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 · 立夏飯 · 一加一大於二的自由】

和盼著每年臘八的臘八粥一樣(見《 》),前兩年,早在立夏之前好幾天,就已經開始忙忙碌碌地準備起做立夏飯的材料了。

不清楚“立夏飯”是哪裡起源的風俗,連自己是因為什麼契機有了“立夏要吃立夏飯”的概念都想不起了。實際上對全國更多地方來說,“立夏吃蛋”才是通行民俗——雖然不知道這個節氣和雞蛋有什麼關係(還差點把“立夏蛋”和春分時要玩的“立蛋”弄混了),但聽說好多地方都會在這天煮雞蛋吃,小孩子還喜歡把雞蛋佩戴在身上,或者用煮熟的雞蛋互相碰撞,看誰的雞蛋殼更硬。嗯,總之就是人過節,蛋遭殃。

【立夏 · 立夏飯 · 一加一大於二的自由】

連臺歷上都畫著“立夏蛋”的習俗

然而狐是矯情性子,對省事易行的習俗興趣不大,所以還是更喜歡用“吃立夏飯”的方式來迎合這個節氣。只是這種時令飲食的做法其實也很簡單:鹹肉切丁煸出油,把提前焯過的豌豆也放進去炒一下,然後把炒好的鹹肉、豌豆連同糯米和大米一起放到電飯煲裡,加適量水,像常規煮飯那樣選擇合適的檔位開關就可以了。甚至可以說是一道快手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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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立夏飯,用雞胸肉代替了鹹肉

可以說,立夏飯的關鍵就在於兩樣食材:江南、華中地區較為常見的鹹肉,和春末夏初的時令作物豌豆。前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用其他種類的醃製肉甚至鮮肉來代替;但後者如果輕易替換,立夏飯那種“林中鮮”的風味就會有所減損,所以最多是將其換成蠶豆。不過如果喜歡,還可以在裡面加筍丁、胡蘿蔔、甜玉米……總之,只要是不會奪了糯米、豌豆那種清甜鮮味的食材,都可以往裡面放,不會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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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2017年,腦洞大開,用牛肉丸和蠶豆做了一次讓人聯想到日料的立夏飯

對不挑剔的人來說,立夏飯的本質,大概就是清淡版炒飯,或者說時令版燜飯。尤其是在買不到鹹肉的北方,想吃頓正經的立夏飯,就好像要吃上一頓正宗醃篤鮮那麼困難——在2019年之前,立夏飯也好,醃篤鮮也好,帝都哏都的小夥伴們至少還可以找三刻想辦法;但自從2018年年底三刻停運,這兩道時令飲食,便和三刻版撈喜、三刻版臘八粥、三刻版春餅、三刻版肉骨茶等等時令菜一樣絕跡江湖了。關於它們的傳說,至今還在吃貨小夥伴之間口耳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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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三刻的迷你版立夏飯,一人食。無論食物本身還是配送的食器,都精緻得不像話

好在前面也說了,立夏飯並不是一道難以復刻的菜品。今年自己沒有繼續和前幾年一樣,在立夏這天擺弄一份來餵養自己,主要還是因為被更有趣的事情佔住了心神——自媒體眼看就要做滿三個月,要一邊努力“站好最後一班崗”地堅持日更到最後,一邊謹慎思考之後正兼職兩方面工作比重的調整,以及(某種意義上)生活重心“遷移”後,自己生活方式的相應改變;因小廚房的更新而意外重新來過的自我觀照,在這裡以“記憶覆寫”的方式不斷得到讓人欣喜的結論和進展,偶爾也需要仔細回視和總結這段時間以來的成長和改變;飲食方面,習慣和口味陸續出現的“微調”,同樣已經漸漸積累到了不可忽視的程度,而由此也得以在一日三餐中尋找到了更多樂趣……

好吧,以上也許全都是藉口。最關鍵之處可能只有一點:最近又犯懶了。

天氣好,狀態好,心情好,人就容易變得懶洋洋的很好說話,不再像以前那種強迫症的狀態,必須抓著某個習慣不撒手,為此哪怕拿根鞭子把自己抽得吱哇亂叫,也非要把生活置放到某個既定軌道上去,來確保日程表上的各項任務都在按部就班地被推進。就好像今天明明是立夏,昨晚卻是用檳榔芋、洋蔥、胡蘿蔔和牛肉燴了足足夠吃三天的一大鍋。這種吃法原本該屬於秋季,但那又怎樣,就是饞這一口了嘛(無辜臉)。

至於立夏飯就讓它再等等好了,最近不想吃糯米。

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承認並尊重自身的真實需求,不再用各種規則來制約自己。這種剛從生活中獲得的體驗,總是讓狐感覺很新奇(儘管總是不困所以不肯睡,這方面仍然有待改善)。用自己的比喻來說,“就好像一個斷了腿的人剛生長出新肢,開始步履蹣跚地學走路”,然後便持續不斷地各種大驚小怪:呀,原來還可以這樣!原來竟然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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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帶著溫度的食物最好吃

《冰與火之歌》可能算是繼《別拿》之後,自己最為喜歡的一部作品了。在這部奇幻作品的世界體系裡,夏天是最好的季節,因為它豐饒、安定、和平。於是修士們一本正經地告誡小孩子們,如果凡人都能表現得足夠優秀,七神為了表示獎勵,就會讓永夏降臨在維斯特洛大陸。書中也有這樣一句充滿理想主義者悲傷的臺詞,儘管讀來令人扼腕,卻仍然明確地表現了“夏天”的地位:

“在歌謠裡,永遠都是夏天。在歌謠裡,所有的騎士都是英雄,所有的少女都是美人,陽光則永遠普照大地。”

當然,哪怕在奇幻小說中,夏天都不可能漫無邊際地持續下去;現實中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像父上母上般怕熱的人更是會覺得“日子沒法過了”。但是念著這樣的典故,“立夏”這個宣告夏季到來的日子,不由得狐不在內心中默默地感到開心——冬的肅殺翻過去了,春的復甦也剛剛離開,而今檯曆又將翻開新的一頁,真好,讓人覺得希望又在前方微笑著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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