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一場“世紀豪賭”告訴天朝投資者,烽煙起時你也是戰士

許多時候,一件事情,多年以後回顧歷史往往比事件發生時更有嚼頭,原因是,當一件歷史大事走遠,其背後的內幕會通過各種“路邊社”流傳出來。

今天我要講講1997年發生在香港的那場被稱為“世紀豪賭”的金融風暴,鑑於文章裡有一些東西來自當事人的回憶錄並有一些是道聽途說,如有出入,還請諸君一笑而過。

不羅索了,開片兒。

那一場戰爭,沒有硝煙,卻慘烈無比。

一切的一切,要從一個人說起。

眾所周知,信教會拉低智商,個人如此,國家亦如此。在此,咱不好意思說咱國家那些靠著“財政轉移支付”過日子的國產垃圾,咱放眼全球,說說外國的洋垃圾。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全球信某教的除了中東那幾個產油國,其它都窮的提不起褲子來。

這也難怪,一個人的時間在哪兒,他的成就就在哪兒。別人把時間用在工作學習研究與探索上,你他媽的把時間都用在撅屁股上,日子能過好才怪。

別誤會,今天不噴某教,我此前曾說過,在大兵壓境之際,咱先停止內鬥,一致對外。上面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噴某教,而是為了引出一個人——馬來西亞前總理馬哈蒂爾。

老朱業餘研究地緣政治許多年,認定馬哈蒂爾是近半個世紀以來YSL世界中唯一稱得上政治家的人。

從1981年到2003年,馬哈蒂爾任馬來西亞總理的22年間,將馬來西亞從一個普通國家發展為一個工業化國家,在全球經濟競爭力排名表上躍居第21位,人均年收入從1986年的1830美元增加到1996年的3627美元,國民富裕程度在整個東南亞地區僅次於新加坡和文萊,是泰國的2倍和印尼的5倍。

此刻,一定有細心的讀者納悶兒了,為什麼只統計到1996年?馬哈蒂爾不是總理一直當到了2003年嗎?剩下的7年幹嘛呢?答案是,養病呢。

病的不是馬哈蒂爾,而是馬來西亞。

從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被人割了羊毛之後,馬來西亞到現在沒緩過勁兒來,去年馬來西亞GDP總量已經跌到了全球的第38位,比印尼、泰國、臺灣和香港都低,而這個割馬來西亞羊毛的人,就是索羅斯,一個在過去的半個多世紀裡在全球一次次掀起血雨腥風的猶太人。

讓那一場“世紀豪賭”告訴天朝投資者,烽煙起時你也是戰士

鑑於金融的知識比較複雜,而我們大部分普通人對此並不瞭解,於是,這一刻,我努力將複雜的事物大餅饅頭化,以期將這個故事寫得通俗易懂些。

此刻,你一定又納悶兒了,老朱,你丫不是碼字的嗎?咋還懂金融呢?實不相瞞,我此前給證券公司和期貨公司打過幾年長工,後來越幹越覺得那不是我人生的目標所在,放棄了。

雖然幹過,但因為不愛好,所以我的金融知識連半瓶醋都算不上,有這方面問題的網友千萬不要問我,否則能把你帶到馬里亞那海溝裡去,推薦兩個人,微博上請找“老曾阿牛”,微信上請找“老端”,這倆是真正的業內人士,皆人精。

這會兒咱不說這倆人精,咱說那個妖精,專喝人血的妖精,一個讓無數國家談之色變的人——金融大鱷索羅斯。

“趁你病,要你病”是索羅斯狙擊世界的一慣宗旨, 這裡的病,是指各國在經濟發展中出現的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比如貨幣高估、房地產泡沫、外匯儲備或金融管理漏洞等等,只要聞到血腥味兒,噬血的國際遊資便會蜂擁而上。

