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武漢前線‘浴血奮戰’,我在國門一線陪你戰鬥”

“你在武漢前線‘浴血奮戰’,我在國門一線陪你戰鬥”

彭娜工作照

“很遺憾,因為堅守崗位不能送你們出征!但又很幸運,剛好支援一線,能看著你從機場出發。國家有難,軍人當挺身而出。期盼你手中的手術刀,點燃火神山的烈火,把這萬惡的病魔徹底燒成灰燼。”2月2日,海關關員朱軍的朋友圈發出這樣一條信息。這一天,他的妻子,解放軍南部戰區總醫院重症醫學科主治醫師彭娜,作為部隊抗擊疫情醫療隊的一員,前往支援武漢醫院。“我們既是夫妻,也是戰友。” 朱軍說,“戰友到前線‘浴血奮戰’,我也應該在海關一線支援,守好後方,陪她一起戰鬥。”

夫妻同時應徵前往一線支援

2月8日早晨9:00,上了24小時班的朱軍終於下班了。今天是他支援白雲國際機場一線的第八天。揉揉疲憊的眼睛,脫去戴了24小時的防護面屏,朱軍掏出手機給遠在武漢醫院支援的妻子彭娜發了條信息:“我下班了,你加油。元宵節快樂!”儘管他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從ICU室裡忙完出來,什麼時候能回覆信息——過去一週裡,他們只能通過互相留言的方式獲知對方在各自的戰場上都很好,很安全。

廣州海關所屬越秀海關關員朱軍,畢業於解放軍南京陸軍指揮學院,2015年轉業到廣州海關工作。妻子彭娜,是解放軍南部戰區總醫院重症醫學科主治醫師。在他們心裡,兩人同是軍人,所以既是夫妻,也是戰友。

隨著防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工作任務加重,大年初二,廣州海關向全體幹部職工發出《告廣州海關全體黨員倡議書》,在全關區抽調關員支援廣州白雲機場、天河車站等進出境旅檢一線。朱軍沒有和家人商量,就毅然報了名。被確定支援白雲機場旅檢一線後,他才決定告訴妻子。

彭娜作為重症監護室的醫生,晝夜繁忙,家中13歲的兒子、4歲的女兒的教育也都由她負責,朱軍知道,自己一去一線支援,更沒法照顧到家裡了,唯恐妻子心裡有想法,想著要好好費一番口舌,給妻子做做思想工作。他對妻子說:“我老家就在湖北荊門,我還曾是一名軍人,這個時候如果湖北人自己都不上,哪裡說得過去!我就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心。”彭娜二話不說,立馬錶示支持。妻子的理解和以大局為先,令朱軍感到心裡熱乎乎的。

沒想到,第二天,彭娜也接到醫院動員人員支援武漢的電話。聽完電話,彭娜為難地問朱軍:“現在那邊最缺重症監護室的醫護人員。我想報名去支援,你覺得呢?”朱軍也毫不遲疑地回答:“這個時候家鄉父老身處水深火熱中,既然需要你,你是黨員,又是軍人,應該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彭娜如釋重負,給了丈夫一個感激的擁抱,轉身馬上寫下申請書。

懵懂的女兒牽著彭娜的衣角問:“媽媽,你要去哪裡?”彭娜抱著女兒說:“媽媽去爸爸的老家參加打怪獸比賽,回來給你拿一個大獎盃還不好?你也要記得在家裡給媽媽加油!”

朱軍的父母知道家裡這個湖南籍的“湖北媳婦”要知難而進,回去支援湖北家鄉,對她更是萬般關愛,令朱軍感嘆“那簡直就是溺愛了”。

“你在武汉前线‘浴血奋战’,我在国门一线陪你战斗”

朱軍在廣州白雲機場海關旅檢一線堅守

“湖北媳婦”回湖北老家“打比賽”

2月1日,上崗第一天,朱軍被安排駐守在廣州白雲機場T2航站樓的海關衛生檢疫崗。報到、培訓、上崗,朱軍立即投入戰鬥。疫情發生以來,白雲機場每天進出境旅客達4.5萬人次。朱軍所在的衛生檢疫崗,需要指100%旅客填寫健康申報卡、識別發熱旅客、分流旅客通關。由於工作時間長達24小時,長時間戴著口罩和防護面罩,所有工作人員都只能學習克服呼吸不暢的問題,也只能在航班間隙中搶著時間吃飯、休整。

