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

“不要!不要!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它只是睡着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它!求求你,不要分开我和我的孩子……”霓裳激烈的反抗,神智不清不楚。

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就狠狠别过眼,襁褓里的小鲛人已经腐烂生蛆,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抱着的东西是什么!

“扔掉,马上把这个鬼东西扔掉!”强忍住恶心,一种陌生的情绪刺进席炎麟的心脏。

心蓦然一紧,疼得厉害。

霓裳眼眶欲裂,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把孩子抢走,疯狂的扑上去。

“席炎麟,你为什么不放过它,为什么不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席炎麟怒不可遏,恶狠狠的骂道:“霓裳,你看清楚!它已经死了!”

“不!它还活着!”霓裳自欺欺人,心绪承受不住打击,歇斯底里喊完以后,蜷缩的瘫在地上。

整整八个月,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踢她。

每天她都跟孩子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是鲛人族的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上岸。

可等待她的……却是众叛亲离,剜肉之痛。

当霓裳醒来后,浑身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堆丝线错落的搁置在脚边。

男人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霓裳,朕和芸儿一个月后将会大婚,朕要你为芸儿织出一件独一无二的鲛绡嫁衣。”

双眼赤红,霓裳看着绝情的男人。

“我不织。”到了今时今日,霓裳才认清了自己卑微的地位,男人想榨干她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

“来人,杖打五十大板,打到她愿意为止!”

一堆侍卫灌门而入。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头皮被扯得生疼,当杖责落在鱼尾上,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动耳膜。

疼!

疼得立刻想死掉!

身体抽搐着,霓裳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冷汗淋漓,直接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了过去。

——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当霓裳醒来后,四周阴暗潮湿,空气里夹杂着股血腥味。

一道惨叫盖过另一道惨叫。

“杀,一个不留!”

血水喷溅到霓裳的脸上,猩红的、炙热的,来自她的同族……

上百条鲛人被捕捉关进了水牢,整个水牢里,血气冲天,到处都是残肢破膊。

“霓裳,朕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给芸儿缝制嫁衣!”刺骨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狠戳进霓裳的心脏,男人如井如墨的黑眸一闪而逝的冷冽,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比。

“席炎麟,你骗我!你骗我!”咀嚼着血肉的嘶吼震彻云霄。

你说过爱我……

你说过不会诛杀我同族……

以往的情意绵绵恍若昨天,霓裳干哑着嗓子趴在地上,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攀附上她的小腿。

“霓裳,你对不起整个鲛人族!你是鲛人族的罪人!你不配做我们的公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侍卫们残忍的剥开鲛人们的鱼鳞,狠狠的,一片一片的拽下。

空气的窒息感紧扼住霓裳的喉咙,视线和男人冰冷如箭的目光对上,狠狠的,一寸一寸射穿她的心脏。

“我织!我织!你叫他们住手,不要再杀了!”霓裳哭喊着,泪水幻化为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曾经海誓山盟的誓言,一转眼就变成鲛人族血流成河。

她恨!

恨自己的痴心相付!

男人挑起霓裳的下巴,沉重的力道留下一道红痕,“你早这么听话多好,非要逼得朕动手。”

是啊!

是她错了!

是她低估了男人狠心的程度。

侍卫们把仅剩的苟延残喘的鲛人拖走,地板上满是残破的鱼鳞和珍珠。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鲛人身上全是宝,都收拾干净了,递交国库。”侍卫们正忙着收拾,太监总管高高的吆喝道。

“霓裳,你猜朕是怎么抓到他们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眼神阴鸷充满冰冷。

霓裳不敢看一地的鲜血,那些都来自她的族人。

男人直视着霓裳的脸,从地上拿起一片血淋淋的鱼鳞,“朕竟然不知你是鲛人族的公主,他们派出了一队鲛人上岸搜索你的下落,朕听闻了风声,立刻派了御林军去捉拿,鲛人的眼泪,鲛人的鱼鳞,连带鲛人肉都是世间至宝,霓裳,你真是送了朕一份新婚大礼。”

