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衛成功躲過戴笠的五次暗殺,令其折損四員大將,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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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衛成功躲過戴笠的五次暗殺,令其折損四員大將,原因何在?

1939年冬,汪精衛背離重慶,叛逃河內,發表了臭名昭著的“豔電”,公開投降賣國,步入漢奸生涯。消息傳開,舉國上下,忠義之士,扼腕憤慨,正直國民,無不切齒。

蔣介石大為惱火,痛責戴笠失職,致使汪逆脫離重慶。當即下令封鎖消息,謊稱汪精衛告假去河內治療,並派王寵惠、陳布雷等前往內河勸其回國,以全國民政府之“隆譽”。

同時密令戴笠即赴香港,設法威脅汪精衛在港的追隨者,並嚴密監視汪逆一行。

到香港後不久,戴笠即以何永年的化名,領了出國護照,帶著陳恭澎與王魯翹兩名得力的“職業殺手”飛往河內。飛機上,戴笠正凝眸沉思下一步的計劃。

一月的河內依舊春暖花開,蘊藏著無窮春色,然而又有誰知道在這個冬天,這座城市正孕育著一場震驚世界的大暗殺呢?

戴笠一行三人,一下飛機就看見了迎面過來的方炳西。他是戴笠十多天前派遣過來的,已按戴笠的指示做好了相應的佈置。

戴笠想不到方炳西竟在這十幾天時間裡居然弄到一部半新的福特轎車,鑽進去笑問方炳西:“哪弄的這麼一輛破車?”

方炳西也笑答道:“買的二手貨,別看破,機件可是蠻好,再說以後出入還得靠這輛破車來開路呢。”

正如方炳西所說,在那以後的行動中,這輛車的確幫了他們不少的忙。

方炳西引三人來到預先租好的房子,共兩層,臥室、客廳、飯廳、廚房、廁所一應俱全。這裡便成了這次“河內工作”的指揮部,一系列的暗殺計劃方案都是從這裡醞釀、誕生的。一切佈置停當以後,戴笠折回重慶。

河內方面,“槍械彈藥”均已齊備,“河內行動小組”的行動從最後一個“藥”字上展開,而是致人死命的毒藥。

餘樂醒就是戴鏈在河內佈下的一個化學錦囊。至於如何用毒,他確是責無旁貸。

清晨,急風吹散了霧,陽光輕柔。

陽光透過罩綠色的紗窗,映在陳恭澍的臉上,身邊的煙暈尚未散去。

對面坐著是餘樂醒、王魯翹和岑家焯。

陳恭澍擰滅菸頭,重重地吐出最後一口煙霧,開口道:“如今,我們已準備就緒,上面也有指示,讓我們有所行動,依我看來,我們執行制裁的手段,不外這麼兩種:一是使用‘有聲武器’,也就是直接用槍擊殺;二是使用‘無聲武器’,也就是說用板斧等格殺或者是用毒藥斃。今天讓幾位來,就是商議一下我們該如何採取行動。餘樂醒道:“我主張用毒攻。”王魯翹搶著道:“我看還不如真槍實彈地於,殺也要殺個痛快。”

餘樂醒不以為然地看了王魯翹一眼道:“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們都應該有個同樣的計劃,我們不能逞匹夫之勇,為圖個痛快利落,而打草驚蛇,貽誤時機。”

王魯翹不屑地道:“就算用毒,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一旦失利,還不是照樣打草驚蛇。”

餘樂醒道:“難道你懷疑毒藥的藥性嗎?”魯翹不無肯定地哼了一聲。餘樂醒拿出專家的架子也哼了一聲道:“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去跟一個外行解釋問題。”

王魯翹又道:“就算你的毒藥能毒死一頭大象,還得看你怎麼才能把藥塞進它的嘴裡。”

餘樂醒又問道:“我不信你每天不吃飯?”

陳恭澍截下二人的話頭道:“你們先別爭,具體採用哪一種方法,我們還要依實際情況而定,用毒失敗也有過前例,但以狙擊的方法也不是每次都成功。二者互有長短,但只運用得當,都一樣能發揮效力。”

餘樂醒道:“用毒攻我想也是戴老闆的意思,我來之前,戴老闆就一再囑咐我要幫你們做好這件事兒,現在藥品也運來了,我想我們不妨試一試。”

其實其他人哪會想到戴笠派化學博士餘樂醒來的目的。

陳恭澍無聲地點了點頭。

王魯翹見餘樂醒搬出戴笠坐鎮,不好明言反對,但心裡仍不以為然道:“就是用藥,也得想法把藥送到他嘴裡去呀。”

陳恭澍道:“魯翹兄說得有道理,這就要看我們有沒這個機會,能不能製造這個機會,樂醒兄,依你看呢?”

餘樂醒“嗯”了一聲,搔了搔頭,顯然這方面他是個外行。

四個人中只有岑家焯始終一言不發,不置可否,散去後陳恭澍徵求他的意見。

岑家焯搖頭道:“我看恐怕是白費心機,因為如果不能得到汪家的內應,是很難做到好處的,可是要想從汪的家屬僕從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你看呢?”

