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讓·保羅·杜布瓦:一個對美國憂心忡忡的旁觀者

作家讓·保羅·杜布瓦:一個對美國憂心忡忡的旁觀者

(讓·保羅·杜布瓦以自己的名字寫了十幾部小說、短故事和散文集,他在美國為法國《新觀察家》做了15年的駐美記者,受他在美國的經歷啟發,創作了一部極其人性化的作品。他的新小說《所有人都不會以同樣的方式生活》於8月14日在法國出版。讓·保羅·杜布瓦於法國當地時間11月4日獲得了“2019年度法國龔古爾文學獎”)

讓·保羅·杜布瓦逃離巴黎文壇後回到家鄉圖盧茲,他很少接受採訪。但談到他每三四年就出版一本的說時,他總是滔滔不絕,毫無保留,又不斷為自己的離題道歉。

在過去15年左右的時間裡,他寫的每一個男主角都被稱為保羅。他們都不安分,有時還會自殺,他們對世界的看法就像路人一樣。他說:“我總是講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無法忍受權威的人,也拒絕把權威強加給任何人。對我來說,每個主角都是一樣的,聲音和心理特徵都是一樣的。只有我主人公的姓氏會改變,所以我可以在作品中殺了他們。”他向兔子致敬,兔子是約翰·厄普代克小說中反覆出現的主角,對此他深為欽佩。

杜布瓦的最新小說《所有人都不會以同樣的方式生活》以圖盧茲和加拿大為背景,講的是保羅·漢森的故事,他是一個丹麥牧師的兒子,為退休的富豪們工作。我們直到在書的最後才發現,主人公因犯罪而被關押在蒙特利爾的監獄裡,他和一個地獄天使機車俱樂部的摩托車騎手同住一間牢房,這個人既可愛又陰險。保羅·漢森在服刑的時候,他想起了他的過去,從他的童年到他和一個是飛行員的印第安女人的關係等等。

杜布瓦1950年出生於圖盧茲,最初他在當地一家叫《蘇德歐斯特報》的報紙擔任體育記者。在他成為法國《新觀察家》雜誌駐美國記者之前,他曾為《巴黎晨報》撰寫過有關法庭和電影的文章。他從上世紀90年代初到2001年一直在美國遊蕩,睡在破舊的汽車旅館裡,經常光顧酒吧、教堂和死囚區。他自稱是一個安靜的旁觀者,正如他在《美國讓我擔心》(2017)一書寫道:“只有地球上的動物園才允許如此多的外來人帶著有毒的、扭曲的想法自由漫遊。” 這是一本寫美國的書,對於人們理解讓唐納德·特朗普當選總統的國家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讀物。

無論是寫醫療體系中的不平等、拉斯維加斯無家可歸者的日常生活,還是死囚在有故障的電椅上的緩慢痛苦,這些文章都反映了美國主流的宗教和道德問題。在這個國家,一切都是有標價的,從月球上的幾英畝土地,到沙漠中的電話性愛,再到投機商幾乎不花一分錢就為艾滋病人購買的人壽保險。

雖然杜布瓦最成功的作品(只有英文版)《法國人的生活》也獲得了2004年的費米娜文學獎,但它的故事背景完全設定在法國,講述的是第五共和國的歷史,而杜布瓦在美國的經歷又為這本書提供了無盡的靈感來源。在《合理住宿》中,一位抑鬱的編劇受僱於一家好萊塢電影公司;在《繼承》中,小說故事部分發生在邁阿密的職業巴斯克回力球玩家中,其中一個角色是基於安樂死裝置的發明者傑克·凱沃基安博士。這位花了20年時間去傾聽美國人“盲目而殘忍的心”跳動的小說家說:“這些年來,我明白了世界是靠瘋狂和荒謬運轉的。”

法譯英:亞歷山大·烏夫

漢語編譯: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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