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儀的白月光:17歲進宮,22歲死亡

“嫁”給溥儀時,譚玉齡17歲。

當時,她還是北京中學堂的學生。

出了校門,便馬不停蹄地前往長春偽滿皇宮,成為末代皇帝溥儀的第三位妻子,並獲封祥貴人。

末代皇帝溥儀的白月光:17歲進宮,22歲死亡

那時候,皇后婉容已經失寵,淑妃文繡也早就離開了溥儀。

日本人瞄準了皇帝身邊的空缺,處心積慮地想塞個日本女人過來,溥儀只得飛速在條件適宜的旗人家庭中“選秀”,就這樣,年輕的譚玉齡走進了溥儀的生命。

開始時,倒未必是愛情。

溥儀在復辟夢中沉淪,不顧一切地投靠了日本人。

他幻想著能借力崛起,不料卻被當作傀儡,所謂“一國之尊”,亦活得小心翼翼步步艱辛,像個十足十的笑話。

他不愛任何一個女人。

君王是高高在上被供著的,男歡女愛不過是披上旖旎外衣的君權、夫權與男權,哪兒談得上什麼真心可言?

可出人意料的是,年輕的祥貴人卻吸引了溥儀的目光。

在許多影視作品中,她都被塑造為一個純真、溫柔而充滿活力的女孩子。

我想,大概是因為溥儀的人生太多壓抑沉重,一個率性陽光的姑娘,總能或多或少地為他帶來幾抹亮色。

不過,溥儀依然會對她撒氣。

據說有一回,他受了日本人的氣,回到寢宮便大發雷霆,甚至把譚玉齡身上的旗袍都撕碎了。

譚玉齡沒有惱怒,大概也是不敢。所以只溫聲細語地勸說丈夫,盡心盡責地扮演好“解語花”的角色。

末代皇帝溥儀的白月光:17歲進宮,22歲死亡

有時候,兩人聊天,也會悄悄說些日本人的壞話。

譚玉齡讀過書,對日本人的橫行霸道頗為不滿。她常常對溥儀說:“如今不得已,只好忍耐,等到自由的日子到來,再從日本人手中收回滿洲。”

毫無疑問,她滿足了他對一個妃嬪的全部幻想:

集溫柔、美麗、敬畏於一身,還能緩解他在夾縫間的心酸無奈。而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就是在這樣的理解與支持中蓬勃生長的。

遺憾的是,譚玉齡只活到了22歲,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帶走了她年輕的生命。

溥儀在自傳中這樣描述:

日本醫生開始治療時,表現非常熱心,在她身邊守候著,給她打針,讓護士 給她輸血,一刻不停地忙碌著。但是在吉岡把他叫到另外一間屋子裡,關上門談了很長時間的話之後,再不那麼熱情了,他沒有再忙著注射、輸血,變成了沉默而悄悄的。住在勤民樓裡的吉岡,這天整夜不住地叫日本憲兵給病室的護士 打電話,訊問病況。這樣過了一夜 ,次日一清早,譚玉齡便死了。

但死因至今無解,是偽滿洲國一樁歷史懸案。

人們眾說紛紜,有說“傷寒”者、有說“膀胱炎”者、有說“感冒”者,還有說是消極治療所致、有說是錯用藥毒死的……

但也都只是猜測罷了,伊人逝去,只留下一個再也抓不住的背影。

溥儀幾乎拿整個餘生來思念她。

他總是隨身攜帶她的照片,從偽滿洲國到蘇聯的監獄、到撫順的戰犯管理所、再到被特赦回到北京。那張小小的照片緊緊貼著他的身軀,悄無聲息地撫慰他、支撐他。

末代皇帝溥儀的白月光:17歲進宮,22歲死亡

而譚玉齡的遺體也始終安放在般若寺中,被認真祭拜呵護,死後亦受足尊榮。

直到偽滿洲國垮臺,溥儀自知有心無力,這才輾轉吩咐族人將遺體火化,並把骨灰運回北京。

那是1945年10月,溥儀正被關押在蘇聯,隔著千山萬水路遠迢迢,但卻始終記掛著他最親愛的玉齡。

相比在大栗子溝悽慘死去的婉容,紅顏薄命的譚玉齡或許更加幸運。至少,她被命運免去顛沛流離之苦,且因死亡而活成丈夫心中的白月光。

多年後,特赦出獄的溥儀將譚玉齡的骨灰接回自己家中,可卻因現任妻子李淑賢恐懼反感而被迫送走——和當年一樣,他始終沒能護她周全。

唯一讓人覺得酣暢淋漓的,大概就是溥儀在遠東軍事法庭上的控訴了。

他講著講著,臉上忽然出現哀傷的神色,然後頓了一頓,用悲憤的聲音說道:“我的愛妻被吉岡中將害死了!”

愛妻,於譚玉齡而言,可能有這個詞就夠了。

在溥儀心中,大概也只有譚玉齡才算得上真正的妻子。

這一生跌宕起伏,但千山萬水走過,最後能銘記在心頭的,也無非是一兩個名字罷了。

1995年,溥儀被遷葬於清西陵附近的陵園。

又過了十年,皇后婉容遷過來了;一年後,皇貴妃譚玉齡也被遷來了。

闊別大半個世紀,譚玉齡終於又回到了丈夫身邊長眠,從此再無生離,亦無死別。

可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為譚玉齡嘆息。

假如那一年,她沒有入選呢?

一個讀過書且面容姣好的旗人小姐,想來總能嫁個如意郎君吧。

哪怕真的遇人不淑,也有機會逃離,多少能把命運的主動權拿回一部分,不至於稀裡糊塗地死去。

奈何。

他生在帝王家,她嫁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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