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在路上就暈倒了,暈倒時候心裡還想著,要給那個女孩幸福

小說:他在路上就暈倒了,暈倒時候心裡還想著,要給那個女孩幸福

子時,顏家,燭火通明,人來人往。

 房中梳妝檯前,敷白麵抹脂粉、畫黛眉染額黃、點面靨塗唇脂。一副淡淡掃蛾眉,淺淺抹胭紅,朱唇溫潤如火,嬌豔如滴的面容出現在銅鏡中。

 嘴角微啟:“娘,你看我今天美嗎。”文姜對身後的顏夫人說。

 顏夫人手扶文姜雙肩:“美,我的文姜本來有很美。怎麼今日只見到雨晴,不見嘉瑞來給你送嫁呢?莫不是?”那日趙嘉瑞急匆匆跑到顏家來問她文姜在哪,她就覺得事情不對,但是她很喜歡那孩子,還是告訴了他。

 “趙哥哥恐是家中繁忙,脫不開身來送我吧。”文姜憂傷的說,因為她覺得那樣對待趙嘉瑞還是有些殘忍。

 “那好,外面有好多客人,我去張羅張羅,娘一會再過來。”顏夫人說。

 顏夫人走後,洛雨晴走入房中說:“文姜,嘉瑞他...”

 “趙哥哥怎麼了?”文姜緊張的問。

 “嘉瑞他找我有事,讓我趙府找他,文姜姐姐就不能陪你到最後了。”她沒有告訴文姜,趙嘉瑞被關在趙府了,怕文姜會擔心。此刻她已迫不及待,想去看看趙嘉瑞的狀況了。

 “那好呀,快去吧,看來趙哥哥是對你回心轉意了。只可惜我喝不到你們的喜酒了。”文姜惋惜的說。

 “沒關係的,只要你能祝福我們,我就會很開心的。我期望你有機會回孃家的時候,別忘了來看看我們。”說罷,就疾步去了趙家。

 此刻,郭府中,已張燈結綵,賓客滿堂。大廳正中牆上掛了個大大的喜字,花生,栗子,紅棗,蓮子等一一放置在精緻的高腳銅盤上,整齊的在桌上擺放著,上面還各放有一個大紅喜字。

 郭家夫婦喜笑顏開,合不攏嘴的招呼著賓客。除了親戚以外,還有有很多生意人前來賀喜,個個出手闊氣。

 郭言著一身寬袖喜袍,衣襟邊緣還有用金線繡著龍鳳呈祥的細小紋樣。梳著清爽髮髻,俊朗利索。一走進大廳。就把郭芳和雪兒迷得神魂顛倒。

 “哥哥你今天這一身也太英俊了吧,天呢,你怎麼可以是我親哥哥呢,不然我今生也要死纏爛打的嫁給你。”郭芳花痴的說。

 “哼,你要不是我的親妹妹,我會躲的你遠遠的,不然娶你這樣的太難纏了。”郭言得意的說。

 郭芳生氣的嘟了嘟嘴,感覺沒趣不理他了。

 這時郭老爺說:“老餘,迎親的隊伍準備怎麼樣了?該到時辰出發了。”

 老餘說:“老爺,都準備好了,迎親隊伍正在門外準備到時辰出發呢。”

 老餘說完,郭言就來到門前,準備騎上高頭大馬,可被郭老爺攔了下來。

 “言兒,你大病初癒,大夫說你要好好調養身體,不可奔波,你就別跟著去了。”郭老爺說。

 “爹,你就讓我去接新娘吧,我畢竟是新郎官,不去不好吧。”郭言說。

 “不行,可不能拿你的性命看玩笑。”郭老爺極力阻攔。

 “爹,不會有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自從我病了,處處人言可畏,說我是病秧子,不成氣候的,若我這次不去,豈不是應了他們的說法,來取笑於我。我們郭家以後在生意場上顏面何存呀。”郭言已經坐與馬背上說。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去迎娶文姜,證明他會陪伴她走完一輩子。

