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講茶”與“茶花女”——細數老上海茶館那些事

“吃講茶”與“茶花女”——細數老上海茶館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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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城市的多元化,社會面貌的豐富性,其實在老上海的茶館和茶客身上都能體現。

那時節的茶館,既有中國傳統風格的老茶館,也有中西合璧南北兼容的,如樂聲悠揚的音樂茶室、後來居上的廣式茶館,當然還有西洋風情小資情調的,比如外國人開設的沙利文、DD’S等(也喝下午茶嘛),並不能一概而論。

歸納一下,至少,老上海茶館有多種類型,而且數量之多,不亞於酒家飯店,市內街頭巷尾到處可見,不像咖啡館只集中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茶館的類型和數量,適應來自五湖四海不同階層不同口味之人的需求。

“吃讲茶”与“茶花女”——细数老上海茶馆那些事

青蓮閣

近年來,凡拍上海題材電影,酒吧舞廳咖啡館似乎是必不可少的場景,茶館倒是難得一見。即使有,無一例外,茶館都是古色古香的傳統中式茶館,如品泉樓、湖心亭、五雲日昇樓等。

這些茶館,外表是中國式的傳統建築,走進茶館裡面,則如同熱鬧的酒家,只不過吃飯改成了喝茶。高檔一些的,擺放著一張張八仙桌、靠背椅,或紅木圓桌與圓凳,甚至花梨木茶几與靠椅,四周花草映襯,牆上懸掛名人字畫,來者多穿長袍馬褂,是名人雅士和工商界人物聚集之所。低檔一些的,則為大眾化的普通茶館,幾張方桌,幾個條凳,堂倌拎著開水壺來回穿梭,小販尤多,不時叫賣香菸、瓜子、豆乾、油包之類的零食,文明些的,推銷報紙、幫人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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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茶樓與木質九曲橋

城隍廟一帶的茶館,則聚集了不少古董商,他們一清早做了“鬼市”後,往往來附近的茶館歇腳,相互交流行情。茶館的規模如果大一些的,則有說書的、唱戲的表演,整日裡鑼鼓喧天、人聲鼎沸。間或上演一場真正的“龍虎鬥”,諸如白癩痢刺殺馬永貞之類的好戲,絕對是活色生香。

位於英租界福州路的青蓮閣,繫上海第一大茶館,在當時就已成為上海的一個交際和娛樂場所。早期到上海的外地人、外國人,都喜歡到此一遊,或會客或採風,真正來喝茶的倒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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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閣前樓賣茶,後樓賣鴉片煙,熱鬧非凡

上世紀20年代,日本作家松村梢風訪問上海,到青蓮閣喝茶,因此他的描寫十分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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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和朋友兩個人上了該樓。和街上異樣,人們相互推擠著上上下下。登上樓梯後不久,我和朋友忽然被妓女拉住了。在四處豎立著柱子的寬廣的二樓,約摸有幾千個客人進入其中。有的緊挨著桌子喝茶,有的扶著欄杆往下看著大街,有的則一路耍笑著走著。無數的妓女在其間或左或右地來回走動,她們或糾纏著客人,或和客人調情,或一起到桌邊喝茶談笑。香菸的煙霧朦朦地螺旋上升,使電燈光變得暗淡下來。屋內的混雜和喧鬧使我茫然。

青蓮閣起先開設在福州路山西路西邊,1930年代初遷至福州路湖北路口,高三層,樓下為遊藝場,有彈子房、哈哈鏡、各式西洋鏡等遊樂設施;二樓茶館,有100多張紅木八仙桌,邊上擺放紅木圓凳,茶客圍桌而坐。裡邊另有房間,煙榻橫陳專供人抽大煙。三樓為廣寒宮遊藝場,說書唱戲的都在那裡,茶客可以一邊欣賞一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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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代的青蓮閣茶樓

還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馬路上,坐在青蓮閣茶樓上臨窗的位子,泡上一壺清茶,看福州路妓女出局、馬車飛駛。其實馬車沒有什麼好看的,好看的是馬車上的俊男靚女,“飛車擁麗”成福州路上的一景。青蓮閣規模很大,但是否如松村所說的可容納幾千客人,姑且存疑。

大生伯

在上世紀30年代以前,傳統茶館數量最多。這些茶館大多設在兩三層樓的中式建築內,門口有堂倌招呼,店面上懸有牌匾,如南京路的鴻福樓、一洞天、五福樓、五雲日昇樓,福州路的青蓮閣、滬江第一樓、群芳花萼樓等,從店名一望便知,它們是地地道道的喝茶所在。這些茶館大部分集中在公共租界和華界,尤其是公共租界的核心區域,即五大馬路之間。

