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津農村有一句老話叫“喂頭福"

在豫北農村有一句話叫:“喂頭福"
這句話正在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年青的一代由於涉世未深,跟馬牛驢騾不及接觸,很難理解其意。


話說當年,先輩們稱馬牛驢騾幾種能替人幹活的牲畜,為頭福,飼養不叫喂牲口,而叫喂“頭福"。傳承中的記憶,也許能喚醒先輩們在沒有農業機械的農耕時代的往事…
遠的不說,就說上世紀人民公社,哪個生產隊的大牲畜多,那個生產隊就搞的好。“喂頭福"的人必須是貧下中農,老實可靠,勤奮,還得懂飼養的小知識,才配當:“喂頭福"的人。“喂頭福"的飼養員,很辛苦,都說“馬無夜草不肥",經常熬夜到子時,日日月月,月月年年,無論颳風下雨,逢年按節…。在最忙的季節,生產隊長也給派出幾個勞力去給“頭福鍘草、出圈墊土之類的活,其它由"喂頭福"的人自己橾作:“草不過寸",“牛喂粗,馬喂細",“有料無料四角攪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在延津農村有一句老話叫“喂頭福


“頭福"喂的好壞,馬拉車,牛耕田,繁重活兒不作難是唯一的標準。隊長高興,群眾喜歡。公社也經常組織評比話動,各村的“喂頭福"人也牽著自己的樣板到指定地點參評。梳理打扮一番的“頭福"說來也怪,跟著主人也昂頭挺胸,生怕自已評不而已,一但得獎,頭戴大紅花,被主人帶回牛棚,也是遲遲不肯上圈吃草,好象也是炫耀一番,才肯入圈。而那些把"頭福"喂得“前頭低,後頭高,一走一弓腰"的喂頭福人闇然無地自容。
七十年代末,我離開了鐵打的營盤,成了“流水的兵…,回到了闊別八年的家鄉,正趕上時代的大變革,人民公社解體,生產隊解散。和另外五戶鄰居,分到了一頭作價170元的毛驢一頭,公平“抓蛋"歸我"頭福"。按人頭從轉業僅有的200元錢裡吝嗇地抽出了屬於人家的股份錢嘗平。蠻高興,看著那還沒上籠頭的"草驢駒:一身絨絨的黑毛,四蹄健壯,白臉烏頭,鄰居們嫉妒閒言,這貨值,也有了“頭福…,不便明說,生怕日後借下使用……


在延津農村有一句老話叫“喂頭福


一年多的精心照料,也成了“喂頭福"人,也沒有體會到給自己帶來什麼福,勞累,經常熬夜至子時,就是人們常說的餵飽牲口那個時辰才睡覺。每當添草加料時,看到小黑驢搖頭愰腦,跑蹄嘶鳴,咴咴叫時,一天的疲累頓時消失在快樂之中。日久天長,每天晚上不管多累,總要往槽前跑幾趟。是天剛一進棚,只見它打拉著耳朵,兩日無神,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吃不喝,也無往日的嘶鳴,順手一摸耳朵,有些發熱,下意識地覺得,小毛驢病了。對於個涉世農家繁事不多的年青人來說,束手無策,趕緊找來了德山大叔,上前拍拍肚,撬開口齒,大叔說:侄兒啊,怕是喂"硬料"多了吧,我也忽然想起,給它端了半菠芨大麥倒到槽裡了,停食了,消化不了,腸結了,得找獸醫,二話沒說,一口氣跑了三里地,在前王莊把獸醫治江大哥請來,折騰了半夜,灌藥打針掏腸結,病情好轉,逐步穩定,送走了大叔德山和治江大哥,勤奮的村民己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通過多次調教,小毛驢上了籠頭,慢慢地學會了駕車,學會配套犁地,時不時鄰居們還借走乾點其它的農活,每當我叫它駕著車去幹活的時侯,那個悠閒勁甭提了,抽著毛煙,時不時還哼唧幾聲小調,每到秋麥忙時,總是超前地把農活趕在鄰居之前,我才慌然,怪不得先輩們不叫他們牲口叫“頭福",這才是其意呀!


在延津農村有一句老話叫“喂頭福


作者簡介:魯興無,延津縣豐莊鎮河道村人,農民,市作協會員,市雜文學會員。閒聊少年狂,過後不思量,雖有宏圖志,兩鬢梁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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