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論|蠟炬成灰淚始幹

文論|蠟炬成灰淚始幹

最近在看《懸崖》。心緒完全亂了。沒心思再去寫詩歌、故事之類的東西了。我在想著文學與人性的問題。

我是一個沒有崇高信仰的人。我的信仰就是我的家庭,最主要的是孩子。只是命運把我的人生和一些真正有崇高信仰的人的人生交織在了一起,才使我有機會逐漸地理解了他們。

當下談文學,肯定離不開一個人——莫言。因為他是“中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第一人”。

現在網絡上不斷會有關於莫言文學地位的問題拿出來討論。其實這個問題多餘,因為他的諾貝爾文學獎的頒獎詞已經給出了最權威、最專業的結論性回答。我也看過觀點相互對立雙方諸多網友的觀點。在我看來,對立雙方的觀點在本質上是完全一致的。正方讚美他的觀點無非“敢說真話,敢於暴露陰暗面”,反方的觀點則是兩個字“抹黑”。這兩種觀點與“頒獎詞”如出一轍,都僅僅是從“政治立場”的角度對他的作品進行評價而不是從藝術的視角來評介莫言的作品。縱然文學與政治有著無法分割的血肉般的關係,而文學確實也有著藝術評價的標準。

那麼藝術評價的標準究竟是什麼呢?

刪繁就簡,去表存裡,藝術評價最核心的標準就是“形象”的真實性(即可信性)、生動性及其感染力。真實性和生動性決定著感染力的程度。其次就是表現手法的新穎性。這也是為形象的感染力服務的。假如你的作品別人讀不下去,尤其是一般讀者讀不下去,這就直接說明你在藝術性上失敗了。無論你如何去詮釋、解讀都是徒勞的。把別人讀不懂而不願意讀自恃為“高深”其實正是一種“作家的愚蠢”。

順便說說文學理論的意義。文學理論說到底就是研究使文學形象具有感染力的規律,幫助作家更好地塑造富有感染力的“形象”,做個高明的作家;幫助讀者提高藝術審美水平,做個明白讀書人。

作家都是有立場的,有政治訴求的,他們需要通過塑造形象來感動讀者,使讀者產生“心靈共鳴”從而潛移默化地影響讀者接受他們的“立場和觀點”。

從這一點來看,莫言多數作品做得不夠好或者很不好。他有哪個形象能讓人入目入心,揮之不去嗎?完全沒有。他的筆下的形象大都是漫畫化的、標籤化的。事實上從他諸多作品中讀者只看到了一個形象,那就是作者本人——莫言。莫言在其中大喊大叫地發洩著自己仇讎和憤懣情緒,只是戴上了不同的面具而已。因此,只有完全贊同他政治立場和觀點的人才會不遺餘力地為之鼓吹。而如果脫離了他的立場去看形象的話,讀者就會感到壓抑、困惑乃至倒胃口。

除了《紅高粱》之外,莫言的作品基本上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而莫言對文學理論確實是有突破性貢獻的。那就是他主張“不注重反映戰爭過程而注意表現人性”的文藝觀。這個理論雖然不完整卻很有啟示的作用。人性不可能脫離“過程”而獨立存在。人性總是在過程中發展的。刻意去忽略過程,形象就失去了可信的基礎。關於這一點我在評論電影《誤殺》和文論《文學不罵人》中說得很清楚。莫言在理論上提出了“寫人性”而創作實踐做得並不好,結果是既失去了過程也沒表現好人性。這方面好的示範有《誤殺》,還有最近熱播的《新世界》和我正在看的《懸崖》也都比較好。

《蠟炬成灰淚始幹》這個題目是我看《懸崖》時油然想到的,本文卻並沒有寫到,沒來得及寫篇幅已經很長了。關於這個題目我所想要說的,明天再接著說吧。

2010年2月6日星期四


文論|蠟炬成灰淚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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