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门北派高手老羊倌退出江湖三十载,为了二丫,重出江湖

盗门北派高手老羊倌退出江湖三十载,为了二丫,重出江湖

世间从来不缺少“天灵地宝”,只不过能寻到的人就是凤毛麟角了。

有阴必有阳,有圆就有缺,外八行里自古就有着这么一伙人,南方称为“憋宝”;北方称为“相灵”,民间则多称为“牵羊”,把这种人称为“羊倌”。

这些人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游走于名山大川之中,或是流连于郊岭荒原之外,行踪飘忽不定,行事神秘诡异,而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那些“天灵地宝”。

找宝与取宝的方法,南北不尽相同,手段上也是各有千秋。

记住,这只是一个故事,故事就从一个老羊倌说起……


盗门北派高手老羊倌退出江湖三十载,为了二丫,重出江湖

“老羊倌”前传

三十年前,葫芦头沟。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虫鸣蛙叫声,此起彼伏。

小河沟不远的一片杂草丛中,一直蹲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表情凝重专注,也不说话,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那条小河沟。年纪大的老者能有六十多岁,年轻的也就二十岁刚出头,年龄虽然相差悬殊,但是两人的穿着打扮却几乎一模一样。上身都只穿了件紧身的背心,脚下蹬着一双高帮黄胶鞋,打着绑腿。身上斜背着一只鹿皮兜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装些什么东西,右手上戴着一只超长的皮手套,超过了肘部一大截,几乎快到了腋窝。这么热的天,这身打扮,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从天黑到现在,这爷俩已经蹲了四五个小时了,这么长时间里,愣是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年轻的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压低声音问老爷子:“师傅,今晚是不是又白等了,能来吗?”

老爷子微微侧了下头,手指放在唇前冲那年轻人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年轻人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瞪着眼睛继续盯着水沟,不敢再言语了。

足足又过去了半个多钟头,突然,就从水沟那边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叫声。

“咕……咕……”

声音低闷如雷,有点儿像是牛叫,又有点像是小孩子在哭,更深夜静,声音传的很远。

这一老一少赶紧把身子又往下压了压,屏气息声,眼睛一睁一闭,顺着草缝小心的往对面看去。

前方五六米处就是那道小河沟,水不深,刚没脚踝,“哗哗”的流水声在夜里听起来,并不觉得悦耳动听,相反倒是显得有些聒噪。

循着那“咕咕”的叫声,终于发现了水中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黑乎乎的趴着一堆东西,头部尖尖,腮部鼓鼓着,仰头冲天,正在那儿时不时的叫唤着。

老爷子冲那年轻人小心的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的从身边摸起一根竹竿,一点一点的往前捣腾,速度慢的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好像生怕惊动了那只东西。过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竹竿捣腾到了面前,然后小心的把竹竿又高高扬起,像钓鱼一样,调好了角度,对准了那个东西。

月光一晃之下,这才看清,在竹竿的顶部竟然系着一根透明的鱼线,鱼线足有两米来长,尾端坠着一块铅制的牙膏皮,底下并没有拴鱼钩,而是绑着一捆点着的香头。这种香就是平时上贡用的香,十多根香捆在一起,能有小手指粗细,红红的火头在夜空中显得极为乍眼。

竹竿慢慢的摇来摇去,鱼线上系着的香头也在空中划动出一道道轨迹,像是鬼火一样,飘忽不定,忽明忽暗。

说来也奇怪,蹲在石头上的那东西本来一动不动,可是竹竿在它面前晃了没有多大一会儿,那东西竟然慢慢的掉转过头来,盯着那摇动的香头,脑袋渐渐的跟着晃了起来,晃着晃着,就慢慢的从石头上爬了下来。

刚才一直隐在树影中,也看不太清楚。这一爬出来,借着月光倒是看得真切,竟然是一只超大号的癞蛤蟆。全身火红如血,背上一层细密的疙瘩,大的有手指甲大小,小的如同米粒,疙瘩顶端分泌着白色的脓水,看着就让人恶心。