陳恭澍苦笑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回房,心想,哼,熱衷此道的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許念曾對這件事怎麼想呢:“我看這樣做最好,不論結果成敗,頂多只能引起一些猜測,絕不致惹出太多麻煩。”

陳恭澍坦白道:“現在只是機會問題。”

許念曾自告奮勇道:“我會替你們尋找機會的,你們先作好一切準備。”

許念曾的反應對這個計劃的實施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餘樂醒也幹得興致盎然。

餘樂醒為堅定陳恭澍的信心,總不厭其祥地說明研製成功的藥品。說話時一臉鄭重。陳恭澍也耐心地聽他道:“已經實驗過多次,性能和效果都非常的好,只要能能夠使對方吸收,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說著餘樂醒從包裡取出一個紙匣,打開後,裡面有三個貼著A、B、C標識的玻璃瓶,裡面都是無色的液體。

他拿起A瓶,拔下塞子搖了搖頭,解釋說:“這一瓶裝的是主體藥物,另兩瓶則是配料,用的時候,要看目的物的不同,視情況差別隨時調配劑量之輕重,這種液體,無色無嗅,也沒有沉澱物質,不可能湊近鼻子去聞,那也會中毒。這東西如果注射到體內,一滴便足以致人死命。”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把這放回原處,又補充道:“曝光或著熱會減低藥效。”

正說話間,方炳西走進來對陳恭澍道:“剛才許先生來電話叫你過去一下。”

陳恭澍道:“好,我馬上去。”

許念曾一見面便迫不及待地告訴陳恭澍:“有一個送麵包的不知能不能加以利用。”

“這個送麵包的是個本地人,每天早晨替麵包房為訂戶送麵包。哪一家都可以訂,如果我們要訂,只要在市區以內,當然也可以叫他按日送來。如果需要每天送兩次,我想他一定更歡迎。”

“這倒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是汪公館也訂了一份,這一層你們可以去查查看,如果沒有問題,是不是可以動動腦筋,我想應該可以用得上的。”

陳恭澍道:“那我們怎麼與送麵包的搭上橋呢?”

許念曾又道:“你們如果有意一試,去和曾先生談談,便可以找到這個送麵包的了,因為他家裡就訂了一份,已經有很久了。”

陳恭澍答謝道:“打擾許先生了,我先回去研究一下,再找曾先生商量,我先告辭了。”

辭別了許念曾,陳恭澍馬上找到餘樂醒,告之一切。

餘樂醒肯定地道:“依我看這條路一定行得通。”

陳恭澍道:“目前首要問題是怎麼才能把帶毒的麵包通過送麵包的那個人,送到汪家去。”

餘樂醒搖頭道:“這就要仔細斟酌了;一來收買的希望不大,即使是收買成功,事後也有線索可查,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麻煩會很大;再者萬一送錯了人家,豈不殃及無辜,打草驚蛇。”

餘樂醒道:“那我看就用‘掉包’法吧。用我們的人頂替那人去送麵包。”

陳恭澍點頭道:“要不就這樣了,我們絕不可以假手別人。”

陳恭澍接著又提出一層顧慮道:“即使把有毒的麵包送到汪宅,誰能保證汪精衛一人食用,弄不好會有很多人遭殃。”

餘樂醒不以為然地道:“我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你先叫人弄幾個麵包來,咱們不妨先試一試。”

陳恭澍只得依照許先生所言,去找曾先生,問明麵包店的所在,託魏春風代為洽定。

果然,第二天魏春風拿回一大堆各式麵包。送走魏春風,陳、餘二人便躲進浴室裡進行可行性試驗。

餘樂醒取出一瓶藥水,拿注射器吸了一點對陳恭澍道:“你把麵包拿穩。”接著慢慢注入麵包裡。看他的面色好像不太成功。

餘樂醒拿了那個麵包道:“等一下我們再切開來看看有沒有變化。”轉身到客廳去了。

陳恭澍衝餘樂醒問道:“我再來試試那個毒麵包好不好?”

汪精衛成功躲過戴笠的五次暗殺,令其折損四員大將,原因何在?

餘樂醒在客廳中答道:“可要小心,千萬不能濺到身上,以防發生意外。”

陳恭澍拿起餘樂醒用過的注射器,吸了一點藥水,畢竟是個外行,笨手笨腳一下把針頭滑偏,藥水沒注裡去,卻反射了回來,可能是心裡作用,感到臉上濺上了藥水。

嚇得陳恭澍慌忙丟下針管,扭開水龍頭,彎下腰去,閉上眼睛,再蓬頭下一個勁猛衝。雖然乾的是不怕死的工作,但真正到性命交關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緊張失態。

