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始人內訌一決生死，比特大陸“權變”真相起底

吳忌寒/圖：Bloomberg

10月29日，全球最大的加密貨幣礦機生產商比特大陸發生“權變”。創始人吳忌寒用全員內部信宣示，全面掌權，解除比特大陸聯合創始人、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原法定代表人詹克團在比特大陸的一切職務，即刻生效。比特大陸任何員工不得再執行詹克團的指令，不得參加詹克團召集的會議，如有違反，公司將視情節輕重考慮解除勞動合同；對公司經濟利益造成損害的，公司將依法追究民事或刑事責任。

吳忌寒在這場“權變”一線的內部會上對全體員工說，大家對過去的這段時間有過灰心、失落，但是我們堅守初心，重新出發，現在我回來了。這番“眾神歸位”的講話令眾多員工亢奮不已。用一位在場員工的話說，“大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詹克團的危局能否挽回？

一切都來得十分突然。在吳忌寒內部信發佈的同時，詹克團正在深圳參展2019年深圳安博會。當詹克團收到消息返回北京後，卻發現自己已被禁止進入公司的辦公區域。

據天眼查信息顯示，10月28日，比特大陸董事長詹克團卸任比特大陸法定代表人，由比特大陸聯合創始人吳忌寒接任。此外，詹克團也卸任了執行董事。

比特大陸的兩位聯合創始人吳忌寒和詹克團曾在過去的6年終長期擔任聯席CEO，今年3月當公司因為比特幣價格暴跌而陷入裁員和資金枯竭困境之際，二人同時辭去了這一職務，改由王海超接任。

根據比特大陸之前的香港招股說明書，吳忌寒和詹克團分別持有公司21%和37%的股份。在業務劃分上，吳忌寒主管業務，對像比特幣等數字貨幣極為熱衷，詹克團則負責公司的芯片設計業務，並帶來團隊進入了人工智能芯片領域。

事件爆出後，眾說紛紜。Primitive Ventures 創始合夥人萬卉在推特上發佈了其掌握的部分細節，“吳忌寒在詹克團和股東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比特大陸其他高管“合謀”發動了“權變”，並在結束之後才向股東們解釋情況。“

更多細節的展開，加深了外界對於比特大陸“權變”事件的猜測。吳忌寒的鐵腕奪權過程是否合法？公司核心股東們在事發之前是否知曉？吳忌寒的“王者歸來”是否獲取了大部分股東的支持？詹克團是否還能“起死回生”？整個“權變”事件的核心原因和導火索究竟是什麼？詹克團一年多的掌權為何換來眾叛親離？吳忌寒帶領的比特大陸未來路在何方？帶著引起廣泛爭議的一系列問題，鏈得得展開了調查。

一場合法的“權變”

據騰訊新聞報道，吳忌寒能夠在工商局順利變更包括法定代表人、監事等一系列工商資料，是因為今年3月份人事震動中，吳忌寒雖然卸任，但比特大陸公司公章卻一直由吳忌寒助理保管。

吳忌寒正是利用了手中的公章，“繞過”詹克團和股東對公司法定代表人進行了變更。

一般來說，多名股東合資成立的有限責任公司，變更法定代表人需要經過股東會或董事會決議通過。在公司章程沒有特殊規定的情況下，變更法定代表人的股東會議，其決議只需有二分之一的股東表決通過即可。即使在股東會主席或董事長缺席的情況下，股東會決議依然可以通過。

這意味著，如果比特大陸在這種公司架構下進行“權變”，吳忌寒顯然過程有失正義。因為吳忌寒不可能在股東和法定代表人全部不知情的情況下，僅憑公章就改變公司法定代表人。

可事實並非如此。根據比特大陸目前的工商登記信息，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已於2016年11月由多名股東合資變更為港澳臺法人獨資，唯一股東為註冊地在香港的企業Bitmain Technologies Limited。外界一般認知的所謂“比特大陸”的股東，實際上指的是Bitmain Technologies Limited這家境外控股公司的股東，而非其下屬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東。法律專家王丁告訴鏈得得，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作為法人獨資企業，不設股東會，作為唯一股東，Bitmain Technologies Limited可以直接作出股東決議變更法定代表人，並蓋章生效。