这么大个的癞蛤蟆,身形体积比巴掌还要大上一圈,贴着地皮,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看着让人怵目惊心。

眼见这只大癞蛤蟆渐渐的脱离了水面,被引诱到了岸上,老爷子赶紧冲那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

随着那只带着香火头的竹竿不停的摆动,那只大癞蛤蟆不知不觉中追着火头已经爬到了岸上。老爷子面露喜色,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回收竿,随着手中的竹竿越来越短,香火头也越来越近,眼瞅着那只大癞蛤蟆就快到了眼前。

此时,那年轻人已经悄悄的走到了水沟边,从随身的鹿皮兜子里翻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后,把瓶子里的粉沫沿着河岸,洒了长长的一道线,月光反射之下,泛出点点白光,似乎有点像是粗粒的咸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到这边弄好之后,年轻人直起腰来,右手高高举起,立掌指天,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冲着老爷子打了个奇怪的手势。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件东西,像是捞鱼的网兜差不多,前面是铁丝做成的三角形的网口,后面是用麻绳编好的网兜,组装好事先预备好的木竿后,双手紧握着木竿渐渐的往前伸去,把网兜口慢慢的从后面向那只癞蛤蟆靠近,眼看着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挨到那只癞蛤蟆的屁股了。

老爷子猛然间把手中的竹竿往上一拉,香头“嗖”的一下飞向了空中。随着这香头突然的飞起,那只体形硕大的癞蛤蟆后腿一蹬地,竟然也是腾空跃起,诡异的跃起足有一尺来高,把这一老一少都吓了一跳。

老爷子赶紧冲年轻人喊道:“四喜子,看准了,接住!”

叫四喜子的那个年轻人紧张的点了点头,眼睛瞪得像是灯泡似的,死死的盯着那只跃起的癞蛤蟆。

突然这只赤血宝蟾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一股怪力,在下坠的途中,身子快速的抱拢成团,又弹了起来,空中突然变向,奔着老爷子的身上就反扑了过去。

这赤血宝蟾一身阴邪之气,全身剧毒,根本不能沾身,所以才会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它捉住。本以为它筋疲力尽,没什么能耐了,不成想,却突然发难,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老爷子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只赤血宝蟾已经扑就到了近前。

危急当中,老爷子戴着手套的那只右手轻伸食指和中指,二指紧紧闭拢,往外用力一拨,左手一松,身子向后一仰,原地来了一个铁板桥,双手倒撑在地上,就势再往旁边一滚,总算是躲了过去。很利索的又站起身来,此时已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那只赤血宝蟾刚一着地,“咕”的怪叫了一声,后腿发力,奔着蹲在地上的四喜子就跳了过去,三跳两跃,越来越近。

四喜子对身后的发生的事浑然不觉,根本就没有防备,眼瞅着这只赤血宝蟾就跳到了他的身后。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道红影高高跃起,冲他的面门就扑了过来,当时就吓傻了。

那老爷子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别的,长臂一伸,身子往前一拧,伸出右手,眼疾手快,一把就攥住了空中的赤血宝蟾,手在空中急挽了两下,然后顺势就往自己这边用力的一拉。虽然老爷子的手法迅捷,但是片刻之间,透过皮手套,就感觉手上一阵奇痛,心知大事不妙,恐怕是着了道。赶紧松手,不成想那只赤血宝蟾就像是沾在了手套上一样,竟然没有滑落,而是瞬间身子胀起,就跟充了气似的涨的圆滚滚的,看着十分瘆人,好像随时都要爆裂。

老爷子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右手赶紧急甩,癞蛤蟆也脱了手,但是也晚了,就听到“扑”的一声,那只癞蛤蟆背上疙瘩里的白色脓汁力道十足的就喷射了出来,正正好好的喷了老爷子一身,脸上、前胸到处都是。

一股白烟升起,老爷子当时就一声惨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脸疼的满地翻滚起来。

老爷子一声厉吼:“四喜子,快跑!”

