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歲的女武工隊長虞鳴非講述艱難歲月

98岁的女武工队长虞鸣非讲述艰难岁月

游擊隊的戰士們在行軍(中共寧波市委黨史研究室供圖)

“1949年5月25日,寧波解放,我帶著武工隊正在大嵐山,聽到解放軍也解放了奉化溪口,就派出奉西鄉副鄉長蘆葦去往溪口與解放軍聯絡……”這段文字,講述人是現年98歲,曾讓反動派聞風喪膽的武工隊長虞鳴非。

今天解放寧波的獨家回憶,就從新四軍老戰士虞鳴非,這位耄耋老人的講述中展開。

全村最早進學堂的姑娘

參加了革命隊伍

作為慈溪最北面的村子,古窯浦(村)在很長一段歷史時期都歸觀海衛管轄,其北臨杭州灣,南接中橫線,東連淞浦,有著優越的地理位置。本次故事主人公,現年98歲的紅色老人虞鳴非就出生在古窯浦。

“在我出生那個年月,封建觀念很嚴重,女性是不受重視的。幸運的是,我的父親年輕時辛勤勞動,通過圍灘造田積累了一定的財富。父親頗有遠見,把我送入了學堂。我先是讀私塾後又進入附近的新式學堂,雖然只讀了四年書,可我依舊成了古窯浦300多戶人家中,第一個進學堂念過書的姑娘。”說起自己讀書的這段經歷,虞鳴非驕傲地總結道:“就是我念過書,有文化,這為後來幹革命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1941年4月,日寇入侵鎮海,同年6月18日,當時被稱為“五支四大”的新四軍在相公殿伏擊日軍,打死打傷日寇16人,這下三北人民都知道有了抗日武裝。7月,新四軍隊伍來到古窯浦,並在村裡建起了辦事處。新四軍女幹部徐偉平就住在虞鳴非家中,看著革命幹部的作風,聽著革命思想,革命的種子在她心中紮下了根。1944年7月,虞鳴非在東埠頭參加了中國共產黨,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98岁的女武工队长虞鸣非讲述艰难岁月

現居上海的虞鳴非(女兒黃曉嵐提供)

寧波解放了

戰鬥並未結束

1947年5月以後,虞鳴非先後擔任了四明山樑弄左溪鄉黨支部書記,1948年調到大嵐區(鎮)當區委副書記,兼武工隊長。虞鳴非雖是女同志卻能雙手持槍,令敵人聞風喪膽,四明山第一位女武工隊長威名遠播。

1949年5月25日,這一天寧波市區解放,奉化溪口也同日解放。解放當天,虞鳴非正帶著武工隊在山上打游擊,聽到消息後,便迅速派奉西鄉副鄉長蘆葦前往溪口與解放軍取得聯繫。又過了幾日,虞鳴非再次帶領戰士們前往溪口彙報工作的途中,殘酷的戰鬥爆發了。

“1949年6月1日清晨,我與區幹部還有武工隊的戰士們23人,從大嵐區地母殿出發,經過亭下村,走到村裡的時候天色已晚,就在村中學校裡留宿一晚。第二天早晨6點左右,突然遭到來自巖坑、梅溪、駐嶺等地來的‘反共救國軍’的包圍襲擊,一時間槍聲四起。我立刻命令武工隊嚴阿葵帶領幾個隊員先衝出去,佔據有利地形後,掩護其他同志突圍。”嚴阿葵沒有辜負同志們的期待,他率領10來個戰士趟過溪水,以墳灘為依託,堅決反擊。

戰鬥非常激烈,20多分鐘後,虞鳴非與嚴阿葵各自率領戰士們突圍成功,虞鳴非與另外三位戰友按既定計劃趕到溪口,向駐紮在奉化溪口的61師師部報告了土匪(反共救國軍)的卑劣行徑。

