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的異想世界》講述了二戰中,真正的德國人是怎樣贏得了戰爭


《喬喬的異想世界》講述了二戰中,真正的德國人是怎樣贏得了戰爭


《喬喬的異想世界》雖然是一部掛著喜劇招牌的電影,但它的骨子裡卻透露出一種悲傷。

這種悲傷,體現在電影中少年的成長,是母親犧牲了她的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可以說,這種代價是致命的。

影片裡有一個耐人尋味的對應。影片最後,喬喬帶著猶太少女艾爾莎準備出門的時候,艾爾莎問:外面危險嗎?喬喬回答道:“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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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的回答來來自哪裡?

在前面喬喬毀容傷愈的一個場景中,當母親帶著喬喬外出的時候,喬喬當時正為自己面容破損而不想拋頭露面,母親鼓勵他“享受人們的關注。你需要鼓起勇氣,走出家門,開啟一場奇妙冒險。”當時的喬喬在開門的時候也問母親:外面危險嗎?母親反其道而言之: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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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影片裡的喬喬深刻地烙印著母親對他的訓導,把他從一個法西斯深重汙染的邪惡地段,拉回到一個正常的人的範疇之中,而正是這種迴歸正常,才是德國最終還可救藥的原因。

從這個意義上講,《喬喬的異想世界》的真正內涵,是展現了德國人的良知與正義的力量,助力了這個國家剔除了納粹的法西斯的侵染與毒害,闡述了二戰中,真正的德國人用他們的生命與精神,戰勝了那個把整個國家拉入到歧途的邪惡意志。

一、 真正的英雄:母親的拯救力量

影片裡由斯嘉麗·約翰遜扮演的母親,代表著德國的良知。雖然,她在影片裡,沒有她在漫威電影裡那般拳打腳踢、呼風喚雨、救苦救難,但是,她用她的柔情、溫情、親情,滋潤著這個國家的未來,矯正著這個國家的失衡的精神走向。

可以說,影片裡的母親,是真正的拯救德國的英雄。

從影片裡,我們可以看到她從三個層面,行使著她拯救德國的使命與職責。

一是她用實際行動參與反對納粹的鬥爭。

在影片裡,我們可以看到她鮮明的思想傾向,當德軍在二戰戰場上節節敗退的時候,她卻面露歡欣,似乎她不是站在德國這一邊,反而身處在敵方的立場上。

這使喬喬很不能理解,責問母親:“你就這麼恨這個國家嗎?”

母親對此循循善誘,教導她的陷入納粹思想意志裡執迷不悟的兒子說:“我愛我的國家,我恨的是戰爭,這些戰爭既無意義又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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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期待的是戰爭的結束,這就是戰爭的勝利。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電影裡通過喬喬的眼睛,偶然窺見了母親在從事著秘密的反納粹的行動,包括她在街頭上散發“解放德國”的傳單,直到最後,她被納粹絞死,可以說,影片裡的母親一直致力於德國擺脫邪惡的思想的侵蝕,甚至不惜身體力行,為此獻出自己的生命。

二是她用人間真情來拯救孩子被毒害的思想。

在母親的心中,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顯然對這個十歲的兒子是寵愛有加,她不希望再失去這個兒子。

所以她對喬喬的關愛無微不至,甚至她對收留在家裡的猶太少女都不掩飾這一點,她告誡女孩,注意保護自己,不然的話,如果讓她在女孩與兒子之間選擇的話,母親的潛臺詞是顯而易見的,那肯定是拋棄猶太女孩,而維護兒子的一切。

母親不僅給予兒子最需要的袒護,更作出巨大的努力,讓兒子從納粹的毒害中,恢復人性,懂得良知,明白人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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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兒子來到郊外,讓兒子瞭解過往歲月裡,這裡人們享受著和平的時候,會有一種什麼樣的表現。她向兒子講述愛的真諦,稱:“愛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東西”。她告訴兒子,自由的人才會跳舞。而日後,喬喬與猶太少女走出家門的時候,正是用舞蹈來應證了母親的教誨,獻上了對母親的祭典。