 郭老爺聽後這番言辭,明白兒子的決心去意。只好囑咐老餘說:“一路上千萬要照顧好言兒,若覺他有什麼不對勁,綁也要綁回府,聽到沒有。”

 “老爺放心吧,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老餘應下。

 郭言騎馬帶頭,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顏家。

 因新郎洞房前不能見新娘,所以留於門外,只派老餘和隨行的幾個僕人進去了。

 文姜已穿好喜服,被喜娘攙出房門,先去了偏房顏文昭的牌位前,跪下拜別。

 文姜抽泣說:“哥哥,今日文姜要嫁人了,就不能天天來看你了。記得小時候,你每次從戰場回來,都會給我買好玩的好吃的,陪著我玩,很疼我。還記得,我有次問你,你見過那個郭言嗎,你說你去過郭府見過他,他是個聰明調皮的男孩子,不過小小的年紀志氣不小,通情達理,長大後是個不錯的夫君,會待文姜很好的。是呀,哥哥,我今天就要嫁給他了,哥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說完文姜磕了三個頭。

 又被喜娘攙到堂前跪與父母面前,開始了新娘的哭嫁:“爹,娘,平日文姜惹你們生氣時,總說要把我快點嫁出去。這次女兒真的要出嫁了,不會再給二老添麻煩了。雖說我很想擺脫這種契約婚姻,但我明白,爹孃給我定下的婚事是最好的,此後是好是壞,就看文姜的命了。文姜三拜以謝父母十九年來的養育之恩。”

 說後在父母面前拜了三下。

 古時做新娘的不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往往借哭嫁來訴說心中不平,囿於父母尊子女卑的禮教束縛,對家長的抱怨只能哀而不怒。文姜因怕爹孃擔憂並沒說太多怨言。

 文姜又對小弟弟說:“文祿,你雖然還小,以後姐姐不在家裡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更要好好的照顧爹孃,聽爹孃的話好嗎。”

 “好。”文祿答應到。

 “文姜,去了郭家可別委屈了自己,要是受委屈了記得回來找爹孃,你是孃的好女兒,娘捨不得你呀。”顏夫人傷心的說。

 四人抱作一團痛哭後,顏老爹給文姜蓋上蓋頭。喜娘攙扶至門口。

 郭言已等候多時,這時看到新娘出現。身著一襲大紅色廣袖長絲裙,飄帶長垂、裙袂飄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纖腰微步,輕帶裙襬,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緩緩走入喜轎中。四周紅色的綾羅帷幕,繡有富貴牡丹、丹鳳朝陽、麒麟送子、事事如意的吉祥紋樣。繡工極為精湛細膩,畫面色彩豐富鮮豔,,圖案生動、新穎,豐滿充實。這是一頂四人抬的軟轎。可以看出郭家極其講究排場。但顏家的嫁妝看上去不算豐厚,到還能看的過去。

 這時送嫁的女子唱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zhēn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首詩出自於《詩經•周南•桃夭》。是祝願女子家庭和睦,早生貴子的讚歌。

 小文祿半身站在門後,哭紅著眼,看著最疼愛他的姐姐,要出嫁而去。

 鞭炮聲響,吹吹打打,響徹整個顏家莊,迎親隊伍走動起來。

 凌晨時分的夜裡依舊清涼,趙嘉瑞失落的倚門而坐,淚水滑落。

 “嘉瑞?嘉瑞?嘉瑞?在裡面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洛雨晴急切的喊著。

 憂傷被洛雨晴打斷,擦掉眼淚,對著門縫說:“外面是雨晴嗎?你不是去送文姜了嗎?你怎麼會來?”