據陳無我《老上海三十年見聞錄》記載:

在外灘以西、河南路以東、南京路以南、廣東路以北的範圍內,中國茶館總計
六七十家。城隍廟周圍茶館也不少,像湖心亭、春風得意樓在上海都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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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路上的“一層樓”茶樓

上海的茶館興起於吳越時期,至外強進入上海開埠,茶館不僅數量大增,而且作為社會公共空間的功能日益顯現。茶館本意是喝茶,發展到後來,簡直成為市民娛樂場所,看戲聽書算是茶館的正經營業,許多電影裡都有觀眾一邊喝茶一邊看戲的場景。茶館的內部,往往另闢房間,專門供應大煙。

茶館也是糾紛調解和社區“服務中心”。老上海所謂“吃講茶”,也就是幫會內訌、行業爭鬥乃至街坊鄰里的糾紛,往往最後都由黑道白道都兜得轉的人物出面擺平。這些“老孃舅”出面的地方,就是在這些茶館,尤以六馬路的朝陽樓和雲南路的玉壺春出名。除幫會人物外,一些不良律師也會藉此場合,向訴訟雙方敲詐勒索。也有仍談不攏的,當場便上演血淋淋的火拼,茶館連帶遭殃,說不定就此關門打烊。因此一些茶館貼出佈告,嚴禁吃講茶,以絕械鬥生死,是否有效則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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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中的舊上海南京路全安茶居(圖源見水印)

熱鬧是這些茶館的主要特徵。老茶客說,上茶館喝茶,圖的就是這份熱鬧,不然呆在家裡喝茶,不是更好麼?其實他們還沒說出口的話,是這份熱鬧的背後,還含有一份溫情和牽掛。海派作家林微音寫過一篇《大生伯》,這位大生伯就是一位老茶客,不僅天天要上茶館,而且一定要坐固定的位置,如果哪一天去晚了,位置讓人佔了,他會固執地等到那位鳩佔鵲巢的人離去,再重新坐到那裡去。這一天,他才算安穩。

其實他與其他茶客也不怎麼熟,他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人家也叫不出他的名字,大生伯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究竟叫什麼,大家並不深究。喝茶時只不過淡淡地閒聊。有時候,他來晚了,其他茶客和夥計會問:“怎麼,到這個時候,大生伯還不來?”有時候人家來晚了,他也會招呼一聲:“先生,今末來晏咧。”這是上海話,意思是“今天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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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友直筆下的老上海茶館

有一天,大生伯沒來茶館,大家問一句,也就過去了。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他依然沒有出現,大家的心情變得焦慮起來,雖然不說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終於有一天,他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大生伯已經永遠不會再到這茶室裡來了。”於是茶客們一陣嘆息,不由回憶起他們各自心目中的大生伯。

傳統茶館也賣各式點心,生煎饅頭、蟹殼黃、雪菜肉絲麵等似乎必不可少,其他就因館而異了。這些茶館的點心,雖沒有廣東茶點的精美,但也有出類拔萃的。海上聞人黃楚九開設的蘿春閣茶館,其供應的生煎饅頭聞名上海,許多人來此喝茶,就是衝著生煎饅頭去的,幾乎本末倒置。一些豪客經常開著豪車,尋到那裡吃生煎,喝茶倒是帶過,茶館開到這個地步,也是別具一格了。據說蘿春閣早又重新開張了,喝茶的沒有,主打生煎饅頭,看樣子是要藉著這塊牌子復辟,不知嘗過滋味的朋友有何指教?

總的來說,這些茶館的點心實惠可口,很得上海人的喜歡,價格比廣式茶館的點心要便宜些,當然茶水的價格也同樣便宜些。

“茶花女”

文人墨客喜歡到咖啡館消磨時光,其實他們更願意去廣式茶館坐坐,因為那裡可以順便解決一下肚子問題,如果是廣東人,哪裡離得開家鄉菜。在他們看來,粵菜天下第一,廣式點心也是如此,因此廣式茶館內廣東人最多,不像其他茶館的茶客來自五湖四海。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大批新式茶館興起,主要適應了文化人和廣大市民休閒的需要。這些新式茶館幾乎都是廣式茶館,當時一般稱為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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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在四川路上的廣東茶樓(圖源見水印)