衝完之後,又暗自咬了咬舌頭,依然有痛覺,這才心安不少。

一回頭見餘樂醒站在門口,想是適才的醜態盡為他所見,不由得尷尬地一笑。

餘樂醒微笑著點點頭叫陳恭澍到客廳去看那塊注了藥的麵包。

餘樂醒道:“注射後雖有異樣,但一般觀察不出,只是沾藥液的部分略呈現淡黃色‘。”

陳恭澍道:“既如此,我們就儘快付諸行動吧,以免夜長夢多。”

初春三月,河內已是滿城春色,路邊的花開得也正是時候,風吹過,送來花香陣陣,其中還夾雜著麵包裡傳出的烤麵包的香氣。

餘樂醒和魏春風站在街頭。

他們等的人終於出現在麵包店的門口。推著一輛送麵包的車子。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從巷口轉入,停在那個麵包車之前,從車中下來的便是曾慶英,他同那個送麵包的夥計說了兩句什麼又指了指車子。那個夥計點了一下頭,回身轉入店中。

曾慶英見他進了店,回身向隔街的餘樂醒、魏春風招了招手,二人迅速提著已注入毒藥的麵包奔過去,在車上打開標有高朗街27號字樣的盒子,把準備好的麵包換了進去,又迅速溜開。又過了一會兒,才見那個送麵包的人從店內出來,手裡又提了一盒麵包。

餘樂醒和魏春風二人駕著那部福特轎車暗中跟上了送麵包的車子。

終於來到高朗街27號的門口,二人見那夥計提著麵包進了汪宅,不禁相視一笑。

可誰知過了一會兒,那個夥計,又把麵包原樣提回,二人相顧愕然。

事已至此,只得由魏春風負責把那盒帶毒的麵包截下處理掉,回覆陳恭澍。

餘樂醒精心策劃的“麵包”計劃就此流產了。誰又能想到,偏偏那天汪精衛不吃麵包,而把這退回來呢?是有所發現呢?還是巧合?如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點兒吧。

餘樂醒仍不死心,一個用毒氣毒殺汪精衛的計劃又悄悄出籠了。

這個方案的產生始於許先生帶來的一條消息:“聽說最近汪宅需要一個水管修理工去修自來水管。”

餘樂醒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喜上眉梢,躍躍欲試地道:“這可是個好機會,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

陳恭澍道:“樂醒兄,你說咱們該怎樣利用這個機會呢?”

餘樂醒道:“上次我們用毒藥未能成功,這次我們就用毒氣。”

陳恭澍問道:“哪來毒氣?”

餘樂醒從箱子裡拿出他的又一件“法寶”。

那是一個金屬圓筒,體積不大,手大的可一把握住,上面有個蓋子,旋開來,又有一個扣緊的覆蓋,掀掉後頂端有許多小孔,看上去倒像廚房裡裝胡椒的調料瓶。

餘樂醒一面撫弄一面解釋給陳恭澍聽,道:“這也是液體,有極大的揮發性,遇熱揮發得更快,吸人體內,可由休克導致死亡。如果放置在浴室裡,而又是洗熱水澡,揮發得就特別快,那就更見效果。”

陳恭澍“哦”了一下道:“樂醒兄是說把這個東西擺在汪精衛的浴室內。等汪一洗澡。就從此出來了?”

餘樂醒道:“當然沒那麼簡單,如何才能把這個東西放進汪精衛的浴室,應該是首先解決的問題。”

陳恭澍道:“你說利用這個機會,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

餘樂醒點點頭道:“這個辦法我早就有所打算,只是考慮把這個東西放進比較困難,便沒有提出來,現在不是有機會了?”

陳恭澍一笑道:“你是說要咱們冒充水管修理工,混進去安放毒氣瓶。”

汪精衛成功躲過戴笠的五次暗殺,令其折損四員大將,原因何在?

餘樂醒道:“就是這個意思了。”

陳恭澍睛決定道:“好!就這麼辦了。”

由於這次行動的人員中大多不懂越南話和法語,所以陳恭澍又想起了魏春風。

這時魏春風也正走在春風中,彷彿與春風溶為一體,名是春風,人如春風,從他臉上的笑容不難想象他心情何等高興。

誰有了阮小姐這樣的女朋友都會高興的,更何況她就在他身邊。

曾先生其實不是個不識趣的人,可還是迎了上去。

魏春風見是曾先生,便上前打招呼道:“曾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曾先生向阮小姐點頭問好,對魏春風道:“陳先生有急事兒找你商量。”

魏春風道:“那好,我現在就過去吧。”

說完轉身走到阮小姐面前用越南話低聲囑咐了幾句,便同曾先生上車直奔河內指揮所。

雨後,清晨。

陳恭澍望著魏春風穿著一身工作服,揹著工具包出發,毫無由來地想笑,卻笑不出。

魏春風是河內土生土長的,完成這項任務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但陳恭澍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究竟有不妥在哪裡,自己也不清楚。

將近中午時候,魏春風才趕回來,一切都非常順利。

餘樂醒也為自己計劃的“成功”暗自高興。

可是想不到的是,幾天過去了,卻沒有一點動靜,汪精衛活動如常。

原來他們的計劃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說重要,其實也很平常,按原計劃是汪某洗澡時中毒,可是他要是不洗澡呢?藥水終有發揮殆盡而失效之時。