當歷史走遠,我們回過頭去看時,就會發現,那一場金融風暴於亞洲人民而言來的突然,於國際炒家而言卻是蓄謀已久。

1997年7月2日,當中國人民還沉浸在前一天收復香港的巨大歡樂中時,一條消息震驚了全世界:泰國宣佈放棄固定匯率制,實行浮動匯率制,泰銖狂跌20%。

對於許多不懂金融的人來說,匯率跌20%是個啥,沒概念,在此,我舉個例子,在我國,炒外匯是100倍槓桿,也就是說,你拿1塊錢做的是100塊錢的生意,此刻,咱假設你現在拿了100萬去炒外匯,全倉操作,那麼,你做的便是一個億的生意,如此意味著,匯率波動1%的話,你的100萬瞬間歸零。

100萬說歸零就歸零了,你一定很心疼吧?怎麼辦?要想不被人砍倉可以,追加保證金吧,你東挪西借湊了100萬,好,匯率跌2%了,新湊的100萬也歸零了,還想不被砍倉是吧?那你就再繼續追加保證金吧……

股票沒有槓桿而且可以忍受套牢都有人跳樓,如此你明白為什麼基金經理會跳樓了吧?萬惡的保證金加高槓杆,做對方向,一夜暴富,做錯方向,萬劫不復。

我一個朋友,住在石景山那邊,十幾年前便有幾千萬的身家,那個時候的幾千萬可著實是錢,一個最簡單的對比是,當時天通苑的房子不到3000一平,現在漲到30000多一平了,而他,據說這幾年家裡的幾部車都賣了。

香港迴歸的第二天,泰銖在一天之內狂跌了20%,如此將會在外匯市場上掀起多大的腥風血浪可想而知。

泰銖的狂貶在東南亞掀起了滔天巨浪,菲律賓一週內4次加息,卻並未阻止菲律賓比索的暴跌,緊接著,印尼、馬來西亞的匯率如大壩崩塌般狂洩到歷史最低點。

如果你知道有一個國家叫津巴布韋,貨幣狂貶到一大捆錢買不了一個麵包,便知道此次金融危機給東南亞經濟造成的創傷有多大了。

整個東南亞憤怒了,一向溫和的馬哈蒂爾站出來,指名道姓的罵道:“喬治·索羅斯,這個傢伙來到我們的國家,一夜之間,使我們全國人民十幾年的奮鬥化為烏有。”

泰國倒下了,印尼倒下了,馬來西亞倒下了,下一個倒黴蛋兒會是誰?不約而同的,人們將目光投向了香港。

果然。

此時香港經濟存在著諸多泡沫,房價在1997年之前的幾年間上漲了4倍,恆指1997年8月7日創下了16673的最高點,但因為香港實行的是有自調機制的聯繫匯率制度,港幣與美元掛鉤,實行1美元兌7.8港元的預定官價,如此,不易直接被攻破。

索羅斯當然明白香港是塊硬骨頭,不能像以往攻擊英磅、泰銖那樣直取,而是從匯市、股市、期市三方出擊,利率升股市必跌,如此,事先賣空股市及期市,然後推動利率上揚,使股指期指暴跌,獲暴利後離場。

香港和內地不一樣的是,股票也可以先做空,就是說,比如,現在一個饅頭一塊錢,你認為饅頭兩個月後會跌到5毛錢一個,可你手裡沒饅頭,怎麼辦?你向張三借個饅頭,約定兩個月後還他,於是,你先將饅頭賣了一塊錢,然後,兩個月後到你該還張三饅頭的時候,如果饅頭6毛錢一個,那麼,你還完張三手裡還剩4毛錢,可如果你估計錯了,兩個月後饅頭一塊二一個了,那麼,你還完張三自己還得搭進兩毛錢去。

索羅斯要做的,便是事先囤積港幣,推高港股,然後建立大量空倉頭寸,就是先在高位將饅頭賣掉,等待跌下來獲取暴利,據統計,彼時,恆指每跌一個點,炒家1張空單便可賺50港幣。

