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胄：請注意我畫的驢腿！

驢子邁步時，哪一步先走都有一定的規律。

像秦始皇陵墓中的兵馬俑，銅馬的臉向右轉時，張著嘴的舌頭一定是往左的，頭往左轉時，舌頭一定是往右的。塑造兵馬俑的匠人對馬觀察得非常仔細，那不是憑想象，而是有現實根據的。

我畫了很多年驢子，至於驢子怎麼走路我不知道，我相信有些見過驢子的人也不見得知道。

驢子四條腿和人的腿不一樣，邁右腿時不能同時邁左腿。我也發現有些先生畫驢，包括古人畫的驢子或其他四條腿的動物，右邊的前後腿一起邁，那是不行的。

驢子走路和人走路一樣，不可能出右手、邁右腿，出左手、邁左腿。人出左手邁左腿還站得住，驢子就站不住，非得摔倒不可。

一個從未見過驢子的人，是畫不好驢子的。只是見過而不去創作實踐，並反覆比較觀察，認真、刻苦、長期地生活與創作，是不可能成為畫驢的專家。小東西尚且如此，嚴肅的題材更需要加倍地努力追求，反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