因此，吳忌寒只需要Bitmain Technologies Limited的公章，就可以在不通知詹克團和其他股東的情況下，完成變更法定代表人的手續。

在上述背景下，熟悉《公司法》的呂律師對鏈得得表示，“從過程來看，吳忌寒的‘權變‘沒有任何法律上的瑕疵，詹克團的徹底出局或已成定局。”

“權變”結束後，吳忌寒在內部會議中表示：“詹克團將普通的業務決策分歧升級成為了權力鬥爭。”曾經聯席CEO，今日王寇，隱藏著比特大陸在過去兩年中面臨的艱難抉擇。

金融在左，AI 在右

“權變”的核心，詹克團和吳忌寒的路線之爭。

吳忌寒所代表的金融資本派和詹克團所代表的的技術進階派，其所各自掌控階段的行業巨頭“比特大陸”，代表著全行業礦機廠商兩大糾葛抉擇的發展方向。

加密“礦機”並非簡單的挖礦硬件，其產出的數字貨幣與礦機本身都具備特定的資產屬性，這樣的資產屬性可以為更廣泛的金融衍生產品提供包裝基礎。在比特大陸崛起到巔峰的路徑上，一路伴隨得是以比特幣為代表的主流數字加密貨幣價格瘋狂攀升。從而利用其礦機的廣泛市場佔有率攫取算力資源一度幾近統治地位。無論從礦機研發、銷售策略、金融服務方案、BCH的推動策略、以及BCH的硬分叉分野，吳忌寒時代的比特大陸充分顯示著實現以資產擴容為前提的金融帝國野心。即便在出走核心層最失意的時候，吳忌寒也寄希望通過Matrixport這樣加密貨幣一站式金融服務平臺，為自己和比特大陸籌備一條依舊通往金融之夢的救生船。

作為站在比特大陸彼時已是巨人肩膀上的詹克團，恰逢2018年中後期那場數字貨幣與監管疑雲交錯壓抑的寒冬。從礦機轉型AI與芯片設計，詹克團的推動既是一種順理成章的方向，也是當時背景下無奈之舉。畢竟，當時財報如日中天的比特大陸，用AI和芯片在資本市場上更能說圓一個勸服投資人、市場、政策層和監管層的故事。

可誰也沒有想到，政策明晰與行業的回暖來得如此突然，遠遠甩開了詹克團時代的比特大陸，對AI與芯片轉型最樂觀的投入週期。戰術上錯判讓比特大陸在主營業務財報和市場份額上丟失了至少半年的良機。市場回溫，數字冰冷，資本迅速變臉，將目光投向了之前的方向。

詹克團今年9月在第三代AI芯片的發佈會上/圖：鏈得得

時光倒流，青春如夢

2013年，離開投行的吳忌寒認識了詹克團。彼時吳忌寒還不是加密貨幣世界的巨頭，詹克團甚至還沒有接觸過比特幣。2012年，吳忌寒傾其所有入股了烤貓的ASIC礦機籌款。2013年7月，烤貓公司的礦場每月能挖出近4萬個比特幣，吳忌寒也因這次投資收穫了人生的第一個一千萬。

食髓知味的吳忌寒想要另起爐灶，他花了數幾百萬預定了南瓜張的Avalon礦機，卻沒有收到貨。也就是在那時起，吳忌寒意識到必須擁有自己的挖掘比特幣的技術，才能不受制於人。

但他卻苦於沒有技術背景，需要一個技術上的同路人；彼時詹克團在一家企業供職，研發了六年的機頂盒芯片。34歲的詹克團還在街邊推銷機頂盒，也正是在一次主動推銷中他認識了吳忌寒。

吳忌寒隨即把比特幣的介紹通過電子郵件發給了詹克團。後來詹克團回憶說：“我花了兩個小時閱讀維基百科關於比特幣的內容，我意識到比特幣是具備發展潛力的，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加入。”

憑藉著吳忌寒對比特幣敏銳眼光的準確判斷，再加上詹克團在IC設計上的助力，僅僅用了半年時間，比特大陸就自主研發了55nm比特幣挖礦芯片BM1380，以及基於BM1380芯片的螞蟻礦機(AntMiner)S1的第一代螞蟻礦機。

2014年，隨著“門頭溝事件”的發生，吳忌寒、詹克團和新生的比特大陸陷入了生死考驗。比特幣價格幾乎跌破200美元，礦工們紛紛關掉了礦場，比特大陸的礦機無人問津。但比特大陸不但沒有倒掉，甚至還開發了更多型號的礦機。最後比特大陸憑藉著ASIC芯片設計方面深厚積累，成功抓住了2015年以來加密貨幣的風潮，最終成為了加密貨幣世界當之無愧的巨頭。

