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國之劉志趙嫣 鳳求凰

小說:三國之劉志趙嫣 鳳求凰

(37)鳳求凰

“啊!志哥哥唱和的曲子是司馬相如追求卓文君時為她彈奏的《鳳求凰》!”趙嫣雖未聽過此曲,可這曲詞卻在是在書中讀過。

“志哥哥為我彈這《鳳求凰》,難道是……”趙嫣卻是不敢往下再想,既有期盼,又是害怕,臉上潮紅欲滴,心兒跳個不停。

卻聽得劉志唱到這句“有美人兮”,琴聲由宮商調一路升至羽調,那意境似是君子初見佳人之時,一顆平靜無波的心,猛然遇驚濤駭浪般。

而後“見之不忘”一句,琴聲在“徵羽”兩高音間徘徊激盪,顯是君子見到佳人後日夜念茲在茲,心中的震動久久不能平復,思之不忘。

趙嫣想起初次與劉志在繡坊相遇,自己是初見君子,念之不忘,難道她的志哥哥竟對自己也是一見不忘嗎?

接著劉志唱到,“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這句“一日不見兮”由上句高亢之音急轉下沉,一連數個宮調卻不轉換,似是說君子見不到佳人後,事事覺得低沉單調、了無趣味;而後“思之如狂”卻是宮調一路直降,由下個羽調又降至宮調,好像說見不到佳人,君子如痴如狂,心境低落消沉,竟似跌至谷底。

趙嫣伴著琴聲悠悠想起,那日自己傷心而還,連日大病,都躺在床上,每日痴痴傻傻,如行屍走肉,便像一連彈了數個宮調,心死乏味;若不是自己生病精神不振,恐怕也要顛之如狂。

再下一句,“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由低沉谷底的宮調又轉而向上,連著升至第二個羽音,似是君子不再低沉而止步不前,又重新鼓起勇氣,發下誓願,無論千難萬險,也欲在四海之內尋到凰蹤,定要將凰追回!

可下句“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琴聲又急轉而下。便是君子尋而覓之,卻發現佳人早已不再兩人曾經相遇的東牆之下,天下之大,又何處覓得芳蹤,真是彷徨無計,心如死灰。

趙嫣隨著劉志的唱詞心思閃動,“志哥哥那日後也曾到處尋訪過我嗎?他可是去了那‘織繡坊’,還是去了那‘醉仙居’?唉!我竟只在屋中徒自傷悲,若是再去得這些地方看看,沒準我和志哥哥更能早一日相遇!”趙嫣深自怨恨自己,可當日心傷難復,又怎會自揭傷疤故地重遊?

卻聽得接著一句“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曲聲又復高昂,輕快靈動,想是君子終於再一次見到佳人,心情愉悅激動難以言表,只能用這曲聲傾訴著衷腸,訴說著連日不見的相思愛慕。便似那日兩人在曹府中再遇,一切誤會嫌隙煙消雲散,雪逝冰融,而取代的則是比初見時熾烈百倍的濃情。

再一句“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琴聲婉轉,情意綿綿,音調時高時低,參差錯落。好像是兩人再見之時的狂喜也已變淡,而情意日益凝厚,早已不用山盟海誓,可又互相深知對方心意。

可你矜持內斂,我倆雖情投意合,可你總是不說,不知何時你才能許配於我,我的心竟七上八下,彷徨不已。

“志哥哥,嫣兒早已將自己許給了你,你可莫要彷徨。”趙嫣聽到此處心中暗暗急道,想罷卻滿臉羞得通紅,自己女兒家,怎說得出口。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接近尾聲時琴聲高拔,似說君子的志向堅定,諾言如山,一心想與佳人那絕世的姿容、溫婉的品行相配相映,我們何不一同執手偕老,我絕不會負你!這是君子對佳人的諄諄承諾。

“志哥哥是謙謙君子,自然配得!配得!”趙嫣心中起伏,真想直接對劉志傾吐。

最後一句“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琴聲顫抖,最後又跌至深谷。說的是君子若不能與佳人比翼雙飛,自己只有以死明志,讓天地來見證自己對佳人的愛意!

聽得終曲趙嫣猛地從亭邊坐起身來,口中喊著,“不,不!嫣兒願與志哥哥比翼偕飛,嫣兒不願見到志哥哥傷悲淪亡!”不知何時,趙嫣早已走到了劉志身旁,兩手握著劉志的左手。琴聲亦在此時戛然而止,劉志抬起頭去,只見趙嫣兩眼滿是淚水,亦是喜悅,亦是激動。

看著佳人淚湧,劉志也是眼眶溼紅,顫著聲音問道,“嫣兒,你答應了嗎?”

