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對全世界宣戰的詔書

1900年,慈禧一聲令下,清廷對所有洋人(其實就是當時所有和清政府打過交道,讓清政府很不爽的十一個國家,包括德國、奧地利、比利時、西班牙、美國、法國、英國、意大利、日本、荷蘭、俄羅斯。)宣戰。


宣戰詔書原文:

我朝二百數十年,深仁厚澤,凡遠人來中國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懷柔。迨道光、咸豐年間,俯準彼等互市,並乞在我國傳教。朝廷以其勸人為善,勉允所請。初亦就我範圍,詎三十年來,恃我國仁厚,一意拊循,乃益肆囂張,欺凌我國家,侵犯我土地,蹂躪我人民,勒索我財物。朝廷稍加遷就,彼等負其兇橫,日甚一日,無所不至。小則欺壓平民,大則侮慢神聖。我國赤子,仇怒鬱結,人人慾得而甘心。此義勇焚燒教堂、屠殺教民所由來也。朝廷仍不開釁,如前保護者,恐傷我人民耳。故再降旨申禁,保衛使館,加恤教民。故前日有拳民教民,皆我赤子之諭。原為民教解釋宿嫌,朝廷柔服遠人,至矣盡矣。乃彼等不知感激,反肆要挾,昨天覆公然有杜士立照會,令我退出大沽口炮臺,歸彼看管,否則以力襲取。危詞恫喝,意在肆其猖獗,震動畿輔。平日交鄰之道,我未嘗失禮於彼,彼自稱教化之國,乃無禮橫行。專恃兵堅利器,自取決裂如此乎?朕臨御將三十年,待百姓如子孫,百姓亦待朕如天帝。況慈聖中興宇宙,思德所被,浹髓淪肌,祖宗憑依,神衹感格,人人忠憤,曠代所無。朕令涕淚以告先廟,慷慨以誓師徙,與其苟且圖存,貽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泱雌雄?連日召見大小臣工,詢謀僉同。近畿及山東等省,義兵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數十萬人,至於五尺童子,赤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彼尚詐謀,我恃天理;彼憑悍力,我恃人心。無論我國忠信甲冑,禮義幹櫓,人人敢死;即土地廣有二十餘省,人民多至四百餘兆,何難翦彼兇焰,張國之威?其有同仇敵愾,陷陣衝鋒,抑或仗義捐資,助益餉項,朝廷不惜破格懋賞,獎勵忠烈;苟其自外生成,臨陣退縮,甘心從逆,竟作漢奸,即刻嚴誅,決無寬貸。爾普天臣庶,其各懷忠義之心,共洩神人之憤,朕有厚望焉。

需要說明的是,詔書中的“朕”明為光緒帝愛新覺羅·載湉,實乃慈禧。光緒早在兩年前就被她軟禁在瀛臺,哪來這麼健旺的精氣神?
那麼,慈禧為什麼突然發瘋要向全世界洋人宣戰呢?當然她並不是真的“愛國”,而是她被幾天前得到一份的“絕密情報”給嚇壞了、惹急了。“情報”說各國公使已聯合決定向清廷提出四項要求:
1、指明一地令中國皇帝居住;
2、各國代收各省錢糧;
3、代掌天下兵權;
4、勒令皇太后歸政。
於是,羞憤交加、歇斯底里的慈禧老佛爺,迫不及待地在6月21日就宣佈向洋人開戰。
這篇詔書與宣戰照會一起送達各國,德皇威廉二世閱後放言:“我們要以對付野蠻人的方式對付她!!!”

等悲劇已經造成,慈禧才調查得知,其實那份照會是偽造的,造假者為端王載漪(他當時已經被派入“總理衙門”當總管事務大臣)。而載漪痛恨洋人,也不是因為他品格高尚,而是因為洋人不給他面子——兒子被立儲定為大清的接班人後,他在家大宴賓客,但外國公使居然無人前來祝賀?

事後,讓李鴻章和列國談妥條件的慈禧從長安“西狩”返京,又下了一詔書(還是借光緒之名)。
全文如下:

本年夏間,拳匪構亂,開釁友邦,朕奉慈駕西巡,京師雲擾。迭命慶親王奕劻,大學士李鴻章,作為全權大臣,便宜行事,與各國使臣止兵議和。昨據奕劻等電呈各國和議十二款,大綱業已照允,仍電飭該全權大臣將詳細節目悉心酌核,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既有悔禍之機,宜頒自責之詔,朝廷一切委曲難言之苦衷,不能不為爾天下臣民明諭之。此次拳教之禍,不知者鹹疑國家縱庇匪徒,激成大變,殊不知五六月間屢詔剿拳保教,而亂民悍族,迫人於無可如保,既苦禁諭之俱窮,復憤存亡之莫保。迨至七月二十一日之變,朕與皇太后誓欲同殉社稷,上謝九廟之靈,乃當哀痛昏瞀之際,經王大臣等數人,勉強扶掖而出,於槍林炮雨中倉皇西狩。是慈躬驚險,宗社貼危,成墟,衣冠填壑,莫非拳匪所致,朝廷其尚護庇耶?夫拳匪之亂,與信拳匪者之作亂,均非無因而起。各國在中國傳教,由來已久,民教爭訟,地方官時有所偏:畏事者袒教虐民,沽名者庇民傷教。官無辦法,民教之怨,愈結愈深。拳匪乘機,浸成大釁。由平日辦理不善,以致一朝驟發,不可遏抑,是則地方官之咎也。淶涿拳匪,既焚堂毀路,急派直隸紅軍彈壓,乃練軍所至,漫無紀律,戕虐良民。而拳匪專恃仇教之說,不擾鄉里,以致百姓皆畏兵而愛匪。匪勢由此大熾,匪黨亦愈聚愈多。此則將領之咎也。該匪妖言邪說,煽誘愚人,王公大臣中,或少年任性,或迂謬無知,平時嫉外洋之強,而不知自糧,惑於妖妄,詫為神奇,於是各邸習拳矣,各街市習拳矣。或資拳以糧,或贈拳以械,三數人倡之於前,千萬人和之於下。朕與皇太后方力持嚴拿首要,解散脅人之議,特命剛毅前往諭禁,乃竟不能解散。而數萬亂民,膽敢紅巾露刃,充斥都城,焚掠教堂,圍攻使館。我皇太后垂簾訓政,將及四十年,朕躬仰承慈誨,夙昔睦鄰保教,何等懷柔?而況天下斷無殺人放火之義民,國家豈有倚匪敗盟之政體?當此之時,首禍諸人,叫囂隳突,匪黨紛擾,患在肘腑,朕奉慈聖,既有法不及眾之憂,浸成尾大不掉之勢。興言及此,流涕何追!此則首禍王大臣之罪也。然當使館被圍之際,屢次諭令總理衙門大臣前往禁止攻擊,並至各使館會晤慰問,乃因槍炮互施,竟至無人敢往,紛紜擾攘,莫可究詰。設使火轟水灌,豈能一律保全?所以不致竟成巨禍者,實由朝廷極力維持,是以酒果冰瓜,聯翩致送,無非朕仰體慈懷,惟我與國,應識此衷。今茲議約不侵我主權,不割我土地,念列邦之見諒,疾愚暴之無知,事後追思,慚憤交集。惟各國既定和局,自不致強人以所難。關奕劻,李鴻章,於細訂約章時,婉間力辦,持以理而感以情。各大國信義為重,當視我力之所能及,以期其議之必可行。此該全權大臣所當竭忠盡智者也。當京師擾亂之時,曾諭令各疆臣,固守封圻,不令同時開釁,東南之所以明訂約章,極力保護者,悉由遒奉諭旨,不欲失之之意。故列邦商務,得以保全,而東南疆臣亦藉以自固。惟各省平時,無不以自強為辭,究之臨事張皇,一無可恃,又不悉朝廷事處萬難,但執一偏之詞,責難君父;試思乘輿出走,風鶴驚心,昌平宣化間,朕侍皇太后素衣將敝,時豆粥難求,困苦鎧寒,不如氓庶。不知為人臣者,亦嘗念及憂辱之義否?總之,臣民有罪,罪在朕躬。朕為此言,並非追既往之愆尤,實欲儆將來之玩洩。近二十年來,每有一次釁端,必有一番誥誡,臥薪嚐膽,徒託空言。理財自強,幾成習套。事過以後,徇情面如故,用私人如故,敷衍公事如故,欺朝廷如故。大小臣工,清夜自思,即無拳匪之變,我中國能自強耶?夫無事且難支拄,今又構此奇奇變,益貧益弱,不待智者而後知。爾諸臣受國厚恩,當於屯險之中,竭其忠貞之力:綜核財賦,固宜亟償洋款,仍當深恤民艱;保薦人才,不當專取才華,而當內觀心術。其大要,“去私心”“破積習”兩言。大臣不存私心,則用人必公;破除積習,則辦事著實。惟公與實,乃理財治兵之根本,亦即天心國脈之轉機。應即遵照初十日諭旨,妥速議奏,實力舉行。此則中外各大臣,所當國爾忘家,正己率屬者也。朕受皇太后鞠勞訓養,垂三十年,一旦顛危至此,仰思宗廟之震驚,北望京師之殘毀,士大夫之流離者數千家,兵民之死傷者數十萬,自責不暇,何暇責人?所以諄諄誥諭者,則以振作之與因循,為興衰所由判,切實之與敷衍,即強弱所由分。固邦交,保疆土,舉賢才,開言路,己屢次剴切申諭。中外各大臣其各凜遵訓誥,激發忠忱,深念殷憂啟聖之言,勿忘盡瘁鞠躬之誼。朕與皇太后有厚望焉。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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