這個道理太平常,也正是太平常,才容易被人們忽略。

他們事先真的沒有想到,汪精衛夫婦竟然三天沒有洗澡。

1939年3月29日的凌晨,戴笠終於下達了霹靂震驚的“制裁令”:“立即對汪逆精衛予以嚴厲制裁。”

陳恭澍接到命令,當即回電,並召集同住的七人,傳閱命令,分派職責,嚴告各位處於戰備狀態下,聽候召令。

當晚,陳恭澍又派唐英傑、張逢義去作最後一次偵察,唐英傑飛簷走壁之能,做偵察工作最恰當不過。

陳恭澍在這一夜特別漫長。拂曉前,唐英傑回來報告道:“我去過了,是在張逢義的監督下進行的。我在樓頂留了很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夜裡開著燈的還是三樓的一間,不會錯,他就住在三樓。”

於是,高朗街27號三樓的那間臥室,就成了這次行動的最後目標。

陳恭澍、王魯翹和餘鑑生三人正吃早飯間,魏春風風風火火地跑進來通知道:“汪家正在打點行裝,有全家外出的模樣,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一分鐘後,許念曾也來電話稱:“他偕同家屬準備午前起程到打叻去,是否在那裡住幾天或者轉道西貢,就此放洋,此刻還弄不明白。”

汪精衛去打叻幹什麼?是走漏了風聲驚動了他?時間緊迫,陳恭澍也不及細想,立即召集眾人下達命令:“張逢義、唐英傑、陳邦國、陳步雲各自攜帶武器,集合待命,準備出發。”

陳恭澍又請魏春風道:“春風,請你回去聯繫當地調用人員,不露痕跡地守候在汪的寓所附近,無論發現任何舉動,務必火速電話傳訊,拜託。”

之後又同王魯翹檢查了那輛轎車,加足了油,以備使用。

上午十時,魏春風打電話來通知道:“有兩部黑色大轎車,已經從汪家大門開走,我如果判斷不錯,看樣子是朝紅河大橋那個方向駛去。”接著又道:“看見了,有很多人,他們兩夫婦都在內。”聽得出他正在一邊打電話,一邊監視。

陳恭澍立即帶著唐英傑、張逢義、陳邦國、陳步雲跳上車,向紅河大橋追去。

一路上幾人沉默無言,無形的重任和緊張封住了他們的口。

車抵紅河大橋時,偏巧遇到整個橋面所有車輛單線通行,過個橋用了十分鐘,張逢義急得不由連聲罵。

過了橋,陳恭澍加大油門,連越數車,飛馳向前。

是日晴空萬里,目能及遠。走了一程,終於在八九百米的前方發現了目標,兩輛黑色大轎車停在路前旁。

目標漸漸接近,漸漸清晰。一輛車前座上探出一支手臂,後座窗子沒有開,陽光反射也看不到什麼。

陳邦國建議道:“那兩個傢伙一定在那兩輛車上,咱們衝過去,拔槍就打,幹完了再說。”說著就要起身行動。

餘鑑聲伸手按下陳邦國的肩膀反對道:“不要胡來,還是判明車子上究竟是什麼人,再決定下一個步驟,才比較妥當。”

陳恭澍道:“好,咱們把車開去,看個究竟再說。”

陳步雲及時提醒道:“我們要當心對方有保護他們的警察。”

陳恭澍加快車速從那兩輛車前飛速而過。他要把住方向盤,不便扭頭看,嘴裡提示道:“注意看清楚。”車速太快,交叉的一瞬,如浮光掠影,但這已足夠。他們要知道的已清楚了:兩部車共有九個或十個人,汪逆夫婦和曾仲鳴均在其內,其幾人均不識。

陳恭澍問道:“其他幾人可是警察?”

幾人異口同聲道:“那幾個人不像是警探。”

忽聽得陳邦國大叫一聲:“趕緊掉頭,他們跑了。”

陳恭澍緊急剎車,這時車已越過數十米,掉轉車頭,那兩輛車已飛馳而回。

“追。”陳脫口而出。

載汪的車居前,另一輛車居後,速度也快,雙方距離逐漸拉長。

陳恭澍想,經過大橋時,車總會慢下來,到時一定能追上。

時不利兮!誰知巧事連連,就在橋邊追上之際,汪精衛的兩部車剛通過,啪,綠燈變紅燈,給隔住了。

陳邦國又發牢騷道:“我說衝上去就幹多省事,這不是找麻煩嗎?”

