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民國文壇清流,18歲痛失初戀後,卻“欺騙”公婆直至百年

都說婚姻是社會需求的產物,愛情是個人的意識幻想,而“性”是生理本能。它們之間是否有一致性?不一致時,如何平衡?關於這些問題,每個人的答案都不會相同的。今天,我們不妨先來看看這位民國的美女作家關於這些問題的思考。

施濟美,1920年生於北京,祖籍浙江紹興。父親施肇夔畢業於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回國後在北洋政府外交部工作,是當時外交部長顧維鈞的得力助手。母親是名門閨秀,喜古典文學,擅長書法。因母親特別喜歡清香高潔的梅花,她又生在梅花怒放的季節,就給她取了個小名叫“梅子”。

從童年到少女時代,施濟美和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都在揚州祖父的故居中度過。祖孫三代同堂,其樂融融。在父母的教導下,施濟美也成為一位有抱負的大家閨秀。

15歲那年,施濟美隻身到上海就讀於培明女中高中部。相比寧靜的揚州,喧囂的上海無法使她靜下心來。於是,她漸漸習慣了用文字抒發她的情感。次年,她就用善感細膩的筆觸,在上海《寒光》雜誌上發表了處女作《瘦西湖的船孃》。

在這段時間,施濟美在學校擁有了一位摯友俞昭明。這是因為她們對文學都情有獨鍾,並且生活經歷也極其相似。有一天,俞昭明的弟弟從浦東中學來培明女中找姐姐。當時俞昭明不在,弟弟就和施濟美一見如故地攀談起來了。就是這次談話,讓施濟美和“弟弟”俞允明開始擦出了火花。

她是民國文壇清流,18歲痛失初戀後,卻“欺騙”公婆直至百年

從這之後,施濟美和俞昭明這對閨蜜之間,就總會多一個俞允明瞭。三人形影不離,成了一道風景。而施濟美和比她小一歲的俞允明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

施濟美17歲這年高中畢業後,和俞家姐弟一同考進了東吳大學。但很快,“八·一三”事變就爆發了,全國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熱血青年紛紛選擇投軍報國,俞允明也是其中一人,他想加入部隊保家衛國。

施濟美本來想和他一同前去,不過因為父親已經出使法國,家中還有母親和三個弟、妹需要照顧,因此無法與他共同上陣殺敵。倆人臨別時,她告訴俞允明:“你的父母,我會盡力照顧的。”簡單的三言兩語,卻已經定下了終身。

那時施濟美才17歲,也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她不僅要保護自己的弟弟妹妹,還要保護俞家的二老,在那一刻,她就成了一名沒有武器的“戰士”了。而心底的勇氣,則來自與她的精神信念——俞允明。

東吳大學遷到了上海這座“孤島”。為了躲避敵人,施濟美和俞昭明一起領著年近花甲的俞家二老,以及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妹妹們,機智勇敢地衝過了封鎖線,最終逃脫了敵手。在淪陷區暫時安定下來後,她就急不可待地給暫時借住在武漢大學的俞允明寫了一封信,告知他二老已平安到達上海。

她是民國文壇清流,18歲痛失初戀後,卻“欺騙”公婆直至百年

1938年,局勢依然動盪不安,施濟美聽說武漢大學已經遷往四川樂山。而施濟美和俞昭明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俞允明的來信了,俞家二老更是焦慮不堪。後來,在施濟美和俞昭明四處打聽之下,終於得知了關於俞允明的噩耗:武漢大學的師生遷往樂山後,日機慘無人道地轟炸了他們的校園,俞允明和學校的師生大多都不幸遇難身亡。

俞昭明當場就昏厥過去了,驚魂未定的施濟美卻不敢倒下,她考慮的是怎麼讓二老平安度過未來的日子。經過商量後,俞昭明決定對二老保密。但怎麼樣才能緩解他們得不到俞允明音訊的焦急之情呢?

