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沙灘紀行二:尋覓沙灘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生命

黃海沙灘紀行二:尋覓沙灘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生命

同伴們在沙灘上捕撈甚歡的時候,我繼續向南邊的沙灘走去,走在依然在退潮的沙灘上,這種持續的退潮,會在六點多鐘結束,而這個時間,也是留給沙灘上的人類最適宜活動的時間段。

原來以為沙灘會一“平”如洗,但是,退水後的沙灘,還是形成了一稜稜的溝壑,溝壑裡殘留著未曾流洩乾淨的海水。

黃海沙灘紀行二:尋覓沙灘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生命

原來以為這些海水裡會一無所有,但是,突然之間,當獨步行走在這些溝壑上的時候,會覺得身邊的某一個地方,突然濺起一星水珠,好像有什麼生物在水窪裡發出自己的力道。

忍不住好奇心,低首尋視著沙與水之間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當湊近它們的時候,才發現,一點半星的滯留的海水中,卻是一個異常豐富的世界,當貼近它們時,它們的豐富多彩不亞於在沙灘上捕撈海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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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在沙子之間慢慢地流淌,細細的水流,以微弱的力量,帶動著沙子緩緩地飄移,沙子像是迎著風,慢慢地頹廢著它的尖稍,一粒粒地崩塌,細細地展開。這些沙子,來自於億萬斯年前,依舊在水的慢慢的操縱下,展現出它們年輕的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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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稜之間的水體裡,浮動著像一顆米粒大小的透明小生命,它們的形態眾多,有的像小魚,渾身透明,在殘留的沙子裡的水中,疾快地行動著,一碰到沙子,便用它的身體,探到沙子裡,慢慢地晃動著,然後埋入到沙子中,再也看不見。這是魚嗎?應該是一種動物的幼體。這種小生命不斷地沙子之間的水體裡遊移著,躲避著。

還有一種圓形的小生命,動彈得卻不厲害,在水面上飄浮著,只是它太小,要把它仔細地清,還真得要趴在沙面上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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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而在海水裡,看到一隻小蟹,它的醒目的標誌,是它的蟹殼是圓形的,顏色發出微微的紅色,像是戴著一隻團頭團腦的鋼盔。它可能自恃有著極堅硬的外殼,在海水裡悠然自得地信步向前爬行,我用手把它拿起來,它也不作強烈的反抗,重新放回到沙地上,它依然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在高低不平的沙子之間緩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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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回來的時候,在海灘上還看到一種長方形體型的小蟹,渾身卻是青灰色的,就像我們平時看到的蟹的顏色,不過它的警惕性比較高,拿在手裡掙扎得也比較強烈,可能它的殼子比較薄弱,不得不做好對自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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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海灘上能夠看到的動物不是很多。因為天氣比較涼,所以泥螺很不活躍,我之前一直沒有看到一個,同伴說曾經在那邊的沙灘上看到有泥螺爬行。我一直到回來的時候,才看到一隻在沙灘上爬行的泥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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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渾身上下與地上的深色的泥沙難分彼此,稍不在意,會以為一團泥沙在向前蠕動。我把它捏起,舉起來,它的肥厚的肉舌,像裙襬一樣,超過了它的硬殼的包裹,與平時我們餐桌上的泥螺並沒有什麼兩樣。當天氣炎熱的時候,沙灘會有成群結隊的泥螺活動,這也是人們撿拾泥螺的好時機,而今天顯然不是泥螺出沒的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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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沙灘上那些渺小的浮游生物,我在一塊沙灘上,隨手伸入到沙土裡,輕而易舉地就摸出了一隻白蛤,把它放在沙灘上,繼續向周邊上下其手摸去,又是一隻,便把它們擺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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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發現,放在沙灘上的白蛤開始了一場勝利大逃亡。從它的殼內,伸出潔白的肉舌,長長的,像白玉一樣晶瑩,一直長長地伸到沙地上,就像一個人準備下床走路,先用一隻腳伸出來去探探地面是否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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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確認後,它的行動開始快捷起來,立刻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垂直豎立,合起的殼縫,面向沙地,疾速地向沙子裡陷入進去,四周邊瀰漫著用水噴洩出來的渾沌的沙漿水,就這麼一頓一頓地深陷過程中,很快便消失了它的白色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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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又找了一隻白蛤,把它的後背豎放在沙灘上,看它有什麼動靜。這一次,這隻倒立起來的白蛤從頭到尾都沒有逃跑的打算,而只有那些平放著的白蛤,無一例外地選擇了伸腳開溜,可見曝光在沙灘上的體態,是決定它逃跑與否的一個重要考量。

在沙灘上,我唯一殺死的一隻白蛤,是因為當時很好奇,想探究一下它的裡面究竟有什麼。我把它的兩個殼子掰了下來,並不要用多少的力,分開後,裡面是我們熟知的一團肉,模糊不清,覺得很失望,心裡只能對這隻白蛤說一聲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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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從沙裡撈出的白蛤,我把它們留在了沙灘上,自己又向蛻盡了海水的新暴露出的沙灘走去,過了一刻回來時,已經找不到剛才的那幾只白蛤了,應該它們都瞅準時機,重新回到它們的沙泥之家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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