陳恭澍也有點氣急敗壞,但多少還存在一點追上他們的希望。

別說,還真給他們發現了目標,可路上車輛特別擁擠,可望而不可及,只有尾隨的份兒。那兩部車果然又回到高朗街。

幾人一路窮追,落了個徒勞往返,鎩羽而歸,更加暴露了身份和意圖,打草驚蛇。

大家從河內橋回來,懊喪已極,既不想休息,也不想吃東西,話也不多說一句,只有越想越窩囊。

目前最重要的也只有汪精衛動態情報這一點了。陳恭澍請王魯翹把魏春風接來,又聯絡方炳西,請他與許念曾保持接觸,以多瞭解汪精衛的動態。

汪精衛成功躲過戴笠的五次暗殺,令其折損四員大將,原因何在?

午後,豔陽高照。王魯翹領魏春風和阮小姐一起進來。陳恭澍把魏春風拉到樓上,大概說了一下剛才追汪的經過後便要求道:“春風,你要盡最大努力用一切可行的辦法,盯牢汪家的一舉一動;你那位阮小姐如果可以幫忙,再好不過,由你去託付就是,至於“……”想是要許什麼願又說不出口。

魏春風何等聰明,不待他說下去,便毅然道:“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會用心去做,但得報效國家,絕無任何要求。”

面對這個青年,陳恭澍真的有一點敬佩他了。

當天下午四時,魏春風打來電話,急火火地道:“他們夫妻倆,正站在門外的草坪上說話,好像在爭論什麼,你看怎麼辦?”

陳恭澍道:“你先走開,我來看看。”

當即召王魯翹、張逢義開車前往,誰料等他們趕到又是蹤跡杳然,撲了個空。

事情糟到這步田地,大多數人都有些冒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陳恭澍決定就在當晚進行一次突擊性的強攻。

“魯翹、鑑聲、英傑、邦國四人進入宅內,邦國兄勇猛強悍,為開路先鋒,英傑緊跟其後,引導上樓,你熟知地形,足當此任;魯翹為主、鑑聲為鋪,二人同力執行鋤奸,彼此接應,互為掩護,逢義、步雲二兄在外巡邏以為哨戒。”

分派已畢,只待夜幕降臨。

星河半轉,已近午夜。一輛福特車在高朗街左側的一條巷道中停下來。

王魯翹等幾個人還不曾跳下車,突然兩個越南警察從暗處冒出來走到車前,嘰嘰咕咕不知說些什麼,又打手勢,這才明白是叫他們不可在此停留。

當此進退兩難之際,魏春風及時出現了,也沒多問,拉著兩個警探走向暗處,嘀咕了幾句,然後跑回來問:“你們身邊帶有錢了嗎?”

陳恭澍:“伸手把口袋裡的錢全掏出來。”魏春風數了數道:“都給他們算了。”

這才算把那兩個警探打發走了。

高朗街27號籠罩在一片榕樹和椰樹之下,夜風吹來,有如群魔亂舞,陰森恐怖。

陳恭澍仍在車中接應,六人摸到後院門邊,門是關著的。張逢義要破門而入,被餘鑑聲攔住,道:“不能弄出響動,英傑,你先進去設法把門打開。”

唐英傑身一縱,攀住牆頭,翻身躍過。摸到門邊,見門不僅上了栓,還加了把鎖,試著扭了扭,沒有動靜,低聲罵了一句:“格老子,這幫龜孫子。”

忙從牆頭竄出頭來示意。牆外陳邦國領頭一一踏著張逢義的肩頭翻進來。留張逢義在後門以後,陳步雲遊於巷道之間以為呼應。

後院與後門之內的小院隔了一道門,是通向目標的唯一途徑。陳邦國按了按門,又轉了轉門球,不見動靜,也不多加思索,抽出腰間事先備好的板斧,連劈帶砍,又用腳一踹,門果然應聲洞開。

這一聲巨響顯已驚動汪宅的人。

王魯翹氣勢如虹,不待唐英燈領路,率先手持武器衝上了樓梯,餘鑑聲緊跟其後相繼登樓。

陳邦國則是以攻為守,留在底層,掩護上樓,守住出路。這裡剛定下神兒,忽然發覺有人推開房門,探頭偷看。陳邦國一時情急,抬槍就射,嘴裡喝道:“再出來老子可要真揍了。”對方果然驚叫了兩聲,縮了回去。

忽然,陳邦國眼角瞅見一個黑影奔向車房躲進車下,陳邦國抬手一槍,只見火星飛進,顯然沒有打中。

王魯翹飛步上了二樓,樓梯口燈還亮著,他伸手把燈關掉,轉上三樓,猛然間一個年輕人從樓梯後鑽了出來,同王魯翹打了個照面,雙方各自一驚,王魯翹見對手空著手,稍稍放心,小聲威脅道:“不要喊叫。趕快回去,小心崩了你。”也不顧那人反應,登上三樓。