 “是我,我都知道了,伯父告訴我你鎖在家裡,讓我來看看你。”洛雨晴說。

 “對不起,雖說你我有婚約,我只把你當妹妹看待,我心裡只有文姜。”趙嘉瑞說。

 “我知道,文姜走了,別難過,我會在這陪著你。”洛雨晴淚已到嘴角,輕聲說。

 “雨晴,求求你,想辦法給我打開門好不好,你去求求我爹,我爹一向喜歡你,他會給你鑰匙的。我想見文姜,有好多話想跟她說。”趙嘉瑞哀求道

 洛雨晴說:“我有求過伯父,他不會給我鑰匙的,讓我在這看著你,怕你孤單。”

 此時顏家的喜慶吹打聲傳入趙嘉瑞耳中。

 “雨晴,你聽,文姜要走了,我見不到她了。雨晴,求求你打開門把我放了吧,我要去找她,跟她說清楚,把我放出去呀。”趙嘉瑞咆哮著。

 洛雨晴只哭著不說話。她心疼這樣痛苦的他、心痛這樣痴情的他。

 “放我出去呀…文姜…文姜…”趙嘉瑞搖著門,用盡渾身力氣叫喊著,他要文姜能聽到他痛苦的聲音。

 此時文姜坐在轎中總覺得心有不安,趙老爺與洛雨晴的談話,其實她聽到了,現在趙嘉瑞還好嗎?還好有雨晴姐陪著。而這個郭言會是長什麼樣子,是像哥哥說的那樣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或許是像癩蛤蟆那樣是個醜男,估計見 後半夜做夢都會嚇起來。多希望郭言就是她夢中的男子呀。

 轎子顛的很有頻率,又一夜未睡,文姜睏意襲來,想著想著慢慢的坐在轎中睡著了。

 郭言走在在最前面,心裡美滋滋的坐在他的高頭大馬上。路程走了一半,感覺寒風襲過,這是要變天。

 風颳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寒。抬頭看天是泛紅的,像是要下雨。忽然一陣大風捲過,迎親隊伍被吹得搖搖晃晃,吹打聲也戛然而止了。瞬間大雨瓢潑而下,讓人毫無防備。隊伍開始有些慌張,說也奇怪大雨就下的時間很短,就在大家慌亂未定時,雨竟然不下了。

 “咳,咳,咳。”聲音從高頭大馬上傳來。血色梅花在二十天後再次綻放在白色錦帕上,這次色彩卻是暗淡的。恐懼感從郭言心中襲來,迅速收起巾帕。

 文姜被這陣慌亂震醒了。轎子與郭言是有段距離的,或是夜太靜,能清晰地從轎中聽到咳聲,聲音聽起來讓人很揪心。

 老餘已經面色緊張,走到了郭言身邊說:“少爺,你又咳嗽了,身體哪裡不舒服,我讓人找個轎子把你快速抬到郭府吧。”說著要叫人。

 “我沒事,只是咳了幾聲,身體安好,別再路上耽擱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郭言堅定地說。

 “可老爺說過不能讓少爺,有任何閃失呀。還是叫人把少爺抬回去吧。”老餘心急的說。

 “不用,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若不信,一路你就這麼看著,倘若看我在馬上坐不穩,再把我抬回去也不遲。”郭言說。

 老餘看看郭言面色也沒什麼變化,就信了他的話,一路緊盯著郭言。

 郭言漸漸覺得身上忽冷忽熱,很是難受,感覺頭也有些昏昏的,眼睛疲憊的想閉上。他清楚的知道,又得風寒了,發起燒來。坐在馬上,不時搖晃著頭。

 心裡想:千萬不能倒下,一定要保持清醒。想想那張你日思夜想的臉,她就在身後,要成為我的新娘。一定要堅持,身體千萬不能搖晃,不能讓旁人笑話。堅強的活著,一定要給她幸福。