廣式茶館的環境,比一般傳統茶館要好,少了一份熱鬧,多了一份安逸,相對也比較乾淨。一些作家甚至將那裡當作辦公室,會客、寫稿,有的報社編輯也會徑直到那裡取稿。1938年,上海舉辦過一次茶館評比,共選出25家上海最受歡迎的茶館,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廣式茶館,頭五名就是新雅和四大公司附設的大東、東亞、新新、大新。喜歡孵茶館的林微音說:

“在那裡,雖然有著那似斷似續的,或者有時是永恆無盡的聲音,可是你自會有你的靜,靜得好像只有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一個一望無際的荒漠中。”

1944年出版的上海《文友》第34號,說在1930年代的上海廣式茶館中,以新雅和大東兩家最為出名。這兩家茶館,文藝界人士去的很多,常常去新雅的有曹聚仁、姚蘇鳳、穆時英、劉吶鷗、高明、黃天始、黃嘉謨等人,常常到大東的有夏劍丞、黃公諸、盧冀野、張靜廬、唐槐秋、江小鶼、包可華、徐心芹、張振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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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北路虯江路第一家“新雅茶室”

林微音記述了她在新雅的見聞,好玩的是,她把自己寫了進去:

黑嬰盡在那裡寫文章,彷彿他的文思是一個不竭的泉源似地。時常有這個編輯或者那個編輯到這裡來看他,而就地從他拿了他所答應的稿子。

“鐵觀音很好——很濃。”在有機會的時候,張資平會一邊斟著他的鐵觀音,一邊向人這樣推薦。

老坐在東廳的最東一張桌子的東邊一張椅子上的是林微音。彷彿聲音已離去了他的聲帶似地,他幾乎總是從初到終地一句話都不說。臨走,他只把他所要付的錢留在他的桌子上,因此有的人會以為他沒有付了賬的。在以前還偶而會有芳信和朱維基坐在他一起,而現在他們兩個人也似乎已好久沒有來了。

“來一碟馬拉糕。”邵洵美一邊雖然在拿著點心牌子,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點心,一邊卻已把他所要吃的說了出來。

有些像那桌蘇州人一樣,葉靈風、劉吶鷗、高明、杜衡、施蟄存,就好幾個人一起來。穆時英、韓侍桁等有的時候簡直好久不來,有的時候。

廣式茶室一般由酒家兼營,如新雅茶室就由新雅粵菜館經營。永安公司開設的大東酒家,與新雅一樣,也兼營大東茶室。1937年的 《茶報》上有一篇大東茶室的特寫,對這家廣式茶館有詳細的描寫,

“吃讲茶”与“茶花女”——细数老上海茶馆那些事“一間廣大的長方形屋子,白色壁,白色頂,白色燈球,給迷濛在薄霧裡的月兒似的,可是有著長長的兩行四葉電風在頭頂上打回旋,把一點坐客的笑談旋混在一起了。”茶室的裝飾與傳統茶館古色古香的風格尤為不同,“靠陽臺懸著草綠色的窗幔,小方桌的布毯有米色的、橙黃色的、天藍色的,也有跟窗幔一樣的草綠色,多麼柔和的色調呵!”

對一班文化人或海歸客來說,這裡的環境遠比傳統茶館來得好,具有家庭式的氛圍和親切,也比咖啡館經濟實惠,因此更適宜會客聊天或看書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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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雅茶室內景

說到經濟實惠,一是一杯茶可以坐一下午,不用擔心遭人白眼;二是廣式茶館可以當作茶客的食堂。

茶館當然兼賣點心,傳統茶館有生煎饅頭、蟹殼黃、各式麵點等點心供應。廣式茶館,大多是粵菜館附設兼營的,點心自是拿手好戲,像叉燒包、馬蹄糕、潮州粉果,眼下仍是廣式餐廳的當家點心。這倒很像現今的廣式或港式餐廳,上午下午都能喝茶,再配上幾客廣式茶點,連午飯都一起解決了。

著名的新雅、大三元、小壺天、冠生園等廣式茶館,都是人們喝茶的好去處。茶客都是一邊聊天一邊喝茶,也有不聲不響讀書看報的,服務員不時將剛剛蒸好的點心,用手推車推到各位茶客面前,任其挑選,每碟才五分或一角錢。一些小茶館的點心也不差,有一家家庭作坊式的小茶館,名叫憩虹廬,點心都是現做現賣,潮州粉果尤其好,熱騰騰的端上桌,食客無不稱道。可惜太講究,終於經營不下去,很早就關掉了。