魯翹到了三樓,手扶攔杆往下一瞄。見餘鑑聲已站在二樓樓梯口,問道:“看見那個人沒有?”餘鑑聲搖搖頭。

王魯翹見無後顧之憂,大膽奔向右首靠著前端的那間主房,推了一下門,推不動,後退兩步,藉著股衝勁,一腳踹去,還踢不開。

情急智生,回到樓梯口,示意將板斧傳上來。唐英傑三縱兩縱把板斧帶上三樓。

隨後餘鑑聲也跟上來,叫唐英傑下到二樓警戒。同王魯翹合力劈掉房門中間的一塊木板,探手摸著裡面的門球轉了好幾次,還是打不開了,顯然是上了鎖。

此刻門板已漏了一個大洞,魯翹蹲下身子,歪頭朝裡一看,燈光照射下,只見床鋪底下趴著一個人,而且是個大男人,上半身蔽在床下,腰背雙腿全露在外。

王魯翹先人為主的意識作用,立即判斷,這個人就是汪精衛。

當下也不遲疑,舉槍便射,一連三槍,眼見那顆顆子彈洞穿那人腰背。

王魯翹站起身來,又踢了一腳門板。罵了一句“他媽的”。對餘鑑聲道:“完了,撤!”

陳恭澍等在車內只不過幾分鐘時間,卻好似過了很久。不明事態進展,更是憂心如焚。

其時已過了兩三分鐘,突然發現王魯翹雙手插著口袋,從一條巷子中轉出來。陳恭澍嘎地剎住車,王魯翹也看見,奔過來跳上車。

二人開車又轉了一圈,可一個也沒有接到,這時只聽得警笛尖鳴,警車呼嘯而來。二人不敢逗留,駕車返回寓所。

路上,王魯翹交代了一下經過。陳恭澍頓時如釋重負。這是受命執行此案以來最為興奮的一刻。

二人回到寓所,靜待其餘五人歸來。過了七八分鐘,唐英傑和陳步雲二人先後回來,其他三人卻是毫無音信。

陳步雲提議道:“我出去找找看。”

陳恭澍攔住道:“我看不必了,該回來都會回來,現在到哪裡去找?外面情況如何我們也不知道,弄不好反而壞事,一動不如一靜。還是等一等好。”

凌晨五時許,電話鈴響起。是許念曾,他劈頭就道:“你們搞錯了!那人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受傷的是曾仲鳴……”

魯翹問了句:“什麼事?”

陳恭澍輕描淡寫地答道:“找錯了。”

許念曾又接道:“有三個人被逮去了。”陳恭澍知道是餘鑑聲、陳邦國、張逢義三人。許念曾在電話裡沉默了良久吧道:“唉,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戴笠接到行動失敗的消息是否也會發此感慨呢?

這次行動自始至終是由他親手或幕後操縱的。搏浪一擊,誤中副手,戴笠當然沒有想到這樣,曾仲鳴的誤刺,更加快了汪精衛投敵賣國的步伐,促成了汪偽政權的建立。

戴笠怒火漸息,眼望窗外。

窗外,西風蕭蕭,春水猶寒。

自從軍統特務在河內刺汪一擊不中之後,戴笠心有不甘,始終把刺汪列為軍統暗殺名單上的頭號人物,將極大的人力、財力、物力投入到刺汪活動中去,以完成自己的最大心願,從而能使自己在蔣介石面前說得起話。

1939年5月,戴笠聞知汪精衛已抵達上海,並與中原中統特務丁默邨、李士群為首組織的漢奸特工組織合流,知道僅靠上海區從外圍狙擊一時難以得手,決定另闢蹊徑,派遣軍統特務戴星炳利用過去是“改組派”的關係,打入汪精衛身邊,伺機下手。

戴星炳奉戴笠命令,經香港到達上海,佯裝投靠汪精衛。但因戴星炳原在改組派中的地位不高,投汪後並不得到重用,因而難以與汪接近,加之汪此時經兩次暗殺,早成驚弓之鳥,處處加以提防。結果混了半年多,工作並無進展。戴星炳感到再這樣混下去,對戴笠、對蔣介石都難以交代,於是寫信建議汪精衛,說他可以回廣東策動張發奎、李漢魂、鄧兆龍等原番系將領投汪。其本意原是想借此抽身;向戴笠交差。但戴笠並不肯放戴星炳過關,他決心刺汪成功,代價再大也在所不計。於是決定增派軍統局書記長、兇悍的大特務吳賡恕親率10名特務,隨戴笪炳秘密返滬,實施刺汪計劃。

戴星炳第二次重返上海,吳賡恕等人也先後再潛赴上海,開始工作。按照戴笠對戴星炳、吳賡恕交代的新計劃,如果刺汪行動一時不能得手,可以先行打擊其他僅次於汪的大漢奸。於是戴星炳、吳賡恕決定先取偽上海特別市市長傅筱庵。但因事機不密,戴星炳被76號逮捕。丁默邨、李士群瞭解到他的身份後,決定通過他與戴笠聯繫,目的是使76號與軍統暗中攜手合作。戴星炳答應了丁、李的要求,並給戴笠寫信,軍統局也覆函同意。但覆函中通過精細筆劃的運用,另給戴星炳秘密指示,命令他偽裝合作,尋機除去丁、李,加緊除汪。丁、李破譯此信後,惱羞成怒。當即將此案密報汪精衛,汪對戴星炳的“背叛”極為痛恨,大筆一揮,立予槍決。戴星炳成了刺汪行動中第一個被處死的軍統大特務。

