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於月仙,大家可能有些陌生,但若說到《鄉村愛情裡》的“謝大腳”,大家會不會覺得親切了許多。
這個在象牙山村開小賣部的“老牌村級女神”,豪爽潑辣、樸實善良,向來是村裡的焦點人物。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脫離劇中角色,現實中的於月仙,才是個真正可愛可敬的女人。
1972年4月,於月仙出生於內蒙古赤峰。
對於這個“重男輕女”的傳統家庭而言,一個女孩兒的誕生,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慶賀的。
好在她是第一胎,仍算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由於家裡一心求子,於是她母親又接連生了第二胎、第三胎,可惜都是女孩。
因此,她那老實而又懦弱的母親,經常被家裡人指著鼻子問:
你是不是本事?
你是不是沒文化?
你是不是生了一堆沒有出息的丫頭片子?
這犀利的三連問就像是刀子一樣,一下下刺向母親的心,但她卻只能點頭稱是,然後在背地裡暗自流淚。
於月仙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卻無力還擊,只能輕輕的幫母親拭去淚水。
在這種觀念的影響下,於月仙時時告誡自己,將來一定要有出息,給媽媽爭氣,並逐漸養成了“女漢子”性格。
於月仙12歲那年,媽媽終於給他們老於家生了個兒子。
這個被家裡稱為“戶口本”的男孩兒,僅僅因為能夠“傳宗接代”,便完全壓過了三個姐姐,在家裡受盡了寵愛。
然而,造化弄人,在於月仙弟弟八歲那年,突然病了。
他的脊椎開始一點點的側彎,並且完全沒有止住的趨勢。
直到他18歲那年,已經彎到了174度,基本上成了“摺疊人”。
在此期間,家裡人一直帶他四處求醫,但卻始終沒能得到治療方案。
那個最最看中兒子的父親,甚至絕望到說出“死了算了”這種話。
只有於月仙一人,始終都沒有放棄過。
在弟弟與病魔抗爭的這十年間,正是於月仙人生中最美的年華。
她先是中專畢業,當了一名老師。
然後,一心出人頭地的她,又費盡周折,在1992年,考進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
因為年齡比同學大些,她被選為女班長,而另一位年紀稍長的男士,則被選為了男班長。
這位男班長,就是她的終生伴侶——張學松。
自己的世界大了,給弟弟治病的機會也就多了。
這十年來,於月仙一直四處打聽能救治弟弟的醫生和醫院。
苦心人,天不負,最終她老公張學松在某篇報道上,發現了南京一位可以治脊柱側彎的專家。
於是她回到赤峰老家,帶著父母和弟弟南下,去了撒過六朝金粉的帝王城——金陵。
到了南京以後,醫生看了弟弟的側彎程度,一時間,也沒有應對方案。
因為他曾救治成功的最嚴重的脊柱側彎的病例,也不過128度,而他的弟弟已經達到了174度。
如果治,他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就算治好了,也可能終身癱瘓。
但若不治,任由病情發展下去,再過兩年,他弟弟的內臟就會因受到擠壓,而破裂,基本上沒什麼活路。
一時間,於月仙和家人陷入了兩難的選擇,父親只知在那兒唉聲嘆氣,母親則是不停的哭。
為了弟弟,此時的於月仙,必須堅強起來。
於是,她找到弟弟,同他說明了情況。
此時,他面臨兩個選擇:不治,至少可以再活兩年;治,很有可能死在手術檯上,或者終身癱瘓。
對於任何人而言,這個選擇都太難了。可是她18歲弟弟卻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拋硬幣。
正面朝上就治,背面朝上就算了。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結果恰恰是正面朝上,於是他弟弟便決定賭一把。
於月仙完全支持弟弟的選擇,並承諾到,如果手術失敗,弟弟遭遇不幸,一切的責難,她來擔。
如果人活了,但癱瘓了,她就照顧他一輩子;若是手術成功了,她也照顧他一輩子。
就這樣,於月仙揣著5萬塊錢,帶著弟弟住進了醫院,開始術前檢查。
那個時候,於月仙剛剛大學畢業不久,並沒有什麼名氣,這些錢是她和老公的全部家。
好不容易,弟弟做完了術前準備,可以進行手術了,然而,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難題。
費用不夠。
而且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整整十萬元。
十萬元,放到現在,也許不算什麼,但在二十年前,對於一個普通人家,對於一個濟濟無名的小演員而言,卻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是,為了救弟弟,無論如何也要湊齊。
於月仙完全不顧自己沒錢的事實,一口便應承下來,說錢的事情,她來搞定。
為了籌錢,她一個跑到北京,借住在朋友家裡,但她完全沒有籌錢的門路,唯一的辦法就是向人借。
可是,這種事情,對於一向要面子的於月仙而言,真的是開不了口,尤其是在她播出幾個電話,卻都被拒絕了以後。
走投無路的她,只能整天就在北京轉悠,像是在等著天上掉餡餅。
不過,很快她便被一個念頭打醒了。
弟弟正在醫院與命運殊死一搏,父母身心交瘁,整日懸心,一家人都在等著自己拿錢回去,可自己卻在這裡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而不敢向人張口。
於是,她翻出通訊記錄,挨個的給朋友們打電話。
雖然她吃了很多閉門羹,但也遇上了好心人。
先是一位女性朋友借了她3萬元,然後又有一位男性朋友給她借了2萬.。
而她老公那面也籌集了5萬塊錢。
就這樣,她終於湊足了手術費,抱著這10萬塊的救命錢,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
錢到位了,術前準備也都做好了,於是弟弟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這臺手術,整整持續了14個小時。
在整個過程中,於月仙半刻都沒敢鬆懈,始終在手術室外,等候消息,腦子裡無數次閃過最壞的結果。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醫生把弟弟從手術室推了出來,並比起了大拇指。
住了4個月的院,又打了8個月的石膏之後,弟弟當真奇蹟般的恢復了。
雖然痊癒後的弟弟依舊和正常人有些差距,但好歹是直起了腰板。
不過,由於長時間患病,嚴重影響了弟弟的身體發育,他不僅容貌不佳,而且個子還比正常人矮上許多。
因為外貌上的自卑,他漸漸的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整天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根本不願意和人交流。
家裡人對此都毫無辦法。
此時,於月仙正在參加一項下鄉演出的公益活動,於是她就讓弟弟當志願者,將他帶了出去。
這時,同行的一個藝術總監發現了弟弟文筆非常不錯,並提出了讓他給做自己助理的主意。
就這樣,弟弟有個自己的工作,並一點點的從自我封閉中走了出來,並且還和姐姐聯名出了一本書《愛與熱愛,讓我們勇往直前》。
如今,她弟弟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兩個女兒也早都會打醬油了。
然而,於月仙卻始終沒有生孩子。
剛開始,是為了照顧弟弟,怕生孩子分精力,等到弟弟一切無礙以後,她卻已經錯過了生育時機。
可以說於月仙的所作所為,將“長姐如母”這個詞,體現個淋漓盡致。
生活中的她,遠比電視中的“謝大腳”,可親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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