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個人徵信”的芝麻信用:要做商業基礎設施 短期不談盈利

本報記者 李暉 北京報道

自重置定位、逐步退出“個人徵信”業務後,作為八家前個人徵信試點機構中的代表,螞蟻金服旗下的芝麻信用如何生存與發展,受到市場關切。

離開模式成熟的個人徵信業務,如何找到新的商業方向?商業信用業務如何實現盈利?芝麻信用分的邊界又在哪裡?

對此,芝麻信用事業群和花唄事業群總經理文瀾日前在接受《中國經營報》等媒體記者專訪時表示,全世界目前還沒有關於“非金融信用業務”如何規模化營收的樣本,芝麻信用也在摸索中,但未來兩到三年內,都不會把盈利問題作為核心。“走商業信用這條道路不容易,我們做好了幾年不盈利的準備。”

金融信用到商業信用

去年5月,百行徵信正式掛牌後,包括芝麻信用、騰訊徵信、前海徵信等八家個人徵信試點機構的試點實質失效,不再直接從事個人徵信業務。曾經旱澇保收的商業模式面臨改弦更張。

文瀾此前是花唄事業群的負責人,今年年中,她開始統領花唄和芝麻信用兩個事業團隊。在她看來,相比簡單明瞭的信貸業務花唄,芝麻信用業務的複雜性要大得多。

“金融信用(個人徵信)曾經是芝麻信用一塊規模化的業務,持牌經營的路線容易盈利,但可能不會逼著我們這樣做創新和思考,去金融化的過程中,我們一直在思考信用的本質和範疇是什麼。”文瀾表示。

在她看來,雖然金融業務是曾經成熟的業務模式,但芝麻信用從一誕生,最初解決的就是商業中的不信任問題,成為阿里經濟體甚至商業社會的基礎設施的目標沒有變過。“簡單說我們一直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從無到有,把信用服務這件事做了起來,讓信用有用;二是從有到無,在全行業消滅押金和凍結資金,推動商業信用的進步。”

據記者瞭解,目前從業務類型上,芝麻信用一塊是具有資質的企業徵信服務,一塊是不涉及金融場景的個人信用業務。螞蟻金服內部認為,對商業信用的探索上,芝麻信用經歷了三次“進化”:2015年底至2016年屬於摸索階段,對金融、出行、租賃等多領域嘗試,打地基;2016年至2018年,芝麻聚焦於商業信用,打了一場1000億元免押金戰役;到了2019年,開始滲透更多行業,打通線下和線上、打通阿里經濟體,建立全面、立體的商業信用服務體系。

沒有盈利KPI

但上述作為商業基礎設施的發展路線,目前仍未有成熟的營收模式。以芝麻信用為例,目前除了企業徵信服務的子業務,商業範疇內的個人信用業務難以貢獻盈利。

對此,文瀾表示,全世界目前還沒有關於“非金融信用業務”如何規模化盈利的樣本,芝麻信用也在摸索中。

“但芝麻信用的KPI與盈利無關,至少在兩三年內都不是重點,我們做好了幾年不盈利的準備。在商業服務中,我們首先希望解決中間的痛點,如果解決的痛點被行業接受,再去看是否可以收取合理的費用,如果說有KPI,更多在於免押金的數額、便利場景這樣的命題。”她表示。

有螞蟻金服內部人士向記者透露:“芝麻信用的KPI肯定不是盈利,其實對螞蟻內部很多業務,馬老師(馬雲)期待它擔負什麼角色,達成哪種願景,‘不是什麼’很明確,但到底是什麼,我們也要在業務中不斷摸索。”

有徵信行業資深人士曾告訴記者,徵信業務的營利模式通常是售賣個人徵信報告、信用評分以及黑名單,但商業信用沒有這方面的成熟樣本。相對而言,類似阿里、騰訊擁有支付入口和自有生態,則可以向精準營銷、引流等方向調整。

從實踐來看,芝麻信用探索的是如何將信用、支付以及商業進行融合。以今年9月推出的“輕會員”業務為例,就是結合芝麻信用和花唄的特性,擴展先享後付的外延。

“簡單來說就是先享受優惠權益,到期後再結算會員費,幫助商家有效獲取更多付費會員,提升復購率。”花唄創新事業部負責人樂森表示。

隨著芝麻信用和花唄的協同性加強,信用支付的“玩法”也更加多元。文瀾告訴本報記者,比如類似輕會員項目,就把用戶群和商戶群拓展了,一些商家可以採用信用分做標準,一些可以採用凍結花唄額度的方式。

不過,避免讓芝麻分成為劃分人等級的依據也是目前芝麻信用業務中的業務底線之一。據記者瞭解,目前芝麻上線的一款名為“約定”的新功能,就通過信用的自主管理,一定程度也解決了一些“信用分”不足用戶的可獲得服務邊界。在芝麻信用個人信用業務負責人柳一看來,芝麻所有業務創新探索始終是和信用教育有關係。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所有服務的地基是用戶在各個場景沉澱的行為數據,這一領域的合規問題高度敏感。據芝麻信用商業信用業務負責人甲第透露,在信息採集上,芝麻秉承兩個原則,一是隻限於場景內,是最小化,即只能採集和本業務相關的數據。“在數據上我們沒有內外部數據的概念,所有的數據都來源於場景端用戶的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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