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看到一怒殺意,在這兒的每一天,都將沒法安寧

小說:他看到一怒殺意,在這兒的每一天,都將沒法安寧

  見那男子為了不去抬棺材裡的屍體,竟然下跪求饒,我的心也隨之一怔,那棺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他害怕成這樣?

  難道,裡面的屍體已經真如剛才那男子所說,會屍變,並且,已變成了殭屍?

  殭屍,只是在電視裡或在故事書上見過,都是虛構的,在現實中,我相信不會有。

  於是,我愈發好奇那棺材裡到底是什麼狀況了。

  連守在門口的那兩個人這時也驚訝地回過頭朝靈堂裡望。

  錢窮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那微微發抖的手可以看得出來,他這時,定是非常氣憤。但是,他沒有發作。倒是錢無銀走了過去,猛地一腳踢在跪地男子的胸口上,那男子直接被踢翻了。錢無銀又要去踩,錢窮再次喝住了他,對跪地男子說:“既然你怕,那你就別抬了。起來,站到一邊去。“

  “謝謝錢老爺!謝謝錢老爺!“跪地男子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一陣感恩戴德,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一面牆下,眼睛卻緊盯著黑棺材,生怕有異物從裡面爬出來了。

  另一名男子見狀,左右看了看,可憐巴巴地望著錢老爺想說話,可嘴張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他也怕去抬屍,但是,他好像更怕被錢無銀踢,所以,他沒有下跪求饒,也沒有開口說話。

  “飯桶!“錢無銀罵了一聲,轉身朝門口望來,指著門口的那兩名男子叫道:”你們兩個——“話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我,然後,鷹目一沉,指著我罵道:“你他媽的怎麼又來了?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屋裡的人也齊轉身朝我望來。

  我一怔,太大意了,竟然這讓廝給發現了。我現在倍感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於是便解釋道:“我來找我媽。”

  錢無銀笑了,極怪異地笑了,諷刺道:“來找你媽,那你來這裡幹什麼?你看這裡誰是你媽?他!他!“他一連朝錢窮和龍九指了指,最後指向了黑棺材:”還是他?“

  竟敢侮辱我媽,我怒不可遏,握拳便朝靈堂裡衝。我要揍死這狗日的!但是,我被門口的那兩名男子給擋住了,他們各抓住我的一隻手臂,硬是不讓我進去。倒是錢無銀走了出來,冷笑道:“想打我?你他媽的倒是來打啊。“我伸腿便朝錢無銀踢去,但是,被門口這兩名男子抓得死死地,根本踢不到他。

  錢窮走了過來,對錢無銀說:“你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回去休息吧。“錢無銀頓時瞪大了眼睛,轉過身望向錢窮,伸手指著自己,”我丟人現眼?“然後又指著我,大聲叫道:”你是在護著他嗎?你說,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幹什麼?開始那些蟑螂絕對是他乾的,他現在來,又想幹什麼伎倆……“

  “夠了!“錢窮臉色鐵青,呵斥道:”滾!“

  “我滾?“錢無銀的頭晃了晃,咬了咬牙,”到底他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你處處幫著他,難道他是你的私生子?“

  “啪!“錢窮猛地一巴掌朝錢無銀扇了過去,然後沉聲道:”龍九,把這不肖子給我攆出去!“

  未等龍九過來,錢無銀哼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來。走到我身邊時,停了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快步走了。

  我的心暗暗一沉,剛才錢無銀瞪我的眼神,太毒了。我甚至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怒殺意。我想,這個人,我已經完全將他得罪了,只怕他在這兒的每一天,我將沒法安寧了。

  錢窮叫抓著我的那兩名男子放開了我,然後望著我問:“你來找你媽?“我悻悻地說是的。錢窮說:”你媽沒有來,可能回家了。你回家去吧。“

  我覺得真是丟人,不但沒有找到我媽,反而被一隻狗給咬了一口,真是見鬼了!我轉身便走,突然聽到身後一人叫道:“你等等。“

  是白先生的聲音。

  我停了下來,回頭詫異地望向他。

  白先生走了出來,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問:“你姓梁?“我點了點頭。他又問:”樑棟?“我暗想,這不是廢話嗎?你就不能一句話問完嗎?幹嘛非要三個字三個字地來?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白先生望向我的左手:“手,伸出來。”我微微一怔,“幹什麼?”白先生說:“我看看。”

  我忍不住問:“看什麼?”白先生說:“你手相。”

  看我手相?無緣無故地看我手相?我的腦海不由生出這麼一道臺詞來: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實乃人中龍鳳,不介意,就做我的徒弟吧!

  錢窮也走了過來,對我說:“小棟,白先生是國際玄學大師,他願意給你看手相,是你可遇而不可求的,你快伸出手,請白先生給你看看。”

  有沒有這麼牛?我暗自思忖,這白先生,好像從第一眼看到我起,就在暗中觀察我,難道,他看出了我身上某種奇異之處?現在又要給我看手相?他這到底在搞什麼?而從錢窮的話中,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錢窮會這麼看中白先生了。

  不過是看一下手相,又不會少一點肉,我遲疑了片刻,便將手伸了出去。

  白先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因為捱得近,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手。他的手極白,極細,像極了女人的手。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很硬。是的,很硬,我的手就像是被幹柴抓住了一般。而白先生在攤開我手掌,定睛看了看後,又摸了摸我手骨,臉色微變,那一雙深邃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珠子轉了轉後,慢慢地放下了我的手,深思不語。

  我望著他,等著他給我解說我的手相。可是,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倒是錢窮像是很焦急地問:“白先生,小棟手相如何?”

  白先生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說。”然後朝我看了一眼,“你進來。”

  我又是一愣,叫我進去?叫我進去幹什麼?我望向錢窮,我知道,能決定我進出的人,應該是他。錢窮顯然也很意外,望向白先生問:“真的讓小棟進來?”白先生點了點頭。錢窮這才對我說:“你進來吧。”

  其實這個時候,我不怎麼想進去。我還要去找我媽呢,進你這死人屋幹什麼?但是,我的手經剛才白先生一摸,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對這個白先生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當然,這異樣,不是男對女或女對男的那種異樣,而是,怎麼說呢,那種感覺我說不上來。就好像,我和他之間,似乎存在著一股看不到而摸不著的淵源。並且,我也想知道那黑棺材裡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而我若想知道,自然得進靈堂裡去。

  於是,我便走了進去。

  本來,在門口,我就感覺到很陰冷,而一進靈堂,我感覺更冷了,好像有一股冷風在我身體四周盤旋,這令我全身繃得極緊。又因為我不知道白先生叫我進來幹什麼,因此,全身感到不自在。

  白先生指著黑棺材朝我問:“你過去。”

  過去?

  錢窮蹙眉問白先生:“白先生,這恐怕……”白先生卻打斷了錢窮的話,說了三個字:“命中人。”錢窮的嘴一下張開,露出了一個O字形,並且,他的臉也變了,像是聽到了一個令他極為震驚的事。但是,很快,他的臉平靜了下來,朝我看了一眼。我這時也正望著他,他一對上我的眼睛,立即將目光收回,似乎不敢跟我對視。

  白先生問我:“不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我早就想知道棺材裡是什麼了。於是,我便移步朝黑棺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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