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信達被曝“套路”民企:明明有人9E接盤,非要“虧”1.5E拍賣

中國信達被曝“套路”民企:明明有人9E接盤,非要“虧”1.5E拍賣


中國信達被曝“套路”民企:明明有人9E接盤,非要“虧”1.5E拍賣

當民營企業匯宸公司為開發位於廣東省惠州市的房地產項目,向中國信達控股子公司金谷信託借貸數億元資金的時候,他們可能不會想到,自己將陷入源源不斷的麻煩之中。

此後匯宸公司在同中國信達廣東分公司(信達廣分)的信貸交涉中,碰到的樁樁件件可謂咄咄怪事:

  • 承諾的12.6億元貸款“分文未到”,項目沒錢無法復工。而超額抵押著的資產,也沒法銷售回款,生生把項目拖成了不良資產。


  • 匯宸公司與信達廣分達成以合計9億元價格歸還其貸款本息的方案後,對方隨即反悔推翻此前已約定方案,堅持將該筆9億元作為債權於2018年2月上網拍賣,結果流拍。


  • 又一輪債權掛牌拍賣後,一家此前從未與匯宸公司及海宸置業項目有過聯繫,信達廣分也堅稱完全不認識的企業,參與強勢競價,並以7.51億元最終競得債權,而出價僅比對手東方資產高100萬元……


這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國信達被曝“套路”民企:明明有人9E接盤,非要“虧”1.5E拍賣


停工中的惠州市巽寮灣海宸世家項目


在惠州市巽寮灣的南區地段,綠樹叢中,一片停工的建築群尤顯突兀。建築四周的腳手架已是斑斑鏽跡。項目入口處和樓頂都能看到醒目的“海宸世家”四個字。項目一牆之隔的喜來登酒店裡,綠草青青、鳥語花香。

項目處工作人員告訴《瞭望》新聞週刊記者,這一區域為高檔酒店區。海宸世家是巽寮灣南區唯一既有酒店也有公寓的項目。因企業進駐這裡早,項目所選位置也更為優越。

走進這個由1棟酒店、12棟聯排別墅、16棟獨棟別墅、6棟公寓組成的院落,裡面雜草叢生,地面還散亂堆放著建築外牆的材料。項目工程部負責人陳悅告訴記者,如果不是因為和中國信達廣東分公司的債務問題,2011年就已封頂且已取得預售證的海宸世家早已如隔壁一般蔥蘢。

2019年1月25日,中國信達廣東分公司(以下簡稱信達廣分)將惠州市海宸置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宸置業)債權進行網上拍賣。當時,一家此前從未出現在此次債權處置視野的企業,最終以7.51億元競得海宸置業債權

根據信達廣分發布的競買須知,2月14日是正常付款的最後時間。如果逾期未付款,按日萬分之五收取滯納金。2月14日之後,還有30天的逾期緩衝期。3月16日是最後期限。據瞭解,摘牌公司截止到3月20日一共付了約一半款項。

海宸置業上級公司為北京匯宸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匯宸公司)。在摘牌公司已違約的情況下,3月19日,匯宸公司董事長趙小雄和遠洋資本副總裁陳陽、風控總監安振宇等人從北京飛抵信達廣分,與信達廣分總經理藍曉寒商討解除與摘牌企業協議一事。陳陽後因還要到別處出差未與藍見上面。

“我們明確告訴他們,對方已經違約了,信達方面完全有權解除協議。只要解除協議,我們馬上就可以給錢買回債權。在解除協議前,哪怕我們給他們資信證明、籤會議紀要或是發備忘錄都行。”趙小雄說,這次會談不歡而散。

北京匯宸期望能夠以業主身份把債權收回。截止到本刊發稿時,海宸置業已延宕數年的債權處置仍懸而未決。這一債權處置交易的背後,一家民企和一家國有非銀行金融機構的信貸糾葛,逐漸浮出水面。