吳忌寒擁有心理、經濟雙料學位，曾在投行工作，早在2011年就開始投資比特幣。吳忌寒很清楚股東、員工和投資人們需要的是什麼。他也很擅長利用比特大陸的地位給支持者們帶來更高的經濟回報。

而詹克團則是標準的技術大拿，在技術研發和技術發展趨勢方面經驗豐富。他早就看到，人工智能才是未來芯片行業發展的重點。當他手握比特大陸對芯片研發、生產已經富有經驗的團隊時，將目光轉向人工智能芯片的研發也是理所當然的。

立場之分，兄弟鬩牆

吳忌寒與詹克團的矛盾由來已久，矛盾的核心是，他們在比特大陸未來路徑問題上存在分歧——吳忌寒力挺BCH，詹克團則寄希望於AI芯片。

2016年，比特幣價格從上一輪下跌中緩慢復甦。隨著投資者的增多，比特幣交易網絡低下的性能已經不足以支撐起逐漸增大的投資市場，比特幣擴容成為了社區討論的核心話題。最終的商議結果是，利用閃電網絡技術，使比特幣小額轉賬繞過主網，以此增加網絡的效率。但代價也同樣明顯：礦工會失去小額轉賬的手續費。

以比特大陸為代表的礦工群體，提出了另一種解決方案：直接擴容比特幣的區塊，使其能容納更多的交易量。但與此同時，這也會提升挖礦門檻，讓比特幣挖礦行業更加集中化。2017年8月，比特大陸投資的ViaBTC發起了針對比特幣的硬分叉，創造了大區塊方案的比特幣現金（BCH）。當時社區內流傳的IDG資本的一份內部投資報告顯示，比特大陸曾將公司的15億美元轉換為BCH，並將公司主要利潤用於買入BCH。根據比特大陸向港交所提供的招股文件顯示，加密貨幣資產佔比特大陸總資產的28%，其持有的加密貨幣包括比特幣、比特幣現金、以太幣、萊特幣及達世幣。僅比特幣現金比特大陸就持有102萬枚。

2017年下半年，BCH價格隨著熊市突飛猛進，幣價的瘋狂上漲帶動了更多的礦機銷量，吳忌寒一戰封神，比特大陸一度成為行業領頭羊。但好景不長，緊隨而來的熊市卻讓比特大陸的礦機業務陷入了泥潭，大量持有的BCH更成為了黑洞。從3363美元一路跌到了600美元。作為最大的莊家，坊間甚至傳言，比特大陸每天要花3000萬收購BCH，否則BCH隨時會崩盤。

也就是從這時起，詹克團逐漸代替了吳忌寒，從幕後走到了比特大陸的臺前。

從2018年初開始的牛市這段時間裡，比特大陸在AI芯片領域做出了傾力而出的態勢。10月，比特大陸宣佈投資13億，在詹克團的家鄉福州設立算豐科技產業園項目，並註冊了子公司“福建算芯科技有限公司”。

根據《福州市2017年政府工作報告》，比特大陸在2017年就已經與福州市政府簽約，將其人工智能研發中心落戶在福州。但一直到2018年6月，這項協議才真正落實，比特大陸最終入駐在當地軟件園詹克團家鄉福州閩侯的閩侯分園，並參與福州智慧城市項目。

在詹克團如火如荼的展開AI芯片研發的同時，吳忌寒在推特上和自稱是中本聰的Craig Wright以其賭博業鉅富Calvin Ayre支持的nChain開發團隊因為BCH分叉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雖然通過調用旗下礦場算力的方式贏得了算力大戰，但吳忌寒似乎也大受打擊，很久都沒有在媒體上露面。

然而，詹克團主導的比特大陸卻並未讓局面出現逆轉。2018年4月，中興事件爆發，全民迎來了芯片創業潮。阿里收購芯片供應商中天微，英國芯片業巨頭ARM在中國成立中外合資公司，各種芯片消息不絕於耳。而在AI芯片領域，高通、谷歌、英偉達、英特爾、AMD等國際巨頭紛紛發力，國內的寒武紀、華為海思、阿里平頭哥也不甘示弱，在研發上投入了大量資源。與這些企業相比，比特大陸在加密貨幣市場的積累並沒有什麼競爭力。2017年，比特大陸推出首款AI芯片，未在市場上引起關注。2018年第一季度，比特大陸推出第二代雲端AI芯片，並在第三季推出了終端AI芯片，但關注者也寥寥。

