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兩人流落荒山,他雖不喜荒涼,但看到她的忙碌後也覺得很好

小說:兩人流落荒山,他雖不喜荒涼,但看到她的忙碌後也覺得很好

第六章

楚雲舒與宋玉落兩人此次的聯合狩獵收穫頗豐,三隻比較肥碩的鷂子,七八隻雀鳥,這些獵物起碼夠他們吃上兩三日的。自從發現了這處天然溫泉後,每日兩個人都會走上很遠的一段路來泡上半日。

不同的是一個人坐在東面,一個人坐在西面,再也沒有發生過那麼香豔曖昧的事情。兩人沒事會說上幾句話,但是隔著熱氣卻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幾日下來玉落的凍傷已經基本痊癒了,可是來往的路上仍舊是楚雲舒抱著她。

楚雲舒雖然多年四處遊歷但是這樣流落荒山卻真真是頭一遭,雖然極不喜歡這樣冷的天氣,不過看著宋玉落在自己眼前不停忙活覺得這種感覺十分舒爽,像是尋常人家的日子。雖過過得捉襟見肘,但一言一笑確都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虛假。

這幾日在宋玉落養豬模式的照料下他的傷口基本已經痊癒了,每日在溫泉水中舒緩經絡,內傷也漸漸好了起來,可為了能時時獲得宋玉落的關注,他時不時就會裝出一副後背上傷口迸裂或者內傷復發的模樣。

宋玉落看他可憐的樣子總會投來關切的眼神,她那雙明晃晃的大眼睛只要一盯在他身上,某人就會覺得無比受用,身上竟似塗了奇藥般,神清氣爽,痛感全無。

而宋玉落也早就知道他的傷勢基本痊癒,但是想到之前的種種對他總是感激在心,很多時候也不願與他計較,只要他不是很過分基本上就隨他了。而楚雲舒這個人也是在是狡詐的很,他的所有無賴和糾纏也都沒有逾越了底線。

天已經漸漸暗了,宋玉落剛拾了柴準備生火,楚雲舒端著石鍋出了山洞,等火生好的時候他端著一鍋雪回到洞裡,宋玉落看著他熟練的將石鍋架在火堆上,偷偷的一笑,兩人的配合在這幾日狩獵的磨鍊中越發默契。

“我的腿腳基本已經無礙了,明日起你就好好養傷,我可以自己去打獵的,你的內傷拖得太久了。”雪水沸了,宋玉落從楚雲舒手裡接過雞肉,下入鍋中,拿著小勺子在鍋中不停的翻攪。

“那日後就有勞小落來養我嘍,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我,受傷的會是你,而且後來為了你我的傷可是越來越重了呢,所以你要對我負責!”楚雲舒音色溫柔,目光如炬,襯著較好的面容雖讓人覺得十分無賴但卻生不起氣來。

“明明是你是自己跳下來的,我又沒有強迫你!”宋玉落低著頭用力攪和著鍋裡的湯,這個無賴總是想方設法的佔自己便宜,真是對不起他英俊的面容和儒雅的氣質。

“話雖這麼說,但我受傷是事實啊?”楚雲舒接過湯碗輕輕的吹著熱氣,明晃晃的火光隔著兩人,氤氳的熱氣後是宋玉落清秀的容顏,眼神淡淡的,嘴角噙著一抹暖暖的笑意。

早起吃了早飯,宋玉落坐在洞外的一塊石頭上,左手握著一把小巧的匕首將羽毛輕輕的從羽軸上面剝下來,收到身邊的大布口袋中,速度很快不多時,身前已經一地羽軸了。感覺的楚雲舒盯著自己的手,剝羽毛的動作沒有半分停下。

“這把匕首名喚火隕,是把邪刀。”宋玉落停了手中的動作,悲傷的看著火隕,“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你聽說過這把刀對嗎?”她抬頭望著楚雲舒的眼睛黑白分明,卻含了些迷茫和無助。

“這深山雪谷,與世隔絕之處,你只是與我生死相依之人,那些紛擾又與你我何干?”楚雲舒蹲在宋玉落身前,從她撒落的秀髮間摘下了幾絲飛落的羽毛。“我家生意遍佈大江南北,如果不是這次泗海胭脂閣採辦銀雪玉莓的事情出了岔子,我是定不會來著極寒之地的。”

“銀雪玉莓……”宋玉落低著頭思索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從未聽說過司家有位弱冠之年的少主啊,可他的氣度穿著又不像是旁系別處的庶子,只是那佔小便宜的嘴臉確不像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是女子都愛的東西,據說有重塑容顏的功效。本是極難尋的藥材,但前陣子泗海出了大量的貨源,把我家的鋪子坑的血本無歸,所以才會特意跑了一趟。”楚雲舒和她解釋自己來泗海的原因,拿著一片羽毛在雪地上寫寫畫畫。

宋玉落收了神,可已經沒了剝羽毛的心情,想到楚雲舒這次來收銀雪玉莓定是帶足了銀票,可是他的商隊只剩他一人,那些銀票怕是全沒了,心中不免難過,隨口惋惜的說:“你的那些銀子是真可惜了!”