痛苦的喘息徘徊在殿内,霓裳满眼悲凉,她错了,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两年前,她一定不会救这个男人上岸。

皇城的立后典礼上,文武百官簇拥着皇上和皇后巡街,成千上百的百姓匍匐的跪在地上,祝福着帝王的新婚。

当两人登上城墙的那一刻,微风吹起,轻若惊鸿的鲛绡嫁衣随风飘起。

万人空巷。

霓裳远远的看着被簇拥的两人,只觉得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不断的欺骗她,伤害她,她仍旧无法割舍对他的爱!

夜晚。

烛火灯光照亮了夜宴。

霓裳被迫换上纱衣。

“皇上说了,只要你乖乖为今晚的夜宴献上一曲,明日他就送你回东海。”太监拧着一口尖细的嗓音。

四周都是喜庆红色,霓裳只觉得心被搅割着,世间之大,无处可藏。

一个女子翩翩走来,上官芸儿长相清秀甜美,一举一动都惹人怜爱,而这时卸下了伪装,微微俯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鲛人。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

红色的喜袍刺红了霓裳的眼,女子身上穿的鲛绡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耗尽霓裳心血缝制而成,每个鲛人一生只会为自己织一件嫁衣,而她的那件,被女人无情的剥夺了。

“我不想看见你。”霓裳狠狠闭上眼了,看见上官芸儿,就如同看见席炎麟对待自己残忍的一幕幕。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娶我,又为什么爱我噬骨吗?”

霓裳猛地睁大眼,害怕等待她的是诛心的答案,呼吸乱了,恐惧的低喃,“你走,你走,我不要知道。”

上官芸儿强行掰正霓裳的脸,嫌弃的擦了擦手,“我还真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两年前我怎么会捡到皇上,皇上又怎么会为了感恩娶我,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和皇上快要大婚的时候出现,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生病!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要皇上恨你入骨,这样他才会为了我,弃你若薄履。”

霓裳瞳孔一震。

狠狠的抓紧了纱衣。

带血的珍珠刷刷从眼眶流落。

“太医院的王太医是我叔叔,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你看见了吧,皇上有多么在乎我,可惜了你怀孕八个月的孩子了……我真同情你,好好的鲛人公主不当,偏偏上岸跟我抢男人。”

霓裳的眼眶湿润了,殷红的发肿,血气涌上喉咙。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最错的就是爱上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上官芸儿,你好恶毒!你不得好死!”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同族被关在哪里吧?我给皇上说,我喜欢鲛人落泪的珍珠,皇上就下了圣旨收押他们,每天逼着他们流泪,若是不从,便割掉他们的鱼鳞,挖走他们的血肉做药材,霓裳,你说,你拿什么跟我斗!”

霓裳狠狠摔在地上,心连着骨肉,揪得生疼。

不等她说完,耗尽全身力气猛地扑上去,想要跟上官芸儿同归于尽。

“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的族人有什么错,为什么你要害死他们!”

......

未完待续......

书名《苏丁雨说愿意》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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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齐心中正在忐忑,桌上的电话响了,欧阳玉杰示意楚天齐去接。

“姜教授吗?”楚天齐问道。

“天齐吗?你的电话真巧呀!我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电话上有几个未接来电,而且区号是沃原市的,我就想到是你,就给你打了过去。”姜教授的声音透着兴奋,“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天和你说的那个项目已经试验成功,接下来就会进行推广种植。”

“那太好了,我们这里可以种植吗?”楚天齐问道。

“我对你们那里的自然条件了解一些,应该可以,但还不够细致,这样吧,你带上资料来一趟,我们对比、论证一下。”说到这儿,姜教授又调侃道:“早点来,晚了就被别人抢去了。”