趙嫣淚中含笑,點著頭,“我答應了!”

兩人相對無言,就這般凝望良久,心曲互通,再多一句亦是多餘。

半晌,兩人平復了心緒,劉志才說道,“嫣兒,你可知先前我和娘說了什麼?”

趙嫣也是好奇,“是啊,你和夫人說了什麼,夫人今日怎對我這般地好,問我這些衣食喜好?”

卻見劉志一臉得意地說道,“怎麼還叫‘夫人’,不是已經改口了嘛。我跟娘說,‘今日寒食節,我給娘討了個好兒媳,可還算孝順?’”

“你老沒正經,我……我不理你了。”趙嫣輕啐一聲道,卻是滿臉嬌紅,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原來他和他娘說了我們的事,難怪夫人會這樣。”

“朕都向‘老泰山’行過大禮了,你可不能賴!”劉志仍笑著道。

“甚麼‘老泰山’?”趙嫣一時不解,可隨即似想到 了什麼,“呀!你說夏侯叔叔……”臉上緋紅剛退這時又漫上來了。

卻見劉志已站起身來,兩手握著趙嫣的一雙小手,凝視著趙嫣雙眼,“嫣兒,我是說真的,我們這月便成婚吧!我剛才去找娘便是去問吉日,娘說這月十八便是大吉之期,我倆便在這侯府中完婚吧!我身邊已不能再沒有你了!我們今生今世便再不分開了罷!”劉志語聲激動,難以自制。

趙嫣卻是檀口微張,愣在一旁,兩人雖情投意合,又共歷生死,除非老天不允,那便是任誰也是將兩人拆不開、解不散的,卻也未想過這般快便與劉志成親。

方才劉志彈那首《鳳求凰》,自己答允自是許婚之意,可自周朝而始婚姻皆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兒家自己就把自己給許出去了。

“嫣兒沒了父母,自是沒了‘父母之命’,可是歷來‘長兄如父’,可我與志哥哥的事又怎能告訴哥哥呢?樊大嬸,夏侯叔叔!他們倒待我有如親女,若是他們許了,便有了父母之命。原來志哥哥先前對夏侯叔叔行那大禮是藏了這等私心,他可真狡猾!”想到此處,不禁白了劉志一眼。

而趙嫣又想起今日臨別時夏侯安說她兩人是“小兩口”,顯是已口頭許了兩人,雖是玩笑之語,這“父母之命”馬馬虎虎算是有了,可這“媒妁之言”呢?

趙嫣想想又不禁啞然,“志哥哥是皇帝,哪有媒人敢將我這貧女如此門不當戶不對的與皇帝牽上紅線?而我一個村中丫頭,又沒錢去請媒人,縱是有千金相送,媒婆也不敢去皇宮裡提親。既是請不到媒人,又何需媒人!”

念及此處,趙嫣也深情看著劉志,薄唇微啟,一個“好!”字清脆嬌嫩,傳入劉志耳中,真如仙樂般動聽無比,他此生只覺再沒有比這更悅耳的聲音了。

劉志雙臂環起趙嫣,心中早就狂喜無已,將她舉得雙腳懸空,一邊縱聲大笑,趙嫣也是歡喜地在半空笑著。

可忽然劉志似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悽苦,笑聲也停了。趙嫣也是一急,忙問劉志怎麼了,卻見劉志眉頭微皺,嘆了口氣道,“娘說得不錯,真是苦了你了,想不到你見到我前是受苦,見到我後更是難過!”

“朕雖是皇帝,竟連一個黔首百姓也不如,他們能光明正大的迎娶心愛之人,朕卻不能……若是將你接入宮中,你定會遭那賤人的毒手!只能在這侯府中偷偷摸摸,我……我寧可不當這個皇帝!”劉志語聲悲憤無奈。

原來劉志注視著趙嫣這般喜悅神情,不禁幻想起她身著鳳冠霞帔之時是何等的絕麗姿容。卻忽的想起三年前梁冀之妹嫁於自己之時,太后梁妠按禮使劉志時進徵幣,悉依孝惠皇帝納後故事,聘黃金二萬斤,納采雁、璧、乘馬、束帛,一如舊典。

便是說當時劉志娶梁妠之妹梁女瑩為妻,需按時交納錢幣,一切都依照當年漢惠帝迎娶皇后張嫣時的規制,聘禮黃金兩萬斤,彩禮是大雁、玉璧、駿馬、絹帛,和舊典一般。據史書所載,張嫣豔絕當世,是天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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