 他嘴角微笑,努力挺直身板,他要親自陪她走完這段路,不能留任何遺憾。再堅持堅持,就要到了,再堅持堅持,就要到了。

 只是一面之緣,他是那樣的愛著她。意志在支撐著他。眼看前方就是郭府,聽到了郭府為迎接隊伍的鞭炮聲和喜氣洋洋的歡鬧聲。隊伍到達郭府,漸漸地他覺得聲音越來越小,眼前的人也越來越模糊。

 終於他的身體失去了直覺,從馬背上倒了下來。幸好馬旁有馬伕和老餘,兩人接住了他。此時他的面色是慘白的,郭家夫婦跑來看到,嚇了一跳。

 “言兒,言兒,快,來人,趕快把言兒抬到婚房去。”郭老爺緊張的吶喊著。

 郭府上下頓時一片慌張,來賀喜的賓客也驚噓一片。

 坐在轎中的文姜,對於外面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郭言病倒了,郭府很亂,她待在花轎裡不敢亂動,生怕亂了規矩,只能等有人指引她出去。

 郭言被僕人背到婚床上,在一陣陣的呼喊中,他終於有了直覺,眼睛慢慢睜開,看到一張張驚慌面容。

 他用盡力氣起身,卻沒撐住,歪倒在床邊。郭夫人快速扶住,說:“言兒,都病成這樣了,你這要做什麼?老餘,為什麼你們迎親回來,身上都是溼的呀?”

 老餘說:“我們回來,走到半路,突然颳起大風,下起大雨。那雨說也奇怪來的急也走的快,真是妖風邪雨呀。後來就聽到少爺咳了三聲,可少爺說沒事,一路上也很安穩呀。”

 “老餘,不是囑咐你言兒有異常,一定要快速把他帶回來嗎?”郭老爺氣憤的責備道。

 “老爺,是我該死,應該立即把少爺帶回來。是我該死。” 老餘在地上跪著,不住磕頭。

 “爹,娘別再怪老餘了,快扶我起來,已經寅時了,我要跟文姜拜天地,不能誤了吉時呀。咳。”一口鮮血隨即而出。

 氣氛再次緊張凝固。

 郭夫人傷心的說:“言兒,別亂動,不會有事的,老天會保佑你的。”

 “老餘別愣著,快叫大夫來呀,是不是看到言兒病死才甘心呀。”郭老爺氣憤的說。

 “老爺,老爺,不好了,快看,郭府上空,又出現那片怪雲了。”一僕人焦急的喊道。

 屋中人跑到門口抬頭看,魔鬼雲再次出現,還是那副猙獰面孔,還是張著血盆大口,不同的是,面孔變得更兇惡了,兩個眼睛惡狠狠的看著郭言的新房。讓人心中產生說不出的害怕。

 “老爺還等什麼呀,別去請什麼大夫了,還不趕快想辦法讓那顏文姜拜堂,與言兒洞房,言兒才會逃過這一死劫呀。”郭夫人說。

 郭老爺說:“言兒現在病重哪還能有力氣,去拜堂呀。”

“有,有辦法的,快去找只公雞來,讓那隻公雞與顏文姜拜堂。”郭夫人果斷說。

 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屋中的人只好贊同了。

 郭夫人吩咐:“雪兒,你在這好好照顧少爺,其他人都去大廳吧。”

 此時文姜被喜娘攙至喜堂,她能感受到郭言並不在這。一陣風吹過,將文姜的蓋頭微微吹起。喜堂的人可以從中看到,面似芙蓉,眉如柳,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肌膚如雪,精美步搖插在高高發髻之上。好一絕美的女子呀。

 公雞被僕人抱到喜堂上,郭夫人又把公雞抱到郭芳面前交給她。

 “娘,我不要抱公雞,它身上那麼髒。”郭芳拒絕著。

 郭夫人小聲在郭芳耳旁說:“我都不嫌髒,你怕啥,快放下你的小姐身段,難不成你想要你哥,病死呀。”

