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轉戰烏蒙山,堪與四渡赤水媲美,毛主席贊:了不起的奇蹟

眾所周知,“四渡赤水”是毛主席平生得意之作。其戰役指導精髓,是在追求實現既定戰略方針的過程中,不斷根據敵情變化而改變戰役機動方向,大踏步進退,藉此調動優勢之敵。待敵軍在機動過程中出現疏漏,我軍立即抓住戰機破網而出。

無獨有偶,在長征途中,賀龍指揮紅2、6軍團,也曾實施過一場精彩絕倫的“烏蒙迴旋戰”,其戰役指導思想與毛主席不謀而合。其結果也如“四渡赤水”一般,讓紅軍在極端被動情況下重新獲得了戰役主動權。

賀龍轉戰烏蒙山,堪與四渡赤水媲美,毛主席贊:了不起的奇蹟

1936年2月初,賀龍率紅2、6軍團突破烏江,相繼攻佔黔西、大定、畢節等地區,準備在此創建新的蘇區。蔣氏成立了以顧祝同為總指揮的圍剿行營,急調萬耀煌、樊嵩甫、郝夢齡、李覺和郭汝棟部5個縱隊,向紅2、6軍團發起攻擊。其中,郭思演縱隊從東面圍堵;孫渡縱隊從西面圍堵;川軍楊森、李家鈺部隊在北面沿長江佈防,以防止紅2、6軍團北渡。

敵軍重兵壓境,步步緊逼,紅2、6軍團與敵交鋒數次,均因蔣軍隊形密集,無法各個擊破,便不得不放棄在此地開闢新蘇區的計劃,於2月27日全軍撤出畢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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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蔣軍樊嵩甫、郝夢齡部沿畢節大道繼續西追擊;李覺、郭汝棟部搶佔威寧和水城,堵住了紅軍南下安順的通道;滇軍孫渡部在威寧、昭通地區佈防,阻止紅軍西進;另有川軍10個團沿金沙江北岸佈防。賀龍只好指揮紅2、6軍團向西北烏蒙山地區運動。

烏蒙山位於雲南東北和貴州西部,海拔2300多米,逶迤千里,群峰壁立,有很大的迴旋餘地。賀龍決定全軍撤進烏蒙山,利用地利之險發揮紅軍的運動戰優勢,創造條件突破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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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蒙山地區不但地勢崎嶇,崖壁縱橫,而且人煙稀少,糧水缺乏。紅軍在轉戰中十分艱苦。時值天寒地凍,許多地區渺無人煙,幾乎買不到糧食。l萬多人的紅軍在一座座大山中轉來轉去,非常艱難困苦。然而,全軍上下,上自總指揮,下至普通戰士,都昂揚著一股樂觀的革命精神。大家同甘共苦,以野菜、野果為食,互相鼓勵,互相扶持,克服了很多困難,始終保持了旺盛的戰鬥意志。紅軍在一路上還留下了這樣的宣傳標語:“踢死黔軍,踩死川軍,打死滇軍,拖死中央軍”,將追兵氣得半死。

至於賀龍本人,在烏蒙山轉戰期間,腳板上裂了一道1寸多長的大口子。休息時,他往腳板上抹油,用火把皮肉烤焦止血。行軍途中,他每邁出一步,就痛得一哆嗦,大冷天卻往往痛得滿頭大汗。而他坐騎,早就讓給了傷病員,自己又不肯坐擔架,堅持和普通戰士一樣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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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2、6軍團突然轉向西北,讓蔣軍誤以為紅軍要北渡金沙,急忙尾追過來。此時紅軍已進至奎香地區,賀龍命紅6軍團一部趕至以則河地區設伏,殲敵2個連。然後全軍回返,先向鎮雄前進,至牛場又向西南轉入深山,沿小路向東南繞行。蔣軍判斷紅軍已疲憊不堪,正是殲滅的良機,於是從四面轉攻過來。其時蔣軍也是連續追擊數月,官兵疲憊,態度消極,怨言不斷。

3月2日,紅2、6軍團進到赫章以東的野馬川地區。這時,蔣軍李覺,郭汝棟、郝夢齡3個縱隊都已轉到東南,截斷了紅軍去安順的道路。紅軍便向西進,擬經貴州省威寧以東的媽姑(今媽姑鎮)地區折向南行,趕到李、郭兩縱隊前頭,再進入滇東的南北盤江之間地區。4日,紅2、6軍團到達媽姑、回水塘地區時,李縱隊已經進到水城、威寧之間,南進道路又被截斷。蔣軍萬耀煌、樊嵩甫和郝夢齡3個縱隊的追擊也接近丁紅軍的後衛。其中,樊縱隊的先頭部隊竟前出到紅2、6軍團左前方的朱歪地區。賀龍立即改變路線,率部向雲南省奎香、彝良方向急進,造成北渡金沙江假象,以調動追擊和截擊的蔣軍向西北方向行動,使其敞開南面或東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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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軍追兵判斷紅軍要經彝良、鹽津北渡金沙江,樊、萬、郝3個縱隊急忙轉向西北追擊,川軍也派第123師南出川滇邊之白水江岸牛街地區堵住紅2、6軍團的去路。3月8日,紅2、紅6軍團由奎香突然南返,在威寧以北的以則河對國民黨樊縱隊發起反擊,殲其兩個連;接著,又向北,經烏沙寨向東急進,擬從鎮雄以南突出追剿軍包圍,突然南下去安順地區。