“好,我马上去。”楚天齐还没说完,电话里已传来“嘟嘟”声,他不禁莞尔。

放下电话,楚天齐转向欧阳玉杰:“欧阳主任,我的大学导师姜教授有一个项目,是新品种蔬菜,已经试验成功,正准备推广种植。他让我去一趟省城,我准备现在就走。”

“好啊,现在有车吗?”欧阳玉杰问道。

“晚上七点应该有一趟,我现在就去火车站。”楚天齐站起了身。

“你怎么去车站呀?我送你吧。”很久没插上话的欧阳玉娜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楚天齐客气道。

“就让她去吧,你看她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待不住了。”欧阳玉杰哈哈一笑。

“哥,有你这么损妹妹的吗?”欧阳玉娜嗔了一句,转向楚天齐:“等我一下。”说完,进了里面的套间。

五分钟后,欧阳玉娜出来了,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扎成了马尾辫,看上去充满了青春活力。

欧阳玉杰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妹妹,叮嘱她注意安全。

二人告别欧阳玉杰,下了楼。车是一辆新现代,和乡里黄书记的车一个牌子,却比他的款式新,车子也是新的。楚天齐坐上了副驾驶位,欧阳玉娜发动了车子。

很快到了玉赤县火车站,火车站很旧,但这也是当年沾了“老区”的光,否则,就冲玉赤县的经济发展状况,根本不可能通火车。

楚天齐到售票口买票,还有一张卧铺,虽然是上铺,但也很幸运了。

欧阳玉娜停好了车,也进了候车厅。问道:“天齐,有票吗?几点的?”

“七点的。”楚天齐答道。

欧阳玉娜看了看表:“离检票还有一个多小时呢,那我请你吃饭去。”

“走,我请你。”楚天齐忙说。

“嗯,这就对了,就应该男孩请女孩嘛!”欧阳玉娜笑着说,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是那样的好看。说完,很自然的挎上了楚天齐的胳膊。楚天齐轻轻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动,就顺其自然了。

两个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干净的餐馆,点了一份鱼香肉丝,一份莴笋炒虾仁。欧阳玉娜不吃主食,楚天齐要了一大碗米饭。没有点酒,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边吃边聊。

欧阳玉娜放下筷子,笑咪咪的看着楚天齐,说道:“天齐,当年你用什么暗器打掉那个流氓的匕首?”

楚天齐怔了一下,在衣兜里摸了一下,手里多了一枚硬币:“就是它。”

欧阳玉娜接过硬币,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一会儿,语气充满惊讶:“太夸张了吧,这只是一角硬币呀,我只道你身手敏捷、有点功夫,看来我还是走眼了,你就是当代的大侠呀!楚大侠。”

楚天齐脸一红,看了看四周,虽然欧阳玉娜后面的话声音很大,只是人们都在吃饭,没人注意他们。这才说:“欧阳记者,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许你这么称呼我。”欧阳玉娜嘟着小嘴,撒娇的说,“要叫我娜娜,叫玉娜也行。”

“娜,玉,玉娜。”楚天齐脸有些发红。

“天齐,我想和你学武功。”欧阳玉娜看似认真的说。

“学武功?你吃不了那个苦,再说那要从小才能学。”楚天齐认真的说。

“哼,就知道你小气。”欧阳玉娜委屈的说,然后,脸上表情温柔起来,“不教也行,你要时刻保护我,当我一辈子的保护神。”欧阳玉娜后面的声音很小,而且脸上罩上了一层红晕。

楚天齐抬头,四目相对,欧阳玉娜的眼中分明有别样的意味,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不知不觉已经六点半了,楚天齐结了帐,二人奔向候车厅。

“天齐,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欧阳玉娜说道。

楚天齐没有多想:“好,你快点。”

检票开始了,楚天齐正在四处张望,欧阳玉娜回来了,她手里拿着食品袋和几个礼品盒。

欧阳玉娜把袋子和盒子递给楚天齐,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要坐一夜的车,路上饿了吃。另外,看导师怎么也得带点当地的特产吧。”,她的声音温柔极了,他忽然有些感动,有一种亲人的感觉。