屬地劃分後的債權轉讓


匯宸公司主業為房地產開發,立足於北京金融街地區,相繼開發了金宸公寓一期二期、中石油大廈、中國華融大廈和中央國債大廈等項目。除惠州項目外,目前在王府井大街和無錫太湖新城也有項目在建。

因曾在北京電子顯示儀器廠做廠長和黨委書記的經歷,趙小雄有著一份製造業情結。加上太陽能行業剛興起時,光伏被國家列為戰略性新興產業,匯宸在北京通州馬駒橋金橋科技產業基地拿地,投資開發太陽能。

通州項目的成功,使得匯宸加大了在光伏領域的投資。2013年,歐美對我國光伏產品實施反補貼、反傾銷,光伏行業景氣反轉。在光伏行業投資十億元有餘的匯宸遭遇資金緊張,也影響到房地產項目。

到2014年,為開發惠州房地產項目,匯宸公司欠下金谷信託本金4.75億元,還有8700多萬元的利息。

項目後續建設仍需資金,但此時金谷信託沒法再繼續貸款,於是開始尋找新的接手單位。

金谷信託為中國信達控股子公司,最初在信達系統找的接手單位是信達總部。此時趕上中國信達對項目實行屬地劃分,於是海宸置業的項目就劃給了信達廣分。

《瞭望》新聞週刊記者瞭解到,中國信達在對廣東分公司關於海宸置業項目的批覆中明確指出,同意廣東分公司上報的關於向春鴻等總部基金推薦惠州市海宸置業有限公司項目的方案,即信達公司(具體參與為廣東分公司)與寧波春鴻二期投資管理合夥人(有限合夥)等總部基金,以及信達資本管理有限公司共同參與對海宸置業項目進行投資。

接手金谷信託的債權後,信達廣分承諾並經中國信達批覆對海宸置業發放12.6億元貸款。根據雙方協議,北京匯中立宸投資有限責任公司、北京匯宸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北京金宸星合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北京世宸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和實際控制人趙小雄、趙釗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海宸置業以位於廣東省惠州市粵港澳大灣區核心地帶的全部300畝土地和在建工程(已取得銷售證)及公司99%股權為該筆12.6億元貸款辦理了全部抵押、質押擔保。

同時,以海宸置業的99%股權設立他益信託,信達為受益人。趙小雄向本刊記者確認,信達廣分現在確實是他益信託的受益人。據悉,他益信託計劃設立的目的,主要是希望對股權有更強的控制力,實現比質押更為有效的擔保。

落空的12.6億元貸款


根據中國信達的批覆,由母基金向海宸置業提供委託貸款,用於置換前期分公司收購的海宸置業的債權,然後設立有限合夥企業酌情對海宸置業追加投放增量資金。具體投資方式上,由基金委託廣州農村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分期向海宸置業發放總額不超過12.6億元的委託貸款

貸款又具體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由母基金通過受託銀行向海宸置業發放不超過7.8億元的委託貸款,2014年12月20日前投放第一期6.9億元,剩餘9000萬元根據需要分期發放,用於補充債務人流動資金、海宸世家和塭仔河地塊酒店式公寓的後續開發建設等,最終金額以實際投資為準。

第二階段則設立專項基金,以前期投入的委託貸款和海宸置業股東持有的海宸置業100%股權,對外募集4.8億元,並酌情對海宸置業繼續發放委託貸款。

《瞭望》新聞週刊記者調查瞭解到,在寧波春鴻二期投資管理合夥人(有限合夥)、廣州農村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中山七路支行、惠州市海宸置業有限公司三方簽訂的貸款合同中,明確規定首筆7.8億元的貸款用途為:“用於補充丙方流動資金、開發海宸世家項目和塭仔河地塊酒店式公寓項目的後續工程建設等”。