2019年3月，幣圈也春寒料峭，大量二手礦機出現在市面上，當時一位礦場負責人告訴鏈得得App，“市場低迷，開機就賠，不如把礦機賣掉”。2018年9月比特大陸向港交所提交招股書招股書顯示，2015-2017年，比特大陸的營收和淨利潤呈現爆炸式增長，收入從1.37億美元增長到25.18億美元，淨利潤則從4860.3萬美元增長到7.01億美元，而2018年僅上半年的營收和淨利潤便達到28.45億美元和7.43億美元。但2018年下半年，隨著市場的冷卻，礦機市場受到波及，極度依賴礦機業務的比特大陸第三季度虧損了7.4億美元。進入2019年後，情況也並未好轉。2019年第一季度，比特大陸又虧損了3.1億美元。

自2018年12月起，比特大陸正式開始裁員，規模高達50%，員工總數縮減至1000多人。同時，海外業務也開始逐漸關閉，比特大陸關停了兩年前在以色列開設的區塊鏈與人工智能技術研發中心，23名員工全部就地遣散。

2019年3月，港交所披露信息顯示，礦機巨頭“比特大陸”招股書已失效，而距比特大陸2018年9月26日向港交所提交招股書足6個月。當天，吳忌寒和詹克團正式卸任比特大陸 CEO，詹克團任董事長，吳忌寒轉任監事。吳忌寒在“權變”結束之後的內部會議上是這麼形容當時的狀態的：“詹克團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離開CEO的位置可能會讓他很痛苦。我選擇了後退一步，讓他擔任董事長。”這場“路線之爭”似乎也以兩人的各退一步而最終劃上了句號。”

春暖花開，捲土重來

港股上市失敗的當天，比特大陸發佈內部信，宣佈組織架構調整，由王海超擔任公司CEO，並宣佈公司將聚焦在數字貨幣和人工智能芯片以及基於此的產品和服務。同時，比特大陸表示，公司擁有充足的現金，供應鏈運轉正常。隨著新產品的推出，銷售業績開始逐月上升，並且未來會在合適的時間，重新啟動上市工作。在卸任CEO之後，吳忌寒和詹克團繼續活躍在自己的領域當中。

2019年4月，北半球逐漸進入了春天，在日益溫暖的陽光下，豐沛的冰山融水從高原一路奔流，推動發電機扇葉的同時也推動了電價的下跌，礦工們逐漸回到了礦場。市場復甦讓資金蠢蠢欲動。

同年7月，吳忌寒牽頭新成立的加密貨幣金融服務公司Matrixport正式上線，致力於提供場外交易、數字資產的託管與借貸的一站式服務。另一方面，詹克團在9月福州城市大腦暨閩東北信息化戰略合作發佈會上發佈了人工智能芯片新品BM1684，相比第二代性能提升了6倍。兩者雖然沒有同時出現過，但卻保持著某些平行默契。

但這種默契卻在“1025學習講話”後被狠狠打破。這是中國最高領導層首次公開對區塊鏈定調，也預示著區塊鏈行業將迎來一個大的突破、機遇與發展。國家對區塊鏈的發展定性，給那些堅守在行業內的創業者們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同時也給幣圈的投資者們服下了一顆“還魂丹”。在不到24小時內，比特幣一度大漲超過40%，最高時突破10000美元大關。

更大的刺激來自於10月29日，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公示芯片礦機生產商嘉楠耘智（Canaan Inc）IPO文件，同時一張嘉楠耘智高管在納斯達克的照片不脛而走，一時間輿論譁然，紛紛以為嘉楠耘智登陸美股成功，“區塊鏈第一股”的稱號甚囂塵上。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嘉楠耘智的創始人南瓜張曾在2013年用跳票的阿瓦隆礦機坑了吳忌寒一把，才讓吳忌寒下定決心創立比特大陸。