欧阳玉娜执意要送他进站,楚天齐只好同意。在他上车的一刹那,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拥抱他,又担心他认为自己轻浮,遂举起双手挥动,样子很滑稽,他上了火车。

火车启动了,他挥着手,她也挥着手,她的脸上分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只是他没有看到。

楚天齐一上车就躺下了,很快进入了梦乡,他是被列车员叫醒的,列车已停在了省会的雁云火车站。

楚天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出了站吃完早点,打车直奔河西大学。

看到河西大学的一刹那,楚天齐不禁感叹:三年了,学校还是那样熟悉,但人已非昨日之人了。

楚天齐来到了姜教授的办公室门外,抬手要敲门,门开了,姜教授哈哈一笑:“欢迎楚助理,听脚步的声音就知道你大驾光临了。”

楚天齐赶忙放下东西,伸出双手握住姜教授,握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姜教授。”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快进来,坐了一夜火车吧?吃早点了吗?”姜教授拉着楚天齐往屋里走。楚天齐点点头,提着东西走进了屋里。

“教授,给您和阿姨带了点当地的土特产。”楚天齐放下东西说。

“你有心了。”姜教授说道。然后话题一转,“项目接洽的资料带来了吗?”

“教授,在这里,你先看一看。”楚天齐拿出软盘交给了姜教授。

姜教授接过软盘,放进电脑主机里,示意楚天齐坐下。然后,带上老花镜,仔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写划划。过了半个小时后,姜教授开始就一些问题进行询问,楚天齐一一做答,二人并就有关话题进行了探讨,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姜教授摘掉老花镜,对楚天齐说:“不到三个月的基层工作,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的资料很详细。”

“教授,基础数据都是原来农业办主任整理的,我的一些思路也是在他的资料的基础上,加入了我的一些想法。”楚天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姜教授哈哈一笑:“天齐,不必客气,即使是你说的那样,也说明你用心了。你对那些资料进行了分析、整理,组合成新资料,复制在软盘上,软盘又随时放在身上,时刻在准备着嘛!这样,你把资料复制到我电脑上一份,我马上安排课题小组,下午两点进行项目可行性探讨,下午时间自己安排吧。”

姜教授说完,马上开始打电话安排布置起来,很快,放下了电话。

楚天齐想利用下午时间去找云翔宇和于涛,于是,把电话打到他们单位,单位人都说他们出差了。

“天齐,说说你这几年的情况吧。”姜教授问道。

“教授,从我到沃原市一中说起吧。”楚天齐讲述着自己三年来的一些事情,有些还讲的很具体,只是和孟玉玲的事就用“我和她分手了”这一句带过了。

在楚天齐讲述的过程中,姜教授时而插话,时而询问,时间过的很快。中午了,楚天齐要请姜教授出去吃,姜教授建议他去学校餐厅感受一下当年的生活。在去餐厅的途中,不时有人和姜教授打招呼,楚天齐也碰到了以前认识的两个教授就打了招呼。

两个人在餐厅很快吃完了午饭,回到姜教授办公室。

“天齐,你赶快返回你们那儿吧。”姜教授说。

楚天齐一楞:“教授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还要去看阿姨呢。”

“不必看她了,她出去旅游了,得十多天才能回来。”姜教授说到这,话题一转:“我忽然想到,如果下午的研讨结果很理想,我们会派人去你们那里实测一些数据,到时可能需要你的配合,你回去准备一下。”

“好的,教授,你估计我们那里符合要求吗?”楚天齐问出了最关心的事。

“这个嘛……”姜教授故意拉着长音,看楚天齐急切的屋子,才说:“从你提供的数据,我看行。当然还要我们详细论证。”

楚天齐又到了雁云火车站,购买了晚上七点半的车票。离发车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楚天齐就去车站旁边的图书大厦打发时间。

