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賓出了碉堡。想了想。還是開著車回到了清河派出所。
聽完林賓的複述。張家浩立即打開電腦查詢出吳大牙的檔案。
嘴裡開始唸叨，”吳大牙是綽號。真名叫吳振東。1999年起在路東監獄十大隊二中隊服刑十一年。這是個王永利在一箇中隊服刑啊！2011年出獄，跟王永利也是前後腳。看來關係匪淺啊！“
張家浩有些惱怒的掀翻鍵盤。氣沖沖的出了門。邊走邊打電話，“通知下，所有技術組人員迅速歸隊。昨天休息的外勤也歸隊。”
匆匆趕回指揮中心。已經有名技術人員趕到了。
張家浩也不囉嗦，扔過去手裡的資料，”把上面這個人所有的資料都給我整出來。“
技術人員連忙執行命名。
張家浩又打開電腦查詢出吳大牙的雞場具體位置。仔細看了看地圖。眉頭又皺了起來。雞場位於107國道459路標路北大概五六百米處。最近的天網攝像頭距離那裡有兩公里。
張家浩把地圖發到自己手機上。快速下樓。剛好碰上劉慶和兩個外勤歸隊。
“ 劉哥！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通知已經休息一天的外勤歸隊嗎？”
“看見群裡緊急歸隊，我擔心出什麼事。還是回來看看放心！”
“那行，走！跟我去個地方！路上跟你説。”說完又對另外兩個外勤道：”你們倆開輛車也跟著。“
張家浩在車上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劉慶有些疑惑，“吳大牙這個人我聽說過。早些年在清河北一帶那真是臭名遠揚。據說年輕的時候一個禮拜得去三次派出所，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狠角色。按你所說的，頭上都綠了。還這麼忍氣吞聲的。我覺得有些不合常理。雖說蹲了十多年的監獄。但是血性多少有點吧！“
“我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我也在反覆思考。如果是設計陷害小武。那麼算計一次也是算計，讓小武利用收債的名義去替他們收取毒資，甚至運送毒品都有很大的可能。一百五十萬如果是毒資的話，那你想想，這個吳大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最終的目標——製毒者！”
劉慶也興奮道：“最不濟也得是周邊五省毒品的供貨商！”
車子很快到了107國道459路碑。這一帶很荒涼，順著一條簡易的土路向北一望，雞場的輪廓清晰可見。正當眼處是棟三層樓的背面。排列整齊的七個窗戶無論哪個的視野都可以把來路看得清清楚楚。就這麼開進去，肯定會被發現。
張家浩開著車慢慢的向前開，”看見這個雞場了嗎？“
劉慶道：”看見了。規模不小啊。那圓頂子是雞舍嗎？記得小時候養雞的雞籠子都很矮小啊。怎麼蓋的跟糧倉一樣？“
張家浩有些莫名的興奮，“看看這帶的地形，你有什麼想法。”
“我記得這一塊以前是個亂葬崗。再往前面一點就是火葬場了。以前老說這帶鬧鬼。很荒涼，很少有人來。以前在刑警隊的時候。有好幾起殺人案的拋屍地都在這。來過好幾次。這個地方很適合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劉慶和張家浩相視一笑。
張家浩接著道:”你看著地形。荒蕪偏僻，人煙稀少。便於隱藏。旁邊還有個火葬場。氣味大點也不引人懷疑。靠著黃河，低下水豐富，隨便打個井，廢水輕易就排走了。符合製毒工廠的所有的硬件要求。“
劉慶徹底激動了，“狗日的，終於漏出尾巴了。”
張家浩也很激動。破獲一個製毒工廠，而且是波及六省的特大販毒團伙。絕對是一個緝毒警的至高榮耀。絕對是警察生涯最值得驕傲的戰例。
張家浩把車停在火葬場的停車場。兩人走到的邊緣地帶，觀察著不遠處的養雞場。
養雞場離火葬場直線距離目測不到一千米的樣子。但是養雞場是個孤零零的建築群。圍牆的四周都是空曠的。
怎麼監控是個難題。太近的話，任何一個陌生的人或者一倆陌生的車輛出現在四周都會引起注意和懷疑。太遠，效果就很難說。
“劉隊，你安心過個節吧！我也得趕回去給周局彙報這個情況。這個地方的監控需要大動作。”
劉慶點點頭，“那就讓小付他們倆在這等一會天黑了。悄悄先過去摸摸情況！”
“你經驗比我足。你安排就好。”
生產北路的一家自助餐廳。
自助餐廳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跟集市一樣。
林賓弄了兩大盤子肉食放在衛薇跟前，“多吃點肉。你看你瘦的，快成林黛玉了！”
憔悴的衛薇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麼多哪吃得了！”
“又不聽話是不是！”林賓擺起了哥哥的架子。
衛薇無奈的動起筷子。
林賓微笑的看著衛薇的淺嘗輒止的樣子。想象著陳哲如果坐在身旁，那畫面一定溫馨。自己的身邊該坐著誰呢？
回憶總是讓人沉迷。一樣影響判斷。林賓清楚的打斷了自己的回憶。現在還不是回憶的時候，現在的回憶只會讓自己心中的火焰燒得更旺，直到燒得自己失去理智，走那最後一步！
眼前的衛薇可以輕易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這是個責任！衛薇的將來沒有安排好，就一定要隱忍！
衛薇抬頭看了看，“賓哥，你怎麼不吃啊？”
“哦！我也吃！”
說完，林賓拿起了筷子。吃自助餐起來當然不能跟衛薇那麼含蓄。大快朵頤不是因為好吃，每位68塊錢得吃回來才是。
林賓吃光自己面前的兩盤子菜。又去擺滿各色菜餚的食臺上挑了兩大盤子，順帶了兩瓶啤酒。
衛薇看著林賓的吃相也有點食慾了，吃起來也沒那麼矜持了。
林賓灌了一口啤酒，“這就對了。放開了吃。身體最要緊！”
衛薇微微一笑，“我不多吃點，賓哥你一會又說我。“
“這就對了。吃飽了就要笑！笑著笑著你就會覺得生活也沒多麼過分。”
衛薇點頭。
林賓不敢多勸。衛薇不是沈琬！
吃得差不多了。
衛薇秀氣的擦著嘴，“賓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恩！你說！”林賓可還沒吃好，一邊往嘴裡塞這牛肉一邊有些含糊的回答。
“我不知道對不對！我眼裡現在就我媽，還有方姐還有 你三個親人了！”
林賓喝了口啤酒，”很對啊！我是你哥嘛！“
“那........"衛薇有些語言又止。
“但說無妨！跟自己親哥一樣毫無顧忌的說。”
“那你能 不能不要跟老楚一樣？”
林賓停止了吃喝，抓起至今擦了擦嘴，“一樣什麼？”
“賓哥，你知道我說什麼！我只剩下三個親人了。我不想.........”
看著很認真的衛薇，滿臉的擔憂。林賓有些動容了。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的人不多。而能發自肺腑的擔憂的人可能就眼前這個小姑娘。
林賓看了看窗外，又喝了一口酒，伸手拍了拍衛薇有些蒼白的小臉。微微一笑道：”小衛薇！賓哥呢，可以誰都可以騙。就是不能騙你。因為你把我當親人！所以呢，我不能答應你。但是你放心好了，你賓哥可不是什麼善類！滅絕人性的人怎麼還可以好好活著，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看到陳哲的骨灰盒了嗎？“
衛薇複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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