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大雪,家家吃冰糕,穿短袖吃冰糕,有種痛苦叫:屋子裡太乾燥


雪越大越厚,當雪勢太大時,掃雪隊伍就自動停工,等它下完再出動,爭取一舉肅清。路邊的積雪已經有半米了,三歲的崽如果站雪地裡,直接下半身像消失了。這個天兒,在屋子裡嘎哈呢?吃點兒燉鍋,飯後,來個冰糕涼快涼快……

屋子裡最近室溫能28度,熱的那叫一個燒心,感覺從地面上湧出陣陣熱浪,這種熱得難受,幹得臉疼的痛苦,住過暖氣房的人應該不難想象,那是一種被幹燥空氣逐漸拔乾的無力感,嗓子、鼻子疼是最先的表徵,完了就是嘴幹得張不開,裸露皮膚開始抽巴……

咋整呢?有的人家24小時不停歇地開著加溼器,有的則不停往地上潑水,這都是外服,內用方子裡最好使的當屬吃冰糕,室外零下20來度,飄著碩大的雪花,窗戶不能開,往屋裡灌風灌雪的,最好的降溫降心火的辦法就是吃雪糕冰棍了。


二姨冬天喜歡坐在地上,就像過去住平房時坐大炕一樣,地上是熱乎的,能把人烙得渾身熱乎,有個腰痠背疼,烙烙就能緩解不少,老坐地上也乾巴,最顯著的當屬腳丫子,烙幾天不抹蛤蜊油指定爆皮生刺兒……在大炕上烙過的人應該不難體會鐵板海鮮的感受。

雖然屋裡暖和,但東北人的飲食慣性一時難改,對於當地人來說,冬天和各種燉菜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比如大骨頭燉酸菜,比如小雞燉蘑菇,比如排骨燉豆角伍的,吃完了這些燉菜,等於雪上加霜,皮瓤都熱起來,身體極度渴望吃點兒涼快的降降溫,大部分人家都會備一些雪糕在陽臺上。

冰箱冷凍層儲存夏天處理過的新鮮蔬菜都不夠用呢,哪有雪糕的容身之地,沒事兒,室外焊個鐵筐,那就是天然冰櫃,比冰箱好用多了,人家那是正經的速凍,擱外頭,幾分鐘皮兒就硬實了。


這麼老厚的湖水都能凍得嘎嘎透,何況雪糕了……有個南方朋友很羨慕地跟我說,你們東北多浪漫,到處都是冰棍和雪糕,隨便哪個冰湖鑿一塊,握個雪球……我一想:如果腸胃強大的話,可不咋的,大不了蘸點兒糖吃……

東北的乾燥不是一兩個加溼器能解決的,還需要在地上鋪幾個溼抹布,再往上倒幾碗水,即便這樣,睡一覺醒後,它就幹成抹布木乃伊了,一折咔嚓作響,還能自行站立……

每次睡覺醒來,都迫切需要先灌一大杯水,完了還覺得不過癮,這時候就需要開窗戶拿雪糕了,東北的冷飲攤兒生意,除了春秋不咋地,冬天跟夏天一樣好,而且一買都是一袋子,批發式囤積法……

家裡飯後集體團建活動:一人發一個勺子,撕開一大塊老式冰糕,一人挖一個角,最後到糕中央勝利會師,吃完從嘴唇到舌頭,再到胃裡,一路歡唱一路涼爽……

冬天的咖啡館冷飲廳裡,冰花和暴風雪等雪糕類也賣得最好,屋子裡那麼熱,進去第一要務就是脫掉大衣外套,只穿一件輕薄的T恤足夠,和南方相反,冬天熱飲賣的並不好,冰咖啡啥的冷系飲品才能投其所好。

表現優異的早上,喚醒小外甥的不是夢想,也不是遊戲,而是他可以從外頭選一個雪糕吃,這小子每天地上鋪倆抹布也不好使,嗓子經常啞地說不出話來。

一幫朋友來家裡,除了常見的東北嘮嗑三件寶:瓜子、水果、茶水外,保留曲目也是一塊嗑冰糕,如果冬天去誰家串門沒啥買的,順便拎兩箱好吃的雪糕也是絕佳伴手禮,得算送禮送到心坎兒裡去了……

家裡人多的時候最好了,飯後可以選好幾個口味的雪糕,一人發一個碗,可以換著嘗,外面北風呼號,我們躲在乾燥的室內,光著腳丫子吃雪糕,也是一種詭異的場景,有點竊喜,又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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