四喜子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就感觉手上被溅的地方一阵酸麻,紧接着一阵奇痛,钻心入骨。

低头再看,左手小手指上此时白烟直冒,眼瞅着,手指肚就像点燃的炮仗捻似的,短了一截,而且眼看着越来越短,心中惊骇,一咬牙,从大腿外侧拔出匕首,狠下心来,用力一挥,一道血注喷了出去。

看着齐根切断小手指的左手掌,四喜子身子一栽歪,摇晃了两下,忍着疼痛,撒腿往外跑了能有十几米后,“扑通”一声,连惊带吓,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四喜子才幽幽醒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吹着风,顿时感觉有些发凉,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后,猛然间,这才想起来,老爷子还生死未卜。赶紧又往回跑去,等到他再跑回原处,发现那只癞蛤蟆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老爷子则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四喜子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妙,屏气息声的走到老爷子近前,用手轻轻的把老爷子翻了过来。

再一看,老爷子的一张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眼睛变成了两只黑洞,一只眼珠还耷拉在眼眶外,鼻子和嘴唇都没有了,简直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人形了。前胸上也都是透亮的大窟窿,五脏六腑都流到了体外,显然是早就死透了。

四喜子看着眼前这副惨状,倒吸了一口冷气,饶是他胆子再大,突然看到这情景,也是吓的不轻,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再一想起和师傅十几年学艺间的情景,犹还历历在目,四喜子一时悲上心头,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早就听师傅说过,“牵羊”不成便会被“羊顶”,可能有性命之忧,他也一直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天就栽了个大跟头,这一失手,把命都给赔上了。再一想,老爷子这一身的通天彻地的本事,要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死在这里,而且死的又这么惨。想到痛处,又是一阵嚎头大哭,最后连嗓子都哭变了声。

夜深人静,荒郊野外的,哭声之凄惨,就连蛐蛐也不叫了。

盗门北派高手老羊倌退出江湖三十载,为了二丫,重出江湖


退隐村田的老羊倌

在葫芦头沟不远,有个小营子村,村子不大,住着三十几户人家。

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个小伙子,只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家当,就住在村东头的一间空屋子里。

那个年代,村里大多人都是闯关东过来的,这里气候恶劣,种地也不容易,后来很多人又相继回了关里。村里也就闲下了挺多的空房子,都是清一色的土坯房,一直也没有人照看维修,要不是屋里的两根柱子撑着,估计一阵风都能吹倒了,真要是使劲打个喷嚏,从房梁上都往下掉土。

村里人都很朴实,一看这小伙子不是本地人,看样子像是落了难,都挺可怜他,隔三差五,东家送点吃的,西家送点喝的。所以小伙子虽然身染重病,且不说没被饿死,反倒撑了过来,病好之后索性就在这村子里住了下来。

小伙子个子不高,长得又瘦,也不会干什么庄稼活,后来村里几个主事人一合计,就把他安排在生产队放羊了。

虽说地里的活计他是一样也干不来,但是他放羊可放得不错。每天一大早,他就把一百多只羊赶出去,口里吆三喝四,那群羊就乖乖地排好队,一直走到半山腰。该回去的时候,只要他打个呼哨,那群羊自己就排好队形又齐整整地下山。村民们看着也都惊奇,啧啧称叹,大家开始叫他“羊倌”。

小伙子长得不算英俊,但是人很机灵,说话办事也很周全,和谁都能相处到一起。天长日久,保媒拉线的人自然就相继找上了门,也不知道这小伙子因为什么,一提到相亲,就是一百个不乐意,咋说就是不找媳妇。时间长了,远近的媒婆也都不再给他保媒了,他就一个人一直这么晃荡着。