晚上七点半准时发车,楚天齐又是睡了一路,早上八点车子到了玉赤县城。楚天齐用公用电话向欧阳玉杰说明了情况。

“天齐,抓紧时间吧,时间只有一周了。”欧阳玉杰说道。

“主任,我明白。”楚天齐回答,“我会及时跟进的。”

楚天齐坐班车返回了乡里。

一进政府大院,楚天齐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正在这时,温斌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楚助理,回来了?法院和信用社请你去做什么了?是有钱还款了还是可以延期还款了?”温斌的话阴阳怪气的,听着不舒服。

“没有。”楚天齐懒的多说。

“那就是个人的事了,我就不多问了,哈哈。”温斌干咳了两声,回了办公室。

楚天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楚天齐进来,刘文韬急忙问道:“小楚,法院和信用社找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楚天齐一边把包放下,一边说。

“那就好,这几天有人议论你出事了,我不信,不过好多人都这么说,我还是很担心你。”刘文韬关心的说。

“刘乡长,让你操心了。要有事也是好事。”楚天齐没有说刘院长和欧阳主任找他的事,他不是信不过刘文韬,而是刘院长和欧阳主任都明确说了不要声张。

通过刘文韬的话,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一进门感觉怪怪的,因为那些和他打招呼人的语气,就像是他不会回来似的。楚天齐想,这次我回来了,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可事情会是那么简单吗?

这不,在计生办公室里,三个女人就正在谈论着楚天齐。

“唉,新来的楚助理被法院叫去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分析呀,肯定是那个妇女喝农药的事闹大了,楚助理主抓这个事,也要担责任的。”

“那信用社为什么找他呀?”

“肯定是还不了款呗。”

“还款也应该找贷款的人呀。”

“还不是因为他给担保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法院找他是两件事,一是因为喝农药的事,一是信用社起诉的事。”

“我看未必,也许是他以前犯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计生办主任进来了,说道:“不要瞎咧咧了,楚助理刚才已经回来了。”

谁知,一个女人说道:“那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回来取换洗衣服。”

另一个女人道:“也可能是让他想想,还需要交待什么问题。”

她们给出了一个又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

楚天齐无从知道这些议论。

接下来的几天,他除了查阅农业办的资料,就是和姜教授联系,询问情况。姜教授只说研讨结果很理想,还要继续考证。

他给刘院长打电话询问进展,刘院长只说再等等。

他给欧阳玉杰打电话,欧阳主任还是原来的观点:项目符合条件就可贷款,否则就用法院拍卖外贸公司的款项还贷款。虽然欧阳主任这么说,但是从几个村的反馈来看,却没有人向养殖户催要贷款。

楚天齐要关心这么多事,因此他非常忙,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事。可有人却在时刻“关心”着他,温斌在自己的办公室正在打电话,谈论的就是他。

“黄书记,养殖户贷款马上就该还了,如果还不上,会不会再出乱子。”温斌对着话筒说。

电话中的黄书记说:“楚助理去法院和信用社难道不是为了这事。”

“他也没和我说呀。不过法院的一个朋友和我说,外贸公司近期根本就没有什么应收款能执行回来。另外,信用社的同学也和我说,社里并没有关于同意养殖户还款延期的任何文件或领导指示。当然,这都是楚天齐惹的麻烦。”温斌肯定的说。

电话里静了一会,才传出声音:“看来你很关心楚天齐同志啊。”

温斌慌乱了一下,马上恭敬的说:“黄书记,我这全是为了乡里着想,我担心这个事情处理不好,会对于您晋升副处实职不利啊。”

“你放心,我现在在上面不光是为我自己活动,也在替你跑啊,好让你名正言顺的主持乡政府工作呀。”电话里的声音让温斌都有些激动。

“谢谢书记,还有一件事,明天上午组织部要到乡里例行考核,您能回来吗?关于楚天齐的评价怎么说。”温斌说出了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

“我得明天晚上回去,组织部什么时候考核完?对了,养殖户贷款什么时候到期?”电话中的黄书记也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书记,组织部明天下午就考核完了。养殖户贷款大后天到期,还不上款可怎么办?还不知道出什么娄子呢。”温斌对着话筒答道。

电话里的黄书记忽然问道:“那你准备对组织部如何评价楚天齐?”

