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土俠士變身大富豪,列席之人除了公孫瓚與劉德然,還有誰?

小說:土俠士變身大富豪,列席之人除了公孫瓚與劉德然,還有誰?

“啊~~~”眼見那小弟步步近逼,劉德景突然叫了一聲,“完蛋了,今天議郎大人叫我買的東西,不知道掉在哪兒了。”

“什麼東西?”公孫伯珪好奇地問道。

“硫磺和硝石。”

“又是那些黃老之術的東西?”公孫伯珪顯然對於這類東西非常排斥,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人都各有各的愛好嘛~~”劉德景搖了搖手,笑道,“何況,若不論煉化丹藥的話題,就只說黃老之術本身,也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前段時間,我在某書中看到,硫磺和硝石如果加上一些炭,會有意想不到的有趣效果,今天正好看見老闆在後廚有一堆炭,所以借了一點來。弄好了之後,原本想回去試試效果,卻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唉,真是擔心,如果誰不小心踩到了,那可就麻煩了。”劉德景說到這裡,摸著額頭,似乎一臉緊張的樣子。

“那……那包東西長什麼樣?”劉德然好奇地問道。

“油紙包著的,上面畫了一個大叉,應該很好認。哎呀呀,如果不趕緊找到,被人不注意踩到可就麻煩了。”劉德景拍著頭,懊惱地再次提道。

“喂,賢弟,你說的可是那個!”公孫伯珪突然大吼了一聲。劉德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包東西落在地上,用油紙包著,上面有黑墨畫了大大的一個叉。

“不錯不錯,喂~~~那位兄臺,千萬注意別踩上去了,這東西對我很重要呢。”原本過來要驅趕他們的這個小弟,聽到劉德景如此說,看了看地上的油紙包,又看了看面露緊張神色的劉德景,賤笑了一聲,用力一腳踩了下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粉塵像風暴一樣捲起,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濃厚的塵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頓時驚嚇得眾人一片驚叫。

“什,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啊!我的眼睛!”

…………

在所有的聲音之中,一個青年聲低喝道:“動手!”

應聲而起,是一道道破風之聲。只見劉德景與公孫伯珪此時擼起了了袖子,站在護欄之外,懷中抱著一堆石頭,拼了命地往裡砸著。而一旁的劉德然,則是一臉興奮地給他們做著後勤工作。

這石頭雖說算不得什麼武器,但是被人掄圓了胳膊砸,卻也絕對不輕鬆。一時之間,堂中哀嚎一片,沉悶地撞擊之聲不絕於耳,誰也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方才那群人的圍攻態勢,因為這幾個小傢伙的插手,徹底被破壞了。

“好了,撤!”石塊飛出了幾輪,劉德景突然輕喝了一聲,招呼著劉德然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公孫伯珪乾脆一股腦把懷中所有的石塊通通甩了出去,也急忙跟著逃離。

就在他們才離開沒多久,幾個渾身發白的身影手持著“麵粉長棍”衝了出來,凶神惡煞地四下裡查看著。他們此時渾身上下撲滿了麵粉,一張煞白的臉上只有兩隻眼睛和嘴巴鼻孔還算分得清位置。如果要真是一動不動,恐怕路人還以為這是老闆搞得什麼行為藝術一般。

“混賬!”一個麵粉男眼見四周已經無人,憤怒地直接將刀摔在了地上,大罵道,“老子們堂堂太平道!幾十個人抓一個,居然還讓他跑了!而且還栽在幾個小屁孩手裡!這說出去,還特麼怎麼見人啊!”

一旁的其他人看他如此憤怒,也是面面相覷,壓根不敢吱聲。

半個時辰之後,洛陽城外。

三個年輕人的身影急匆匆地出現在城門前。

一口氣奔襲了小半個時辰,公孫伯珪和劉德景倒是看起來呼吸均勻,還沒多大的影響。但最年幼的劉德然則是大喘粗氣,被兩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只能隱約看到一個點。兩人對視了一眼,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來到護城河邊,他們坐在沿岸一條背靠大樹的石凳上,看著好不容易趕上來還喘著粗氣的劉德然,公孫伯珪笑道:“劉德景啊劉德景,看看德然,你們哪兒像兄弟倆?真沒想到你小子的那油紙包這麼厲害,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也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這玩意兒只是我從議郎大人的一本煉丹雜書上看到的,裡面只是提及硫磺,硝石用之前需伏火,但不可加炭,必須牢記。後來我嘗試過一次,引發了巨響,還毀壞了一些物品,看起來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在裡面再加東西,則是今天才想到的全新嘗試。”

