。

但不管資本市場和股東們怎麼抱怨迪士尼的股價停滯不前,Bob Iger是絕不可能將ESPN等電視臺業務分拆出去單獨上市的。

電視臺業務帶來的現金流是過去十年迪士尼回購股票、收購資產、建立新的樂園、組成投資基金等資本活動的現金流來源。

機頂盒業務通過渠道商分發,確實有業務下滑的煩惱。而且體育內容很特殊,內容需要購買版權,分發需要渠道,迪士尼既要承擔上游的漲價壓力,又要承擔下游的分發壓力,兩頭都不討好。

但即使是在這樣苛刻的環境下,電視臺業務依然是一個十分可觀的現金流業務,而且在未來5年裡仍然會繼續貢獻大量現金給迪士尼。

ABC也曾是毒藥

相較之下,ABC和A&E的電視臺業務在這個十年則比ESPN穩健的多。作為一個渠道+內容的公司,ABC可以播放迪士尼的內容,同時還能製作自己的內容全球授權。相對於ESPN的大頭成本(體育版權),ABC的業務成本是相對可控的。ABC就是一個典型的內容製作+渠道的電視臺。

ABC和A&E的相關業務營收從10年前的55億美金左右的規模增長到了70億美金的規模,同時運營收入利潤率從10%上升到了15%。

這看起來比體育內容要強多了啊,雖然業務規模遠遠不如ESPN的一半,利潤率也不如ESPN那麼高,但收入還提升了是怎麼回事?這要從ABC被收購後的歷史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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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近年來製作了《良醫》、《實習醫生格蕾》、《菜鳥老警》、《Jimmy Kimmel Show》等熱門劇。這些內容不但可以通過ABC播放在美國本土,同時還可以通過版權交易,將內容播放權賣給全球不同的內容平臺商。

ABC在被賣出給迪士尼之後,ESPN逐漸成為主角,ABC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管理上邊緣化。2001和2002年,ABC營收大跌近4億美金,這也導致了巴菲特最終賣出了迪士尼的股票。可以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ABC都沒有表現得很好。

2003年Blaisdell發佈了一份ABC被迪士尼收購後的報告http://economics-files.pomona.edu/jlikens/SeniorSeminars/BlaisdellConsulting2003/Disney.pdf

在報告裡,Blaisdell建議迪士尼將ABC分拆(就如何現在很多分析師建議分拆ESPN一樣)。因為ABC和迪士尼並沒出現想象中的聯合制作,ABC也沒有辦法讓迪士尼提高它的觀眾評分,而且傳統的廣播電視節目正在受到衛星電視和數字電視衝擊,應該在還值錢的時候賣掉。

迪士尼在華爾特迪士尼去世後後,進入了一系列的併購期,然而它並沒有圍繞一個核心業務在展開收購,而是不斷進軍新的領域,每個領域的管理運營的挑戰對於迪士尼的董事會來說難度太高,難免會出現像ABC這樣的尷尬局面。

在那個ESPN還未能擔當營收一哥的年代,迪士尼遇到了一個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的困難。在衛星電視和數字電視崛起的年代,觀眾的選擇越來越多,ABC成為了一個業績拖油瓶,投入大,產出小,收入連年減少。

和中國現在的地方衛視是一個道理,ABC很依賴電視節目的製作,獲取好的時間段節目收視才能賺取高昂的廣告費。但製作電視節目的費用極高,同時受到網絡節目的衝擊,廣告價值下降。

回頭來看,廣播電視的佔比確實下降了,但並沒有如預期那樣墜落。迪士尼確實沒有太多辦法幫助ABC,但ABC自己製作了不少優秀的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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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Blaisdell說的那樣,衛星電視和數字電視衝擊很大,機頂盒商能拿得出大量原創內容吸引客戶。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機頂盒渠道提供的電視劇集原創內容在2015年達到頂峰後迅速下滑,然而廣播電視臺提供的原創內容多年來則保持了很穩定的狀態。

從製作的內容數量上來說,我們正在處於一個黃金的內容時代,這是Blaisdell沒曾預料到的一個情況。隨著渠道逐漸頭部化,內容越來越重要,擁有優秀內容製作能力的公司擁有一定程度的定價權。

這些新起的新型渠道公司,包括流媒體平臺,都需要採購和製作大量內容爭取客戶。於是我們看到ABC將內容賣給Netflix,同時也會將內容賣給Comcast,賣給Direct TV等不同的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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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ABC相關的收入不降反升,雖然營業額有所下降,但從2017年的財報細節來看,ABC依然可以靠提高售價來彌補廣告收入的減少。

總的來說ABC已經不能算是迪士尼的拖油瓶。2019年下半年,迪士尼將推出自家的流媒體內容平臺Disney+,ABC的自制內容將會是迪士尼自家流媒體平臺的一個極好的類別補充。

迪士尼一直擁有流媒體平臺Hulu四分之一的股份。隨著福克斯的兼併案臨近完成,迪士尼

實際上最終將會擁有三個流媒體平臺,這個部分我之後再詳細講。

小結:

ESPN/ABC是華爾特迪士尼去世後的第一筆大收購,嚴格的來說,ESPN/ABC收購是一個戰略錯誤,可是我們必須把事情放入當年的邏輯中去思考問題。當年迪士尼就是最好的動畫製作公司,新的動畫內容隨著科技到90年代後期才逐漸出現,小眾的超級英雄電影依然還在掙扎,網絡媒體還沒有出現。在當時,CBS、ABC、FOX這樣的廣播電視臺是媒體業的巨頭,市場相對來說是壟斷的,消費者沒有那麼多選擇。

迪士尼就算想併購合適的動畫工作室也找不到,根本無法圍繞核心業務進行靠譜的併購活動,因此買下ABC在當時看來是一筆不錯的收購。好在ESPN迅速崛起,這個“戰略錯誤”最終變成了意外的戰略驚喜。如果不是這個意外驚喜,21世紀之後,迪士尼也不會有大量的現金進行後續的一系列併購,最終把公司的核心業務拉回到了內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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