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同行的人說他們每天去了之後，房子裡的女人都會讓他們喝一碗中藥。”
“哦，你說那個東西……”婉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我，緊接著又伸出右手在我胸膛上撫摸了起來。
“那是有助於男人那方面的補品……是我們村子裡的秘方……”
“那你為什麼沒有給我喝？”
婉兒明顯愣了一下神，但緊接著又趕忙回應我。
“因為我覺得你不需要用這個東西，所以我才沒給你喝。”
雖說這句話有可疑性，但是這種誇獎任每個男人聽起來都會覺得高興，我索性轉身把她壓在身下，又一番風雨。
第二天又是一陣迷迷糊糊中被婉兒推醒了，想著昨天沒能留下，今天也沒必要再多費口舌，於是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床。
我確定，門外的這棵小樹又長大了些。
今天有點冷，我裹住自己的運動服小跑回了營地。凌晨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冷色調的空間升騰著一股朦朧的霧氣，沉澱了一夜的新鮮空氣再次沁人心脾。
不過這霧氣倒讓我突然想起了一部恐怖電影——《迷霧》。
營地裡已經有人在了，我拿出洗漱用品沖洗了一下，然後坐在帳篷前喝起了牛奶。
視線中，女兒村裡升騰著一股霧氣，整個村子彷彿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存在。山區的凌晨貌似每天都會被霧氣縈繞，這一抹常見的景象，帶著一股清冷悠然的美，也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魅之氣。
孫胖回來之後也沒吹噓他的戰績，直接衝進帳篷裡就睡了，真不知道這小子昨天瘋成什麼樣。
我就坐在那裡看著回來的同夥，一個，兩個，三個……最後我數到了八個人。
我轉頭看了看營地，阿力和他的兄弟都回來了，王廷……
王廷那邊好像少了一個人！
我耐下心來又等了一會兒，同時觀察著營地裡這些人的行動，最後直到太陽出來，在場的還是八個人。
說實話，這群人當中只要不是孫胖消失，應該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我對於這個村子存在的疑問卻刺激著內心的顧慮，所以我覺得每個人的去向和行為，都代表了我們所有人的走勢。
所以我走到了王廷身邊，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個他們中間少了個人。
然而沒想到就在我過去的時候，王廷正好就在和其他兩個人討論這個問題。
“你們是不是覺得……少了個人？”
王廷點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老李今天早上發的短信。”
我拿過手機，看到4點來鍾收到的一條短信。
“兄弟們，我家裡突然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你們玩的盡興。”
我第一直覺便是這短信是假的。
“這裡不是沒信號嗎？！怎麼可能發送和接受消息？！”
“你看左上角！”王廷跟我說道。
我的視線朝上移去，那裡有個圖標顯示著一個小格。
“這個老李人咋樣啊？”
“老李？哈哈”面前的一個男人突然開了口:“老李這人結婚了，藉著出差的名義好不容易出來偷個腥，不過他的確有個毛病，戀家！”
“再戀家也不能不當面打個招呼就走啊，4點多發消息，5點就能見面了還等不得！”
又一個男人開口道。
這麼來看的話，這個老李還真有回家的可能。
“你咋比我們還激動呢？”王廷笑著說了句。
“我……我只是覺得突然有人不見了怪怪的，畢竟這荒郊野外的，大家遇到就是緣分，得互相照應啊。”
王廷笑著點點頭，然後遞給了我一根菸，我接過來，他又給我點了火。
“其實老李突然離開，我也是有點顧慮的……”
王廷突然變得深沉，一陣煙氣從他的嘴和鼻子裡飛出來。
“那我們給他回個電話啊！”我看了看手機屏幕:“好不容易能有一格信號！”
“…行啊，這光琢磨他為何走了，忘了給他打個電話這茬了！”
我點點頭，然後照著發短信的號碼播了過去，腦中還在回映著剛剛看到的這個手機號碼。
“嘀……”
“打通了！”我把手機開了揚聲器，然後放在了大家面前。
不過因為信號太弱，所以即使打通了也是卡卡頓頓的，我們四個人盯著屏幕，彷彿心都懸了起來。
終於在第四聲“嘀”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四周很安靜，只有聽筒裡不斷傳來的電子噪聲。
王廷說了聲“喂”，對面依舊沒有人回答，只是傳來“滋滋啦啦”的電子噪聲。
這時候，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伸手按下了屏幕上的錄音鍵。
“喂？老李！”
對面那大哥對著手機喊了句，然而聽筒裡依然沒有人回應，只有像是被卡住的電子噪聲。