 郭芳只好抱著公雞站到文姜旁,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平平安安。二拜高堂,福壽安康。夫妻對拜,百年好合。禮成,送入洞房。”一先生主持道。

 郭老爺覺得這樣做還是不妥,便讓老餘去請大夫了。

 隨之,來到洞房門口。郭夫人拉著文姜的手說:“好媳婦,這時只有你和喜娘能進入洞房,現在言兒病重,我相信你會給言兒再次帶來福氣的,進去好好照顧他,要是有什麼事就叫我們,我們在外面等著。”

 文姜應了,被喜娘攙入洞房。

 進入新房,喜娘示意雪兒隨她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房裡就只剩郭言和她,文姜知道郭言已經病重起不來床,所以自覺的將繡有鴛鴦戲水的紅蓋頭摘下。

 眼前浮現出,刻有龍鳳齊飛的掛壁,寓意龍鳳呈祥。傢俱的邊緣都刻著柿子與如意的組合圖,寓意事事如意。繪有兩鳳互逐的婚床,寓意鳳凰于飛。還有繡有荷花鴛鴦的床幔,寓意鴛鴦雙棲。滿滿的祝福都裝入這個房中。

 她緩步走至床前,那張慘白的面容讓她震驚。她終於見到真實的他了。

 “是你,我夢中的那個人,你可還記得兩年前在顏家莊河灘上與你見過一面。”文姜驚訝的說。郭言雖然病重,但卻收拾的十分乾淨利索,面容看不到病痛的掙扎,非常平靜。

 郭言拍拍床示意讓她坐至床邊,文姜坐下,郭言便牽著她的手。文姜並無反抗,因為她覺得此人很親切熟悉。兩人的眼神交流中彷彿是故人相見,毫無半點生分,兩顆心彼此緊緊相交

 “當然記得,你為救你弟弟,沒有感受到我的存在,狠狠地撞了我,只說了聲對不起,再沒注意我,到現在身體和心都還痛著呢。”說罷把文姜的手放與他的胸口。

 文姜本來看他病重心疼的還眼含淚水,卻因他這一句話和動作把她逗得又喜又羞。

郭言臉上也努力的綻開了笑容。

 “你真會說笑,都這麼久了怎麼會還疼,到是你這病,真讓人憂心。你一定要堅強的趕快好起來。”文姜再感擔憂。

 “嗯,好,文姜,你把臉靠近點,有話跟你說”郭言說。

 文姜便把臉靠了過去,誰知郭言稍一抬頭便吻上了她的朱唇。文姜雖一驚卻沒閃躲,任他吻著。

 郭言的吻是炙熱的,舌頭已撬開了她的牙齒,與裡面害羞的舌頭交融著。感覺郭言像是把她融入到他的身體裡。他們十指相扣,不願分開。

 他是愛她的,很愛很愛她。她也是愛他的,很愛很愛他。

 郭言的頸部已經支撐不住了,便落到了枕上。

 “夫人,對不起,夫君快支撐不住了,不能陪你走完一生了,今生負你,來世再還。但爹孃已經年邁,郭芳這孩子還會嫁人,不能常守於爹孃身旁。府中就只有你了,希望你答應我,要好好孝敬爹孃,不要讓他們受任何委屈好嗎,爹在外操勞生意,已老了許多,希望你能常給他捶捶背,緩解一下疲勞。娘,向來是急性子,容易煩躁,如有衝撞請包容一下她,最好與她多談談心,讓她每天快樂就夠了,畢竟你是她最中肯的兒媳婦。他們的後半生就託付與你了。夫君在此求你了。”郭言感受到了身體的無力,他明白此刻清醒那或許是迴光返照。

 “夫君,你不說這些我也會好好孝敬二老的,別說這些喪氣話,你會好的,你會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文姜傷心的把郭言的手放在臉龐。

