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常州 魂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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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網絡 圖文無關

2010年的“五.一”小長假(那時7天)結束時,7日晚上約9點左右,我妹婿的哥哥突然把電話打到我的家裡,接聽後我頓感一定有什麼重要事情,否則平常不怎麼聯繫的人,不會在夜間打來電話。他急促的聲音告訴我說,我妹婿今天下午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事故,傷情危重,現在在常州市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救治,讓我轉告妺妹,希望明天儘快趕到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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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哥哥這簡單的幾句話,讓我心驚不止。冷靜幾分鐘後,我拔通了妺妹的電話,讓她明天儘早趕到六安,然後去常州。妹妺那時在南溪鎮上帶2個幼小的孩子租房陪讀,日常生活費和學費由妹婿出門打工維繫。8日早上,我去單位請了假,然後去火車站購買2張去常州的車票(當時購票不用實名和身份證),由於妺妹讀書不多,而且很少出遠門,加上妹婿傷重,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作為親人,必須由我陪同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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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六安出發,乘了3個多小時的動車,下午近5點到達常州市火車站,車上我與妹妹一路無語,其實我沒有告訴妹妹實情,怕她擔憂。下車後我和妹妹急速趕往醫院,但妹婿在重症監護室,醫生不讓親屬去看,我們就在醫院休息區等待。妹婿的幾位工友和在當地務工的堂兄弟等十幾人都在醫院守候,還有3人也從北京趕來了,大家心情凝重,默默等著,盼望奇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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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哥哥告訴我和妺妹,他弟弟傷勢非常嚴重,雖已作開顱手術,醫生說盡最大努力挽救生命,但要有思想準備,隨時都可能死亡。事故發生在7日下午2點左右,妹婿幾人為江陰市璜土明都副食品超市施工時,不慎摔傷,後腦勺著地,由於施工安全措施不到位,釀此悲劇。隨後工友迅速撥打120,先送到江陰市璜土鎮醫院,因傷勢嚴重,醫生要求轉院,約40分鐘後被急速送到常州市人民醫院,手術進行了約7個小時後轉至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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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留2人在醫院,其他人住到醫院對面旅館,隨時等候電話。夜裡12點半醫生宣佈妹婿死亡,我們迅速趕到對面醫院時,太平間的工人已把運屍車推上來了,我與妹婿的堂姐夫一道又出去買回壽衣,穿上衣服,換上鞋襪後,妹婿就被推到醫院負一層的太平間。

妹婿正值壯年,如同大多數農民工一樣,懷揣著夢想,打工養家,突發事故,撒手人寰,對於上有老父需要贍養,下有2個年幼孩子需要撫養,對於我妺妹的這個家庭來講,無疑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在農村居住的妹妹,兩個孩子需要陪讀照顧,這個家庭今後的生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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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日上午我們幾人趕到璜土鎮司法所就賠償事宜進行了第一輪談判。計算賠償款需要相關材料,即死者暫住證,被贍養人和被扶養人戶口等複印件。由於妹妹從老家走的勿忙,戶口本沒帶,我及時與六安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聯繫,讓他幫忙從戶籍查詢,打印後傳真至所住旅店。但為了暫住證卻岀現了難題。

5月9日妹婿堂弟在與我妹婿合租的屋內,清理遺物時,找到了暫住證,可發現已過期。派2人去常州市公安局鐘樓分局西林派出所準備換髮,可被沒收銷燬,要求本人到場重新辦理。舊證未複印保存,新證又無法辦到,如果沒有暫住證,死亡賠償要少很多。後來幾天我們幾人多次到派出所,向民警說盡好話,要求開具一個原暫住證起止時間證明也行,可工作人員就是不給辦理。後來妹婿的堂哥找到了他大學同學的哥哥(舒城人,軍供站工作,他還請我們吃了一頓中飯),他打電話給在市公安局工作的戰友協調後,於5月14日西林派出所才開具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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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方面,妹婿舅表弟從南京帶來2名律師,按照法律規定計算死亡各項賠償金,經雙方多輪談判協商,通過司法調解,最終達成協議。賠償協議簽字後,我們才同意遺體在殯儀館火化。當帶有餘溫的骨灰盒由我妹妹捧上車時候,妹妹無神的眼睛裡淚水不斷湧出,滴落在包裹骨灰盒的紅布上……

妹婿初中畢業後,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開始,同中國農村大批農民工一樣,年復一年,外出務工。由於無文憑和技術,在城市裡乾的都是苦活累活,曾經在無錫拉絲廠幹過工人、在北京某飯店做過食堂採購、在建築工地當過短工,在常州做室內裝修等零散雜活,東奔西走,沒有固定職業和穩定收入。每年春節過後,都是帶著美好的憧憬和希望,在城市裡討生活,換取一家人的生活來源。但2010年春節後妹婿最後一次出門到常州,為一家人美好生活打拼時,卻夢斷常州;他從未想到他的骨灰被親人捧回家鄉,魂歸故里,從此結束漂泊在外的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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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九年了,感謝那些在妹婿事故發生後,給予幫助的親人、老鄉和朋友!並希望依然在外務工的農民工朋友們注意人身安全!在困境中艱難跋涉的人們生活會越來越好!(轉自光慈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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