信達廣分收購債權後,於2014年底安排春鴻基金髮放了首筆7.78億元貸款。實際操作中,貸款用途與前述規定存在出入。趙小雄對記者表示,這筆貸款中的5.62億元被信達廣分用於償還自身收購債權款,也即海宸置業此前所欠金谷信託的本息。6000萬元為辦理土地和在建工程抵押而按廣東省政策要求支付給項目總包單位,剩餘1.56億元全部被扣留作備付“砍頭息”

“整筆首期7.78億元貸款用途不僅違反了借款合同約定,分文未給海宸項目工程建設使用,其扣留1.56億元備付‘砍頭息’的行為更違反了《中國銀監會辦公廳關於開展銀行業‘監管套利、空轉套利、關聯套利’專項治理工作的通知》等規定和合同法中借款利息不得預先在本金中扣除的規定。”趙小雄說。

剩餘4.8億元的貸款此後沒了下文。“說給我們惠州項目貸款12.6億元,我們才同意信達廣分收購金谷信託債權的。”匯宸公司總經理趙釗說,為讓項目儘快啟動運轉,海宸置業方面提出,釋放部分超額抵押資產以便公司另行融資,或釋放部分已有銷售證的房產供海宸置業銷售回款以便繼續投入項目建設,均被信達廣分方面拒絕。

被拍賣的“不良資產”


2016年底,春鴻基金宣佈該筆7.78億元貸款提前到期。趙釗說,在宣佈到期之前,信達廣分還一直承諾放款第二筆4.8億元貸款。

按照趙釗的說法,1.56億元利息按季度扣,扣到2016年四季度就扣沒了。由於第一筆貸款未能用到項目上,項目沒錢無法復工。而超額抵押著的資產,也沒法銷售回款,“生生把項目拖成了不良資產。”

春鴻基金宣佈貸款提前到期後,匯宸公司立即與信達廣分商談解決方案,提出匯宸公司以新金融機構貸款向其還款置換。匯宸方面找到天津遠津綠洲股權投資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提供資金支持。2017年底,信達廣分與匯宸公司達成以合計9億元價格歸還其貸款本息的方案。趙小雄介紹,信達廣分要求先付5000萬元才簽署協議。“儘管這一要求無理,我們還是按對方要求先給付了5000萬元。但收到該筆資金的第二天信達廣分就反悔推翻此前已約定方案,堅持將該筆9億元作為債權於2018年2月上網拍賣,結果流拍。”

急眼了的趙小雄,將金谷信託、信達廣分、春鴻二期基金等訴至法院。流拍後,北京匯宸僅保留了保全股權的訴訟,另外兩個作撤訴處理。“我當時著急,怕他們把資產隨便賣了。”趙小雄說。

此次流拍後,匯宸公司仍同意按9億元價格簽署協議向信達廣分歸還貸款本息,並邀請遠洋集團控股的遠洋資本擔保該筆9億元還款,三方於2018年6月中旬在京會談並達成一致意見。信達廣分總經理藍曉寒,北京匯宸趙小雄、趙釗和遠洋資本有關負責人參與會談。

當時信達廣分方面提出,巽寮灣海宸世家項目7.78億元信達借款已處於不良狀態,信達廣分面臨銀監會監管及內部審計壓力,希望在6月30日前獲得遠洋內部投資意見,並表示信達目前正在進行資產招商,已有兩家上市公司表示出投資意向。遠洋方面也表示,鑑於遠洋上市公司6月30日報表審計、業績披露,建議完成內部決策後,於6月30日後、信達報表審計前簽訂三方債務重組協議。

經過兩個多月溝通和反覆修訂後,遠洋資本副總裁陳陽等人於9月初攜三方已定稿的9億元協議至信達廣分簽字蓋章。由於海宸置業公章由信達廣分監管,不能自行用印,海宸置業方面也就此提出了用印申請。遠洋資本相關負責人到達信達廣分後,信達方面卻拒籤協議。