10月21日,22日,香港恆生指數連續兩天大幅下挫,兩天跌去1000多點,23日更是一天之內跌就跌了1200多點,股災,這一概念迅速佔領了投資者的大腦。

恆指3天下跌近3000點,止香港10大富豪便在3天中損失超過2100億港元,財富的流失導致人心不穩,社會動盪初顯。

彼時,迴歸後的香港政府剛剛成立了三個月,時任香港財政司司長的曾萌權出面力挺香港經濟,呼籲投資者不要過度恐慌。

有了港府打氣,市場的氛圍略有好轉,第二天反彈了700多點。

此時的金融危機已經從亞洲傳導到了全世界,10月28日,紐約股市暴跌、東京股市暴跌,香港股市剛出點署光便被一拳砸了下去,當天恆生指數狂洩1400多點。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1998年1月,香港著名上市公司“百富勤投資”被強迫清盤,百富勤投資東南亞,因東南亞的金融危機,拖累的其被清盤,香港金融界的許多投資都放在了東南亞,直接狙擊香港不易,但如果先從實力較弱的泰國馬來西亞入手,進而攻擊亞洲四小龍中的新加坡、韓國和臺灣,擊敗人們對亞洲金融的信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讓香港成為孤島,一擊而潰。

索羅斯果然算計的沒錯,百富勤,這家全球500強的金融機構的破產給本已脆弱不堪的香港股市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當天恆指跌破了8000點,市場陷入極度恐慌中。

一直以來,做為自由經濟的典範,香港政府對市場的干預基本為零,香港政府也因此贏得了世界上最自由的經濟體的稱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財富奇蹟。

然而,沒捱過揍一定看過打架的吧?屍橫遍野的泰國印尼馬來西亞就在眼前,年輕的港府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據後來曾蔭權的妻子回憶,年初,自己和曾蔭權遊九寨溝時,曾蔭權便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忙個不停,後來倆人到了伊斯坦布爾,曾蔭權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將妻子一個人扔在了土耳其,自己坐飛機回了香港,而從那之後的幾個月裡,曾蔭權常常一個人躲在屋裡嚎淘大哭。

在這裡,有個路邊社的消息,說那一年的兩會期間,朱鎔基在招開記者會時,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如果香港政府需要,中央政府將全力支持香港。”

據說,索羅斯聽到朱鎔基這句話時,嚇得端著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

這段話有演繹的成份,但也從不同側面透露出一個信息,彼時,中央政府已經通知港府,要入市干預了。

此時,雙方皆已箭上弦,靜待時機進行殊死對絕了。

5月,國際投機資金分兵三路,對香港的匯市、股市、期市同時發難,在東南亞的戰無不勝刺激了國家炒家的野心,他們甚至口出狂言,要將香港變成自己的“超級提款機”。

年輕的香港特區政府也不示弱,先是抬高投機成本,將不再向那些借款過多的銀行提供6.25%官方貼現資金,而是根據情況採取懲罰性的利率來調整資金走向,這一決定當即導致銀行同業拆借利率狂飆300%。

財政司長曾蔭權、財經事務局長許仕仁甚至香港特首董建華接連會見記者,強調香港經濟健康,外匯儲備充足,給投資者打氣。為配合官方的行動,香港工商界發動輿論攻勢,擁護政府的舉措,中資及本地資金入市,24家籃籌、紅籌上市公司從市場回購股份,推動大市上揚,中國內地政府配合香港,緊急減息,刺激股市,香港金融市場開始趨穩,給了年輕的港府片刻的喘息。

此時,國際炒家的隊伍開始分化,有資金倉惶出逃,但以索羅斯為首的大鱷們並不死心,他們在等待機會,對香港股市發動致使一擊。

8月5日,國際炒家一天之內拋售200多億港元,香港政府如數接盤,匯市平穩;

8月6號,炒家又拋售了200多億港元,港府再次照單全收,並將吸納的港元存入香港的銀行系統,從而穩定了銀行間的同業拆借利率;

