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亂世三百年——從安史之亂到澶淵之盟(21)

混到這個份兒上,攝圖倒也識時務知進退,主動與大隋訂立盟約,以戈壁為兩國的分界;至於白道川,攝圖也說的明白,就是借這嘎達建個流亡政府。

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攝圖混成了阿拉法特,自然沒實力再跟大隋得瑟;為此,攝圖上表隋文帝,“竊以天無二日,土無二王,伏惟大隋皇帝,真皇帝也。豈敢阻兵恃險,偷竊名號。今便感慕淳風,歸心有道,屈膝稽顙,永為藩附。”;並且為表誠意,將第七子窟含真送到長安做人質。

這就算齊活,大隋和東突厥建立起了真正的君臣關係。

多年的爾虞我詐有了結果,隋文帝楊堅當然有理由高興了,在詔書中,楊堅難掩得意之色,“沙缽略稱雄漠北,多歷世年,百蠻之大,莫過於此。往雖與和,猶是二國,今作君臣,便成一體。”

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年,到了公元587年,這一年,攝圖再派他的兒子到長安進貢,順道請旨,希望朝廷能允許突厥人在恆州、代州一帶打獵;這是由於多年戰亂,恆州、代州地廣人稀,已經成了動物的樂園;而東突厥人失去了傳統的大草原,有時候生計都有問題。

楊堅很爽快,不僅同意了攝圖的請求,還派人賜給攝圖酒食,攝圖率下屬大小酋長跪受賞賜。

可是,儘管表面上雙方是一副父慈子孝、君臣相安的和諧場面;但實際上,這種場面越和諧,對於攝圖這種曾經雄心勃勃、叱詫風雲的人物來說越諷刺。

氣大傷身,邪氣侵體;有一次攝圖打獵歸來,行至白道川紫河鎮,卻發現其牙帳無故失火,攝圖緊繃的神經再也撐不住,以為這是老天爺也加入了整他的隊伍,遂口吐鮮血,一病不起。

這一病,攝圖在沒能爬起來;臨終前,攝圖腦子倒還清醒,非常時期,汗位更迭靠的是槍桿子;他本部的人馬基本上交由長子雍虞閭統帶,可是已經被他敗的不剩啥了。反倒是一直行事低調的處羅侯元氣尚在。攝圖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將汗位交給處羅侯;言迄而亡。

一代梟雄,走完了他戰鬥且逗逼的一生。

攝圖走人,雍虞閭給他爹披麻戴孝辦完白事兒之後,便按照老爹遺言,派人去通知處羅侯到大帳繼任可汗。

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咱前面說過,處羅侯是突厥的實力派,也是長孫晟極力想要拉攏的對象;不過,貌似長孫晟的統戰工作沒發揮作用,這些年下來,處羅侯依舊鞍前馬後的追隨在攝圖左右,不為隋朝所用。

史書記載,處羅侯長的倒還可以(“眉目疏朗”),但是體型著實對不起觀眾 (“長頤僂背”);那形象就跟兩米多的姚明卻生了個羅鍋一樣。

不過,別看這貨骨骼清奇,但心眼兒一點兒都不少;面對雍虞閭派來迎接的使者,處羅侯說,自木杆可汗以來,我突厥國可汗繼承多是以弟代兄。不過咱現在既然已經歸附了大隋,入鄉隨俗,就不能按那套規矩來了,我看中原有嫡立嫡的規矩就挺好;你是我哥的嫡子,還是你來吧!

雍虞閭也是個人精兒,非常時刻,他才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處羅侯跟雍虞閭講國情,雍虞閭就跟處羅侯講親情,“叔與我父,共根連體,我是枝葉。寧有我作主,令根本反同枝葉,令叔父之尊下我卑稚!又亡父之命,其可廢乎!願叔勿疑。”

這麼來來回回好多次,處羅侯盛情難卻,遂登可汗之位;封雍虞閭為葉護作為儲君,並特地上表隋朝,說明情由。

處羅侯做事滴水不漏,隋文帝楊堅也不好挑理兒,正式予以冊封,並賜鼓吹幡旗。

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有大隋罩著,東突厥人的日子過的風輕雲淡;所以經過一兩年的休整,部落的實力逐漸恢復。

有了實力,處羅侯也就有了想象的空間;他決定,是時候出兵找老冤家說道說道了。

公元588年,處羅侯率大軍出征西突厥。

處羅侯很雞賊,出兵之日,他讓人把楊堅賞賜的全套金鼓幡旗都帶上,那意思,咱現在是替組織討伐不臣。

別說,他這一手兒還真收到奇效。

這兩年東西突厥之間也沒有戰事,西突厥大邏便漸漸的也就放鬆了警惕;聞報大軍壓境,而且來人還扛著隋軍的大旗,大邏便大驚失色;也怪這夥計心理素質不過關,這一驚居然從馬上摔下來了。然後,大邏便悲催了,被縱馬趕來的東突厥人俘虜。

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一戰抓了對方的扛把子,處羅侯興奮的手舞足蹈;可是接下來的事兒就看出這廝確實很鬼——

按說那會兒《三國演義》還沒成書,處羅侯一個草原酋長,九成九不會知道孫權殺了關羽之後,把關二爺的腦袋獻給曹操,轉移嫁禍的典故。可是,就在這場大戰之後,處羅侯給楊堅上表,請示如何處置大邏便。

處羅侯長的挺醜,但想的挺美;我走了正常流程,請示了領導;將來西突厥人要恨也是恨楊堅,恨大隋,恨不著我處羅侯。

可是,處羅侯就忘了;像這種移師嫁禍之計,那在中原王朝厚黑學裡只是幼兒園水平;大隋朝廷裡那幫大臣,隨便兒扒拉出一個,在這方面都能給處羅侯當祖師爺。而且在操作上,處羅侯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當年人孫權給曹操送的是“金蛋”,而今大邏便可還活著呢;處羅侯想嫁禍,你倒是把人砍了再請示啊。

他想給楊堅挖坑,沒想到人家楊堅直接飛起一腳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

果然,處羅侯的請示報告到了大興;以楊堅為首的文官集團一眼就看穿了處羅侯的心肝脾肺腎;小樣兒,跟爺來這套!楊堅明發上諭,命處羅侯就地釋放大邏便,並且送其西歸。

楊堅這道詔書可給處羅侯噁心壞了,想想也是,這貨想給楊堅挖坑兒,沒想到人楊堅飛起一腳直接把他給踹進了坑兒裡了。

可是事已至此,你再殺了大邏便也於事無補了;當然,讓處羅侯放了大邏便這種傻事兒他也不可能幹。

處羅侯找了頂帳篷,把大邏便往裡一扔;從此,大邏便人間蒸發。

處理完這檔子事兒,時間耽擱了幾天;處羅侯這頭兒重整旗鼓,準備趁西突厥群龍無首之際擴大戰果。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請示函和楊堅的批示在草原和大興之間一來一回之際,人西突厥已經推舉了大邏便的侄子、泥利可汗作為新的首領,正嚴陣以待。因此,處羅侯這一腳幹在鐵板上了;兩軍交戰,處羅侯被流矢所傷,部下將其搶救下來之後沒多久,便因傷重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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