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何必出
李可染论传统，曰：“以最大功力入，复以最大勇气出。”霍春阳应之曰：“既以最大功力入，复何必出？”
按：李可染作品，静默厚重；霍春阳作品，如烟之淡；恰成比对。罗韬曰：“冲淡难求，盖因往往失之纤弱。”
罗聘 《钟馗醉酒图》（局部） 清 绢本
何不慢世
李津好排调，自谓乃处世之态。曰：“人生如戏，终是悲剧，何不慢世？”
按：李津作品，得一“赖”字诀，深有慢世意。
方土 《睡了吧》 2011年 纸本设色
子去神近
八十年代，李津造西藏。时方力钧谓李津曰：“子去神近，所以去人益远。”后见李津新画，乃叹曰：“今去人近矣。”
按：李津于日常琐事，无所不画。主角乃己。初见者，无不咄咄称怪。
赖少其 《削壁漫云》 1993年 纸本设色
不能不变
赖少其始归粤，复睹景物大殊于皖，乃谓曰：“安徽有黄山，雄奇万古；广州无黄山，然花红柳绿，亦足多之。”叹曰：“故不能不一变黄山画法。”
按：赖少其作品，高华瑰丽。此图虽为花卉，然巍峨如睹华岳，渊重如叩洪钟。
赵孟頫 《赤壁赋》（局部） 元 纸本
周旋古贤
陈忠康求学浙美，恶谈创作创新，亦不以国展为鹄的。人问其故，答曰：“唯思与古人相周旋。”
按：书画家辄谓与古人相周旋。譬如林散之曰：“不欲与时人争，唯与古人战。”书画家亦当反求诸己。《世说新语》云：“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竞心。桓问殷：‘卿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黄宾虹 《湖畔舟行图》 20世纪40年代 纸本设色
如来顶相
韩羽为贾大山造像，只见背影，不见面目。贾异之，曰：“不欲我以真面示人耶？”答曰：“观如来者，不见顶相，正是如来顶相也。”
按：“观如来者，不见顶相，正是如来顶相也。”此金圣叹批《西厢记》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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