除了不找媳妇这个古怪的脾气之外,小伙子别的方面都不错。能说会道,说话风趣幽默,人缘也好,口碑不差,谁家要是有个大事小事的,他都是有求必应。

过了没几年,村里的人们越来越热衷于干庄稼活,眼见这放羊的差事做不下去了,村民都以为他这回要挨饿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还会一手好木工活。打个床、做个柜子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手艺好不说,样式也耐看,很多样子都是村里这些人没见过的。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他也算是名声在外。

最主要的就是他收费不高,一些小来小去的活计,供顿饭也就算了,根本不要工钱,差一不二就可以,他也从不计较,所以街坊四邻、十里八村的人们有什么活都愿意找他。在那个年头,农村人家里的家具都是找木匠做的,想买都没处买去。结婚、盖房、添置物件都得提前找好木匠,然后好吃好喝地请到家里来,当时的木匠也算是个肥职,说不上多富裕,日子过得倒也不愁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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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当年的小伙子也变成了小老头,头发都有些斑白了,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他也没成个家,还是孑然一身。这么多年,村里人都不叫他的真名实姓,大家喊顺了嘴,叫他“老羊倌”。

老羊倌虽说一辈子也没成家,不过天上却掉下来个“儿子”,虽说是以师徒相称,但是比父子还亲。

要说起这件事,还得回到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一次,老羊倌给别人干完活,夜里回来的时候,在山坡上发现有个孩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了。他赶紧跑过去用手试了试,才知道孩子正在发高烧。当时那孩子气若游丝,面如土色,眼瞅着就不行了。

老羊倌一看这孩子也就是八九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破衣烂衫,像是个拾荒要饭的。在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没人管,肯定是必死无疑,于是老羊倌就动了恻隐之心,把这孩子给抱回了家。之后他又连夜上山找了点草药,几剂药下去后,还真就把这孩子救活了。

孩子醒来后告诉老羊倌,他叫徐青山,以前爹妈在的时候,都叫他小山子,家里遭了难,人都死没了,他这才一个人跑出来。他只知道还有个姑姑在东北这边,但是也不知道具体地址,好不容易走到这儿了,连累带饿,就得了病,高烧不退,昏倒在山上。

老羊倌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也觉得有些孤单,看这孩子怪可怜的,也挺招人喜欢,就收留了他。

要说这孩子老实巴交,不招灾,不惹祸的,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的孩子。平时话不多,但是脑袋一点儿也不笨,有点儿蔫主意。正是上学读书的年纪,老羊倌也就让他和别的孩子一起去上学。不过这孩子干啥都行,就是不爱上学,三天两头地逃课,连人影都找不到。喜欢听评书,整天捧着收音机连饭都顾不上吃,脑袋里知道的那点儿东西也都是从评书里听来的,他倒是不管真假对错,考试时全往上面招呼,毫无疑问,年年稳坐班级倒数第一名。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说啥也不肯念下去了。

徐青山的脑袋一点儿也不笨,主要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学起来都很快,听完的评书,不管是多拗口的绰号还是武功招式,他差不多都能一字不落地再讲一遍,唯独就是坐不住硬板凳,一提上学,他脑袋就疼。

老羊倌拿他没办法,就打算教他木匠手艺,指望着他学成之后,将来也好有碗饭吃,不至于饿死,平时也能帮着自己一把。

徐青山心思聪颖,学了一年,做的东西也有模有样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基本上就把老羊倌的木工活都学得差不多了,算是提前出师了。他毕竟是小伙子,手脚麻利,活做得又快又好,一来二去,老羊倌就渐渐退居二线,啥活都让徐青山自己去做了。他自己倒是享上清福了,也不怎么出去,平日里在家做做饭,听听收音机,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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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二丫,老羊倌重操旧业,开始“打野”

