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芳华》:刘峰的劫后余生,已无力再爱

序言 芳华渐逝,追忆青春

《芳华》是近年来热播的电影之一,其热度至今不减,电影中的人物和情节仍然能引起大家的讨论。

电影《芳华》改编自同名小说,讲的是部队文工团的故事:

一群文艺军人,在最美好的青春年代相遇了,各种感情在心中萌发。可是,纯洁美好的感情一旦冲出了界限,就变了样子。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一件小事也可能引起一场灾难。

一起意外的事件,让主人公刘峰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狱,他的人生轨迹也从此改变。

多年以后,战友们又重逢了,各自的境遇却是天壤之别。大家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品味着人生的辛酸。

《芳华》这本书,讲的就是

整整一代文工团人的青春。


小说《芳华》:刘峰的劫后余生,已无力再爱

《芳华》小说封面

小说《芳华》的作者是严歌苓,当代著名女作家。

1989年赴美,1992年与美国外交官劳伦斯结婚,并加入美国国籍,跟随丈夫在世界各地游历,积累了大量创作素材。

她的主要作品有《天浴》、《小姨多鹤》、《金陵十三钗》、《陆犯焉识》、《芳华》等。

她的作品在国内外多次获奖,很多作品被改编成了影视剧。

小说《芳华》:刘峰的劫后余生,已无力再爱

《芳华》小说作者严歌苓


说起《芳华》的男主角刘峰,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人物。他爱着林丁丁,却因为触摸事件,饱受耻辱,在前线上又负伤断臂。

在刘峰后来的人生中,先后又与三位女性在生活中有过交集,分别是他的妻子、情人小惠和战友小曼(电影中叫小萍)。

这三位女性分别让他实现了三种需要,但是无一是因为爱。

刘峰的爱,早在那一夜之间全部耗尽了。

小说《芳华》:刘峰的劫后余生,已无力再爱

电影《芳华》中的刘峰


一、妻子让刘峰实现了家庭需要


刘峰在复员之后,回了老家,在梆子剧场当书记兼职看大门。

关于他的婚姻,书中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我们都知道刘峰在老家成了亲,妻子是长途汽车上的售票员,有一个女儿。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刘峰和妻子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如果他们之间有过风花雪月的故事,作者一定会不惜笔墨地描绘的。可是,作者就连刘峰妻子的名字也没有给起,他们的感情到底如何,由此可见一斑。

在这段没有情爱的婚姻中,刘峰成了丈夫、成了父亲,妻子让刘峰实现了家庭需要。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妻子出轨了。

书中借着郝淑雯的口,是这样描述的:

他说妻子跟别人跑了,他到海口的第一年,妻子就提出离婚。长途汽车上认识男人的机会多,哪怕其他条件不如刘峰,至少四肢齐全。

刘峰对妻子出轨的态度是平淡的。其实,他的心在触摸事件的那天晚上就已经伤透了,甚至在战场上负伤断臂,也比不了心灵上的伤痛。

他的那次立功,来是想求死,但是没死成,所以他对后来发生的这些小事(妻子跑了,对他来说也是小事)都没什么感觉了,既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愤怒和不满情绪,只是默默地接受了,然后继续在海南做生意,为母亲和女儿赚取生活费。

至此,刘峰的唯一的一段婚姻告一段落,他在家庭中扮演的丈夫的角色也终止了。他和妻子之间,并不是真爱。

二、情人小惠让刘峰实现了个人需要


刘峰在海南做图书批发生意的时候,偶然结识了发廊妹小惠。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这段感情,刘峰也是承认的。

当郝淑雯问他时:

“那你现在单身?”

刘峰含混地笑笑,说就算吧。

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是单身,他就会大方地承认,由于小惠的存在,他的态度才会含混。

刘峰和小惠并没有结婚,只是同居。刘峰和他在一起,一半是出于同情,一半是出于生理需要。这是原著中的情节,也许是为了维护刘峰的完美形象吧,在电影中并没有把这一情节展现出来。

一位正派男子和一位风尘女子,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他们在一起,只能说在那个艰难的时候,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下,互相陪伴,互相安慰罢了。

他们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又时常争吵。

刘峰逼娼为良,却半途而废,让小惠从良的还是万恶的金钱。

当然,刘峰不会像那些情场老手那样狠心地抛弃了她,甚至还厚着脸皮向郝淑雯借了一万元钱给小惠做整容,这笔钱他足足要分十年才能还清。

刘峰和小惠的三观本质上是不同的,不可能长期生活在一起,只能以分手告终。情人小惠只是让刘峰实现了个人需要,他和小惠之间也不是爱。

三、战友小曼让刘峰实现了精神需要


陪伴刘峰走完最后一段人生的,是他在文工团的战友何小曼。

在原著中,他们并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最终走到了一起。

很多以悲剧收尾的小说,经过影视改编之后,结局大多改成了圆满的。比如八十年代的热门电影《追捕》,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电影中,杜丘洗清了冤情,重获自由。而在原著小说《涉过愤怒的河》中,他虽然弄清了被陷害的真相,但是在逃亡过程中,他为了生存也杀了人,所以只能一直逃亡下去。

刘峰离开海南,又当了北漂,在侄子的公司里打工。后来,他患了癌症,是小曼一直在身边照顾他,直到他去世。

他们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刘峰只是为了应付他的侄子,才假装和小曼是情侣关系。

至少刘峰对小曼是没有爱的,小曼对刘峰有爱,这只是单方面的。

在刘峰被下放到伐木连的那天晚上,小曼去他的宿舍送别,从那时起,小曼就爱上他了。

他们在离开文工团之后,单独联系也比其他人更多。

刘峰曾经去精神病院看过小曼,后来转业之后,他们还一起去给战友扫墓。按理说,当时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很正常,甚至很般配。但是,刘峰的心已经死了,他只爱林丁丁。对于这一点,何小曼也是清楚的。

甚至,他还对小曼说谎,说林丁丁给他写过信,寄过照片,还新买了一辆土黄色的本田轿车。

实际上,这都是他听郝淑雯说的,甚至他都没看过照片。

刘峰面对爱他的人,心中却只有他爱的人,而且,又是伤他最深的人。这样的执着,又有谁能做到?

小曼终究没有跟刘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那个会爱的刘峰,在林丁丁喊救命的时候,就死了。会爱的刘峰。只在他想起他的小林,梦见他的小林的时候才复活一下。

刘峰和小曼之间也不是爱,他们在一起,只是实现了刘峰的精神需要,小曼也只能以陪伴刘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来达成对他最后的爱。

小说《芳华》:刘峰的劫后余生,已无力再爱

电影《芳华》剧照


结语 无力再爱,心亦无悔

刘峰一生的爱,在一个晚上就用光了。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一首歌——《一颗心只能爱一回》。

刘峰的爱,就像蜜蜂的刺,一旦刺出去就无法再生了。他的爱是一次性的,爱错了人,也毁了自己,但是,就算是爱错了,他也无怨无悔。

德国哲学家尼采说过:

就算人生是出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

刘峰就是这样一位悲剧英雄,他不同于传统的革命文学中那些高大全的英雄人物,他有着光辉的一面,也有普通人的一面,读起来更加亲切。

在刘峰的劫后余生之中,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但是他真正地爱过一回,也能够在青春的芳华落幕之时,在心底说一声“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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