14:00,被同事替換下來吃飯的間隙,朱軍才有機會看一眼手機。在家庭微信聊天群裡,赫然有一張妻子發出的圖片——圖中的妻子身著陸軍作訓服,和大兒子在陸軍總醫院大樓門前合影。背景中,還有許多正和告別的軍人和家屬。

就在朱軍旅檢當班的時候,彭娜所在的醫療隊已經開始集結。沒有辦法送別妻子,朱軍只能在微信裡殷殷叮囑彭娜注意安全:“祈願你們一切平安!祝願你們早日凱旋!”發完信息,匆匆扒了口飯,朱軍又趕回崗位。

2月2日5:00,朱軍又尋得換班的間隙給妻子打了電話,得知此刻她已到達白雲機場準備出發。他趕到出發大廳落地窗前,試圖找到運送妻子及戰友的飛機。夜色中停機坪上明亮的燈光清楚的映照出每架航班的標誌,但是分辨不出是哪一架飛機,也看不到正在登機的軍人。

朱軍默默站在落地窗前,片刻,他舉起右手,向停機坪的方向,給妻子和戰友們敬了一個禮。

中午,上了24小時班的朱軍下班回到家。小女兒正坐在電視機旁,拿著小國旗賣力揮舞,大聲呼喚著“媽媽加油!媽媽最厲害!”此刻,電視新聞里正在播出馳援武漢的部隊醫療隊清晨集結抵達的場景,朱軍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4歲的小傢伙,始終不明白媽媽要去的是最危險的一線,不明白媽媽將直面最危重的疫情,她只是對媽媽穿著軍裝英姿勃勃的樣子充滿崇拜。

吃飯的時候,兒子問朱軍:“媽媽去武漢了,爸爸您能不能回家陪我們?”朱軍看了看老人和一雙兒女,笑著說:“我們的老家在湖北,媽媽作為湖北媳婦替我們回老家打比賽,爸爸也要在國門一線等著接媽媽。”

“你在武汉前线‘浴血奋战’,我在国门一线陪你战斗”

彭娜參加出征儀式

未敢問君歸期,心知未有期

“君問歸期未有期。”朱軍說,“不對,我根本不敢問,問了也沒用,因為很難跟彭娜聯繫上。”自從彭娜到了武漢醫院,兩個人的聯繫方式就變成了給對方留言。因為朱軍一上崗就是24小時,而彭娜的工作時間完全不定,毫無規律——除了輪班的時候至少6個小時待在ICU室外,還要整理資料和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2月7日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妻子終於給朱軍打來電話。所有支援的部隊醫護人員都已投入緊張的戰鬥,她和同事們從家裡帶去的紙尿褲派上了大用場。因為妻子負責的是病情最嚴重的危重病區,防護措施極其嚴格,為了節約防護裝備的消耗,穿戴防護服期間,她和戰友們不吃、不喝、不上廁所,一忍就是七八個小時。氣溫不到10°C的武漢,一天下來,竟然有戰友累得中暑。

看著妻子發來用開水泡著冰冷飯菜的圖片,聽著妻子說“開水泡菜別有一番風味,我們都很好,你放心”,朱軍眼眶溼潤了。

然而,他還用力地“吐槽”了彭娜:“看來你要把一輩子的紙尿褲都穿完了。”——這只是故作輕鬆的調侃。

“心裡不可能不擔心,畢竟我們都清楚,這跟面對普通病人不一樣。”朱軍說,在那裡,醫護人員的工作強度很大,要不斷根據變化進行調整,最重要的是防護上有巨大的壓力,“儘管從2003年到現在,她已經有17年的重症醫學臨床經驗,我對她的技術肯定有信心,但確實誰也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會降臨。”

朱軍不僅僅擔心自己的妻子,一起出徵的醫療隊裡還有兩夫妻的幾位好友。朱軍只能不斷叮囑她和夥伴們做好防護:“也不能說太多,讓他們感覺到我們的擔心,否則可能反倒給了他們壓力。”

海關的領導知道彭娜支援武漢醫院,跟朱軍商量換崗,在家辦公和照顧家人,朱軍卻拒絕了:“她替我們去‘前線’,我去支援一線,也是陪她一起戰鬥。”

就這樣,作為關員的朱軍駐守在廣州的國門一線,作為軍人的彭娜在武漢醫院衝鋒。“我相信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我在廣州等你回家。”發完這條信息,朱軍整了整防護面罩,再一次堅定地站到了海關衛生檢疫的最前線。

廣州日報全媒體文字記者 林琳 通訊員 關悅

廣州日報全媒體圖片記者 林琳 通訊員 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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