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译者还原了迷人的冷静

毛姆的冷静很迷人,译者詹森还原了这种迷人。他们的合作催生了《月亮与六便士》,一部第三人称小说,必读本之一。

我阅读的这个版本来自万卷出版公司。翻译忠于原著,文字并不惊艳。令人惊艳的是毛姆对人性和美的洞察。

《月亮与六便士》:译者还原了迷人的冷静

六便士是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月亮代指理想。

故事男主角斯特里克兰的原型是印象派三大巨匠之一,保罗·高更。这“三大”中,有一个是问自己弟弟借了一辈子钱的梵高同志。那年头大师辈出,且都有点疯。梵高同志割自己的耳朵送情人的事不必赘述,斯特里克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妥妥的渣男。他接受好友的收留并且泡走了好友的妻子。有意思是,他的好友对他的仰慕之情却并未此减少。私以为这样的剧情是不太“弗罗里达”的。“弗罗里达”的艺术家剧情可以把这样的脚本发展成三人美好生活记。

毛姆借文中的第三人称、斯特里克兰、施特勒夫的眼和嘴表述了自己对艺术、美的认知。

艺术=美。

对美的认知高度越高,就越“大师”。

大师们对美有一种根深蒂固、无可撼动的信仰。

天分是祖师爷赏饭吃,要靠点运气。

假使你有幸拥有这种运气且已经明确认知其所在,务必倾尽全力。

毛姆对斯特里克兰的刻画一部分来自语言,一部分来自第三人的观察描述。


从语言方面说:

“我的老兄,你居然以为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吗?”

“我为什么要痛心?”他问道。

“那个傻瓜小个子乐于助人。这是他的生活方式。”

“她本是罗马一个贵族家里的家庭教师,那家的少爷诱奸了她。她还以为那个男的会娶她为妻,不料人家一脚把她踢出门外。她有孕在身,打算自杀。施特勒夫发现了,就娶了她。”

看当中的第三人:

程度一如他自己灵魂之真切诚实。美之于他堪比上帝之于信徒,一睹天颜使他诚惶诚恐。

我仿佛被带进了一个价值标准改变了的世界。

我觉得对于恋爱,他过于高大也,也过于渺小。

斯特里克兰不是个讨喜的家伙。他是个伟大的家伙。请注意,我没有使用“但是”这个转折词,因为讨喜和伟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逻辑。

施特勒夫:

那幅画。它是件艺术品。我不能碰它。我害怕了。

懂得美的人却不具备创造美的能力。美高于老婆。前者是施特勒夫的滑稽与悲凉。后者是艺术追随者的选择。

而真正精彩的可能还是毛姆借助第三人表述的,对女性的认知:

为了爱情,女人动不动就自寻短见,不过她们通常会加小心别死成了。这通常是个姿态,想引起所爱之人的怜悯或恐惧。

女人对单方面爱她的男人所能表现的残忍,全天下都无以过之。她对他没有友好,甚至没有宽容,有的只是毫无理智的恼怒。

先前我印象中她对施特勒夫的爱,不过是男人的爱怜和生活的安逸引起的女性反应,而大多顺女人将其误认为爱情,这是一种可以被任何对象激起的感情,就像藤蔓可以依附在任何书上一样。当他促使姑娘嫁给追求者,一心以为爱情将随着婚姻而来,时速之间也承认了它的力量。他是一种情感,其构成不外乎衣食无忧而满足,为拥有财产而得意,为被人需要而快乐,为丈夫孩子而欣喜,只是出于可爱的虚荣,女人们将其视为精神价值。

女人的头脑太简单了。爱情,总是爱情。她们以为男人离开就是因为想要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应当是这么个傻瓜,要做已经为一个女人做过了的事?

这些论述简直让喜欢护短的我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并经年累月引用,却不得不对外宣称不堪忍受。我们女人才不是这样的呢,谢谢哦!

毛姆关于女人和爱情的偏见堪称精彩、迷人,不过请勿过分沉沦,因为毛姆毕生的挚爱可是他的男朋友而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偏见,好作家总有能力为之做上等背书。

《月亮与六便士》:译者还原了迷人的冷静

(毛姆-图自网络)

生活毫无意义,但生活有美。斯特里克兰的幸福都是如此伟大: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就是你今生意义之所在。而绝大多数人一生找寻也寻不得。这就是天才的稀有与庸人的遍及。

可千万别以为我拥有或者赞赏那种苦哈哈、穷兮兮,愤世嫉俗的艺术灵魂。

我:一边和一位先生大谈特谈理想与美,一边抬高价码,言之凿凿要求对方提升每月支付给我的薪酬。

我一边抖着腿敲下这些字,一边为牙齿上粘着的烟熏鸡肉和生菜苦恼。没有人知道我点一杯果汁只是为了方便含着水剔牙……事实上,我着迷于复杂,并拥持一种怪诞。这个女人确实庸俗与伦常,但确实爱所有美的存在。

比心毛姆。

《月亮与六便士》:译者还原了迷人的冷静

(推石文化《月亮与六便士》-图自网络)

PS:西西弗在成立自己的文化出版公司时选择《月亮与六便士》作为首本书。文化和富有矛盾吗?别过分拘泥于老家伙们的过往,可以做一些新的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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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回答来自长期关注阅读与写作的【书痴编辑】伍小仙,如果您对书籍、阅读、书店、新媒体运营等话题感兴趣,可以搜索关键词:书痴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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