98岁的女武工队长虞鸣非讲述艰难岁月

我黨的紀律嚴明

絕不欠群眾一分一釐

向61師的首長彙報完畢後,虞鳴非決定趕往市區,向市裡的領導報告山區戰鬥詳情。為了路上的安全考慮,解放軍61師派出一個小隊的戰士護送虞鳴非趕到市區。

在寧波市區,虞鳴非見到了解放戰爭時期擔任四明工委書記,解放後任中共寧波地委組織部副部長的陳布衣同志。“我把在溪口遭遇土匪襲擊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陳布衣同志,我說:這班‘反共救國軍’其實就是四明山的土匪劉子良、小雄雞(綽號)他們,我們下山了,土匪們上山了。陳布衣同志聽完我的彙報,點了點頭,回答我說:(中共寧波)地委已經瞭解這些情況,準備立刻組織寧波軍分區派出部隊上山剿匪。”聽了陳布衣的回答,虞鳴非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就準備回山裡。

剛準備起身離開,陳布衣又叫住了虞鳴非,他特地撥付了一筆經費讓虞鳴非帶回去,這筆錢是用來支付武工隊員們在大嵐地區打游擊時,在群眾家裡吃、用、耗費的各種費用。“陳布衣同志叮囑我,不能欠群眾一分一釐,把錢付清後,再讓我去奉化縣委報到。”想起七十年前,那次來寧波市區的經歷,虞鳴非印象深刻,她不停地念叨:“我黨真是做到了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接下來軍民合力在寧波地區展開了大範圍的剿匪戰鬥,並配合城區金融系統的整頓,鄉間治安工作的開展,群眾的生活迅速安定下來。虞鳴非所說的那些上了山的土匪,先後受到正義的審判。

懷念犧牲戰友

牽掛戰友遺孤

採訪中,虞鳴非一次又一次提起那場1949年6月2日清晨發生的戰鬥。“戰鬥中,我們武工隊的司務長諸世義,炊事員沈荷花,隊員俞順青不幸犧牲。其中,沈荷花原本就是烈士遺屬,她的丈夫在北撤時犧牲,她還一度被反動派抓捕過,因從她嘴裡撬不出東西就被保了出來,她在武工隊做炊事員。”

說起沈荷花的犧牲,98歲的虞鳴非依然非常痛惜。她回憶道,沈荷花同志還有一個10多歲的孩子,我一直放心不下這孩子就把他帶在身邊,後來要去奉化縣委工作,不得已把孩子拜託給了當時擔任餘姚縣副縣長的李華同志加以照顧。

過了一段時間,虞鳴非去餘姚看孩子,孩子看到虞鳴非後,嗚咽地說:阿姨,我爸、我媽都犧牲了,我想從江橋跳下去,死了算了。孩子這番話,幾乎要把虞鳴非的心給撕碎了。當時她穩定了一下情緒,掏出一支金星鋼筆遞給孩子,鼓勵他要好好生活,長大了要為人民服務。後來,孩子沒有辜負長輩們的期待,參了軍,還去了北京的軍校學習深造。“幾年後,我的丈夫去北京出差時,去軍校看望了孩子,他的表現很好,還立功受獎。聽到這個消息,我才感到可以稍微寬慰烈士的在天之靈。”

“70年前,在四明山打游擊,解放後剿匪戰鬥的經歷,一幕幕就跟在昨天發生的一樣。看到現在祖國建設日新月異,人民生活水平飛速增長。這一切來之不易,要珍惜,要努力啊。”虞鳴非告訴記者,由於工作的原因,她先在寧波地區工作,後到紹興從事婦女方面的工作。最後,在組織安排下,先後在上海美文絲織廠、第14棉紡廠擔任領導職務,離休後和女兒一起生活在上海。

“雖然現在沒有住在寧波,可對於家鄉的新聞一直都有關注,看到家鄉發展得越來越好,我是打心裡高興。”

“70年前,在四明山打游擊,解放後剿匪戰鬥的經歷,一幕幕就跟在昨天發生的一樣。看到現在祖國建設日新月異,人民生活水平飛速增長。這一切來之不易,要珍惜,要努力啊。”——大嵐區(鎮)區委副書記,兼武工隊長虞鳴非 現代金報通訊員王泰棟 記者朱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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