二次刺汪行動流產後,戴笠江並沒有因此而放鬆部署,仍然電令吳賡恕,要他繼續活動,伺機刺汪。吳賡恕是軍統內資格很老的大特務,因其驕橫兇狠,很受戴笠器重。這次領銜出征上海,曾發誓不取汪精衛首級決不回重慶。戴星炳一死,他就積極活動,多方打聽,終於找到在偽維新政府當科員的老同學陳承綸,再謀刺汪的對策。因汪精衛在廣州農運所任教官時,與陳有師生之誼,吳便威逼陳承綸利用與汪的師生關係去接近汪精衛,伺機在汪宅或辦公處所安放定時炸彈或下毒,置汪於死地。

陳承綸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公務員,根本無膽量去謀汪之頭,但吳賡恕的心狠手辣、兇野蠻橫的威名使他亦不敢拒絕吳的要求。他考慮再三,為今之計只有讓汪精衛來對付吳賡恕,自己好從中脫身。於是,陳承綸將此事經過向汪全部密報,由汪交76號設計將吳逮捕,立予槍決。吳賡恕成了刺汪活動中第二個喪命的軍統大特務,第三次刺汪行動隨之失利。

吳賡恕的死訊由軍統上海區報告戴笠,戴極為傷心,同時也更加激起了戴對汪的報復心理。為此,他重新調整部署,一方面派智勇兼備的軍統行動專家、河內刺汪行動組組長陳恭澍擔任上海區區長,以加強對刺汪行動的領導;一方面用內外結合的方法,在上海建立北極冰箱公司,作為刺汪行動的密點和聯絡站,通過該站再收買相隨王天木投汪的76號第二處專員、原軍統特務諸亞鵬,四謀刺汪之策。整個行動由北極冰箱公司經理、軍統特務陳三才指揮協調。考慮到汪精衛此時出入都乘坐保險汽車,戴笠還為陳三才配備了2枝穿甲槍,以作狙擊汪的汽車之用。這件案子本做得極其機密,戴笠也寄予厚望,不料被軍統特務吳道紳出賣,結果陳三才被捕,諸亞鵬供認,所有刺汪行動計劃、文件與槍支彈藥全部被抄,陳三才也被76號結案向汪其報。第四次刺汪行動也半途夭折。

四次刺汪行動都以失敗告終,但戴笠仍然鐵了心要取汪之頭。他總結了多次失敗的教訓,決定再次換部署,挑選一名能夠接近汪精衛的壯士或俠客,在汪接見時,不須藉助兇器或毒藥,只憑拳腳功夫,當場取汪之命。這樣既難通過汪處警衛人員的嚴密檢查,又能簡化步驟,迅速實施刺汪行動,減少在長期準備過程中暴露行跡的風險。經過戴笠飭令軍統行動處多方尋找,居然物色到一名理想的行動人員。此人名叫黃逸光,廣東人,其手腕力量大,據說曾打死過1只老虎。平時從事童子軍活動,抗戰前組織徒步旅行團,自任團長。到南京後,當時任行政院長的汪精衛曾接見過他1次,併合影留念。

黃逸光受命後,當即帶著照片到南京晉見汪精衛。此進汪已“還都”南京。因多次破獲軍統組織的刺汪案件,汪早已“成精”,保護更加嚴密。自改組派分子戴星炳因刺汪行動案被槍殺後,更是對前來投靠的各種故舊親朋嚴加提防,防止他們是戴笠派出的刺客。現在黃逸光僅憑當年的1張發黃的照片便要求晉見,汪當然不會放心,於是先秘密派76號特務調查一番,果然從他下榻的中央飯店房間裡搜出4英寸穿甲手槍1支,達姆彈10發,照相機l架,小型電臺1座及密碼本。據此,76號特務將黃逸光逮捕,並從黃逸光身上搜出一包毒藥。原來,黃雖然帶了槍支彈藥,但按照戴笠的交代,並不想使用。按原計劃只想利用與汪的同鄉和故舊關係,在汪接見時,只憑巨大的臂力將汪掐死。萬一自己脫不了身,就當場吞藥自殺。汪精衛聞報,毫不遲疑地批示槍決。黃逸光成了刺汪行動中第三個喪命的軍統特務。此時,陳三才尚關在監獄中,汪精衛一時無暇顧及。豈知關了一段時間後,陳三才的家屬賄通汪精衛的連襟諸民誼,要他向汪進言,開釋陳三才。豈知諸不提還可,一提反倒提醒了汪精衛,他當即從一大堆文件中,找出76號上送的那份報告。這時的汪精衛,早已鐵了心,殺人也早殺紅了眼,凡有刺汪行動的人,決不寬恕手軟。於是當即在報告上立批“著即槍決”4個字,陳三才成了刺汪行動的第四個犧牲者。

