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的尊嚴,我甘願淪落風塵

很多人說看孫頻的小說能看出張愛玲的小說的味道,我也深有同感。

看似漫不經心的描寫,卻能直指人心。


為了愛的尊嚴,我甘願淪落風塵


《隱形的女人》裡的鄭小茉便是如此。

大學生鄭小茉愛上了自己的藝術系的老師華明,幾次約會後她卻發現華明和別的女人上床,此時鄭小茉沒有扭頭走掉,而是接受了華明冰冷冷的侮辱:“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們這些從農村出來的女孩子都是這樣,想著靠一個男人改變你們的後半生,有的投懷送抱,有的故作矜持,目的還不是都一樣?你身上是有些靈氣,但你想以這點東西就套牢一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你們這些農村的孩子還搞什麼藝術?你們的成長環境就決定了你們根本不可能真正做這個。你們從小就是窮怕了的,你們一定會急功近利。就像你給我講的你們家族裡的那些故事,不過都是雕蟲小技,根本就不叫藝術。你知道嗎,你撥高了你自己。其實你和想象中的自己根本是不一樣的。”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並非想要靠一個男人改變自己的後半生,更因為華明的話打碎了鄭小茉的全部希望。她感到“多年來頑強支撐的東西從我身體最深處坍塌下去了。”鄭小茉在聽完華明的話後,留在了華明家裡,把和男人的第一次給了華明後,就毅然決然地從大學退學,永遠從華明的世界消失了。

這彷彿也是鄭小茉要“懲罰”華明對她的侮辱:“她是這樣驕傲這樣果斷地對付那個叫華明的男人。就是和他做一次愛,然後徹底消失,這輩子他休想再見到她,他只配遙遠地想起她,像謎一樣終生去琢磨她,去回想她留給他僅有的一點回憶。只是,他再不可能見到她,無論她是生,還是死。”

然而只是從華明的世界消失還遠遠不夠,不足以平息華明給她帶來的恥辱和疼痛,鄭小茉讓自己淪為一個娼妓。“她自願地、快樂地、九死一生地做了娼妓。為了供養她那一點點血液深處的尊嚴,她要永遠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她要把更充沛更多的恥辱當作養料,維持著她殘留的那點生命。她對整個世界說,我不再是人,我是個娼妓。”

鄭小茉最後痛苦地死於人流沒做好留下的後遺症。


為了愛的尊嚴,我甘願淪落風塵



鄭小茉的死是自己的選擇,從她被華明的話擊碎之後就選擇了死亡,她在跟男人發生關係時不做任何防護、病了也不去就醫。

她用“死亡”來懲罰自己和男人。“死亡”也是從對方的世界徹底消失。

但是她是多麼不甘心啊。

她表面上支持愛她但是不可能娶她的外科大夫李湛雲跟別的女人交往、結婚,在這個過程中她好象刻意隱形了,她藏起來不讓跟李湛雲交往的女人看到她,但她卻又讓整個房間充滿了她的氣息,她隱形了,但她的氣息無處不在,比如她卻悄悄拿走跟李湛雲交往的女博士向琳為了試探這個屋子裡無處不在的女人的氣息而故意落在李湛雲衛生間裡的一隻很小很細的紅珊瑚耳釘,用這種方式赤祼祼地跟另一個女人來爭奪地盤,而當她被向琳發現時,她又一次,果斷地拉起皮箱離去。

她果然地用這種方式活在了李湛雲的心裡。

鄭小茉深諳,只有果斷地消失,她才能永遠活在男人的心裡。

但她最後卻並未孤零零地死去,而是死在了李湛雲的懷裡。

這說明,她是多麼渴望能得到男人的愛。

看到這兒,你可能會說,女人應該自愛,哪能因為得不到男人的愛就自己毀滅自己呢?

我很贊成你的話,事實上,越來越多的女人自己一個人生活一輩子也挺好的,日本有一個老奶奶就一個人活了103歲,別人問她長壽的秘密,她笑著說:“遠離男人”。

可是不管你願不願意,有的女人,離開男人的愛可能真就活不下去,或者真的不想活下去。


對待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就是有不同的態度。

比如換作一個獨立自愛的女人,看到華明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可能會轉身絕決離去,馬上就在華明面前消失,轉而去過自己精彩的人生,而不是跟華明睡一覺後在華明的世界裡消失,然後自我毀滅。


為了愛的尊嚴,我甘願淪落風塵



不是每個人都能精彩得起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底氣離開。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人不只是生活在古代,從古至今,以至於未來,會一直有。

我深深折服孫頻的悲憫,她對每一個卑微的生命的巨大的同情。

偉大的作品,不對任何生命進行評價,而是自然而然地允許任何形式的存在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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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宏梅,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中國心理衛生協會會員,中國心理衛生協會專家講師團講師、中國心理衛生協會婦專委特邀心理問答專家志願者、幸知在線高級情感諮詢師、潘幸知公眾號原創作者,北京市教委《成功就業》公眾號原創作者。

創作過多篇10萬+文章,悟空問答百萬閱讀量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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