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今天是清明節,想想總應該寫點相關的內容,在吟詠清明的詩詞中,最有名的當屬杜牧的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了,好,就寫他吧。

不知為什麼,現在很多人是杜牧、杜枚不分,不論是雜誌還是網絡,無論是書籍論文還是報刊圖片,這唐朝詩人杜牧總被很多人寫成杜枚,我是不知道歷史上是否有個叫杜枚的名人,但反正一看,那些寫作杜枚的,實際上也都是指的是杜牧,是典型的錯別字哈,可能大家也習以為常,反正能懂。汗!

小時背唐詩,這杜牧的詩應該是背的最多的了,“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等等,那真叫一個朗朗上口,所以,自小在我尚懵懂之時,便將他作為我最喜歡的詩人,於今仍依然如故。

杜牧,字牧之,西安人,唐代詩人、書法家。人號“小杜”,以別於杜甫。杜牧在家族中排行十三,因此根據唐人的習慣,亦被稱為“杜十三”。他是進士及第。才華出眾,博通經史,年青時所作《阿房宮賦》名動京師,因晚年居長安南樊川別墅,故後世稱“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杜牧的詩歌以七言絕句著稱,內容以詠史抒懷為主,其詩英發俊爽,多切經世之物,成就頗高。與李商隱並稱“小李杜”。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不過,杜牧雖家世顯貴,本人亦博學多才,但一生仕宦不很得意,而自兩晉以來,門風漸變,杜牧也隨波逐流,不拘繩檢,縱情聲色,喜與妓女往來,流傳風流磕事,這也是當政者所譏的進士“浮薄”之風。這在杜牧身上體現的是很明顯的,按陳寅恪先生的說法,杜牧的思想作風與新進士階層接近。

他最大的官也就是做到監察御史,一直遊離在唐王朝組織中心之外,以前一直在揚州任淮南節度使牛僧孺手下,被授予推官一職,後轉為掌書記,負責節度使府的公文往來。由於職務清閒,他四處憑弔古蹟,亦混跡於歌樓酒肆,正如他詩中所言:“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因仕途的羈糜而怨天尤人,相反,他的詩歌卻給人以積極樂觀的精神,這也許同他高貴的出身有關吧,看淡了功名利祿,除了生死無大事。從詩歌中你看不見半點對現實的不滿,他行走於千里江南,飲酒於樓臺亭閣,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且“醉了由他”,一代詩人,滿腹的經綸與才學,在江南這富饒而美麗的大地上,都化作了無盡的才情和春意,瀟灑!

總的來看,杜牧是個風流才子,他雖然並不是因懷才不遇而放浪形骸,尋花問柳,他本是個性情中人,也喜女色,遇到鐘意的漂亮女子豈有不動情的,加上那一筆好字,好詩好文和當時之名氣,直把那些美人兒挑得是心旌搖曳,有幾人能拒絕。

杜牧除了那些人人熟知的七絕外,最有名的是那首《張好好詩》了,那是他在沈傳師之弟家赴宴,結識了著名歌妓張好好。酒宴時,張好好輕歌曼舞,清新動人,讓他一見傾心,並有詩相贈。可惜主人也對這女子很是喜歡,搶先一步納為小妾,從而使杜牧空有羨漁之情。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幾年後,杜牧在洛陽與張好好不期而遇,此時的她已經淪落為他鄉之客,以當壚賣酒為生。兩人重逢,分外親切,在與張好好交談中,杜牧感慨萬分,寫了這首五言長詩《張好好詩》。

這首詩寫得文筆清秀,嘆人生蹉跎,感世事弄人,直能同白居易之《琵琶行》媲美;更為珍貴的是,杜牧的這真跡居然保存了下來,那飄逸的筆法,氣格雄渾,揮灑自如,有魏晉之風。這也為杜牧贏得了書法家的美名。《宣和書譜》評論道:“牧作行草,氣格雄健,與其文相表裡。”清人葉奕苞《金石錄補》也給於了極高的評價:“牧之書瀟灑流逸,深得六朝人風韻”,董其昌雲:“顏、柳以後,若溫飛卿、杜牧之,亦名家也。”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今人所能見到的唐朝真跡少之又少,這幅《張好好詩卷》自然珍貴異常,紙本上有宋徽宗、賈似道、年羹堯、乾隆等一堆名人的鑑定印章。當年溥儀皇帝“北狩”之時,倉皇之中還不忘攜帶此卷,後為民國四大公子之一張伯駒個人所有,又捐贈政府,現藏於故宮博物院。

杜牧的文學創作有多方面的成就,詩、賦、古文都身趁名家。杜牧為文以意為主,以氣為輔;吸收、融化前人的長處,形成了自己特殊的風貌。杜牧的古體詩受杜甫、韓愈的影響,題材廣闊,筆力峭健。杜牧的近體詩則以文詞清麗、情韻跌宕見長。

杜牧受時代風氣影響,也有注重辭采的一面。這種重辭采的共同傾向和他個人“雄姿英發”的特色相結合,風華流美而又神韻疏朗,氣勢豪宕而又精緻婉約。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也有人不是太喜歡杜牧的,比如明代楊慎,他對那首千古名句《江南春》就很是不以為然,他在《升庵詩話》中說:“千里鶯啼,誰人聽得?千里綠映紅,誰人見得?若作十里,則鶯啼綠紅之景,村郭、樓臺、僧寺、酒旗,皆在其中矣。”

哈哈,楊、杜都我是最為喜歡和敬仰之人,看來真是詩無達詁,見仁見智了,但我還是覺得楊老先生看問題還是太拘泥,他明顯地混淆了藝術和現實兩者在真實性反映上的差別,否定了文學想象,這也太偏頗了。

杜牧是晚唐傑出的詩人,他的七言絕句能將靜態的景物描繪出動態的靈性,思想情感的合理插入,很容易引起人們的共鳴,杜牧也以七言絕句成就最高。杜牧擅長文賦一篇《阿房宮賦》將歷史展現在世人面前,十分震撼,讓人們在欣賞杜牧絕妙的文學手法同時,懷古傷今,引人深思,為後人傳誦。

杜牧:鶯啼千里聞,牧童亦識君

杜牧雖然受晚唐風氣影響,但是並沒有失去本心,他出淤泥而不染,將繁華的辭藻和個人特色結合,創作出一篇篇優秀的文學作品。

不僅後世對杜牧的才華有很高的評價,即便在當時亦好評如潮,時人劉熙載雲:“其詩雄姿英發,細讀杜牧,人如其詩,個性張揚,如鶴舞長空,俊朗飄逸。”

李商隱亦有詩讚曰:“高樓風雨感斯文,刻意傷春復傷別,短翼差池不及群。人間惟有杜司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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