到了这一年,老羊倌五十四岁,徐青山也二十五岁了。

在农村,男的要是过了二十五岁还没订婚或是结婚,就算是大龄青年了。

这两年,徐青山时不时地也相看了好几个对象,女方对他印象还都不错,不过最后都是差在彩礼上,嫌老羊倌家里太穷,要地没地,要房没房,穷得耗子进了门都直掉眼泪,最后也就都不了了之了。

徐青山也长大了,脾气也很倔,骂那些人家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就是把闺女白送也不要了,大不了打一辈子光棍。

老羊倌总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自己都打一辈子光棍了,总不能让孩子也娶不上个媳妇。但是抬眼一看,自己这屋里的确是家徒四壁,要啥没啥。这么多年来,一直撵吃撵穿,根本就没攒下什么钱,他一时也犯了难。

这几年,村里人添家具都不找木匠做了,都是到县里买现成的,款式也漂亮,这木工活也就没法干了。徐青山几年前就到县上的家具厂去打工,一个月赚的钱只够他们爷俩平时用的,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

农村娶媳妇,这彩礼可不是小数目。瓦房、家具暂且不说,单单过彩礼没有几万块钱,姑娘根本就娶不进门。可这几万块要是就这么个攒法,那还结个屁婚啊,没等攒够,姑娘都当妈了。

自从这以后,老羊倌隔三差五就能挖到一些药材,什么平贝母、龙胆草、黄芪、天麻、红景天的。挖到药之后,老羊倌让徐青山上班时顺道卖给县里的药店,虽说这些药不怎么值钱,但是多少也能卖个百八十块的。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千八百的,这收入在农村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徐青山刚开始不怎么在意,以为这老羊倌经常在山上转悠,也认得些草药,以前也偶尔挖一些草药回来,晒干后都装在小布口袋里。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自己摸出一些来,熬些汤水,喝下去后还真管用。不过天长日久,徐青山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因为这老羊倌挖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很多药材的名字,不仅是他,就连县里药店的人都不认识了。

有一次,徐青山拿了一种药材送到县里常去的那家药店,药店里的人都认识他了,知道他总能带来些很不错的药材,但这次他带来的东西,却难住了店里所有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

徐青山自己心里也没底,怀疑是不是老羊倌弄错了,真是这样的话,这人就丢大了,药店的人还不得把他当骗子给骂出来。商量之后,他留下药材给药店的人仔细辨识,自己先去上班。等到下班后回到药店时,天色已晚,药店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徐青山看到店里坐着个老先生,他一进门,老先生就在打量他。事后,他才知道这老先生是位老中医,行医五十多年,已经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了。

原来,徐青山带去的那味药材,果真是古药方中很珍稀的一味,这老先生也是查了一大摞子的医书,才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书上的药名和功效与先前徐青山说的是一般无二。这老中医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想认识认识徐青山,看到他竟然这么年轻,忍不住摇头叹气,感慨自己行医看病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挖药的后生有见识,真是白活于世上了。

从县里回来的路上,徐青山心里也开始犯疑,这些稀奇古怪的野生草药,连七十多岁的老中医都没有见过,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呢?从来没有听说老爷子会看病治人,他用的那些药方也都是民间的一些土方子,根本上不了台面。要是偶尔认得一味两味稀奇的药材也就罢了,可是隔三差五就能弄些稀奇的东西出来,好像村后头的那群大山是他自家菜园子似的,想拿就拿,要啥有啥,这事有点儿不简单。

盗门北派高手老羊倌退出江湖三十载,为了二丫,重出江湖

徐青山想来想去,觉得这老羊倌肯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自打这以后,徐青山留意起老羊倌来。终于,一天夜里,徐青山跟踪老羊倌上山,发现了老羊倌的行踪后,老羊倌不得已这才吐露实情,表明自己的身份——正宗北派牵羊人。

徐青山眼珠子瞪的挺老大,都听傻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老爷子,你说的是真是假?不是白天电视看多了吧?还是评书听磨怔了?啥玩意儿牵羊牵马的?你不是在忽悠我呢吧?”

