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胡喜寶
前幾天我問胖可樂：去年最值得你驕傲的事是什麼啊？
胖可樂一掃往日慣有的不正經，思索很久後說：大概是結束一段感情時，哪怕痛得要死了，也沒再祈求和挽留。
誰不曾經歷過一次不甘心的卑微的分手呢？
哭到雙眼腫痛才睡著，夢裡恍惚斑駁，他好像發了信息來，迷迷糊糊摸出手機打開，空空如也的收件箱，然後眼淚就奪眶而出。大抵是思念入骨髓吧，連夢境都不肯放過自己。
一遍遍去刷新他的朋友圈，偷偷查看他最近的歌單，靠著這些猜想他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有沒有也想起自己。止痛，卻也如同飲鴆。
在外裝得若無其事，關起門來卻哭的痛不欲生，但仍然不肯放下自尊，卑微地說：你能不能回來？我都改。
當真正處於那些痛不欲生的時刻，我們忍不過去，很容易地會放縱自己再卑微一次：
借醉酒打電話給他，訴說痛徹心扉的想念；
分開時徒勞地抱緊對方，說我不能沒有你，別離開我；
編輯了無數遍的信息，終於鼓起勇氣發送，又立刻借發錯之名撤回；
......
但真正到最後需要抉擇的時候，似乎大部分年輕人都像胖可樂那樣，在愛情和自尊中，選擇了後者，為什麼？
因為哪怕雙手奉上自尊也並不能換來愛情，但留著自尊卻可以支撐我們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
《失戀33天》裡，黃小仙追前男友的車試圖挽回，她說：
我不再要我那一擊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部都是空穴來風，我能讓你看到我現在有多卑微，你能不能原諒我？求你原諒我。
黃小仙沒有追上，被王小賤一巴掌扇醒。
清醒後的黃小仙說：
尤瑟納爾說過一句我一直覺得無比刻薄但又無比精準的話，世界最骯髒的，莫過於自尊心，此刻我突然意識到，即便骯髒，餘下的一生，我也需要這自尊心的如影相隨。
就像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誰都無法安慰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們並不怕丟掉自尊，只是太清楚對方的心裡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太清楚自己的付出已然成為對方的負擔。
如果丟掉自尊能夠換來真正的愛，我是願意的，但你我都明白，以前看我皺眉都心疼的你，現在看我落淚都無動於衷，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被愛是幸運，當幸運旁落，便只能靠自尊強撐，離開的背影依然要體面。
不需要你口不對心的抱歉，也不會低聲下氣的挽留。
我要的就是這種對等的關係，開始時我們彼此相愛，結束時我們兩不相欠。
我要你知道，我們始終勢均力敵。
誰都想過的舒服一點，得到更多一點，然後自己少辛苦一點，我們都是這樣的人，請允許他也是，更請你允許自己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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