可以說影片裡的母親潤物細無聲地向中了納粹之毒頗深的喬喬一點點講述著人間的真正的引領人類前進的標準與準則,讓喬喬脫離糾纏在他的思想體系中的希特勒的鬼影幢幢,最後喬喬能夠一腳把希特勒踹飛,正是母親的引導力量終於戰勝了喬喬身上所埋伏下的病毒。喬喬終於治癒了他的思想疾病,而從這個意義上講,母親為代表的良知的德國人,參與了二戰的浴血奮戰,救下了喬喬,讓他沒有成為一個受到邪惡思想主宰的毫無價值的炮灰。

應該說,母親用自己的生命去反對納粹的真正原因,正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喬喬告別了病毒,母親的力量居功至偉。

三是她用精神幫扶慰藉受迫害的猶太女孩。

母親拯救喬喬,更多的體現出一種母愛的本能,她採用的手段,更多的是出於一種母愛,而她對猶太女孩的幫助,則完全源自於人類的一種善意。

母親給予了猶太女孩一個庇身之所,但她並不僅僅滿足於這一點,而且她還給予女孩一種精神的支撐。

從某種意義上講,《喬喬的異想世界》更像是對《安妮日記》的一種反向想象,一種逆向構思。

《安妮日記》中的猶太女孩,只能自我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環境裡,經受著物質與精神的雙重摺磨。而安妮的困境,艾爾莎同樣面對著。但是,這一切,都被母親施予的溫情給融化了。

在《喬喬的異想世界》裡,我們看到,母親一直鼓勵著艾爾莎堅強地活下去,當艾爾莎對父母雙亡、流離失所的活著流露出悲觀看法的時候,母親苦口婆心地教導她:“他們不會贏的,你有著不可戰勝的力量,無論何處,只要有倖存者,他們就會輸。”

在這裡,喬喬母親拯救猶太少女艾爾莎,也是她反抗納粹的行動之一,因為她拯救了一個猶太少女的生命,那麼,納粹的目的就沒有實現,意味著納粹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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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德國人民,在母親身上用她的行動與精神贏得了二戰。這就是這部電影裡藉助於母親這個德國人的身份而展現出的主題所在。

能夠通過德國人的角度,表現出民眾中破滅納粹病毒的正義的力量,是《喬喬的異想世界》別出心裁的構思所體現出來的新意與寓意。也讓我們感到,一個已經被展演過多少遍的二戰題材,在本片的一個簡單的切入點上的影像還原而煥發出了啟迪人的創意力量,這正是初看貌不驚人的《喬喬的異想世界》能夠獲得電影獎項包括奧斯卡青睞的原因。

二、 良知的選擇:少年的轉化陣痛

《喬喬的異想世界》中的最大戲份,放置在喬喬與猶太少女艾爾莎之間,兩個人從勢不兩立,到情同姐弟,電影可以說是環環相扣,步步進逼,把人物之間立場置換表現得紊絲不亂,節奏井然。電影裡喬喬與艾爾莎的交鋒過程,大致分佈在兩個人的十個見面之間,他們的徹底和解與溝通,在蓋世太保突然闖進屋裡來的時候,實現了這種從開初角色對立到諧和的逆轉。

首先,喬喬的鄙視段落:我們看到猶太少女處於強勢地位,反制著喬喬。

喬喬是聽到樓上有異響,意外地發現壁櫥裡藏著的艾爾莎,有意思的是,電影在這裡借用了恐怖片的元素,竭力渲染艾爾莎身上的靈異成份,但隨著艾爾莎對自我身份的披露,這種詭異的元素被瓦解,艾爾莎依仗著年齡的優勢,逼迫喬喬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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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採取的對策先是談判,但艾爾莎拒絕響應,喬喬退讓了一步,意圖再次接近艾爾莎,以使自己反控艾爾莎。這一段主要集中在喬喬與艾爾莎前三次見面的交鋒中。

其次,喬喬的認可段落:我們看到喬喬的轉變是從瞭解猶太人的身份開始的。

激發喬喬編寫猶太人專著的起因,是K隊長的無心之議。因為喬喬提到了猶太人,K隊長建議編寫一本如何辨別猶太人的書,這是喬喬進入到艾爾莎世界、實現兩人情感互動的一個重要動因。