沒有告訴我們任何理由,就是不籤。”遠洋資本風控總監安振宇對《瞭望》新聞週刊記者說。

另一個曲折是,2018年8月,就在信達廣分、春鴻基金與匯宸公司和遠洋集團洽談還款期間,信達廣分以審計署進駐信達廣分審計要求為由,以13.6億元標的對匯宸公司、海宸置業及數家關聯擔保公司和趙小雄、趙釗提起訴訟,在抵押著海宸項目資產的情況下,又查封了匯宸公司及數家關聯公司在京合計價值逾15億元的資產和賬戶,查封凍結了趙小雄、趙釗的全部銀行賬戶及房產

2018年10月,信達廣分委託深圳市招銀前海金融資產交易中心公開披露相關債權轉讓意向徵集公告,其中就包括海宸置業項目。在介紹該項目亮點時,其表述為“前述抵押物及他益信託涉及的99%股權已被查封”。

降價競拍與“神秘”的競拍者


再次拒籤協議後,匯宸公司仍在尋求轉圜。2018年11月,信達廣分和春鴻基金再次將海宸項目債權降價按7.5億元上網拍賣,結果再次流拍。北京匯宸、遠洋資本均表示,此次拍賣未收到信達廣分消息。

相比於第一次競拍,第二次競拍時債權總金額增加1.53億元,其中本金減少了5000萬元,利息及違約金增加了2.03億元。本金減少部分,正是商籤9億元價格歸還貸款本息協議時,信達廣分要求籤協議前必須給的5000萬元。

拒絕遠洋資本提供擔保的9億元債務重組協議,然後降價1.5億元拍賣,對於背後的邏輯,安振宇表示:“從自己作為投資人的角度看,實在難以理解。”問及信達廣分作出這一安排可能的考量,他表示:“不便揣測。”

二次流拍後,匯宸公司與遠洋集團又引入了中國東方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方資產),三方共同與信達廣分商定還款協議。信達廣分恢復與匯宸公司、遠洋集團和東方資產的商談,提出再次降價以7.2億元價格第三次掛牌,並要求支付誠意金。

按信達廣分要求,匯宸公司、遠洋資本、東方資產作為合作方於2018年12月20日給付了1000萬元誠意金,並確定東方資產作為摘牌主體。同時,東方資產在規定時間內交納了1.44億元競價保證金。2019年1月25日,信達廣分將海宸置業項目債權按7.2億元價格第三次掛牌。

雖然信達方面提出以7.2億元價格掛牌,匯宸公司、遠洋資本、東方資產三方還是作了預留,仍舊按第二次流拍的7.5億元價格作了準備。

掛牌當天,距離下午五點結束前的最後5分鐘,一家從未與匯宸公司及海宸置業項目有過接觸的企業,以每5分鐘增加100萬元的形式與東方資產強勢競價,並以7.51億元最終競得海宸置業債權。

到7.5億元的報價後,東方資產方面喪失了主動性。安振宇告訴記者,由於東方資產、遠洋資本等都屬於國企,不是說想增加資金就增加資金的。增加資金必須走流程報批,時間根本來不及。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法再競拍下去。”趙小雄說,到最後競拍時刻,加一次價延長一分鐘,這邊沒辦法做主,請示也根本來不及。

最終項目旁落他人,出價僅高出100萬元。

匯宸方面後來瞭解到,參與競拍企業為廣東勝堅集團有限公司。公開資料顯示,勝堅集團成立於2006年,總部位於廣東省江門市。到2016年,該企業累計開發住宅總建築面積300萬㎡,員工總數超過200人。公開資料沒有更新信息。

本刊記者致電企業希望瞭解債權轉讓最新進展,勝堅集團工作人員表示,“不清楚,這邊也沒有人負責這一事務。”記者詢問企業哪一個部門瞭解情況,她表示自己所在的是行政部,讓聯繫“樓盤那邊”,並說沒有那邊的電話。

