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劇,南方的帝女花

許是自小看得多聽得多,倒也不排斥花相當長的時間去看那如果拍成電影或許只佔二分之一時間的粵劇。

除去那花花綠綠,色彩鮮豔的戲服外,臉譜曾經是我最感興趣的。小時覺得有趣好玩,大了在父輩的指引下才知道這些被我認為好玩和有趣的東西恰好正是顯示人物性格,辯認善惡忠奸的標誌。

從此看粵劇總能一眼便認出誰好誰壞,自然也就因這份認知而越發地牽動了自己的愛憎喜惡。

看粵劇更多的是因為語言上的習慣。小時未進學校,不懂普通話,於是,以廣州方言唱之念之的粵劇便理所當然地先入為主,成為最愛。此後也曾接觸過京劇崑劇等,終因為不知所謂或是不習慣而沒有入迷。

高中時曾迷戀過黃梅戲頗久,看過《天仙配》和《曹植》等戲,後來電臺節目調動和課程有衝突,便作罷。下課後總和父親守在電視前等開飯。

粵劇,南方的帝女花

粵劇有喜劇也有悲劇。在這一點上,粵劇不比淮劇聽來悲苦。淮劇即便是最熱鬧的,不留神聽著也跟哭似的。而粵劇雖以悲劇居多,但悲劇中不失誇張搞笑的動作,往往能讓人在看的過程中悲傷減半,不至於哭得一片狼藉而無法繼續觀看。當然不排除看著看著,有人會哭得象淚人兒的可能。記得有次播放關漢卿的《竇娥冤》,演到竇娥被推上斷頭臺的那一幕,雲奶奶就哭得手帕和紙巾一起出動,最後因無法止住眼淚而捂住老臉離席。

喜劇亦是有的,且為數不少。印象中古裝劇裡,《西廂記》、《柳毅傳》和《貴妃醉酒》等都屬讓人會心一笑或捧腹大笑的歡樂劇。但古裝喜劇著實不如古裝悲劇多,或許亦算是一種特色吧。

相對而言,倒是近代的喜劇居多,其中尤以反映革命時期的劇曲為最,如《湘西剿匪記》、《白毛女》、《鐵道游擊隊》……

從以上的可以看出,粵劇多是根據小說或傳說故事編排而成,真正隨興的即席表演幾乎微乎其微。某次廣東的春節聯歡晚會上,有一出反映現代人家庭矛盾的清新喜劇,讓我驚豔不已。可惜錯過了開頭,無從得知其劇名。

粵劇,南方的帝女花

劇曲的演出自然少不了人物角色。京劇的角色主要分為生旦淨醜四大行當。而粵劇原有十大行當,後來才精簡。光是“生”此行便有好幾個,什麼文生,武生,小生的:“花旦”除了“正印花旦”還有個“二幫花旦”,算是女配角。《西廂記》中,張生是文生;鶯鶯小姐自然是正花旦,紅娘則是二花旦了。

至於別的配角,小生,醜生等,從戲服和臉譜可以區分,倒也不必刻意地去記住他們的角色。那時最留意的是男女生旦的命運和發展,對配角並不關心。想來或多或少地亦是愛美之心在作怪。

音樂方面,粵劇除了在器材上限制以必須以民族傳統樂器為主外,如二胡,三絃、月琴等,倒也沒有一成不變的要求。而這種限制看似嚴格,實則相當寬鬆,有時甚至相當簡單,只一件樂器便可演繹。《湘西剿匪記》中,武生吳波在跳躍的行板中便交待了自己的任務而絲毫不讓人覺得呆板。

粵劇,南方的帝女花

四公就特愛拿著他的寶貝二胡去哼唱他那百唱不膩的《禪院鐘聲》。嗚咽的二胡配上四公那雖年老但依然蒼勁的嗓音,聽來果真象日暮時分禪院內揚起的鐘聲一樣,曾在我們那古老的庭院裡響徹了好久。

粵劇在南粵的傳播過程中,有一塊不能不提到的彈丸之地——香港。

港人對粵劇的喜愛並不亞於廣東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香港有組織正規的粵劇團,為港人提供指導和教育。聽說有個劍心粵劇團便相當有名氣,已經連續五年獲得香港官方藝術發展局的資助,而此團的目標和口號就是為了培養粵劇接班人。

鄉間鄰里亦有自發的小組織小團隊,全由粵劇愛好者組成。他們往往挑選一個固定地點,約好了時間便聚到一起,自得其樂地又彈又唱。據說這種小型的組織團隊在香港為數不少,幾乎各區各道都有。

當時,香港著名粵劇紅生任劍輝逝世,消息傳出,不少人扼腕嘆息;幾年又傳出女花旦紅線女因病辭世,更是引發港人舉行各種悼念活動。

關於任劍輝,腦海中並無特別深刻的印象,倒是紅線女的去世讓我震動不已。在四公推崇的港人演員中,紅線女首居其上。她以其精湛的演技和老練的唱功,在唱唸做打方面自成一家,並能幾十年如一日,自然讓人佩服。紅線女在粵港地區可以說是相當受歡迎。當然,受歡迎的原因也包括了她獨特的個人魅力,親切和善的她在民眾心中就好比一株帝女花。

粵劇,南方的帝女花

再回頭想想粵劇,不也正像演繹中的那株經典的帝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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