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驕子姚澄:錫劇皇后(下集)


江陰驕子姚澄:錫劇皇后(下集)


喜結良緣 博覽群書

1953年,就在姚澄的錫劇事業進入巔峰之時,她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這就是後來成為她丈夫的劇作家——葉至誠。當年在華東地區首屆戲曲觀摩演出大會上,姚澄的成名劇目《走上新路》,正是葉至誠為她量身定做編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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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至誠出身文化世家,他的父親就是時任中國教育部副部長的葉聖陶。儘管兩人文化背景相差甚遠,但是這並沒有妨礙他們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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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葉至誠不僅在生活上對姚澄無微不至,更成為她的良師益友,在姚澄的錫劇事業上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在丈夫葉至誠的引領下,姚澄開始博覽群書,古今中外無不涉獵,這使她對劇中的人物及背景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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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文學的積累潛移默化地作用於姚澄的表演,增添了文采,滌盪了匠氣,使她在舞臺上塑造的每一個人物都更具厚重感。

有了文學積澱,姚澄的戲路越來越寬,不僅塑造了很多優秀的女性角色,還成功扮演了《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以及《雙珠鳳》中的男主角文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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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樣生活 換副骨頭”

說起在錫劇《紅樓夢》中扮演的賈寶玉,姚澄坦言,她當時特別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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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換樣生活,換副骨頭”。演戲也一樣,從花旦換成小生,“手、眼、身、法、步”完全不同。面對劇團的重託,難以推辭的姚澄只得一切從頭開始。經過反覆研究揣摩,姚澄在舞臺上飾演的賈寶玉,一板一眼,絲毫不見女態,反而書生意氣風采翩翩,演出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姚澄憑藉《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一角,獲得江蘇省首屆戲曲會演一等獎。此劇一度風靡全國,京滬票友觀眾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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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華東各大劇種之首的錫劇,成了接待外賓的迎賓戲。1960年,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和副總理陳毅陪同柬埔寨國家元首西哈努克親王來到南京就曾一同觀看了由姚澄主演的《紅樓夢》。在演出後,姚澄受到了周恩來總理的親切接見。

而後,姚澄的演藝事業一飛沖天,她主演的《庵堂認母》、《雙珠鳳》,更由上海電影製片廠搬上了大銀幕。

1957年,《庵堂認母》全國發行,電影裡姚澄和譚君卿扮演的王志貞母子劇照上了《大眾電影》1月刊的封面。這是錫劇演員第一次登上了《大眾電影》的封面。



嗓子失聲 從頭學起

就在《庵堂認母》演出成功後,32歲的姚澄遭遇了從藝生涯中最大的一次危機。1958年,全國上下進入大躍進時期,劇團的演出任務也隨著大躍進,不斷增加,姚澄開始頻繁的演出。江蘇省錫劇團經常每週演出八場,當時由姚澄飾演女主角的古裝大戲《玉蜻蜓》,一演就是三個多小時。積勞成疾的姚澄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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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當時連醫生都勸她改行,可憑著對那方舞臺的滿腔熱愛,執拗的姚澄決定要和老天賭一把。經友人介紹,姚澄找到了上海聲樂研究所的凌俊卿教授。通過測試,凌教授判斷,姚澄的病情並不嚴重,只要改正發聲方法,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凌教授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幫姚澄打開了科學發聲的新世界。繼識字、練功後,姚澄再一次將自己清零,從頭學起,練習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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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人笑她,30多歲了還從頭再來。可為戲痴狂的姚澄不管不顧,一練就是4年。

這一番堅持,讓姚澄迎來了事業的又一次高峰。在苦練演唱技法的這段日子裡,姚澄的代表作之一——《紅色的種子》應運而生。姚澄的名字,就像這顆紅色的種子一樣,撒落到了千家萬戶。

1961年秋,江蘇在省會南京舉行了戲劇流派會演。建國以後活躍在各地戲劇舞臺上的劇團、演員、樂隊、舞美,以及幕後的編導、作曲、舞臺設計……幾乎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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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當天,姚澄憑藉一出《拔蘭花》,贏得了現場熱烈的掌聲。姚澄的套手、轉身、踢腳、半蹲、背向觀眾等一系列動作,在畫家的筆下定格在了第二天的《新華日報》上。

姚澄演繹的《拔蘭花》,後來更是成為了江蘇省戲劇學校錫劇班連續多年的教材。



自成一派 傾力推廣

經過數十年如一日地不斷探索、反覆錘鍊,姚澄在繼承傳統的同時,大膽創新,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唱腔特點和舞臺風格,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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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澄的甜糯清新和王蘭英的高亢委婉,沈佩華的纖巧婉約,梅蘭珍的華麗多彩,形成了風格迥異的錫劇“四大名旦”,共同推動錫劇女腔走向個性化、多元化、成熟化的新時期。

就在姚澄的錫劇演藝事業到達巔峰之時,她開始考慮錫劇藝術的傳承與未來。慢慢地,她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到培養錫劇新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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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省戲劇學校、江蘇省錫劇團、上海市錫劇團、常州市錫劇團……只要是學生排戲,姚澄都會排除一切困難到現場進行指導。

自幼便離開家鄉的姚澄,對於家鄉江陰的這方水土和這聲鄉音卻始終難以割捨。每逢江陰有錫劇演出,姚澄都會推掉其他的演出、竭盡所能地參與和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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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半個世紀的舞臺生涯中,姚澄留下了許多深入人心的藝術形象和膾炙人口的精彩唱段。她的作品有著鮮明的時代烙印,她獨一無二的表演風格,和堅韌的藝術精神,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錫劇人。

在絲竹鑼鼓的世界裡,姚澄早已不是自己,她是作品裡演繹的每一個人物,在時光交錯中與他們神形交融,相惜相知。她低吟淺唱、顧盼生輝,用錫劇的語言,在舉手投足之中傳達出令人動容的情感。光陰荏苒,一代名角如今已年逾九旬,但她的聲韻唱腔早已模糊了歲月,迴盪在錫劇那方舞臺上永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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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省演藝集團副總經理、江蘇省錫劇團團長 周東亮:錫劇界應該說,由於我們姚澄老師,在當時的那種影響,藝術上的一種更高的追求,她帶動了錫劇的一批人物。就是跟他們同齡的一批人,大家都是相互切磋,在人物塑造上,包括在我們男的一批,還有劉鴻儒啊、王漢清啊、譚君卿,他們這一批整個一代人,這個一批人很多,她起到了一個影響他們的作用。

姚澄學生 解瑞華:唱主角的,矛盾要比較多,就是你在風口浪尖上,老師(姚澄)總歸要講,哪個對你有意見啊,隨便什麼你都要聽下來,要虛心地做海綿一樣。你不要做電筒,照人家,像海綿一樣,不管人家像你提好的建議,或者反面建議,你都要接受下來,虛心的,他都是為你好。她說如果他不把你放在眼裡,他關心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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