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麗江古城面對面交流:大疫當前,一罩難求,領悟間隙生活模式

曾經在麗江古城客棧裡住過兩年。那段時間每天都看到不同的旅人。我相信人海茫茫從來都沒有偶然的相遇。我很喜歡那樣的氛圍,因為每個旅人都是一道風景。他們就像一本本載滿故事行走的書,即便經常只是一面之交,沒說過話,由於同在一個小院子裡,彼此很容易感受對方的溫度。如果有人找我主動聊天,更是求之不得。就像書本變成有聲讀物,更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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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疫情爆發,突然與世界隔離,在家自閉一個多月,長時間沒人聊天,變得痴呆,甚至語言能力退化。再回憶起曾經住麗江客棧的生活,那簡直在天上了。

今天在南京家裡的陽臺對著窗外發呆。外面春光明媚,看著空蕩蕩的學校操場,空蕩蕩的停車場,就連鳥兒的聲音也顯得孤單荒涼。這世界突然間像被滅霸打了響指,變得冷清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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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憐的是兩歲小朋友,一個半月沒下樓,還整天樂呵呵,不知道外面世界已經很艱難。她還沒見識過外面世界的精彩,還沒有像她老爸那樣周遊過世界,世界已生病了,此時幾十平米的家即是她的全部世界。也許次疫之後再也回不到麗江那個像家一般有溫度的院子了。如今陌生人面對面看著對方的表情交流已變成了非常危險的事情,這讓本來已經淡薄的人情社會更難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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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間看了很多電影,那種10分鐘說的電影,結果是越看心越煩。其實如果想打發時間,找一部遊戲、一部美劇的效果非常好。然而,誰來發薪水?如果你不是體制內的,還揹著房車貸款養倆娃,這30天的無所事事就像被架在火上燒烤一般。

曾經那麼喜歡碼字,如今連別人文字也看不進去。曾經看過那麼多災難片、恐怖片、科幻片,心裡千萬次經歷過世界末日,可是當現實版災難發生,還是無法從容。慶幸的是還能夠和親愛的家人在一起,我們可能失去很多,但不像重災區有的家庭失去一切。幸福感完全來自暫時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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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認為:如果自己吃苦能換來家庭的平安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大疫當前連一張口罩都買不到時,瞬間就慌了。一己的力量實在微不足道,無論是吃苦決心還是擁有非凡才華都不值一提,一切得到的和幸福感變得十分脆弱,像紙糊的牆,一捅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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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從來不曾擁有過啥,無論怎樣的雄心勃勃,結果仍然是塵歸塵土歸土。疫情讓生活暫停,讓我想起了禪修。“坐禪”在印度原本的意思就是“間隔”。反覆的禪修訓練便會習慣“暫停”,到“劇終”時就不會那麼傷感。

今天是宅家第32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做不起來。已有很多人已經把2020的目標降低到“活著”,突然感覺到以前在麗江古城消磨掉的那些慢時光彌足珍貴。其實時間不存在浪費一說,包括宅的這些天,越發感到以前陪伴家人的時間太少。每一段過往都獨一無二,不能重複,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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