“滋滋……”
“咯咯……咯……”
“就……”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隨後看向對面的三人。
“你們聽到了嗎？”
“什麼？”三個人一臉疑問的看向我。
我做了個“噓”的動作，招呼他們別說話繼續聽。
“咯……滋啦……咯咯……力……”
我們一齊抬起頭看向了對方。
“……力…克…剋剋……”
“立刻……”
聽筒裡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噪音，緊接著電話掛斷了。
我看了看屏幕，沒信號了。
“怎麼回事？”對面一個大哥默默問了句。
“……是不是還沒出山區，信號不好？”
“這……的確有可能……不過……”王廷突然頓了頓，然後皺起眉頭:“……感覺怪怪的。”
我看了眼手機，依舊無信號。
“對了，老李昨天晚上去了哪個地方？”
“他……他這幾天一直去找同一個女的，叫…叫凡凡！”
“你們是不是多慮了，老李都給發短信了說回家，還能騙咱們不成？”對面一個大哥望著我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隨後拿出了我的手機。
“你幹嘛？”王廷一臉不解。
“剛才那個電話我錄音了，我發到我手機上，說不準能聽到些什麼。”
“哎喲我去，你這小兄弟，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這是，做偵探的吧！而且……老李的事你比我們還上心，你說你這讓我們很難堪啊……”
“廷哥你別多慮，我做這些事情可能也是因為無聊吧。”
我用藍牙把文件發送到了我的手機，順便還記了個老李的手機號碼。
回到帳篷的時候孫胖還在睡覺，我真怕他身體垮掉突然猝死，趕忙跑到他跟前試了試他的呼吸。
沒事，還活著。
我看著他的臉，總覺得白了不少，不過不是皮膚的白皙，而是沒有血色的那種白。
我知道縱慾對身體不好，氣血可能會虧損，可是我們這幾個男人都是二十到三十出頭，血氣方剛的，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透支吧。
我躺到一旁看起了手機，屏幕上依舊顯示著無服務。現代人的世界離不開網絡和通訊，可來到這裡這幾天我們都完全脫離了這些。原本以為我會接受不了，可現在看來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沒有網絡沒法看視頻，沒法聊天，甚至有些遊戲都不能玩。我索性戴上耳機，打開了剛剛從王廷手機裡傳過來的錄音。
再一次聽到那些惱人的電子噪聲，當然還有我們三個人的幾句對話，可是電話對面傳過來的訊息我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
我拿出耳機戴上，再次打開了這個四十三秒的電話錄音。
“滋滋……滋滋咯……”
“喂？”
“滋滋……咯咯”
“喂？老李！”
“就……”
我按下暫停，加大了一下手機音量，然後朝前拉了一下時間軸。
“就……”
這一遍我聽著，老李說的好像不是“就”……他應該是有口音，或者說，嘴巴里有東西？
我現在就想拿臺電腦處理一下這個音頻，如果能降一下噪，調一下聲效，我想一定能聽得很清楚的。
也往往是這種時候才能發現人類發明的偉大。
然而現在沒有電腦，唯一能用的，就是我的手機自帶的改變聲速的功能。
我把播放速度調了慢速1倍，同時將媒體音量開到了最大。
“滋滋……嗡嗡嗡……咯咯……”
“喂？！……”
音頻被放慢之後，所有聲音彷彿都顯了形，而且因為耳機的質量好，所以整個音頻都能聽的非常清楚。
“z……ou……”
我按下暫停，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字。
“走。”
我拉回去又聽了一遍，老李說的果然是走。
我接著朝下聽去，被拉長的聲音顯得很詭異，我閉著眼睛，將所有精力都投射在了上面。
“離刻……開……”
我睜開眼睛，耳邊又循環了一次這兩個字。
“離開。”
我確定，老李說的是離開。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好像很虛弱。
然而就在我皺起眉頭的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女人的聲音被電子噪聲遮掩著，所以完全聽不清，但是能聽得出的是她的音調很高。
突然，一個像是繩狀物甩動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是一陣拉長的噪聲，接著音頻便停止了。
我坐在那裡，大腦裡依舊縈繞著最後這聲噪音。
“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老李？而他又為何讓我們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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