像廣東人開的四大百貨公司聘請女營業員一樣, 新雅、大東、大三元等廣式茶館,都聘用年輕的女性服務員,她們身穿乾淨統一的服飾,有一個別致的雅號叫“茶花女”。大東茶室的“茶花女”穿的都是湖藍色的長衣,白色的圍身,笑靨可掬。她們推著盛著點心、水果的小車,穿梭在客人身邊,如果客人需要,她們會把點心、水果放到客人桌子上,吃完再結賬,服務員只要看看幾個盤子空了,一目瞭然。像蘋果這樣帶皮的水果,她們會當場幫你削皮,真是服務到家,大概也是這些茶室的賣點。

下午茶

那時已經流行下午茶,當然是在西式茶館,實際上就是咖啡館。最有名的咖啡館,要數“沙利文”,英文名稱Chocolate shop,似乎搭不上界,“沙利文”估計是老闆的姓氏。老闆據說是英國人。上海有兩家沙利文,算是連鎖店,一家在南京西路,一家在南京東路,店堂上下兩層,有地道的西點和悠揚舒緩的音樂,都是文藝人士和白領女性愛去的場所。另一家DD’S咖啡館也極為有名,也是兩家,一家在南京西路,另一家在淮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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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張園露臺上,茶客們度過一個悠然的下午

這些咖啡館多是外國人開設的,僱用一些青年男女作服務生。他們往往訓練有素,最得文化人的青睞。作家樹棻年輕時,經常去這幾家咖啡館,據他回憶:

Chocolate shop

沙利文的服務員幾乎全是年輕漂亮的外國小姐,“侍應女郎約莫有半數是白種人,都是白俄女郎;其中也有不少是猶太族裔,因此棕發黑眸者也有不少。”“她們常年穿著綠白相間的裙式制服,天熱時是布料,秋涼後換成呢料,全部彬彬有禮,訓練有素。”

淮海路上的許多咖啡館,都聘用那些來自異國的外國小姐作服務生,算是一個賣點,所謂吃的是情調,但價錢仍然公道。現在開在老洋房裡的咖啡館,雖然價格高得離譜,但因為有環境有情調,倒也不怕沒生意。可是比起彼時的咖啡館,實在是欠缺不少,至少眼睛吃不上冰淇淋,照理應該大打折扣的。

在傳統中式茶館,無論是茶客還是服務員,幾乎見不到女性身影。廣式茶館除女服務員外,也會有職業女性來談一些公務。只有這些雅緻的咖啡館,才吸引了更多的白領女性光臨。張愛玲喜歡逛街購物,最後總是上咖啡館喝杯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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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寺路上的Chocolate shop

(英文名為“巧克力店”)

到沙利文和DD’S,當然要喝咖啡,那裡的咖啡上海第一,難分伯仲,只是沙利文是圓桌硬椅,火車軟座位置少,很難輪到;DD’S火車軟座為主,來者可以久坐。但論及茶,在那裡,當然是喝英式下午茶了。

還有一種音樂茶室,其間放送一些西洋輕音樂,上點檔次的,聘請一些歌手獻唱,並有樂隊伴奏。上海國際飯店的十四樓供應下午茶,因價格較昂貴,未免曲高和寡。後來增設音樂伴奏,邀請歌星黃薇在那裡駐唱,並有外國舞女表演舞蹈,吸引了不少茶客。有的茶客專門去音樂茶室,喝茶倒是其次,就是喜歡那裡的環境,百聽不厭,興致所至,下到小小的池子裡遣伴跳舞,故這些音樂茶館屬於小眾消費,生意倒也不壞。

當時有些茶室看出了其中的商機,順勢推出“茶舞”,即是將茶與舞結合起來,在茶室較為空閒的時間,邀請大中型舞廳的舞女,在“茶舞”時間來茶室走穴,茶客付了錢就可以邀請舞女一起跳上幾曲交誼舞。像大東茶室,

“茶舞時間由下午兩點到七點,在這時間之內,茶和點心都是奉送的。現在的白相朋友,都很經濟,像大東這樣便宜,焉有不去之理。所以,大東的生意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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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查飯店的下午茶

從社會史角度看,上海的茶館是社會公共空間的體現,承載著那個時代人的生活、情感和記憶。在上海,茶館難以定義為一種類型。茶館是傳統的保留,是現代的雜糅,是西洋的風景,也是生活的應有之義。對茶客來說,是參與,也是旁觀,是觀眾,也是舞臺上的角色。是否可以說,在上海近代化過程中,茶館扮演了諸多的角色,也造成了它本身的豐富性和多元化呢。

排版:王冰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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