以前喬喬對猶太人充滿著偏見,但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與溝通,恰恰是瓦解偏見的一個重要原因。正是喬喬懷抱著對猶太人的瞭解,他開始了對艾爾莎的進一步接近,想從她那裡瞭解更多的猶太人的知識。

從影片裡來看,艾爾莎提供的則是一段猶太人的神話與傳說,這種傳說中的魔幻成份,恰恰符合了納粹對猶太人的偏見。但是,這已經不是主要的了,關鍵是喬喬與艾爾莎有了更多的接觸,雖然喬喬從艾爾莎那裡接受的仍是一種怪力亂神的傳聞,但他至少從艾爾莎這一個個體身上知道了猶太人與自己並沒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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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的轉變是從艾爾莎所述的男友內森開始的。他冒充內森,寫出了給猶太女孩的第一封信,信中同,喬喬塑造了一個惡劣的男友,而當他感到此信給艾爾莎帶來痛苦的時候,他的善良情愫開始發生顯形作用,他寫了第二封冒充內森的信,託稱內森不想與艾爾莎分手,以起到慰藉艾爾莎的目的。

而正是在這裡,艾爾莎嘴角邊第一次露出了一點笑意,也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徹底地緩和了,他們之間建構起了一種出發自心底的信任關係。這也是艾爾莎曾經問過喬喬母親如何找到對對方的信任這一個令人困惑的答案。喬喬母親當時也沒有說出什麼道理來,因為信任完全是一種本能就可能作出判斷的事。而艾爾莎在這一刻起由對喬喬的拒絕轉變為此刻的接受,完全是出自於一種本能的判斷。因為一種良善的願望,能夠深刻地感知到。喬喬在兩封信裡冒充的不同口吻(其實因為艾爾莎知道內森早已死去,她知道這些信都是喬喬偽造的),恰恰把十歲男孩內心裡的那種柔軟燭照得再清晰不過了。這一段主要集中第七次見面之前的這一部分。

再次,喬喬的傾慕段落:喬喬已經以仰視的目光看待之前不屑一顧的猶太女孩了。

隨著艾爾莎展示出更多的知識層次,還有她的妙筆生花的繪畫天賦,都讓喬喬已經不再是以平視的目光看待艾爾莎了,反而是以一種仰視的角度,期待著艾爾莎能施予他更多的溫情。

最大的轉變就是喬喬開始關注自己的容貌之“醜”了。因為喬喬臉部毀容,他自感容貌醜陋,而艾爾莎對他沒有嫌棄,被他理解為猶太人“喜歡醜的東西”的天性的率性而為,為此他神傷不已,而這種對容貌的關注,正反映出他內心裡期望得到艾爾莎的情感的回報。這種仰視的潛在意識是再明顯不過了。

而在發生蓋世太保搜索人員闖進來的這一場危機重重的大轉折之前,艾爾莎沐浴一新,準備給予喬喬一個吻的紀念,這意味著兩個孩子走過了最初的對立,而擁有了相濡以沫的共同情感。電影也在此完成了電影裡最大的人物內心好惡的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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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轉化中,可以看出電影對人物刻畫是相當富有掌控技巧的,不斷降低喬喬的傲慢與偏見,抬高艾爾莎的魅力與內涵,終於喬喬臣服在艾爾莎這個本來他心目中的異類怪物面前,完成了喬喬對舊有認知的超越,推動了他對法西斯病毒的再一次清醒辨別,實現了自己價值體系的一次三級跳式的涅槃,之後,他終於告別了之前他曾經誕生過的告密與出賣的念頭,而轉而一心一意保護艾爾莎。他站到了母親這一邊,而悲哀的是,當喬喬成為一個具有良知的人的時候,母親卻離開了他,再也沒有看到他身上的人性的逆轉與良知的覺醒,這是母親的最大遺憾,也是電影留給人的最讓人扼腕嘆惜的地方。

一部作品中的人物思想與認知的轉變,具有說服力的力量,是其成功的標誌。而本部電影在喬喬與艾爾莎的從對立到相知的轉折描寫,非常成功,酣暢淋漓,也是這個電影裡除了母親段落之外另一處動人的地方。