 “我們想想以後,我們會一起孝敬父母。”文姜說

 “然後會給他們生一大堆子子孫孫,讓他們開心。”郭言接話。

 “我會與你再去河灘,玩耍,那裡很美。”文姜說

 “我會拿著你的手教你畫下那裡的美景。”郭言接話

 “我的女紅很好,年年給你做件精美的衣服”文姜說

 “嗯”郭言應道。

 “等有了孩子,要是女孩,我就教她刺繡織布,讓她變得美麗靈巧。如果是男孩你就教他書畫做生意,好好鍛鍊身體,不要像你這樣病著,做個有抱負的人。”文姜說。

 郭言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應答。

 文姜聽不到郭言的聲音,早已潸然淚下,卻傷心欲絕,哭不出聲音了。此刻是卯時。

 她不相信郭言就這樣把她拋下了不管了,她搖著郭言的身體喊著:“不,郭言,醒醒不要睡好嗎,郭言你醒醒好嗎,郭言醒醒,醒醒呀。”

 痛苦的叫喊聲,傳到了房外。

 郭夫人聽到後第一個,破門而入跑進新房。坐在床上抱住郭言:“言兒,言兒我是你娘呀,你看看,我是娘呀。”

 “少爺,少爺。”雪兒喊道。

 頓時國府上下一片哭喊。

 十年前,那個算命先生,竟不知不覺進入到了郭府,來到新房前,嘴裡念著:“唉,若有緣中情未了,但惜今生卻難還,必能救人也能害人呀。”說完便沒了蹤跡。

 “必能救人也能害人。”這句話傳入郭夫人耳中,重複著說。郭夫人轉而臉色一變。

她一手把伏在郭言身上的文姜,拽倒在地。

 “你不是言兒的福星嗎?怎麼你進來一會功夫沒把他治好反而死了?呵呵,必能救人也能害人,我這是引狼入室呀,呵呵,我看你是剋夫命,喪門星才對。不然你們顏家怎麼會沒落到如此地步呀,你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郭夫人像是瘋了一樣抓住文姜的衣領不放。

 “我不是,我不是。”文姜哀怨這說。

 “你就是。”郭夫人說。

 “我不是,喪門星,為何郭言病成這樣,只來找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平凡人而已,哪有神力。為何你不去請大夫來醫治,延誤了他的治療時機,我看你才是。”文姜已經心痛的忘了尊卑。

 “你…”郭夫人氣的背過氣去。

 “娘。”“夫人。”郭老爺和郭芳喊道。此時亂成作一團,兩人只好把郭夫人扶到房中,找大夫把脈。

 新房裡就只剩文姜,雪兒和幾個僕人。

 雪兒哭著說:“少爺,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一定不是少夫人害死你的,一定是郭府上空的那個惡魔把你吃了。“

 惡魔?雪兒提醒了她,是那個夢中的惡魔嗎?文姜急步走到門口,抬頭看,那片雲果然長得像極了夢中的惡魔,他還是把郭言吞沒掉了。這時天已經很明亮,清晰的可以看到,那個惡魔的嘴由血盆大口變為奸笑,像在嘲笑她一般,嘲笑她的命運。漸漸地那片雲便消失了,他把郭言帶走了。

 就這樣只是幾個時辰,紅綾變白綾,紅燈籠變為白燈籠,新娘紅妝變白裝。

 此時太白金星尋著靈石的光來到了郭府前,看到了郭家紅事很快變成了白事。

 疑惑的找了個百姓問:“這位姑娘,看著郭家挺昌盛的,這是誰死了?”

 “唉!老人家,太可惜了,那郭家少爺長得儀表堂堂,近日又得重病,因此選今日娶媳婦沖喜,誰知道那媳婦進郭府還沒兩個時辰,那郭爺就一命嗚呼了,真不知道這喜事是喜還是災呀。”一姑娘回答他。

 太白金星覺得這段姻緣十分可惜,掐指一算覺得很古怪,就浮塵一甩去了閻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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