温斌马上谨慎的说:“书记,我有一个想法不知行不行,您给把一下关。因为楚天齐来的时候毕竟不太长,直接评价不好的话,难以让人信服。我觉得到时只需说‘楚天齐正在适应工作,现在只具体负责一件事,就是全权处理养殖户贷款及相关事宜’。您看可以吗?”

“你确定贷款还不上吗?”电话里追问道。

“我确定。”温斌斩钉截铁的说。他心里想,法院的副院长是我哥们,信用社信贷科长是我死党,他们的消息还能有错?

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看着办吧。”

“嘟嘟”,对方已把电话挂了。温斌嘴里嘟囔道:“老滑头,又是看着办。”

第二天,组织部考核组上午八点多就到了,每年的例行考核都是在元旦前进行,组织部一直在等书记到位,接到书记指示才好考核。结果,书记、县长一直没有上任,才推到了现在,组织部分成了五个组对各乡镇和县直部门考核。

组织部考核组先在会议室召开了会议,会议由温斌主持,考核组带队的是魏副部长,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干教干审科的的副科长,女的是综合干部科的李姐。

会议很短,魏副部长介绍了这次考核的意义、方式,并说青牛峪乡是本次考核最后一站,明天就会向部务会议汇报。温斌表态乡党委、政府会全力支持、密切配合等等。

会后开始考核,这次考核只针对股级以上人员。主要分为述职、民主测评、领导评价。快中午的时候考核到楚天齐,楚天齐向考核组进行了述职,讲了自己到任以来做的工作,谈到了自己的一些心得,也谈到了自己工作中的不足。

针对楚天齐的述职,考核组提了几个问题,他都一一作答。考核组也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其他人的表现,他也是在客观的情况下有选择的说了他人的长处。

最后,魏副部长对他笑笑,说道:“小楚回答的不错。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我对你印象很深。你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养殖户上访的事,你得到了展现自己能力的机遇,机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小楚,你当天的表现也很抢眼,制服了闹事的混混,又成功的劝离了上访群众。县委政府大院都在议论你的表现,连县委主要领导都知道了你,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呀。”

楚天齐连忙说道:“魏部长,您过奖了,我只是碰巧暂时平息了上访。”

魏副部长打断了他的话:“小楚,你不要谦虚了,这么年青就知道居功不自傲,更难得。现在养殖户的贷款都还了吧?什么时候还完的?你说一说,这么重大的事都处理了,我一定要向组织上推荐你这样的干部。”说完,笑咪咪的看着楚天齐。

听到魏副部长的话,楚天齐总是感觉不舒服,可又挑不出毛病,只得老实的回答:“养殖户贷款只是还了利息,本金还没还上。”

“哦?那是时间还不到呢?”魏副部长看上去很惊讶,接着又说:“什么时候到期呀?”

“后天。”楚天齐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后天?这么重大的事如果处理不好,影响会很坏呀。”魏副部长面色一寒,“你可以去工作了。”

楚天齐起身走出房间,李姐看着楚天齐的背影,心道:“看来这个小伙子要倒霉了,唉。”

中午,根据魏副部长厉行节约的要求,温斌率领在家的党委委员,在乡政府食堂招待了考核组一行。政府食堂专门有一个雅间用于招待贵宾,楚天齐不是党委委员,没有参加。虽说是在食堂吃饭,温斌却花了心思,他从县里临时请了一个厨师,并采购了生猛海鲜,白酒喝的是七粮液。

下午,魏副部长和乡党委主要领导交换意见,本来应该是乡党委书记,现在书记外出、乡长缺位,所以这次和上级领导亲密接触的机会就轮到了温斌。两人在温斌办公室谈了两个多小时,魏副部长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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