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瓦乔是文艺复兴三杰(16世纪)与巴洛克(17世纪)之间的过度人物,但他也有自成一派的技法流传后世。
他的很多代表作都是这种风格,一束强烈的灯光聚焦到主角身上,而其他要素则引入深沉的黑暗中。
他的作品反映出“真实性”,而在他之前的复兴三杰时期,画作风格大多都是要美化,神圣化的,经过了100年,大家已经厌倦了这种方式了。他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个全新的艺术风格。
如果一幅画要描述的是跟死亡有关的题材,但是人物的表情都平淡无奇,说实话是不及格的。但是在卡拉瓦乔之前的画家,都是“伟光正”,“古典”为主,强调美观,神圣,所以即便是耶稣被钉这种题材,耶稣的脸也是非常平静,这不符合一般人面对死亡时的真实表情。
卡拉瓦乔,是16世纪著名的意大利画家,因为其画作对后来的巴洛克画派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所以被后世誉为巴洛克之父。
尽管卡拉瓦乔一生短暂,但他作品里的真实性、戏剧性以及叙事性表达为艺术界带来了一场不亚于地震的变革,被誉为巴洛克开山鼻祖毫不为过。
幼时受到北方艺术和自然主义的影响,写实贯穿了他的所有创作。得益于早期经历,他的静物画精致细腻,那些水果生动得仿佛再放久一些就要腐烂。
在此之前,静物画地位低下,画家大多把它们作为一种装饰填进画面,而卡拉瓦乔将这个题材提高了一个层次。他曾经说过“一个出色的画家应该同样擅长重现自然物件”
如果说卡拉瓦乔的早期创作还能看见当时广受喜爱的甜美莹润,那么从面向公众的宗教题材开始这份美妙的柔和与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几乎被完全摒弃。他将明暗对照技巧(Chiaroscuro)发展成独特的个人风格,走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有别于其他宗教画家耐心描绘愉悦的场景,他的画面中心永远集中在人物上,背景总是极为简单,以明光引导视线,用阴影制造纵深。
从他的晚期创作《圣厄休拉的殉难》《圣彼得的否认》往前倒推,结合后来的X光扫描,可以判断他以单色起笔直接勾勒人物主体,用黑或赭石填满暗部,再用明色进行塑造。
在文艺复兴后期,宗教画大多是静止式的循规蹈矩,为了表达人物的神性,画面上总是带有一种朦胧的柔美和明显的距离感。
而卡拉瓦乔笔下的圣经人物是如此真实,毫无掩饰,几可触摸,单一光源的场景中充满了张力,仿佛后来纪实摄影所推崇的“决定性瞬间”,一瞬就是永恒。
这种如同戏剧走向高潮的画面捕捉和锋利的写实表达完美融合在一起,打破了宗教与世俗的界限,将圣经里的人物拉下神坛,带进现实。
卡拉瓦乔还有个广为人知的癖好:客串自己的作品。
他不是第一个将自己画进作品的人,却是绘画史上玩角色扮演、“将旁观者转换为参与者”发扬光大的第一人。
他的一生似乎总在极端的边缘游走,但他无疑是个极为聪明骄傲、不守本分、敏感与细腻兼具的天才。
有研究论证他从不打稿,作画速度很快。纵观他短暂生涯中的全部画作,无论是静物、肖像、风俗画或者宗教题材都处理得游刃有余,只能说他全凭可怕的直觉,敏锐的观察和惊人的天赋做出选择并不断进步上升,用独属于他的特质牢牢抓住观众的视线。
继他之后的众多巴洛克画家从他的作品里得到不同的灵感,各自提取感兴趣的元素融入画面中自成一派,比如同样擅长描绘静物的委拉斯开兹,又比如将明暗对照法发挥到极致的拉图尔。
卡拉瓦乔,仅凭一个人的画作开创了巴洛克风格的先河,伦勃朗都深受他作品的影响,哪怕是在当时艺术界百家争鸣的罗马,他也是最著名的一位画家,年轻的画师们把他的画当作贡品一样供奉着。
他画的画作真实到叹为观止的地步,而且不像其他画家,卡拉瓦乔画画几乎不用起稿,对着模特直接开画,别人好几个月的工作,他几个星期就能搞定。他处理光影的方式,让油画比电影更夺人眼球,还总是能捕捉住最关键的一幕,让人浮想联翩。
而这段时期,卡拉瓦乔自己的原创作品,不是帅哥美女,也不是宗教题材,而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少年。画一个不过瘾,他还画过一群。就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怀疑他是个同性恋。
《以马忤斯的晚餐》中,当画面左右的三个人,发现共进晚餐的竟然是复活的耶稣时,连背对观众的角色的惊讶,也能从一个“吓得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动作描绘出来,和耶稣的一脸淡定对比鲜明。
他描绘圣经里的场景用的模特都是身边的穷人,衣杉粗糙,面目沧桑。从圣母,基督,到各位门徒,都被他一一拉下凡间,不再面目清秀的穿着得体优雅的衣饰,活生生的就是一群潦倒平凡的普通中年人形象。
画家的典型构思是作了一番精心考虑的。 在色彩上,衣服的红、蓝与皮肤的苍白也形成了一种鲜明的色调对比。这使英雄下葬的 悲怆气氛,与四周的黑暗构成了强烈的冲突。当这幅画公展时,不仅使卡拉瓦乔的崇拜者心 悦诚服,连他的宿敌也不得不承认画家的高度艺术修养。此画现藏罗马梵蒂冈绘画馆。
《抹大拉的忏悔》里低头闭目的抹大拉仿佛只是一位正在小憩的温柔的普通女性。而在《圣母之死》中,玛丽皮肤泛白,身躯浮肿,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一反“圣母前往天堂得到永生”的教义。他还擅长将画布的空间延伸到当下,让观者走入故事现场体验,而不再只是远观。
曾师从米兰画家培德查诺学画,继承了意大利北部现实主义民俗画的传统,并受到威尼斯画派的影响。
他对底层劳苦大众的生活和形象更加熟悉,观察理解更加深刻,这为他革新传统艺术,创造新艺术形象,使普通平凡的劳动者走进神圣的艺术殿堂提供了难得的生活基础。
1600年的一幅《圣马太蒙召》,可以说是把光影运用到了极致。画面上方的一束光,从阴影中的耶稣背后照射过来,光线完全笼罩的第一个人头,就是被“点名”的圣马太,脸上的惊讶之情画得如此到位,简直可以用来做表情包。
画家运用擅长的聚光的强烈明暗对比法,使马的腹部和仰面伸臂的圣保罗沐浴强光下尤显突出。圣保罗仰面倒地的姿势采用了一种大的透视角度,这在文艺复兴大师 曼坦尼亚《死去的基督》中看到过,但卡拉瓦乔处理得更加真实自然。强光下的圣保罗无力地伸展双手,他紧闭的眼睛,苍白无力的面容似乎是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坚实有力的人物造型,显现了先辈大师的成就,画家在写实描绘中,同时强调了自己的主观感受,给予观者以强烈的印象。
哪怕是画水果,卡拉瓦乔也画得异乎寻常地写实。现存的唯一一幅他的水果静物画,连苹果上发霉的黑点,叶子枯黄的斑,他也照画不误。在艺术技巧方面,卡拉瓦乔已经超越了无数同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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