這兩條消息無疑是此次“權變”的導火索。實際上，在詹克團主導比特大陸的這段時間裡，公司內部早就頗有怨言，但受限於不溫不火的加密貨幣市場，股東們不得不同意詹克團全力轉型人工智能芯片。在這段時間裡，比特大陸幾乎又陷入了2014年的死局：加密貨幣資產和礦機收入受市場影響大幅縮水，BCH硬分叉期間的算力投入也對營收影響巨大；登陸港股失敗，傾盡全力打造的AI芯片又缺乏競爭力，無法在市場上打開局面。

更讓股東們失望的是，比特大陸並沒有抓住2019年4月以來加密貨幣市場的復甦。一位礦機廠商的負責人私下告訴鏈得得，“詹克團上半年除了研發人工智能芯片外，一直沉浸在和神馬礦機的價格戰裡，搞的市場烏煙瘴氣，整個礦機行業都被他拖累沒能抓住市場機遇。”

“神馬礦機”是一家名為比特微的礦機廠商推出的主打產品。比特微由2016年離開比特大陸的楊作興創辦，他曾與詹克團合作研發了比特大陸的主打產品螞蟻S9礦機。楊作興創辦比特微之後，比特大陸曾數次與其因礦機工藝專利對簿公堂。

“詹克團不喜歡楊作興，所以要用價格戰的形式把比特微拖進泥潭，結果反倒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幣價復甦的時候反倒還在虧損”，上述不願透露姓名的礦機廠商負責人告訴鏈得得。

這一點在吳忌寒29日召開的內部會議上也被佐證，吳忌寒直言，“即使比特幣價格反彈，比特大陸也沒有完全抓住這一時機。我們的礦機市場份額正在下降，礦池的主導地位也受到了挑戰。”

島主詹克團，大陸吳忌寒

據一位接近比特大陸的前員工告訴鏈得得，吳忌寒時代重新開啟將帶來幾個方面的新變化：

在礦場方面，根據2018年9月洩露的一份比特大陸pre-IPO的文件，2018年比特大陸收入中礦場佔比由2016年的18%降低到了不足2%。吳忌寒一直在嘗試在礦場方面進行投入，無論是BCH的硬分叉還是哥白尼項目的無疾而終都意味著吳忌寒可能在重新掌權比特大陸之後重新嘗試繼續開展比特大陸的挖礦業務。

在礦機方面，隨著礦業的再度復甦，比特大陸會重新將目光投向更高效的礦機芯片研發。

此外，吳忌寒3月從比特大陸剝離出的加密貨幣金融服務公司Matrixport也可能迴歸，比特大陸會與加密貨幣金融服務關係更加密切。

在人工智能芯片方面，預計在2020年發佈的算豐第四代人工智能芯片的研發很可能會被取消。

“權變”發生之後，比特大陸官方針對此次人事變動回應稱：“比特大陸在吳忌寒先生的領導下，必將回歸初心、聚焦主業，有序橫向發展，成為一家世界頂尖的科技公司。”

從“權變”的一刻起，吳忌寒主導的比特大陸，人工智能芯片是一種“不務正業”，在人工智能芯片領域的全力投入是“無序發展”。詹克團潛心投入卻生不逢時的AI芯片路線，已被全部包圍孤立，儼然一座孤島。

而吳忌寒的迴歸宣誓，是將比特大陸帶回到他認為正確的路線上。

參考文獻：

[1] 略大參考. 比特幣江湖：信徒、權力主和“Jihad”吳忌寒.新浪. https://tech.sina.com.cn/csj/2018-01-22/doc-ifyqwiqi2272272.shtml. 2018-01-22.

[2]新浪財經. 吳忌寒的5年：從比特幣佈道者到AI巨頭. https://finance.sina.com.cn/blockchain/coin/2018-05-23/doc-ihaysvix2798213.shtml.2018-05-23

[3]嗶嗶News. 比特大陸最全賬本：它到底虧了多少？.http://www.sohu.com/a/283304826_100112552. 2018-12-20.

[4] 新浪財經.離開比特大陸的年輕人：裁員讓我猝不及防. https://finance.sina.com.cn/blockchain/roll/2019-03-12/doc-ihrfqzkc3017923.shtml. 2019-03-11

[5] 福州新聞網.福州市人民政府市長尤猛軍作政府工作報告. http://fz.fjsen.com/wap/2018-01/10/content_20590215_all.htm. 2018-01-10.

[6] 許偉軍.從比特幣“挖礦”巨頭到AI芯片，比特大陸轉戰AI背後的商業邏輯. https://www.iyiou.com/p/63776.html. 2018-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