楚雲舒聽他說完停了手,有些狐疑但卻有些欣喜的瞪著宋玉落說:“竟然是你!”

這銀雪玉莓本是難尋,泗海胭脂閣掌櫃見到這般極好的藥材時就全收了進來,配著各種上好藥材,製成了玉肌丸,眼見就要盈利的時候,泗海市面上開始流行起雪膚丸,價格不及玉肌丸的十中之一,硬是將胭脂閣的生意給擠垮了。為了重整這邊的業務,並且想要看看這個對手,特意來了這麼一趟,沒想到竟是這丫頭坑了自家的銀子。

“原來你是那司家的少主啊!你家鋪子仗著有大曆丞相府撐腰就欺行霸市,為了爭搶生意弄出了人命,你可知道?搶生意這種事情用些手段倒是無可厚非,可是你家手段太過殘暴,只是給他們些教訓而已。”宋玉落言辭犀利毫不留情,原本緩和的神色中竟多了一絲不屑。

“這邊的鋪子本是我堂兄代管的,直到出了事情,我才知曉,這不就匆匆趕了過來嘛。但確實沒曾想到為了打壓對手竟然在雪膚丸中下毒後出售”楚雲舒明知理虧,話鋒也軟了些許。

“毀了人家容貌,害人性命,這筆賬你們大曆丞相家的那個公子該怎麼還呢?”宋玉落說的恨恨的。

“楚家有兩個公子,是大公子主管這邊!”楚雲舒冒了一頭冷汗,看她那副斤斤計較,嫉惡如仇的模樣,趕緊補充道:“二公子在朝為官,很是儒雅!”總不能潛意識中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吧,他那性子如真的誤會起來,怕是一聽到楚雲舒的名字就要拔刀相向。

“我可以信你,但女子皆以容貌為天,那些姑娘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不過此事已瞭如果再讓我發現就不止是銀子上的事情了!”

宋玉落冷冷的瞟了楚雲舒一眼,拿起羽毛正要處理,楚雲舒伸手握住宋玉落的手腕,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笑著說:“我們之間沒有誤會了,但你先放假消息在前,他們傷人在後,而且我是因為你我才來的泗海,現在我的車子炸了,銀票蕩然無存,小落這個道理你給我說說準備怎麼賠我?”

“這個墊子算利息我送給你,等我有了銀子再還你那二十萬兩。”宋玉落掙開了楚雲舒的手,拎著地上的羽毛布口袋,討好的望著楚雲舒,“否則這冰天雪地的我那沒什麼可以抵給你的了.”

“那就一言為定,二十萬還清前我就是你的債主!”楚雲舒眼中滿是笑意,你就十分貴重呀,何止二十萬就算百萬黃金也絕不交換呢,這次損失的銀子是最值得的。“我去林子裡轉轉,你快為我準備利息吧!”楚雲舒將兩手墊在頭後,大搖大擺的往林間去,宋玉落低頭抿著唇笑了笑,手中繼續剝著羽毛。

楚雲舒自樹林回來後準備了晚飯,宋玉落將羽毛墊子做好的時候,正巧楚雲舒端著熱湯來尋她,兩人並肩進了山洞用了晚飯,待火熄了楚雲舒拉著宋玉落出了山洞。

皓月當空,星辰滿布,偌大的雪原靜悄悄的,映著月光,白皚皚的雪把四周照的白亮亮的,入夜後的寒風又將這滿地的殘雪吹凍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響。楚雲舒拉著宋玉落的手漫步在夜空下。

晶瑩的雪,能蓋住滿山的礁石,勾勒出一個剔透的純淨樂土,讓兩個心中有裂痕的人相遇,相守。涉世的人哪能有這樣的閒散時光,這段小憩註定是美好且短暫的,當暮春的太陽發出溫暖的光,包裹著一切的幻想消失後,那些不堪的世俗會在深夜中肆意瘋長。

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容易被擊得粉碎,越是嚮往的愛情越是抵不住這世俗的牽絆。在這冰冷的雪夜裡,卻記錄了一段熱烈的回憶,暖了人心,時時來安慰那個冰冷的心靈。

兩人在山洞前望著漫天的星辰,但彼此卻沒有一句話,只是那一雙手從未分開,有些情說不得,有些愛要不得。

“睡著還好嗎?”靜謐的黑夜,沒有半點光,宋玉落輕聲問。

“很暖和,要不你過來試試?”楚雲舒輕輕撫摸著墊子,漆黑的夜晚,臉上卻全是滿足的笑容,“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旁人待我好,或多或少對我有所求,小落你為何待我這般好?”

“深山雪谷中,你是與我生死相依之人,不待你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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