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张云松发来短信，问她有没有下来。赵娟草草洗漱了一下，跑下楼，张云松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煎饼和豆浆。
赵娟问他：“不是要论文答辩吗？”
张云松笑笑：“待会儿才答辩。”说着把早餐递给她。
煎饼还是热的，拿在手中，有点儿烫。今天又是个大晴天，不过是早晨，天气还没有热起来，走在路上还是很舒适的。到了教学楼那边，张云松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地说：“我得过去了。”
赵娟忙说：“快去快去！”
张云松撒腿往教学楼跑，跑跑又回头说：“坐328路，炉门站下！”见赵娟说知道了，又转身快跑。
赵娟站在那里，看他进了教学楼，才往车站走。去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坐上车，接到张英电话，她说：“温磊在路上碰到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娟问她怎么回答的，她接着说：“还能怎么回答？就说反正明天是要回来上班就是了。”闲扯了一会儿，确定妈妈早上是正常买菜一切安好，便挂了电话。
烦死了。赵娟心中一直盘绕着这个词。温磊想要怎样？想当然以为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可是如果整个望花的人都这么认为的，她该怎么办？难道她不就是为了这个逃到市里来的吗？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下了公交车，站台边上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突然冲到赵娟面前，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左右后跟她说：“你不知道吧，厂长贪污了五十万！”
赵娟一时间没有明白他在讲什么，边上的中年妇人把她拉到一边：“别理他，他是个疯子。以前是这厂里的人，后来下岗了，再后来就成这个样子。”赵娟说了声谢谢，准备往602厂门口走。
新的一趟公交车来了，那疯子又跑到刚上站台来等车的人面前，那些乘客赶紧躲开。疯子冲着他们喊：“厂长贪污了五十万呐！五十万呐！”赵娟不禁骇然，赶紧一路小跑逃走，唐洁开门时，她还忍不住回头看那人有没有跟过来。唐洁看她脸色，便问怎么了。她说起那个疯子的事情，唐洁一边让她进屋来，一边说：“那个人原来是我们602的质检科科长，厂里改制后他被内退了，精神上受不了，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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