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吳建民跟秀芬說板材又漲價了,每立方比上次漲了十二塊錢,賣完上批的傢俱要提價,不然利潤太薄,再加上因停電導致的油漆浪費,利潤就更少了。
秀芬跟吳建民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認為停電是房東搞的鬼,說房東眼紅他們生意好,不過還不確定。
吳建民半信半疑,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房東搞的鬼。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他只希望這批床能夠按時交貨,畢竟是米粉劉介紹的新客戶。
晚飯完畢,穗貞燒熱水給倆孩子洗澡。孩子們已經大了,不需要穗貞幫洗。吳建民在工場查看木工們的工作,秀芬則去油漆房查看油漆工的活。
秀芬去到油漆房,發現陳氏和她的傻兒子謝偉也在油漆房與亮子閒聊,神情有點曖昧。謝偉從這個床頭繞到那個床頭,一會蹲下去,一會站起來,然後朝陳氏傻笑。陳氏假怒:"你快點出來!別碰到了床,剛噴完漆的。"謝偉沒有聽他媽媽的話,繼續玩躲貓貓。
亮子帶著口罩,裸著上身,穿梭在床頭之間,他拿著一根牙籤,眼睛湊近噴完漆的床頭,若看到有掉落的毛髮之類的雜物,他就用牙籤把毛髮等挑出來。長時間低頭的動作,讓他的脖子發酸,且隱隱作痛。
看到秀芬過來,亮子打招呼:"老闆娘,吃過夜了?"
"剛吃飽。"秀芬頓了頓,道:"明天應該會幹吧?客戶催了幾輪,都沒辦法交貨。"
"幹是會幹,如果是明天早上拉的話,有可能會有一部分沒有乾透。下午拉會好點。"
"那就明天下午拉。"
這邊,房東一家四口正在吃飯。老王透過窗戶看過去,看到秀芬和油漆工在說床的事,老王開口道:“他們生意怎麼這麼好?看來我明天還得停一次電。”
“我說為什麼老停電呢,原來是你搞的鬼啊,爸!”老王大女兒道。大女兒上初中,小女兒上小學五年級,肖璐不會做的作業,喜歡找她們。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一邊去。”老王駁斥大女兒。
“你別老幹這虧心事!人家又不少咱房租。”老王老婆道。
“你少管。他是沒少咱房租,可是這機器每天都吵得我心煩意亂,覺都睡不好。停電了我睡得不曉得有多好!”
老王兩個女兒吃完飯回房間寫作業去了,留下兩個大人在飯桌上吵。
“人家也是憑自己的手藝吃飯,你嫉妒什麼?當初人家租咱的房子之前就已經說過是做木工的,你要是不樂意,當初就別租給他們。你現在……”
“哎,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老王打斷她。
“這怎麼叫胳膊肘往外拐呢?我勸你啊,少做虧心事,多積點德吧。”
“咳,你還管起我來了?這麼多年,你哪天不加班加到晚上九點十點才回家?像今天不加班的日子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要不是我在家照顧倆孩子,你不得會分身術?”
“你看你扯哪去了?”
“你莫管那麼多就得了。今天晚上你洗碗!”老王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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