三、 民眾的群像:教官的善意助力

如果說喬喬的母親是從思想上幫助了喬喬脫胎換骨的話,那麼喬喬在少年訓練營的教官K隊長那裡則直接感受到了德國民眾的善良的助力。

從影片的交待來看,K隊長曾經參加過前線戰爭,後來傷了一隻眼睛,只好回到後方充任培養下一代的教官責任。但在影片裡,他更多的體現的是一種玩世不恭的對戰爭的輕蔑的態度。比如他在向童子軍們授道傳業的時候,可謂是一點正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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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為喬喬在他手裡奪過了手榴彈,造成自傷,為此他撤了職。而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他有一點警覺性,那麼,喬喬開始發現家裡多了一個窩藏者並向他詢問求助的時候,很可能會把猶太女孩給挖出來。

實際上,從電影提供的情況來看,K隊長已經發現了喬喬問話中的異樣,但他並沒有深究,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倒是那個訓練營裡的胖女人,極感興趣地湊過來,八卦猶太人蠱惑人心的陳年舊事,而K隊長卻從沒有追著喬喬窮追不捨。

而喬喬那一本正在編撰的猶大人知識大全,也來自於K隊長的一個有意無意的建議。

可以看出,K隊長壓根沒有對喬喬進行什麼排猶教育,正是這種寬鬆狀態,才能解釋他為什麼在喬喬家裡,發現了猶太女孩的破綻之後,他在一邊不動聲色地幫著掩飾,才能解釋喬喬在盟軍勝利後撲到已經成為階下囚的教官懷裡,尋求那一份孤立無援狀態下的溫暖。

在鏡頭裡,我們看到當蓋世太保探員欲查看證件的時候,是K隊長催著艾爾莎拿出身份證,而且,他提前伸出手來,橫在蓋世太保密探與艾爾莎之間,幾乎是以搶的勢頭,率先拿到了那個決定艾爾莎生死的身份證。


《喬喬的異想世界》講述了二戰中,真正的德國人是怎樣贏得了戰爭


然後他對艾爾莎的破綻作了曲意的掩護,當蓋世太保說了一聲“等等”的時候,鏡頭裡的K隊長絕望地拿著身份證,準備遞給蓋世太保探員,但幸好蓋世太保探員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本關於猶太人的自制書冊之上。K隊長也由此逃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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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後交待,喬喬再次遇到已經成為俘虜的K隊長,K隊長這時意味深長地對喬喬說,他的媽媽是一個真正的好人,顯然暗示他已經知道了喬喬母親的身世。這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剝掉了喬喬身上的軍裝,斥責他為猶太人,讓他快滾,從而用自己的犧牲,讓喬喬脫離了盟軍的追索。

可以看出,K隊長在喬喬覺醒的道路上,一直在暗中鋪平道路,體現了一個德國軍人身上代表著普通民眾價值選擇的良知傾向。

這樣,我們看到,喬喬的母親、訓練營裡的教官K隊長及猶太女孩艾爾莎,從各自的角度與層面,洗清了十歲喬喬頭腦裡的法西斯病毒,他們一起戰勝了納粹德國,而不僅僅是盟軍的力量。電影用以說明的正是:二戰中德國人民並沒有戰敗,失敗的是納粹。

《喬喬的異想世界》講述了二戰中,真正的德國人是怎樣贏得了戰爭


《喬喬的異想世界》雖然有一些搞笑的成份,但整個電影裡因為母親的元素,而充滿著無盡的悲傷,讓人心痛。這不是一部喜劇片,而是一部悲情劇。電影大部分情節都比較舒緩,也比較老套,尤其是喬喬與猶太少女之間的心靈碰撞,在影片裡顯得波瀾不驚,而到了蓋世太保探員到來的時候,驟然加劇了整個電影的緊張力道與力場,讓電影裡充溢著一種殘酷、命懸一線的強大壓力,而正是在這種艱澀凝絕的時間流動中,電影營造了一種收放自如、鬆弛相間的敘事節奏感,也轉變了上半段的一味地沉湎在惡搞中的嬉皮笑臉,而生成出一種凝重痛苦的悲情基調,讓電影迅速地走上了悲劇的旋律主旋,而正是這種悲劇的餘韻,才是電影繞樑不絕的真正的感染力的密集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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