劉德景笑道,一幅滿足的表情,“我在油紙包裡放了兩層,內層就是硫磺硝石和炭,而外層則用灰粉和石膏粉攪拌在一起,幸好這茶鋪老闆都有囤貨,也沒人看管,讓我沒費什麼功夫。結果,比我預期的效果還要好。否則儘管你老哥勇猛,恐怕和那群傢伙真過起招來,也討不了多少好。”

“這倒是,若是一對一,我有信心。不過以一對十又手無兵器,多少還是有些吃虧。而且,那領頭的傢伙確實不是善茬。說起來,幹嘛你要去幫那個陌生人?這不明擺著的自己挖坑往裡跳嗎?”公孫伯珪疑惑道。

“想知道?”劉德景眨了眨眼,問道。

“想。”

“但是我不想說。”劉德景吐了吐舌頭,笑道。事實上,原本也沒有多麼高尚的理由。他只是單純碰巧看到了任昂和小孩子玩的一幕,覺得他是個好人,僅此而已。

但是公孫伯珪可不接受劉德景這說法,執拗地一直追問。

“是啊,你就趕緊說吧,我也好奇得不耐煩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嚇得兩人立馬向前跳起,擺好了架勢,突然發現,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店裡的任昂。

這一下把劉德景和公孫伯珪嚇得不輕,對方不但輕易地跟上了他們,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身後,僅憑這兩點,足以證明眼前這人並非一般人,功夫更是在他們之上。雖說剛才他們三人姑且算是幫了這人一把,但是究竟對方是敵是友,劉德景和公孫伯珪並不能確定。

“你,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公孫伯珪雖說對自己的實力有些信心,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眼前這人深不可測的實力,使得一向自傲的他也不禁在慌亂之中微微露怯了幾分。

而另一旁,劉德景卻是愁眉緊鎖,眼睛直直地盯著任昂,沒有做聲。眼下對方到底作何想法,完全就是一個未知數,隨意開口不免容易落入下風,因此他方才決定以靜待動。反正有公孫伯珪出頭,不怕沒人搭話。

看他們一臉驚疑不定的樣子,任昂嘴角微微挑了挑,坐到長凳上,說道:“別那麼緊張,好歹我也受了你們幾個小夥子的恩,不是來尋晦氣的。”

“那你想幹嘛?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公孫伯珪雖然不笨,但是他比起劉德景,遇到事情思考得會更直接,所以這種時候往往都是他先搭話。說實話,任昂的悄然出現的確是有些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也不過多思考便直接問了出來。

“沒什麼特別要做的事,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幾位幫了我的忙,正好我想找人瞭解一下洛陽城的風土,如何,賞臉吃個飯吧?”

“吃飯?”

聽著他這沒頭腦的提議,公孫伯珪與劉德景對視了一眼,誰也不知道他肚子裡在打什麼主意。

兩個時辰後,洛陽十二街旁,金市,醉月樓。

醉月樓是洛陽的名店,坐落在洛河旁。小樓雖不算很大,卻建得大氣華麗,裝飾精美奢華,尤其是其地處位置得天獨厚,樓上望去,洛水美景盡收眼底。還能遙望遠處宮牆,瓊樓玉宇,自不是其他酒樓可比。

在二樓靠窗的廂房中,四個人兩兩分席而坐,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任昂此時已經換掉了趕路時候的衣裝,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淺藍色的錦繡長袍,頭上也換上了全新的頭冠。與之前城外的那個風塵僕僕的浪客相比,已然判若兩人。這種巨大的反差變化,讓公孫伯珪一開始驚訝得差點下巴沒掉到地上。

由於是初到洛陽,所以置辦這些服裝花了不少的時間。公孫伯珪雖然是早已有些不耐煩,但是劉德景兄弟倆卻和任昂一起逛得興致盎然。幾乎把金市有名的裁縫鋪子都走了一遍,方才來到酒樓。

任昂出手闊綽,氣度不凡,言談中顯示出他見識甚廣。這和之前劉德景與公孫伯珪所勾勒的那個鄉野俠士的形象完全不同。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任昂的武藝的確高強,並且很有錢。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會藏匿身形趕路,還和一群匪眾大打出手,的確有些耐人尋味。

所以,三人對於任昂的身份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然而,任昂似乎完全沒有提及自己身份的意思,不管是在逛街,還是現在吃飯喝酒,他所談的無不是各地風土人情,以及音樂歌賦之類的話題。雖然說話題本身也很有趣,但是除了劉德景,其他兩人卻並不是十分插得上話。

席間過半,任昂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微微有些發怔。

此時已經入夜,河面上不知何時漂起了盞盞河燈。數名孩童在父母的陪伴之下,結紮不少蓮花燈置於河中。點點燈光如同繁星粒粒,順著河水漂流而下,甚是美麗。此時城裡也家家點起了燭火,路邊的酒肆客棧也掛滿了燈籠,上與星辰月色交相輝映,下與河中倒映融為一體,讓人迷醉。這番景色也是醉月樓的名勝之一,一言以蔽之,夜景非常的美。