老羊倌冲徐青山一瞪眼睛:“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知道个屁啊!说出来,你也不懂。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师傅保准把邻村的大英子给你娶回来当媳妇!”

徐青山一听,直晃脑袋:“不行,那可不行,那大英子整天腆腆个胸脯子,撅着个大屁股,我可不稀罕,我看不如咱村的二丫好,二丫眉清目秀的,体形也瘦溜,干活还麻利!”

老羊倌哼了一声:“你懂得个六啊!那大英子一看就会生养,将来候肯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那二丫泪堂杂乱,纹路交叉,人中浅平歪曲,一看就是身体不行,子女宫受制,不会生育,这事儿你说了你也不懂!”

徐青山听老羊倌说的有板有眼,一时有点语塞,打量了一阵老羊倌,也不知道老羊倌说的是真是假。

老羊倌呵呵一笑,告诉徐青山,他看人从来没走眼过,说的句句都属实。

这“牵羊”一门属于盗门,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内,不属工农兵学商之属,是外八行中的一个分支,属于盗行。外八行中最大的就是“盗行”,天下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此,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或者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胡子,统统都是盗行之人。盗行的流派众多纷杂,而“憋宝相灵”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要说起来也是大有来头。

徐青山听老羊倌口若悬河,说个不停,都快听傻了,这才相信,这不是老羊倌在瞎编,顿时有些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老羊倌竟然还是位奇人异士,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多年了,愣没看出来。

徐青山正是二十多岁,热血沸腾的年纪,听评书听了十多年了,对于江湖绿林道十分向往,恨不得自己就是位行侠伏义的江湖大侠,没想到,自己这木匠师傅竟然就是位江湖奇人,顿时有些欣喜若狂,对老羊倌是肃然起敬,简直是奉若神明,眼珠一转,动了心思。

赶紧给老羊倌替上一根烟,然后殷勤的帮着点上火。

等老羊倌抽了几口后,徐青山这才往前凑了凑,冲老羊倌嘿嘿一笑:“师傅,你说的这‘牵羊’啥的要不教教我吧,这也算是发扬光大,后继有人了。以后咱爷俩一起出马,行走江湖,拉马牵绳也有个帮手。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省着现在累得像是个王八犊子似的,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老羊倌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徐青山,摇了摇头,告诉徐青山,以后就别惦记这事了,死了这心得了,这种事他是不能学的。

徐青山一听,有些纳闷,就问老羊倌,为啥他就不能学呢?

老羊倌了解徐青山,知道这小子虽然平时嘻哈说笑,没个正形,但是主意死犟,打小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整不清楚,这事也没完。叹了一口气,告诉徐青山,学这门手艺,的确是有机会能大富大贵,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有多大的贵,就有多大的险,这行里拎着脑袋过日子,说不定哪天,小命就得扔里面。牵羊不成反被羊顶,他师傅当年那手段高了去了,最后还不是把命都给赔上了。

说到这儿,老羊倌摇了摇头,一阵苦笑。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徐青山,接着说道:“最主要的还有一条,就是干这行的,一辈子都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否则全身会血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别的倒还好,徐青山并没怎么介意,可是一听不能结婚生孩子,事儿可有点严重,怎么还有这说道呢?一想到二丫那扭来扭去的小屁股,徐青山晃了晃脑袋,有些打不定主意了。

县里的药馆老板何九江,重金请老羊倌出山,寻找“乾坤汤”的三味药材:赤蟾衣、千岁夜明砂、雪地龙。

老羊倌被金钱击倒,带着徐青山,会合何九江的组织的探险队,一齐进山。深山老林里,九死一生。最终找到了这三味药材,而老羊倌也在山上受了伤,原本以来接下来徐青山娶媳妇结婚,一切大吉,没想到,又一个更大的危机已经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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