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版」碎月灘 (外二章)文



「語音版」碎月灘 (外二章)文/阮文生

月亮和什麼不速之客小小地碰了回?沉落的月亮,被水洗滌。江中的景物成就了一個碎亮的名字。

石塊推推搡搡個啥呢?尋根問源不能回到原初的傳說。連成橋的不是唯一的區別,水浪和遙望從孔洞飄過,往事通過今天,帶著潔白的味道和零亂的草屑。船和漁歌呢?徽州的生活在煙波江上隱隱約約,山的輪廓接著大地起伏綿延,彷彿波濤在不倦地訴說。

在四月和五月,滿江都在拼結碎了的潮水,聲音壯闊,就像打開的記憶或畫幅。花兒趁著空隙,無聲地開到江邊,它們的心思燦亮了鄉野。

山的懷抱裡有好多東西,黑瓦白牆在閃爍,搖曳起竹影和炊煙,銀亮的鳥聲穿綴起更多的雲朵。

鄉 路

一小堆落葉裡,幽暗和火焰都沉默了。路徑模糊,密集的鳥叫,吵醒了晨光。齒痕依舊鋒利,不會給火焰帶來殘損,但可能離溫暖少那麼一截。我彎下身子捧起碎葉,陰涼爬滿指尖。我的看法仔細、堅定,不會被風錯位。

火香是與生命共釀的,就像百草裡的蟲子,是汁液堆積或打造的。呼吸著草葉的氣息,它們越走越遠,它們一點點地小了,輕微的觸摸裡,大地微酣。竹林裡滑下的小路,又在山坡上站起來。

通道灑下碎小的聲響。枝杆託舉起的脈絡和方向,如同往事覆蓋了目光。

一小口火焰是它們吞食的。細小的足須,繼續朝著林地的深處過去了,許多東西在那裡沉澱,時光因濃稠而暗淡了。火在火裡走著,時間在葉片裡踩出灰白的粉塵。

朝著終結的,也是源頭的部位過去了,它們多像倒過來的燈光。暗香照耀著泥斑,進程是纖細的,也是悠長的。那裡的誘惑普遍而深刻。溫暖和想象找到了新的太陽。

粉 蝶

一朵不斷移動的花,將暮色往後逼了點。來來回回地撫摩著原野,卵石和安靜也有點兒白了。

這樣的反覆是明顯的,竹林被一大片墨綠陳述得有點醉了。幾根桑條繃起來。泥土的色彩、活力和夢幻從春天開滿夏天,照亮的坡面、水流和麥子都給包括進來。芹菜、蠶豆之間多少莖稈又穿插過來,鄉下的線索忽暗忽明的,葉蔓順著粉翅爬上來。

邊上的影子動了下,又縮回去了。找到細小的風了,涼涼的像從露水裡醒來,就是一團麻線,也會縫進翔飛的。粉蝶被拽了把,小路、黃昏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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