“三位小兄弟怎麼看現在的世道?”不經意間,任昂丟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究竟指的是什麼。

任昂見他們沒回答,笑了笑,說道:“我看三位出身應該都不差,而且聽口音並非洛陽本地人,顯然會聚在這裡並不是什麼巧合。若是經商,那見過的世面應該不少;若是求學,也應該聽老師們提過他們的見解。我只是很好奇,現在的年輕人究竟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天下。”

聽到任昂如此說,三個人也就放下了心。

“我先說。”公孫伯珪一向是行動力最強的那一個,既然要說,他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他出身於邊境,性格豪爽灑脫,勇猛無畏,自然所涉及的都是關於邊疆的一些話題。

聽完他的描述之後,任昂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讚許,隨口問道:“說來,還沒細問,伯珪你來自何處?”

“小弟複姓公孫,單名一個瓚字,字伯珪,家居遼西令支。”

“難怪對於邊關之事如此明白。若是由你領兵戍邊,相信區區烏桓之流,定然不敢妄動。我王朝北境之地,必能無憂。”任昂點了點頭,略為讚許地說道。雖說任昂的語氣並不激昂,但聽到他如此說,公孫瓚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感覺十分高興。不由得撓了撓頭,像個小孩一樣。

“那你呢?”任昂轉過頭,看了看劉德然。

“我?”劉德然顯然沒想到居然還有他的事,一下愣住了。半晌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一個幼齒小兒,對於天下大事,還是不插嘴得好……”

“無妨。”任昂也不知是酒意上來了,還是就這習慣,身體一側,大喇喇地靠著窗臺躺下,微笑著說道,“今日我們這裡飲酒,就不分什麼年長年幼的說法,大家一視同仁。況且你好歹也是求學之人,如果沒有自己的思考,那讀書還有什麼用?只管大膽說。”

聽到任昂如此鼓勵,劉德然下意識地挺了挺胸,似乎自信心一下上來了。然而他畢竟還是年幼,張著嘴,眼珠子不停地轉,憋了半天紅著臉只憋出了一句話,“那個……世道不好。”

“哦,何以見得?”

“因為,因為,我爹爹錢賺得少了。說生意難做。”劉德然臉漲得通紅,摸著後腦勺尷尬地回答道。

“嗯,從身邊小事觀察而推天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任昂依然笑著表示出了讚許。隨即便看向劉德景。

“任大哥,我就算了吧。”劉德景眨了眨眼,賠笑道。

“為什麼?”

“你看,我就是一普通少年,尚未成年,也沒啥遠大的志向。就喜歡聽聽歌,玩玩狗,騎馬打獵啥的。若是叫我聊聊關於吃喝玩樂的話題,倒是能夠道出一堆,但是討論天下,我壓根沒這想法,這水平……差太遠了。”劉德景苦笑道。

“人說男兒立於世,都會有其志,難道德景如此年輕就真的沒有什麼志向嗎?”任昂眯著眼,追問道。

“真沒有。”劉德景連忙搖了搖雙手,一臉無辜相。

“真沒有?”

“真沒有。”

兩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做聲,同時沉默起來。

噗嗤!

看著他倆這段對話,劉德然突然笑出聲來,公孫瓚也隨之大笑起來。任劉二人聞聲又對視了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陣笑聲過之後,劉德然突然說道,“任大哥,你別聽德景哥瞎說,其他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想的什麼。”這話一出,不僅任昂覺得興致勃勃,連劉德景自己和公孫瓚都很好奇他要說什麼。

“哦?說來聽聽。”任昂連忙說道。

“說起來,你們不知道,我們涿縣有一個特別的景觀,那就是德景兄家後院的大桑樹。要說桑樹,我們涿縣多的是,但是德景兄家的那一棵可是不同尋常,這棵桑樹高有五丈多,樹冠異常茂盛,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巨大的車蓋一樣。”

劉德然眉飛色舞地說道,“若只說這樹,其實沒什麼可說的。但是你們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同宗兄弟在德景兄家玩的時候,他就爬到樹上一邊指天一邊給我們大聲叫道,‘看著吧,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坐像這樣的羽葆蓋車’!你們說可樂不可樂?!”

劉德然說著,一腳踩在案几之上,將當年劉德景的動作一點不差地學了出來,一副偷笑的模樣。

說到樹的時候,劉德景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還沒等他攔著劉德然,這小子居然就一下跳到廳中,學著他當年的動作把這番話一口氣說完了。

說完後,劉德然捂著嘴不停地笑,認為自己說了一件讓劉德景很糗的事,十分開心。但是這種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就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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