仍未解答的疑惑


按照信達方面發佈的競買須知規定,如買受人遲延30日未簽訂《成交確認書》《債權轉讓合同》或未向信達公司足額支付相應款項的,則信達公司有權解除債權轉讓合同或競買合同關係,買受人應向信達公司支付相應的違約金,違約金數額與競價保證金數額一致;買受人已向信達公司支付的任何價款自動轉為違約金;如違約金數額不足以彌補信達公司實際損失的,信達公司有權繼續向買受人追索。另一選擇是,要求買受人繼續履行合同義務並支付滯納金。

《瞭望》新聞週刊記者日前收到匯宸公司於3月18日發給中國信達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張子艾的函,函中指出:“貴司掛牌競價公示有明確規定,但該摘牌方不僅未能按公示規定的摘牌之日起20日內支付全部債權轉讓價款,也未能按公示規定的違約付款延期30日的期限付清全款。自2019年1月25日摘牌日起至今已50余天,該摘牌方已嚴重違約,給貴司債權價款回收造成風險。根據公示規定本應立即解除該債權轉讓協議,但廣分卻遲遲不與該摘牌方解除協議,仍對其無限期寬限時間。”

該函同時指出:“且自該單位摘牌之日至今,我司、遠洋集團和東方資產曾多次向廣分明確表態,希望廣分糾正過程中錯誤,與對方解除協議,我們可與廣分按高於對方受讓價格的金額簽署債權轉讓協議,並按協議約定立即給付全部轉讓價款,但廣分卻對此置若罔聞,始終拖延且不予上報!”

該函中還表明:“我司、遠洋集團和東方資產三方仍願意按對方成交價甚至高於對方成交價的7.52億元受讓海宸項目債權,一旦簽署協議立即按約給付全款。”

4.8億元后續貸款未繼續執行有何考量?1.56億元留作“砍頭息”是否符合相關規定?在匯宸公司表示願意引入新金融機構以9億元償還債務本息情況下,緣何收取5000萬元後又拒絕籤協議,並降價1.5億元進行拍賣?在遠洋資本介入並與信達廣分達成一致意見後,因何突然拒籤協議?第二次掛牌7.5億元流拍後,在合作方仍表示願意以7.5億元接手債權的情況下因何舉行第三次掛牌?最後參與競拍的公司與信達廣分是否有聯繫?……

帶著種種疑問,《瞭望》新聞週刊記者聯繫了信達方面有關負責人。記者致電信達總部首席風險官羅振宏,其表示,總公司不負責具體項目,對於與海宸置業債權處置相關事宜,自己瞭解信息不夠全面,建議直接聯繫廣東分公司。

此後,本刊記者在二十多天的時間裡4次撥打信達廣分總經理藍曉寒的電話,對方均未接聽,兩次發信息向其提出採訪要求也未得到回應。記者以同樣方式嘗試聯繫信達廣分總經理助理劉靜,同樣未給予任何回應。

3月20日,《瞭望》新聞週刊記者從北京飛抵廣州,寄望當面向信達廣分相關負責人瞭解情況。在向前臺工作人員表明身份和來意後,其告知“藍總好像不在”,並通過電話向劉靜彙報了情況。通話後該工作人員轉告,信達廣分不接受採訪。記者把之前與信達總部羅振宏的通話內容告訴工作人員後,她讓記者與藍曉寒通電話,並讓她聽一下。之後記者現場撥打藍曉寒和劉靜的電話,均未接聽。

記者立即致電信達總部羅振宏。在得知記者已到達信達廣分現場後,他表示嘗試聯繫一下信達廣分負責人。之後來了一位楊姓工作人員和範姓工作人員。記者再次表明來意,對方表示需走報批程序,並一再表示不能接受採訪。記者離開信達廣分後,多次與範姓工作人員聯繫,前兩次其告知公司正在緊急研究,第三次通話時,其表示公司希望發一份採訪提綱。記者於第二日給其發了一份採訪提綱,並通話確認其已收到。此後記者在5天時間裡多次與其通話詢問進展情況,其均表示正在研究中。截止到記者發稿時,仍未收到信達方面的任何回覆。(來源:《瞭望》新聞週刊,記者:王仁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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