8月7號,因一些藍籌股中報業績不佳,恆指下跌212點,以後的幾個交易日,由於國際炒家持續做空,導致恆指跌到了6600點,比一年前的最高點時的16673跌去整整一萬點,一年之間,香港股市總市值蒸發了兩萬億港元。

8月13日,港府攜鉅額外匯基金入市,積極拉高股指,大量買入國際炒家拋空的8月份股指期貨合約,將恆指推高到7800多點,高於國際炒家7500點的建倉成本。港府向多家證券公司發出指令,大量吸納恆指藍籌股,不惜一切代價將8月份交割的股指維持在國際炒家的成本線之上。

8月24,港府再度動用50億港元,將恆指從下跌了300多點拉昇到上揚300多點。

國際炒家一看不對付了,開始從外圍入手,全球股市一片哀鴻遍野,8月27日當天,止美國道瓊斯便下跌217點,曾蔭權指揮200億港元入市,將恆指死死地守住,當天收盤小幅拉昇了88點。

這下你明白為什麼曾蔭權的媳婦說那段時間曾蔭權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放聲大哭了吧?數以百億計的資金由曾蔭權一個人指揮入市,那種壓力可想而知。

8月28日是恆指交割的日子,也就是說,無論誰輸誰贏,所有8月份下的單子都將進行結算,換句話來說便是,這一天收盤後,無論是國際炒家還是港府,紙上的財富都將變現,賠或賺都將塵埃落定。

27日當晚,索羅斯旗下的量子基金意外宣佈,這一輪對絕港府必敗。這是一種輿論戰,目的是給同伴打氣,並打擊港府的信心。同時也間接的印證了一點,這一場戰爭,誰都輸不起。

8月28日,對絕的時刻到了,上午10點,開市僅5分鐘,股市的成交便超過了39億港元,半小時後,突破100億港元,到上午收盤時,高達400億港元,下午,國際炒家拼命砸盤,港府繼續照單全收,急劇跳動的成交看得人眼花繚亂,最終,港府用大筆接單牢牢的將恆指穩定在了7800點之上。

下午四點,恆指、期指和成交金額被鎖定在了7829點、7851點和790億三個數字上。

790億港幣,創下香港市場單日最高交易紀錄。

雖然恆指最終報收的價位比前一天下跌了93點,但港府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當天收盤後,當月各種合約交割,國際炒家損失慘重。

今天,97香港金融保衛戰被寫進了諸多教科書,成為許多影視劇中的經典劇情。

國際炒家困獸猶鬥,8月份的平倉單轉至9月,港府幹脆來了個利索的,不跟你玩兒了,9月7日,港府宣佈了外匯、證券和結算的新規定,用行政的力量對投機進行了限制,最終索羅斯敗走香港,香港保衛戰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守住了香港人民幾十年來的積累的財富。

1999年恆生指數重回10000點,港府從股市中全部退出,賺了數十億美元。

此一役,香港政府動用了超過100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所有人都認為香港政府根本沒有這麼多錢,而來自路邊社的消息稱,時任北京市副市長的張百發攜了幾百億美元的中央外匯儲備力挺香港。

被殺得丟盔棄甲的索羅斯大罵港府用行政干預市場,罵中國政府玩兒陰的以一國之力支撐香港,可罵歸罵,索羅斯卻拿不出證據,中央政府一百個不承認,路邊社的消息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時隔二十年,老朱突然在這個時候撈起這段往事,是因為當年索羅斯狙擊香港時,許多香港本地投資者認為香港肯定扛不住,必會重蹈東南亞其它國家的覆轍,尤其是1998年初,恆指狂洩的那幾天,許多香港人做了叛徒,為一已私利跟著國際炒家打壓恆指,助紂為虐,中飽私囊。

目前世界經濟環境不容樂觀,這個時候難免會有一些國際金融炒家對我國的金融市場虎視眈眈,在此,老朱提醒那些做金融的個人投資者,若戰爭爆發,國際炒家狙擊天朝金融,請選擇做一名戰士,和政府站在一起抵禦外敵,畢竟,國是自己的國,家是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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