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與蘋果的對賭

記得有一部美國電影,裡面講上帝和魔鬼有一場對賭:都不施加影響,看人類到底是向善還是向惡,誰贏了,便贏得世界。蛇進了人類的心裡,蘋果成了最直接的慾望,魔鬼似乎勝算更大。正如電影結局,魔鬼失算了,人類可能犯錯,但不會甘於沉淪。近來,發生了諸多驚世駭俗的新聞,冷靜後細思,原來蛇與蘋果的對賭一直都在,無處不在。很多人相信自己不會輸,但也未必知道如何才能贏。

博士男高鐵佔座事件一時間沸沸揚揚,人們震驚,不解:成年人竟如幼兒般無賴,全無道理可講。很快,佔座女、佔座公、佔座婆都來了,我們錯了,規則在某些人的眼裡竟一文不值。佔座倒也罷了,蠻橫些倒也罷了,佔別人的座,還出手打人,《水滸傳》裡有不少這樣的鳥人。光天化日,本是用來保護良善的,有的的人卻理解成了——誰橫誰得勝。更有一些人,喜歡在服務從業人員面前耍威風,發洩滿肚子的骯髒。

如果說前面的這些,我們勉強還能接受,畢竟我們還要好好生活,那麼,遛狗打人事件呢?遛狗不拴繩,狗追別人家的孩子,正常人該有悔過意識,挽救行動吧?對弱女子出重手,掐脖子,致人骨折,拿狗當兒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還記得《泰坦尼克號》裡的情節吧,生命之船即將傾覆之時,婦女和兒童理應最先享有生存權。不僅人類有這樣的覺悟,動物族群也知道保護幼小。打女人,傷害孩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精神上的懦夫和道德上的侏儒。

終究忍不住要提之前曝光的大小夥子打老人事件,老人好心提醒,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人性何以染毒至此?還有幾個十多歲的小孩為拍視頻,尋刺激,去毆打智力有問題的老人,結果年齡不夠,免於處罰,只是讓家長賠些醫藥費。這些孩子還能管得住嗎,以後會如何?有的人會說,互聯網發達了,各種負面新聞能瞬間抵達,沒必要如此悲觀,畢竟還是好人多。沒錯,確實好人多,但糾結一番,便迴歸樂觀,註定於事無補。

人性本惡,還是本善,歷來爭論不休。人沒有意識以前是混沌的一片,有了意識之後以己觀物,以物觀己,結果發現最難認清的依然是自己。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聖人以聖人之眼世人,看到了善,也看到向善之難。我們看重大新聞,就算是十足的好事,也必定有人唱反調,必定有人不著調,必定有人平白無故地口出汙穢之言。雖千萬人吾往矣,正因為向善,人間才能靠近天堂。負面新聞不會消磨我們的鬥志,只會重塑我們的樂觀,給我們破釜沉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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