從1939年5月到1940年的1年時間裡,戴笠為刺殺汪精,又連續五次組織行動,不但投入了很大精力和物力,而且連損4員大將,仍然寸功未建。這使戴笠不得不承認汪精衛確是條很難對付的老狐狸。戴笠雖然對汪恨之入骨,必欲啖之而後快,卻又無可奈何。終於在計窮力竭之際,決定將刺汪行動暫時擱一邊。這是戴笠自出山以來所受到的一次最慘痛的失敗,比起張超被政學系人物陳儀所殺,還要刻骨銘心。蔣介石對戴笠組織的刺汪行動屢屢不能奏效,深感失望和不滿,對軍統的行動效率大加斥責。所幸這期間戴笠依靠杜月笙的神通,分化汪偽集團,策動高宗武、陶希聖出走成功,頗有戰功,故蔣對戴未予深究。

高宗武、陶希聖都是自認為幫助汪精衛策劃“和平運動”有大功的人,在汪精衛“組府”分贓的過程中,高一心要當外交部長,陶自念當個冷衙門的教育部長總是差強人意的。但是,“組府”的名單敲定後,汪只給高1個外交部次長的位置,給陶1個宣傳部長。為此,兩人憤憤不平,認為給汪運籌帷幄,衝鋒陷陣,出了這樣大的力氣,竟不能謀到一個像樣的部長噹噹,不免心懷抑鬱,感到當漢奸也當不出個名堂,只好動動別的腦筋吧!

恰在此時,杜月笙在香港接受了戴笠要他在汪偽集團中物色對象,伺機進行策動投蔣的任務,也在暗中對高、陶動足了腦筋。擔任杜月笙與高、陶之間的聯絡任務是徐寄綱和黃漱初。徐與杜都是當時上海市商會的常務理事,兩人交情匪淺。上海淪陷後,杜、徐先後赴港,黃與徐一為梁啟超的進步黨人物,二為溫州同鄉,三為商界搭檔,因而私交甚篤。而黃漱初與高宗武、陶希聖都是小同鄉,且與高宗武有師生之誼。杜月笙受戴笠之託,商之於徐寄綱。徐逐引黃見杜,3個人密商結果,認為可以利用黃瀨初到上海策反高宗武、陶希聖投蔣。杜當即將此事通過軍統香港區長王新衡電告戴笠,由戴笠開出條件或價錢,好使黃到滬活動。戴因此時在重慶一時不得脫身,認為最好請杜到重慶面商。杜到重慶後,與戴笠商量的結果,認為最好還是由黃先到上海探聽高、陶的口風,如他們願意回頭,則可以先開出價碼,然後再由戴笠報告蔣介石批准。杜一聽亦認為言之有理,於是在渝停留3天就匆匆返港,然後先從自身腰包裡拿出一筆活動費墊上,送黃瀨初上了去上海的豪華客輪。

黃瀨初在上海活動了半個月,勸其回頭。高、陶早有悔意,所慮的是頭上已有了一頂大漢奸的帽子,回到重慶時會受到懲處。其意也就是蔣、戴錶態,必須先給他們把那頂漢奸帽子摘掉。

杜月笙對此事無權裁處,電告戴笠,戴請示蔣後,蔣囑戴邀杜赴渝面商一切。於是杜月笙第二次飛渝,蔣聽完了杜的詳細彙報後指示說,只要高、陶脫離汪偽集團,可以既往不咎,要官做,就給以相當的工作,願出國考察就給資出國,一切由他們自己選擇。如果他們能將日汪密約帶出,另有重賞,蔣並叫財政部長孫祥熙發給杜月笙港幣10萬元,作為策動高、陶的活動費和補助高、陶的生活費。

黃瀨初第二次去上海轉達了蔣的指示,並表示一切由杜月笙擔保,同時又將蔣給的10萬元港幣,每人給了4萬元。1940年1月初,正當汪精衛赴青島參加與偽南京“維新政府”及偽北平“臨時政府”會談將南北傀儡政權合流時,陶希聖、高宗武攜帶汪精衛與日本梅機關秘密簽訂的《日華新關係調整要綱》,乘船到達香港,受到杜月笙等的歡迎。杜月笙當即吩咐王新衡用電報向戴笠報告,並由香港區派專人將密約送往重慶。經戴笠報告蔣介石同意,將密約在香港《大公報》上公開發開。陶先在香港居住了一段時間,在日軍攻佔香港後赴重慶,被蔣留在身邊工作,不久因替蔣起草《中國之命運》而再獲蔣之青睞。在陳布雷自殺後,更作了蔣的親隨,跟著到處跑了。而高終不敢回重慶,由蔣發給美金5萬元,帶著愛妻逃往美國。杜月笙策動陶、高出走有功,由蔣發給獎金法幣20萬元,另由戴笠發給王新衡等香港區內承辦人員獎金港幣5萬千元。

陶、高的拆夥使汪精衛的“還都”黯然失色,汪為此痛心至極,大罵陶、高卑鄙無恥。而戴笠也稍解心頭之恨,蔣也由此而減輕了對他的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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