賀龍、肖克計劃是在山中繞圈,尋得戰機,從鎮雄附近向南經得章壩至楊家灣,再穿過畢威大道去安順。3月12日,賀龍通過情報得知萬耀煌親率第13師向鎮雄前進,便立即抓住戰機,率紅2軍團趕往得章壩地區設伏。經半天激戰,斃傷俘敵300餘人,搗毀了萬耀煌的司令部,萬本人乘亂逃脫。在這次戰鬥中,因郝夢齡部及時馳援,沒能殲滅萬部主力。紅2軍團第6師第18團政委餘秋裡在戰鬥中左臂負重傷,後來在轉移途中不得不鋸掉,成為了我軍中著名的獨臂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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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章壩之戰後,紅2、6軍團仍然沒有打開南進的通道,只好折而向西。此時,郭汝棟縱隊已搶在前面堵擊;郝夢齡、萬耀煌縱隊從後面追來;李覺縱隊守住了南面;樊嵩甫縱隊從北面壓來。蔣軍四面齊集,形勢十分危急。3月13日凌晨,在鎮雄以南的財神堂,紅2、6軍團遭到敵軍圍堵。經一番激戰,暫時將敵軍擊退。賀龍根據俘虜口供和偵察來的情報判斷,敵軍已在四面構築了陣地,紅2、6軍團迴旋餘地不過方圓30餘里,陷入了離開湘鄂川黔根據地以來最艱險的境地。

在四面受威脅的危急關頭,賀龍召開會議研究部隊行動。他說:“我們的情況不妙,敵100多個團的情況更不妙。他們從湖南、湖北、四川讓我們拖起跑,比我們更受罪。敵人各個縱隊只受顧祝同指揮,行動不大一致。包圍圈雖然縮小,漏洞還是有的。再有,敵人對我們永遠估計不足。這1個月轉來轉去,敵人會以為我們垮得差不多了,也增加他們的驕氣。現在是時候了,我認為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隱蔽地從敵人的接合部鑽出去,兼程進入雲南,捅捅龍雲這個馬蜂窩。”這個主張得到了與會幹部的一致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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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絕地求生,賀龍、肖克命全軍輕裝,將帶不動的重武器和文件全部埋掉燒燬。在原陣地上,紅軍紮了大量的稻草人,插上了許多紅旗,擺出一副大軍雲集的架勢。3月13日夜,紅2、6軍團利用四面蔣軍軍力疲憊,誰也不敢率先與紅軍交戰的有利條件,悄無聲息地銜枚急走,從郭汝棟和樊嵩甫部之間幾公里寬的縫隙中穿過,繼續向西北突進,衝破了蔣軍的包圍圈。

3月15日,紅2、6軍團到達毛站、青山一帶,經半天休整,繼續出發,於16日再次回到了奎香地區。此時,10餘萬蔣軍又被甩到了身後,紅2、6軍團得到了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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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0日,紅2、6軍團連續強行軍直下雲南。因圍攻的蔣軍還遠在烏蒙山中,紅軍順利地進入了雲南宣威。此時,滇軍判斷紅2、6軍團將走紅一方面軍的老路,便把主力放在了昭通沿線,宣威附近並無重兵。賀龍立即抓住戰機,決定在此設伏,收拾一下後面追過來的孫渡縱隊。

3月23日,紅軍在觀音堂、來賓鋪一線設下埋伏,迎頭痛擊了滇軍劉正富的第1旅,端了他的指揮所,劉本人騎馬落荒而逃。紅2、6軍團乘勝發展進攻,又與滇軍後邊的2個旅發生激戰。因敵軍隊形密集,難以分割,遂打成了對峙。入夜時,紅2、6軍團果斷撤出戰鬥,兵分二路,向東南方向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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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之戰,是紅2、6軍團長征以來最激烈的一仗。雖然沒能全殲滇軍,但已使對方膽寒,一時不敢銜尾緊追。而蔣軍中央軍各縱隊在烏蒙山中轉了十多天,已筋疲力盡,士氣低落,更是被遠遠甩在了身後。乘此有利時機,賀龍指揮紅2、6軍團轉回貴州盤縣,再回身西進,從孫渡縱隊的後尾中穿過,直取滇中。在蔣氏的嚴令下,孫渡縱隊再次追來。

4月9日,賀龍率領紅2軍團突然回兵,在普渡河地區痛擊了孫渡縱隊的追兵,使其一時不敢前進。賀龍隨即虛晃一槍,命部隊南下襲奔昆明。龍雲見狀大急,也不顧蔣的命令,命孫渡回防昆明。紅軍乘機分兩路向滇西急進,於4月23日會師於金沙江邊的石鼓縣,再次將追剿國軍遠遠甩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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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當蔣軍追到金沙江邊時,紅軍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醒目的大標語:“來時接到宣威地,走時送到石鼓鎮,費心!費心!請回!請回!”至此,紅2、6軍團衝出了十餘萬敵軍的圍追堵截,進入了四川,直向紅四方面軍會合而去。

烏蒙迴旋戰,是賀龍軍事生涯中的神來之筆。毛主席對此身評價極高:“二、六軍團在烏蒙山打轉轉,不要說敵人,連我們也被你們轉昏了頭。硬是轉出來了嘛!出貴州、過烏江,我們一方面軍付出了大代價,二、六軍團討了巧,就沒有吃虧。你們l萬人,走過來還是1萬人,沒有蝕本,是個了不起的奇蹟,是一個在經驗,要總結,要大家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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