施濟美想了個萬全之策。由於她的筆跡和俞允明的非常相似,因此,她就仿照俞允明的筆跡,給俞家二老寫家書。

這個方法的確很好,可是,每次俞家二老要施濟美這個準兒媳來唸信的時候,施濟美也只有強忍悲痛,一字一句地念著“俞允明”對二老的思念之情。之後,老人還要施濟美代筆為他們回信。老人說一句,她寫一句,家常的絮叨,凝聚著濃濃的親情。幾年過去後,這些無法投遞的信,被施濟美收藏在一隻檀木箱裡。每每打開,總會惹來一陣斷腸的熱淚。

多年後,直至俞家二老去世前,他們依然相信施濟美的“謊言”,都以為俞允明還在法國留學,並且還有施濟美的父親照顧。

兩載相戀,一生相守——這就是施濟美對初戀的承諾。

她是民國文壇清流,18歲痛失初戀後,卻“欺騙”公婆直至百年

自從俞允明去世後,18歲的施濟美就把自己的花樣年華封閉起來了,拒絕了無數個青年才俊的追求。為了撫平創傷,她把對俞允明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筆下的一篇篇作品。1938年6月18日,她在《青年週報》上發表了《死的滋味》。

1942年,施濟美大學畢業了,時值太平洋戰爭爆發,日本人已經進入了上海租界。而家裡已經很久都沒有收到父親從國外寄回來的錢了。施濟美繼續找一份工作,不讓母親和弟弟妹妹們忍飢挨餓。

當時,有朋友介紹施濟美到一家待遇優厚的保險公司工作,但當她知道這家公司有日本人的股份時,依然拒絕了。隨後,她選擇從事了薪資微薄的學校教員。但同時,她也有了新的夢想。

施濟美看著手中的筆,以及書桌上的一些稿件,決定在業餘時間寫作。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施濟美就常以“方洋”“梅寄詩”為筆名,在文壇上開始大放異彩,她的作品不斷刊發於各大主流刊物。著名的作品有《鳳儀園》《鬼月》。其中的《鳳儀園》在一年之內還印了三版。

後來的長篇小說《莫愁巷》出版後好評如潮,在香港出版、並被改編為電影。

施濟美的筆調優美舒緩,小說的內容真實樸素。她的文字帶給讀者的更多是溫暖美好的一面,所以收穫了大量的青年學生喜愛,尤其是俘獲了無數女學生的少女心。

此後,她發表的《愛的勝利》《嘉陵江的秋天》《尋夢人》等小說,每一篇都能引起讀者的共鳴、喜愛和讚賞,她成了擁有廣大讀者的女作家,所有雜誌都因刊載施濟美的文章而銷數大增。

這一時期,諸如閨蜜俞昭明及許多畢業於東吳大學或東吳附中讀過書的女作家也紛紛發表作品,因此,她們還被稱為“東吳女作家”。當中,以施濟美的作品最多,影響力最大,成了“東吳女作家”的領軍人物。

1946年,《上海文化》曾做過一次以“我最欽佩的一位作家”為題的民意調查,施濟美的排名在巴金、鄭振鐸、茅盾之後,位居第四。可見,當時的她,和同時期的美女作家張愛玲也是能比肩的。而這個成果,還只是她用業餘時間創作而來的。

她是民國文壇清流,18歲痛失初戀後,卻“欺騙”公婆直至百年

不過,對於這一切浮名,施濟美是不看重的。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寫,讓日子慢慢地流淌下去。她在學校任課時,從來就不在學生面前提及她的寫作成果,而始終只是一位低調的“教師”。

1948年,從法國回來的父親得知28歲的施濟美仍是孑然一身時,便極力勸說她找個合適的人成家。施濟美聽了,只是搖頭默默垂淚。就這樣,她一直守著自己的愛情,全身心地投入教育事業和文學創作中。二十年後,她孤單地離開了人世……

在人們的眼中,施濟美的一生,無疑是悽婉哀傷的。她對戀人、對準公婆,對家人,都付出了最真摯、最熱烈的情意。可唯獨對她自己,似乎過於“無情”了。對於她獨身的決定,我們不得而知,是否和她小時候喜歡梅花有關。亦或,是梅花的高潔精神一直在影響著她?

還好,在她一個人的世界裡,還有溫暖的文字與她相伴。或許,我們可以認為,

與她相互支撐的,就是筆下的文字。這,也是超越婚姻和“性”的另一種慰藉和幸運當一個人的精神有所依託的時候,生理需求就不那麼重要了。

不知朋友們對施濟美這位美女作家有什麼看法呢?歡迎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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